“厄難祀民果然都是地老鼠”。


    “不是說不解釋信仰嗎?”


    三清創造出第一個人後,其餘八宗首座也在此基礎上創造了八種人,隨後,其他星君覺得比起他們參照自己本體創造出來的仆役,“人”使喚起來更得心應手,也就紛紛創造了自己想要的“人”。


    但不管是星君還是他們創造出來的天地萬物,都沒有繁衍的能力,星君們其實也不在乎這一點,反正用壞了就滅掉,重新再造一批出來就是。那時候,人不管數量多少就隻有一個稱唿,即是“人”,而那些參照星君本體的萬物,同樣都是隻有一個稱唿,如樹、虎、獅等等。


    胡山雕,或者說他擁有的這具軀體就是“起源之物:人”,另外那些則就是“起源之物:樹、起源之物:虎”等等。之所以沒有“名”,則就是星君們感知到一旦為某個個體“定命”,會有劫難降臨,當時的星君們還不知道“命宙”的存在。


    一直到玄宙爆炸的前兩千年左右,所有創造出來的物種都有了“名”,然而,卻不是星君們所取的,星君們才有了探究之心,數百年後發現“命宙”的存在,隻是為時已晚。


    不管是因為顏色才名為“紅虎,藍龍”,又或是因為居住的地方,人才叫“大水、小石、岩”等等,天地萬物有了“名”就擁有了繁衍能力。而萬物的“智慧”卻是星君們施展“玄通鏈”賜予的,人之所以成為最佳仆役,就在於他們的“智慧”進化快速。


    星君們對於“祭祀”是有天然傳播力的,他們所創造的萬物,最開始就是以“祀奉”方式服務於其創造者。隨著繁衍能力的出現,萬物對“創造者”更加敬畏,也願意繼續“祀奉”,慢慢的就發展出各種各樣的“祭祀儀式”。


    所有“祭祀”儀式都是祀徒們參照自己“尊上”的習性而慢慢成形,比如建築風格、生活習慣、舉止言行,等等。


    厄難祀徒的數量多還是少,如今也無法統計,但厄難祀徒仍然保持億萬年流傳下來的“厄園、地難”。


    厄園,就是指“厄”字形的迴廊,花園。


    地難,則就是在地底建造祭祀場所。


    也因此,厄難祀徒的地下室都會準備一些“有效期”內的“祭食”,胡山雕三人狼吞虎咽的填補饑餓。吃飽喝足後也就有了閑聊的力氣,討論了“信仰”的問題,又將話題轉向對這間宅院主人以及“窮部特性”。


    “前塵已忘卻,祭祀卻無法遺忘,這說明命名對於祭祀而言,並不是絕對鎮壓的”,黃弓蛇啃著果子說道。


    “我對現今的人族諸部本命很好奇,要不要抓一個研究研究?”嬰龍座那細長的雙眼睛閃爍著奇特的光芒。


    黃弓蛇彈了一下嬰龍座的腦殼,“現在是什麽時候?等風頭過了再說”。


    窮部城市此時已是燈火輝煌,所謂“船小好調頭”,窮部人口二十餘萬,部民從小就接受各種軍事化訓練,每家每戶此時都出動擁有一定“戰鬥力”的成員,聽從街長、坊長、裏長的命令。


    胡山雕等人所躲藏的這裏人也不例外,聽從命令進行“自檢”,“窮氏蕩”就是此間宅院的主人,他手按長刀,腳步緩慢的在行進,本命內的“窮鼓”沒有動靜,“窮氏蕩”也就沒有多餘的動作。


    “花園”是最後檢查的地方,然而,地下室的存在,隻有“窮氏蕩”自己知道,但並不是他所建造,而是他的父親。


    窮氏蕩的父親在一個月前死了,死前將這個秘密告知,窮氏蕩第一次依照父親所留下的“儀式”舉行“祭祀”後,知道“父親”為什麽突然對家庭成員極度冷漠。除了他跟他父親是血親外,其餘的家庭成員跟他們並沒有任何關係。


    第一次祭祀讓“窮氏蕩”知道自己跟父親是在“三年”前,不知因何而降臨“星海”,並成為“人族窮部”部民,而那些叫自己父親的子女,同樣也是三年前降臨的。每一次祭祀,“窮氏蕩”都能獲得到一些“信息”,他知道自己忘卻了“極曆20”年前的一切。


    窮氏蕩也知道自己父親為何會死,那是因為觸犯了“本命禁忌”,但他父親卻不後悔,臨死前說,“老子曾經星空八境,如今雖然實力盡失,又豈能淪為他人奴仆”。窮氏蕩當時並不知道“他人奴仆”是什麽意思,但等他進行第九次“祭祀儀式”時,他知道了。


    窮部有一個流落在星邦的“主君”,窮部一切的努力都是為了迎接“主君”的迴歸,但“主君”一旦迴歸,窮部所有部民都將是“主君”的財產。主君若是良善,部民或許會過得幸福,主君若是殘暴,部民則無反抗的權力,君要臣民死,臣民必須死。


    窮氏蕩在第九次祭祀後就沒有再繼續,因為就會觸動“本命禁忌”,雖然不會死,本命卻會遭到重創,若是進行到第十二次祭祀的話,則必死無疑。但窮氏蕩還是每天都會去“祀奉室”,不進行祭祀也可以“祀告”。


    他父親說,厄難尊上是否存在並不重要,每天“祀告”能起到“自省”的作用,而若是有一天收到“厄難尊上”的迴應,不要去理會但也無需驚慌。


    “等你有天獲知自己原名時,你再收到厄難尊上的迴應,那時,你才可以去聽”。


    胡山雕三人躲在不算寬大的祭台後方,那個窮部中年人站在祭台前已經有5分鍾,而祭台上並沒有雕像,僅是一根沒有任何雕紋的“圓柱”。但胡山雕三人卻是知道,這個窮部中年人在踏入祀奉室時,就已經知道他們三人躲在祭台後方。


    之所以沒有在當時就出手擒獲此人,則是此人第一時間就喚出“窮鼓”,但卻並沒有敲響,胡山雕等三人沒有把握在“窮鼓”響起時,擊殺掉此人,他們三人中,胡山雕等級最高是40級,而這個窮部人卻是60級或以上。


    “出來聊聊吧!”


    胡山雕三人聞言也就不再躲藏,而窮氏蕩看到三人時也是愣了愣,單從麵容判斷,這三位都是少年朗。不過,窮氏蕩繼承了他父親一些手劄,知道與“厄難尊上”相若的存在,都是具備返老還童的能力。


    窮氏蕩的父親為他製定了一個發展計劃,阻止窮部迎接“主君”,並在此期間努力提升聲望,然後參加“窮部攝政”的選舉。


    一旦成為“窮部攝政”,表麵自然是要擺出尋找主君並迎接,暗中卻要與星邦聯係,一旦發現窮部主君,就將消息通知給星邦盟友,由星邦盟友出手將窮部主君幹掉。之後的路該如何走,窮氏蕩的父親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而他認為“幹掉”窮部主君估計需要好幾代人才能完成。


    “你錯了”。


    窮氏蕩望著說話的嬰龍座,但沒有問我錯在哪裏?他之前問的是,可知我部主君在哪裏?隻是這個三人中年齡最小的顯然“看破”他心中謀劃,說,主君固然隻有一個,但還有輔君,主君若死,輔君繼位,除非把主君、輔君全部幹掉,才能擺脫掌控。


    窮氏蕩沒有繼續問,倒退著離開了“祀奉室”。


    胡山雕三人麵麵相覷,他們倒是想要留下窮氏蕩,可實力不允許啊!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窮氏蕩離開。


    “莫非還是難逃沉睡或沉眠的下場?”黃弓蛇麵無表情的說道。


    胡山雕倒不覺得窮氏蕩會舉報他們,但他也不會跟龍、蛇二人說,畢竟,他也沒有把握,隻是窮氏蕩並沒有第一時間敲響“窮鼓”,不會舉報的幾率還是蠻大的。事實也證明他的推斷是正確的,窮氏蕩隔了6個小時重新進入“祀奉室”,並帶來一些熱食。


    窮氏蕩進入時仍然喚出“窮鼓”,並使用“燃線”將食物送過去,胡山雕等人也不敢刺激窮氏蕩,很主動的退到“祀奉室”的最後端,雙方間隔大約10米左右。10米對於雙方而言隻需一秒即可抵達,但展現的是態度,雙方都很滿意此時的局麵。


    在胡山雕三人吃飽喝足後,窮氏蕩將一張紙彈了過來,紙上記錄著他的子女“本命”信息,但窮氏蕩如今已經知道,這些子女並非他親生的,就是老婆也是“分配”的,而不是“原配”。


    本命:人族窮部。


    命格:白。


    姓名:蕩澤。


    極燃道:風。


    胡山雕抬頭望著窮氏蕩,“命名等級是姓名、可名、不可名、常名、本名、真名、非常名。它對本命有不可切割的影響,繼而對靈魂元魄心脈產生影響,六藏對命格、法相或者說部性產生影響”。


    “你的意思是,主君之所對我等有絕對掌握,就是因為擁有命名權?”


    “差不多,但命名權卻不是主君能掌控的,命名權限跟命名等級是相同的,姓為取名、可為製名、不可為賜名、常為敕名、本為封名、真為命名”。


    “嗯?非常名呢?”


    胡山雕攤了攤手,他們這些洪荒客都是“本名”層次,而這個層次就非常牛逼了,不死特性就是“本名”層次,敕封星君們則還是“常名”。本來不是這種設定,塵封解除後,洪荒會大佬們傳輸信息資料,告知胡山雕正確的設定。


    而窮氏蕩提到一個多月前,他父親突然從“祀奉”中獲得零碎的信息,塵封就是在一個月多前被破解這的。胡山雕也就明白,洪荒會大佬們為什麽要拚著付出慘重代價,也要破除“塵封”,不是為了窮氏蕩這些部民,而是為他們洪荒客爭取到更多的出路或者幫助。


    窮氏蕩以及他父親所獲得的信息都是屬於他們自己的,之所以通過“祭祀”才能獲得,不是“厄難星君”的原因,但“厄難星君”是連接“洪荒天地”的媒介,缺了媒介是不行的。


    祀奉室是“命氣真空”區域,胡山雕等人也就無法連線自由極網,胡山雕有“道珠”也就不無聊,黃弓蛇與嬰龍座卻沒有隨身攜帶自己的“信息諸存器”,也無法隨身攜帶,兩人就隨著時間推移而有些暴躁。


    窮部城市的搜索持續了15天,但窮氏蕩並沒有通知胡山雕三人,而是又等了15天,確定窮部城市轉移了注意力,才第一次沒有喚出“窮鼓”出現在胡山雕三人麵前。信任是相互的,窮氏蕩沒有喚出“窮鼓”就是展現誠意,胡山雕三人也自然願意與其合作。


    “部性排斥的關係,你們一旦出現在部民一定距離內就會被感知,所以,要委屈一下”。


    窮氏蕩的父親前塵是星空八境的強者,也因此,轉化為窮部部民時,天然地位就高,雖然在爭奪第一任窮部攝政官時失敗,但也是窮部首席執政官。窮氏蕩繼承了其父首席執政官的位置,而“首席執政官”不僅有權,還有大量部民附庸,他的車輛自然不會被檢查。


    窮部因然能夠構築“星沙路”,對窮部島城周圍也有過探索,但人口少使得窮部不敢對一些危險島嶼深入開采。窮氏蕩描繪了一張簡陋的星海圖交給胡山雕,並為他們準備了一艘飛艇,但“星海”對所有非生命的飛行物有嚴重壓製,飛艇大多用於城市內。


    窮部一直想要降服大型飛禽,如此就能夠無需構築“星沙路”,展開對周邊島嶼的探索,畢竟,名義上這些島嶼都是屬於窮部的。但大型飛禽很少會降空飛行的,並且還擁有極高的智慧或者說是智能,窮部也就沒有成功過。


    窮氏蕩準備的這艘飛艇最多隻能飛到一個叫“生倍窮島”的島,此島盛產一種名為“生倍”的植物,等級是“明級”,但島上有守護“生倍”的獸群,窮部為此付出十數名部士的代價,最後也隻敢在外沿偷偷采集。


    天然星沙路的出現並沒有規律,但總會出現在星海各個地方的,胡山雕三人在“生倍島”多呆一段時間,或許就能返迴星邦。


    離開窮部城市是一路順暢,夜晚起飛再降落“生倍島”也是無驚無險,飛艇由於受“星海”腐蝕而無法再起航,但它做為臨時居住地還是很適合的。隻是第一夜還沒有過去,飛艇就遭到了重創,攻擊者正是“生倍島”的土著——自歌虎。


    星海的物種對於胡山雕等人而言都是很陌生的,若非窮氏蕩提供的情報,他們也是不知道飛艇外麵這群虎首蛇尾的物種叫“自歌”。自歌虎的攻擊隻有兩種,一種是虎嘯,一種是響尾,但虎嘯響尾齊出的話,會形成奇特的“鼓音”。


    窮部人集體敲響“窮鼓”能構築“星沙路”,自歌虎集體發出虎嘯,甩動響尾,則會構築出“極燃之音”。


    極道十二燃:風、雲、雷、電、瘴、金、木、幻、召、音、冰、炎。


    自歌虎本身並不具備“極燃”,它們通過虎嘯響尾使命氣“形成”極道音燃,但也因此不具備“引爆極燃”的能力。隻是就算如此,數十頭“自歌虎”形成的“音燃”,也是讓飛艇被轟炸的七零八碎,而自歌虎在飛艇殘破不堪後,就發出“霍霍霍”的聲音,隨後就各自散去。


    胡山雕三人倒是沒有什麽損傷,自歌虎主要針對的是飛艇,待自歌虎全部離開後,三人才從殘破的飛艇底爬了出來。憑三人的實力,殺掉六十餘頭自歌虎還是有一戰之力的,問題是,自歌虎的數量不止六十多。


    窮氏蕩提供的情報表明,“生倍島”最少也有一千餘的自歌虎,而窮部最早也以為數量不多才敢登島探索,在殺掉百餘自歌虎後,他們就遭到自歌虎部群的圍毆,讓十數名部士殿後才沒有全軍覆沒。


    尾隨一段路後,發現這六十餘自歌虎並非一群,三三兩兩的離去,胡山雕琢磨著自己如今沒有祀像輔助,單靠“地水承德祭祀銃”的話,戰鬥空間略顯空白。祀像就是為祭祀命修提供戰鬥空間的,基本上,單職業的話就隻有一尊祀像,但也不能小看隻有一尊祀像。


    祀像可以放置在任一限定範圍內的,而在範圍內,祭祀命修隨時可以進出,隱藏在祀像內時並不妨礙祀術施展,但前提是,這祀象是屬於自己的。之前,胡山雕三人在“石像人”裏麵,固然可以進行“祀像”之間的移動,但無法離開也無法施展祭祀術。


    黃弓蛇跟嬰龍座倒也有祭祀長銃,但跟胡山雕的“敕名祭級武器”不同,他們擁有的是取名武器。所謂取名武器,也就是“劍、刀、銃”這樣的,並沒有xx劍或xx銃,而製名裝備就如胡山雕的“祭祀長袍、祭祀長靴”。


    黃弓蛇跟嬰龍座卻是不羨慕胡山雕的“地水承德長銃”,他們還背著胡山雕嘀咕,這玩意兒也算是“敕名裝備”?胡山雕雖然知道自己的長銃屬於最差的敕名,但也不允許一龍一蛇背後詆毀,直接宣布,一龍一蛇所欠的數百萬星幣,利息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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