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看來,你們煉師其實煉的是其餘煉氣士”。


    大煉師想了想後點頭,確實是通過教導煉氣士點亮自己的“玄通鏈”,並獲得知識點,之所以有些學生不合適,則是因為他們生具的玄通並不屬於自己的“玄通鏈”。但煉師本身也不可能知道自己玄通鏈的所有玄通法效,隻能靠直覺去收學生再進行教導。


    “這種對學生挑剔的直覺,應該就是你所說的玄通智能在起作用,而按照你對玄通鏈的劃分,我應該是屬於分支玄通鏈,智能也因此更高,挑選學生時的直覺更加準確。玄通智通在我遊曆中也發揮極強的作用,危險的預警,某些事物能獲得知識點積累等等”。


    “飛升後呢?”胡山雕一臉憂鬱的問道。


    煉師顯然並不是他所想的那麽廢,靈修需要修煉出完整玄通鏈,而人家煉師一出生就擁有了完整玄通鏈,還不是一條而是好幾條,然後,就算沒有全部點亮,玄通智能就已經發揮作用,這特麽是人生贏家啊!


    “飛升後,我能感知到姤陸在哪裏,但我無法迴去”。


    “不是問這個,而是問你的‘丹’有什麽變化”。


    “紅”。


    “?”。


    大煉師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在胡山雕不解的眼光注視下,他在紙上畫了一隻“螃蟹”,“我的丹變成紅色的這個(螃蟹)”。大煉師表示他一生遊曆列國根本就沒見過這個物種,胡山雕很吃驚,姤陸居然沒有螃蟹,那你特麽命體怎麽會是紅螃蟹?


    “哦,這就是命體嗎?”大煉師望著左手托舉的紅色大螃蟹,“不知為何,見到它,我總忍不住想吃了它”。


    胡山雕表示我也很想吃了這頭大螃蟹,然後,他就看到大煉師一口吞了自己的命體,但胡山雕一點也不驚訝,他願意的話,也可以把“三清九字真言功德塔”拿出來,就是吃的話有些膈應,畢竟不象大螃蟹看起來那麽可口。


    煉師應該就是指煉氣士的導師,一出生就擁有一條或多條完整的玄通鏈,最差也是細目玄通,象仍然不肯說出姓名的大煉師,他一出生就擁有6條分支玄通。如此也就難怪胡山雕點化煉師時沒有知識點迴報,這是大水衝了龍王廟啊!


    “點化獲得知識點,顯然就是跟煉師修煉的方法是一樣的”。


    “咦,你們玄陸這邊也是火葬嗎?”


    胡山雕帶大煉師去的地方是南盅市西北僻遠地區,這片地區屬於“下盅縣”,全縣人口不到二十萬,是南盅市經濟最差的地方。當然,經濟差歸差卻不代表一條褲子全家人穿,下盅縣也有三個傳送陣,水電家家通,最窮也能住得起莊園。


    玄陸確實盛行火葬,因為不存在天堂地獄的設定,也沒有前生輪迴的設定,玄陸一直認為“人隻活一世”。因此,土葬倒並沒有禁止,但玄陸人仍然喜歡火葬,隻是火葬也有諸多的講究,把人往火爐裏一扔那不叫火葬,那叫焚屍。


    “生具玄通,死還天地”,玄陸人喜歡火葬就存在這個意思,他們認為自己火化後,所具備的玄通就歸還於天地,然後又會降臨給新生的嬰兒。因此,雖然不存在人的輪迴,卻存在玄通輪迴的記載,這主要是玄通絕大部分人不知道“玄通智能”的存在。


    火葬有很多的套路,但不管哪種套路都有傳統的規格,無非就是規格的簡單與複雜,簡單是因為便宜,複雜是因為有錢任性。盡管是火葬也仍然要選一處風水寶地,然後建造墓穴,在建造好後放滿木柴,等葬禮儀式結束後,將屍體推入墓地中,一把火燒了個幹淨。


    墓穴一般都很古老,因為是一代代傳下來的,若是新墓穴的話,就能知道是分家了,沒有繼承平家的財產。族是不能亂拚的,氏族閥家,家族就是世家,平民隻能稱為“平家”,平家的曆史輝不輝煌,可以看看墓地古不古老。


    大煉師剛飛升對什麽都很好奇,拉著胡山雕就去湊熱鬧,玄陸這邊的葬禮並不拒絕陌生人的參與,這跟姤陸倒是一樣的。不過,姤陸階級嚴明,平民或庶民是不敢去湊貴族的熱鬧,而玄陸這邊階級仍然存在,隻是並不那麽森嚴,現代年輕人也不喜歡湊這種熱鬧。


    大煉師渾身上摸了一把後有些尷尬,餘光瞄到胡山雕手腕上的手表,就直接把表拽了下來遞給司儀,司儀識貨,差點沒敢接,火燒屁股般跑去找東家。東家一聽有人把手表當白帛時並不在意,湊熱鬧的人送什麽的都有,但聽到那手表價值百萬通卷後,東家也嚇住了。


    “你這東西很值錢?”大煉師周遊列國可謂世事精明,一看到那司儀的動靜,就知道胡山雕的手表很貴重。


    “你說你世事精明,怎麽就不知道我的物品肯定很貴重?”


    大煉師冷笑,我一生周遊列國,走到哪國不是收到最貴重的禮品?我能不知道你身上的物品都很貴重嗎?


    胡山雕納悶,即是知道,還問值不值錢?


    大煉師的冷笑變成了陪笑,我不知道這是什麽東西。


    對,姤陸沒有手表,大煉師以為這是手串之類的玩物。


    親人死了固然悲傷,但也得看死的是什麽人,一般這種熱熱鬧鬧的都屬於“喜喪”,若是白發人送黑發人,則葬旗就不會這麽喜慶,旁人一看就知道屬於悲喪,也就不會做過冒犯的舉動。


    扇嗣同就是東家,他老爹活了一百三十一歲才掛掉,這都快趕上四方修士的壽元,扇嗣同及所有親戚自然要大辦一場。


    扇姓平家在“下盅縣”也是“大家”,扇老爺子一共娶了三個妻子,二十歲娶一個,六十歲娶一個,一百歲時又娶了一個,整個下盅縣都知道有這麽一個龍精虎猛的老頭。扇老頭活得太長,他的兒女都死在了前頭,扇嗣同是第三任妻子所生,也是目前唯一還活的兒子。


    扇嗣同熱情接待了胡山雕與大煉師,但他很忙也就不可能一直呆在兩個年輕人身邊,很快就有人叫東家,扇嗣同表示歉意後就趕緊跑去。胡山雕與大煉師就跟著送葬隊伍移動,紅色的葬旗迎風飄揚,胡山雕問大煉師,這些旗象不象他的命體?大煉師翻了個白眼不理會。


    一路吹號敲鑼放鞭炮,戴著麵具的葬伶蹦蹦跳跳,悠綿的葬歌在風中忽高忽低,長長的送葬隊伍走了一個半小時才抵達充滿古老氣息的墓園。扇姓平家顯然也是曆史悠久的,墓園占地麵積頗大,園林格局,由於葬品都是易燃物,盜墓這個職業在玄陸是很難生存的。


    “咦”,大煉師望著墓園內豎立的雕像露出驚色,隨後發現胡山雕麵無表情,他就更驚訝,“玄陸這邊的尊像到處都是嗎?”


    胡山雕很肯定的點頭,比這種效尊更龐大的尊都有,比如大有螺總尊,姑射總尊等等,隻是這些都已經成為“風景”。扇姓平家墓園內豎立的這個人形雕像,屬於效尊,這代表扇姓祖先曾經出現四方或以上的玄修,凝聚命脈的玄修才有可能留下“效尊”。


    這就跟齋蛇支尊留下“尊丹”一樣,修煉者火化後也是有一定幾率留下一些東西的,類似舍利。效尊對於淬煉體係的修煉者而言沒有價值,對於觀想體係的卦修才有價值,但必須在一定時限內“觀想”,超過一定時限則就沒有什麽效果。


    隻有大有螺、姑射那樣總類玄通具現化的才具備長久的“觀想”效果。


    墓園很大,擺個百八十桌完全沒有問題,大廚們架起鍋爐就開始幹活,胡山雕跟大煉師選了個角落的桌落座,“你一直不想說知識點多少,是怕我吃了你?”


    “嘿,你以為我不知道唐桑羊他們天天望著我的眼神嗎?”大煉師咬牙切齒的說道,任誰在一群餓狼中呆個把月都會恨的。


    “要真想吃你,你那個把月的裝傻也沒用,唐桑羊他們可是精明的很”。


    大煉師點頭,他自己也很精明也就知道唐桑羊等人個個老奸巨滑,“不是不想說,而是你太急了”。大煉師飛升距今也不過幾個小時,他的狀態還仍然處於“波動”中,知識點起浮很大,也就無法確定數值。


    但胡山雕也不是想知道確切的數據,他是想知道飛升後知識點漲不漲,若是漲的話,他就想讓唐桑羊他們也在姤陸突破,看看能不能得到增漲,而他自己顯然是沒辦法了,他已經是二宿命士。


    目前來看,漲是肯定有漲的,大煉師飛升時,胡山雕可是感知到他三萬知識點消耗一空的。得到想要的信息後,胡山雕就不願再陪大煉師,大煉師對此再翻了個白眼,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所以,他才不願意什麽都說,就是想留下胡山雕陪自己遊曆的。


    “麻的,煉師這種修煉訣真好,四處遊玩就是遊曆了,吃吃喝喝都特麽能增漲知識點”,胡山雕離開時很是羨慕忌爐恨,他迴到南盅市府後先把煉師的資料整理一番,然後再以三清聖諭的方式,將這些資料傳給唐桑羊,讓他安排那幾十個姤陸出生孩子的修煉日程。


    這些孩子也是修煉靈訣的,但這並沒有衝突,相反,他們修煉速度比唐桑羊等人更快,因為大煉師都極其吃驚這些孩子的玄通鏈。


    安排完這些後,胡山雕又陷入了苦惱,知識點賺取快而多的辦法,就是學習老鄉們煉製或者具現,但這些操作都需要大量知識點做為消耗。


    “所以,隻能去姤陸點化慢慢積攢知識點嗎?”


    胡山雕去了南盅市的秘密基地,他在姤陸是無法命體入卦的,丹鼎軍團負責胡山雕的安全,而在來秘密基地之前,胡山雕也是避開了“通儀目”,以免得暴露行蹤。


    此次入的是“鼎卦”,九州界田內儲存的是兩卦,一是虛卦九州,一是明卦“鼎”,這些都是“三清”留下來的遺產,玄宗九人也因此會稱胡山雕為“鼎帝”,這也說明他們並不知道“三清”曾經做過什麽,三清的“離經叛道”應該是遠古飛升者告訴他們的。


    10萬年在地球就是1000年,地球大約是北宋時期,胡山雕就在這個時間線將飛升者分為三類。商朝之前的是遠古飛升者,商朝到唐朝是中古飛升者,宋朝到新天朝則是近古飛升者。


    數量最多的還是遠古飛升者,而遠古飛升者都是參加過“卦光”戰爭的,中古飛升者最慘,他們飛升時正是虛暗時代,別說教化人類了,能不能在虛暗中活下來都是問題。近古飛升者就比較幸福了,虛暗時代不是結束而是達到了平衡,人類也因此能夠延續文明。


    鼎光世界麵積很小,胡山雕飛了一圈都沒花多長的時間,跟胡山雕見過的“需光、隨光”等世界不同,鼎光世界不僅小還很碎,就象一張紙上被筆尖戳了很多小孔一樣。孔與孔之間被大量的黑色霧氣填充,胡山雕抓了一頭野獸扔進黑霧內,感知這頭野獸沒有任何損傷的出現在黑霧的另一邊。


    等了一段時間後,就看到一支車隊抵達,然後沒有任何停頓的衝入黑霧,但有一群人卻是留了下來,而這群人體內卻是有“本命”波動。如此就有一個結果,黑霧對於普通人與獸沒有傷害,但對於擁有玄通法效的一切都存在嚴重的攻擊。


    胡山雕一指點過去,十六個修煉者就全部倒地暈迷,探測一番後,發現這些修煉者身上並不存在“聖痕”,那就不是聖修,也沒有觀想形成的卦相,那也不是卦修。靈魂元魄等本命齊全,說明鼎光人類並沒有退化,但他們的本命也沒有凝成“光”,更沒有形成“紙”(府)。


    “奇葩了,居然不屬於我目前發現的五種修士中一種”。


    淬煉訣為主的玄修,靈光為主的靈修,觀想為主的卦修,聖痕為主的聖修,煉氣教化為主的煉修,這就是胡山雕發現的五種殊途同歸的修煉群體。


    胡山雕原本要動用搜魂,但他想起自己是鼎帝,那鼎光世界內的人都應該是他的子民,對自己的子民就沒必要這麽殘忍了。因此,胡山雕拍醒其中一位“命數”值最高的人,直接問“你們是如何修煉的?”


    高陳一臉懵逼的望著近在眼前的“臉”,他朝後仰了仰才看清楚對方的五官,這是一張沒有任何特點的臉,也就是平凡。高陳並沒有聽清楚年輕人的詢問,這讓他挨了一巴掌,左臉火辣辣的疼痛,讓高陳終於是集中精神,“如何修煉?”


    “你們此時就在修煉?”


    胡山雕若有所思的望著近在眼前的“黑霧”,據這個叫高陳的中年大叔說,當成長到8歲時就可以去“穿”黑霧。如果能修煉,黑霧會給出秘術,若是不能修煉,則一無所得,但若是修煉了則無法再穿行黑霧,否則,黑霧會收迴秘技並殺死修煉者。


    8歲到16歲是決定能否修煉的重要時期,超過16歲仍然無法從“黑霧”中獲得秘技,那就永遠不可能獲得,好處就是能自由穿行黑霧。但修煉者也並非永遠無法穿行黑霧,隻要他們有“秘點”,每次穿行支付“秘點”就可以安全。


    “玄皇帝說他的遁光世界是藍霧彌漫,鼎光世界顯然是黑霧彌漫,但三清這糟老頭做事不爽利,鼎光有餘孽殘留在其中。鼎光餘孽以黑霧形態存在,給予這些修煉者玄通法效,讓他們積攢出知識點,然後再以‘過路費’的方式收取”。


    也不僅僅是過路費,高陳說“秘點”還能提升秘術,而秘術的提升則能讓修煉者更加強大,他們今天就是來“升級”的。


    “我拷,這是忍者嗎?”胡山雕讓高陳演示一番後,發現高陳所謂的秘術跟特麽忍者的套路很相似,他就忍不住吐個槽。


    所謂的秘術是需要配備“秘塵”,秘塵的種類非常多,施展秘術時就需要灑出秘塵,然後隱身、穿行、刺殺、風刃等等稀奇古怪的招術就出來了。


    搓了搓所謂的“秘塵”發現就是玄陸常見的修煉材料,但鼎光人在修煉材料上的革新、創造也是讓胡山雕眼前一亮的,“配方有嗎?”


    高陳搖頭,說秘塵是獨屬於“安答堡”的,而安答堡就是這片區域的老大,區域劃分也很明顯,以黑霧籠為界嘛!由於修煉者穿行黑霧即有風險又有過路費,鼎光世界裏最經常流動的反而是普通人,修煉者基本上都很宅。


    高陳忐忑之時又有些興奮,安答堡稱霸安答地區已經無數年,象他這樣的修煉者終身都要接受剝削,而黑霧的存在又使得世界格局難以大變,他們無力改變世界格局卻又希望世界大亂從而謀取利益。


    安答堡很雄偉,它固然建造在平原上,但層層疊疊的防禦讓它如刺蝟般難以集中攻擊,隻是胡山雕也不會傻得獨自衝撞這樣的雄堡,他將“千軍總尊”旗幟往地上一紮,吃了胡山雕49000個知識點的“千軍總尊”就迎風而漲。


    高陳仰首再仰首,最後直接躺在地上才能看到那“旗幟”的頂端,這旗幟在體積上或許不如安答堡,但在高度上已經超過十倍還要多。高陳目視著那杆高大的旗幟,發現它正在傾斜,高陳想出聲提醒那個年輕人,卻看到那年輕人無所謂的站在一邊,他也就閉上嘴巴。


    千軍總尊傾斜到旗尖與地麵為持平時,崩,它徑直彈射而出,但並未擊中安答堡的城牆,而是幾乎貼著安答堡最高建築“飛”了過去。千軍總類玄通是“戰爭”鏈,盡管它的玄通鏈尚未圓滿,也仍然具備數十上百種的法效,它沒有擊中堡城是因為它發出“號角”。


    一支穿支箭,千軍萬馬來相見。


    盡管沒有真的千軍萬馬,卻有千軍萬馬的喊殺聲、嚎叫聲、慘唿聲,而這些聲音如同無形雨滴般落入安答堡內,聽到的人或發狂亂攻擊他人,或抱手痛唿我的手,我的手,或是手捂著心髒直接沒了唿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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