竊讀記憶與修為等級無關,隻跟祀徒等級有關,祀徒等級越低,記憶時間線就是“最近幾天”或者是“此時”。因此,隨著蟻後顱府不斷的獻祭,胡山雕能竊讀到的記憶時間也越往前,慢慢的也就知道蟻後顱府的來曆。


    “人生何處不相逢啊”,胡山雕感歎。


    花千葉在“大會戰宴席”上強行拍賣七件物品,這七件物品是螭昒族“費閥”老祖“費不思”所有。費不思在四千餘年前失蹤,由於他失蹤時已經是十方圓滿,而他當時尚未百歲,十方圓滿的壽命是五千年,也就被費閥認定為“失蹤”


    費不思駕馭自己的“書”玄器遠征虛空尋求“十方之上”的秘密,他可沒有象炎黃九州那樣作死,公然喊出“十方之上是十一”,而是自籌資金率10萬部眾進入虛空。“十方之上”的探索自然不是那麽容易找到答案,費不思也沒打算一次遠征就能成功,但他也沒有料到會被卷入“夾層”。


    若是沒有虛空自然災難的存在,費不思的“書山軍團”是沒有敵人的,主要精力都是花在各種未知區域的探險。虛空漩渦就是虛空自然災難的一種,它分為大漩渦與小漩渦,若是小漩渦,費不思率十萬麾下是可以逃脫的,但大漩渦隻能提前逃走,一旦已到跟前則十方圓滿加十萬麾下也難逃。


    十方圓滿終究是擁有命邸的人物,書山玄器崩碎於虛空,十萬麾下則被大漩渦絞得屍骨無存,大量的命器碎片、玄器碎片,最終都成為虛空生物的溫床。費不思將自己的“靈魂元魄”藏進“命邸”中,命邸其實就是一間“屋子”,胡山雕更願意稱其為“小黑屋”。


    命邸或許是突破十方的重要所在,但沒有找到突破十方辦法前,命邸其實是十方圓滿修士的“監獄”。監獄即能防住外部的攻擊也能防住內部的攻擊,也因此,擁有命邸的十方修士很難“死”,費不思若非迫不己也不會讓自己的“靈魂元魄”進入命邸。


    命邸的具象就是一顆頭顱,沒有血肉卻也並非骷髏頭,靈魂元魄為它蒙上層層光芒,使得命邸顱顯得充實。命邸即是被胡山雕稱之為“小黑屋”,被十方修士稱為“監獄”,費不思也就難以自行突破而出,隻能靠“閱讀”度過漫長的歲月。


    魂念儲存著大量知識才讓無法放出靈性、魂念的費布思有所消遣,但他對外界的一切也被命邸所封鎖。


    這種情況讓胡山雕想到銀霧之上,銀霧之上隻在他九州攀梯時敞開,其餘時間也是隔絕一切的。但胡山雕在九州時卻是可以俯瞰,降臨,去了玄陸則隻能借祀徒的視野才能知道外界的動靜。


    玄陸與九州的區別就在於“玄徑”的存在,這讓胡山雕更加確定,十方之上就是玄徑,而命邸是一間屋子,十方修士顯然要在裏麵找到“門”,也就是“玄門”。不過,玄陸也有玄門的設定,所有非勳貴資質的修士升到六方時,玄府內就會降下一道門,突破此門才能升到七方,然而,十萬載曆史裏,沒有人成功過。


    對於這一點,胡山雕就無從推測了,他將注意力重新放到費不思的“記憶”上。費不思將自己的“靈魂元魄”鎖在命邸內,也因為如此,胡山雕才能竊讀記憶,若是沒有魂月存在,費不思又失去肉/身,胡山雕想竊讀也沒地方。


    費布思未被卷入漩渦前的記憶是時間線最遠的,胡山雕無法選擇記憶片段,隻能倒著竊讀。因此,數千年時間的記憶全都是費布思的“閱後感”,直到某天,他的命邸被一隻紅蟻所吞噬,而這隻紅蟻能吞噬修士命蟻卻不死,本身也是有過奇遇的。


    姤陸在夾層中已經渡過十萬餘年,究竟有沒有人類生存暫且不知,但大量的植物、禽類、獸類、海族等等卻是極度活躍在姤陸。也因此,姤陸可以說是遍地稀有資源,蟻後原本是一隻普通的紅蟻,它先是吃了一顆“玄通果”,看名字就知道,這是蘊藏“玄通”的果實,在玄陸已經絕跡了。


    就算在姤陸,玄通果也是極度稀有的,還是普通紅蟻的蟻後吃了它後就擁有了“氣之玄通”,氣之玄通是屬於“奇甲類”。若僅僅是吃了“氣玄通果”的話,蟻後的成長就有些隨機,但這注定是一頭擁有“天命”的紅蟻,它又吃了一根樹枝名為“靈枝”。


    於是,玄通有了,靈性有了,就算沒有淬煉訣,紅蟻本能的將兩者進行勾結,從而產生了第一個法效——元氣。元力是玄陸修士開辟玄府後就天然產生的,它是增加修士壽命,治療修士傷勢的功果。


    元氣可以說是元力的本源,這種法效在玄陸隻聽說過卻沒有誰擁有過,而蟻後擁有“元氣法效”後,她就具備“給我一口氣,我能誕生一個族群”的實力。一頭普通紅蟻是不具備誕生後代的,此隻奇遇連連的紅蟻也無法違背這種規則,它是依靠“元氣”同化了一隻蟻後,從而成為真正的蟻後。


    接下來就是它壯大自己族群的時間,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它的族群越來越龐大也成為附近區域的霸主,無數紅蟻四處搜索為它帶來更多的修煉資源,費布思的命邸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到了蟻後手中。


    蟻後用了老辦法,用元力同化費布思的命邸,元力能增漲壽命,它的源頭“元氣”則自然更甚,生命同化就是元氣玄通法效之一。


    為何又說元氣玄通?


    則是因為“玄通與法效”是可融合的,比如戰技玄通,劍技、刀技、拳技等等都是它產生的法效,全通自然可以,但大部分玄修還是選擇一種法效做為主玄通。如此就形成“刀玄通”,刀玄通又會產生裂地、刺目等等法效,打起來就更精確。


    若是戰技玄通為主,則在使用刀技法效時,根本不知道它會產生什麽效果,隨機性簡直不要太強。同理,蟻後是隨著本能進化的,它的本能在“氣之玄通”產生“元氣法效”後,就選擇了融合,若是不融合,氣之玄通施展的話,會隨機出現元氣、氣勢、氣運等等法效。


    真要這樣的話,蟻後也走不到同化費布思命邸的那一天,它可能會變得更強也可能早早殞落。蟻後終究選擇依照本能,它也因此發展出一個霸占數百裏區域的族群,而它的群族不僅收集大量的修煉資源,還給它帶來了人類命邸。


    命邸被同化的費不思並沒有死,他是十方修士,而數千年來不斷閱讀自己的知識儲備,也讓他有更多的感悟。費不思清楚自己無力抵抗蟻後對他的同化,但他還有一個出路,那就是借助蟻後的同化反客為主。


    具體操作就是把蟻後當成玄器給“煉”了,這是一個漫長的“煉化”過程,所需要的資源同樣很龐大,蟻後的族群成為“煉器”的後勤。很難說如今的蟻後是費布思還是蟻後,兩者已經共存了,或者說,兩者之間達到了平衡,直到“三清咒”的出現。


    費布思占據優勢的一點就是他識字,而蟻後同化的是費布思的命邸,卻不是費布思的“靈魂元魄”。換個意思說,蟻後擁有命邸的房契,費布思則是租客,還是不交房租的那種,蟻後奈何不了這個惡客,但它卻能借助命邸的同化而進化。


    費布思能夠感知到自己壽元在不斷流逝,但他也無力抵抗,每天所要做的就是死守自己的“靈魂元魄”。當三清咒元晶碑出現時,費布思知道這是唯一脫困的機會,他的命邸已經被同化,也就意味著監獄已然開放,他是隨時可以出來的。


    但在三清咒沒有出現前,費布思不敢出去,一出去就會被同化從而真正死亡,而他的靈魂元魄則幫助蟻後是到質的飛躍。而如今,費布思就不得不冒險並且也值得冒險,他很清楚蟻後並不知道“三清咒”意味著什麽。


    當然,費布思此時其實也不知道“三清咒”意味著什麽,他把“三清咒”誤當為一個“奇甲類”修士所施展的“祭祀玄通”。因此,自以為很了解“祭祀玄通”的費布思,一邊吟誦三清咒,一邊將蟻後給獻祭了。


    於是,胡山雕收到了一具光芒盛放的頭顱(命邸),收到了一顆玄通果,收到了靈枝,收到了不知名的樹木、果實、獸心。其實費布思要脫困根本不需要獻祭那麽多,他就藏在命邸內,隻需要將命邸進行獻祭也就能到達銀霧之上。


    功德塔的存在,讓祀徒們到達銀霧之上不會瞬間成為幹屍,費布思雖然沒有肉/身,但他的靈魂元魄若是沒有功德塔庇護,也會被銀霧之上吸幹的。


    獻祭的前提就是擁有,不能把別人的東西獻祭,當然,祭品在擁有前不管是豪取強奪還是公平交易,隻要是事實擁有就能成為祭品。判斷祭品是否祀徒所擁有不是胡山雕的工作,他也沒能力去判斷,銀霧之上自有判斷機製,胡山雕至今也沒有找到這種機製在哪裏,或者說,銀霧之上如何進行判斷。


    由於“同化”的關係,蟻後跟費布思事實上是共同擁有身體的,也因此,費布思將蟻後奇特的玄府進行拆解獻祭,銀霧之上沒有拒絕。等費布思獻祭了“命邸”,他已經是虔誠級祀徒,而蟻後就這樣被“獻”死了。


    費布思的大笑很快消失,他已經意識到局麵並不是他所想象的那樣,他不應該出現在銀霧茫茫的地方,他把蟻後的一切都獻祭了,並在獻祭命邸時脫離出來,所以,他應該是在蟻堡頂層的。


    胡山雕搖頭,這老家夥獻祭獻得太忘乎所以,都沒有注意到“魂月”出現了異常,也就是“兩儀印記”。如果費布思早早注意到魂月的變化,他也就更早一步意識到這不是正常的“獻祭”。


    “我估計這老家夥跟蟻後同居了數千年,思考能力退化的很厲害”,胡山雕嘀咕著。


    暫時不理會失去命邸而成為“葫蘆串”的費布思,胡山雕給自己施加了“隱形”法效後進入堡廳,“幸虧紅蟻們沒有‘門’的意識,否則,進來還要推門就暴露了”,暗自嘀咕中,胡山雕隱形潛往最頂層,蟻後玄府被獻祭空了,但它的肉/身還在的。


    事實上,蟻後並沒有死,它隻是退化到最初的狀態——一隻普通的紅蟻,這讓胡山雕把它煉成傀儡也就容易很多。


    胡山雕有些擔心失去“奇特玄府”的蟻後,不被子弟們所認同,但試驗一下後就鬆了口氣,下層堡廳內的“大首領紅蟻”們並沒有感知到它們的蟻後已經退化為它們看不起的普通紅蟻。


    收獲的時候到了,利用蟻後發下命令,把倉庫裏所有物資都搬到最頂層,那裏空間也是很大的。沒有哪隻大首領紅蟻置疑蟻後的命令,井井有條的運輸隊伍進進出出,胡山雕同樣也在忙碌,他將所有物資都搬到銀霧之上。


    費布思終於從思考中醒轉,他第一個舉動就是要走出功德塔籠罩範圍,但幸虧他的魂月還在,感知到危險後退了迴去。接下來就是觀察四周,越觀察,費布思臉上的表情就越奇怪,最後,這老家夥居然發出“大笑”。


    事實上,失去肉/身也就不存在聲音、表情,所謂的表情越來越奇怪,是指費布思的“葫蘆串”扭來扭去。靈魂元魄在失去命邸的情況下就是一團團光球,然後被一束光線串在一起形成整體,這種狀態也意味著費布思沒有玄通可施展,隻是單純的“活”著。


    “聖明,聖明”,費布思“笑中怒吼”。


    胡山雕沒空理這個糟老頭,他花了數個小時才將蟻堡的資源搬運一空,但這是一個可再生資源的地方,隻要蟻後還在,蟻群就不會散,數之不清的紅蟻們會繼續搜索,運輸。因此,胡山雕有些糾結,究竟要不要建“方塔”呢?


    要建方塔的話也不需要推掉蟻堡,蟻堡附近也有適合建造的地方,隻要是處於“靈地、魂地、魄地、元地”內即可。但方塔一旦建造成功,離金軍團就可以群體傳送過來,蟻後又成為傀儡,蟻堡及族群就保不住了。


    “不對,目前的情況隻有我跟費布思知道,費布思想離開銀霧之上得有我來操作,也就是說,我若是跟離金軍團表示與紅蟻族達成協議,離金軍團估計也不會跟紅蟻族開戰的。”


    蟻後的玄府被費布思拆解獻祭,胡山雕也因此得到它的靈性熾陽、魂念半月、魄骸天平,但蟻後沒有元力海。擁有“元氣玄通”的蟻後也不需要元力海,換個意思說,若非出了費布思這個內鬼,蟻後擁有漫長的壽命。


    不過,元氣玄通對於戰鬥並沒有太大幫助,也就難怪蟻後數千年也無法幹死費不思這老鬼。但蟻後顯然也不擔心,費布思最長就活個五千多歲,一旦壽元盡了,靈魂元魄也就消化成為蟻後的給養。


    通,蟻後重約上萬斤的軀體出現在功德塔下,把喊著“聖明”的糟老頭嚇的一“竄”,然後,糟老頭就看到自己之前獻祭的蟻後玄府被重新凝聚在一起,又被“按”迴蟻後軀體中,這翻操作看得費布思差點“崩串”。


    對費布思而言,眼前看到的一切都顛覆了他數千年的修煉觀,沒有哪個大能具有把玄府凝聚再“塞”迴去的,這不是實力不實力的問題,而是根本做不到。


    “果然隻有聖明才能做到”,費布思“喊”著。


    對胡山雕而言,這種操作不是第一次,九州祀徒們“奪舍”時就是這樣操作的,無非是多消耗靈性的問題。蟻後被他這番“奪舍”式的操作後,也就正式成為三清祀徒,而且還是虔誠級的。


    將實力銳減卻保持完整玄府的蟻後“送”迴蟻堡,胡山雕清除傀儡法效,蟻後顯然“迴憶”起所有的事情。當然,它的記憶隻停留在被費布思獻祭的那一段,後麵的則就不存在記憶,而胡山雕在它魂月烙下三清印記,使得它與胡山雕之間有“親密”感。


    蟻後隨即施展“氣象”,胡山雕的形象由氣擬化的栩栩如生,所有紅蟻都在同一時間伏臥並接收到“氣象”。普通紅蟻不可能記住胡山雕長什麽樣,但卻烙下這種形狀的物種是“盟友”,隻要盟友不主動挑釁,就不得發起攻擊。


    蟻後如今不是傀儡,它對自己的族群是相當看中的,才會下達“盟友”不主動攻擊則不得攻擊的命令。而它能施展“氣象”法效,就說明胡山雕不僅恢複了它的玄府,還把“玄通果、靈枝”等等稀有資源也還了迴去。


    這種舉動讓費不思更加確定自己遇到了“聖明”,在費不思糟老頭想來,玄通果若是在玄陸出現足以引起一場戰爭的。因為玄通果不僅僅能獲得一個主玄通,最重要的是,它與玄陸追求十萬餘年的“生具玄通”有密切關係,可以說,得到玄通果就有解開這個秘密的機會。


    但聖明是不會在乎秘密不秘密的,因為“聖明”的存在,足以解釋“生具玄通”。


    刷刷刷,數道人影出現在功德塔下,費布思確定這些人都是真實之人後“竄”個不停,而這幾個人自然就是夏酉星等虔誠祀徒。隻是胡山雕這次召集卻是提前降下聖諭,讓他們做好準備,免得象之前那樣突然就失蹤不見。


    “多了一個人還多了一個冰糖葫蘆”,夏酉星瞪圓了眼睛大喊。


    前次召集的太忽然也就沒有給祀徒們戴上麵具,盡管這樣,胡山雕還是在此次召集時給祀徒們換上統一的道袍與鬥笠麵紗,主要是隱藏自己。


    胡山雕決定混進虔誠祀徒的隊伍,要不很難得到“提問”的機會,畢竟,三清是聖明,不能問祀徒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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