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銀聃是在成為道聖後才獲得霧鏡、界道、“攝硯”,三件法寶,就算胡山雕進行祭祀詢問,李銀聃也沒有相關信息的答複。這就使得胡山雕如同買了最選進的智能手機,卻隻用來打電話,接電話,上網、app下載、遊戲等等功能卻不知如何使用一樣。


    法寶“霧鏡”列位天幹己一,它與“界道”一樣,隻要元力能夠撐住,就可無限大範圍的俯瞰。胡山雕目前隻能拚命消耗元力擴大俯瞰範圍,同時,仍然是消耗元力進行拉近、放大,而他相信霧鏡肯定是有“竊聽”功能的,隻是他不知道如何使用罷了。


    鏡麵中,數百名玩家謹慎的從地下廳陸續走出抵達地麵,待走出三分之一數量後,後續人員手中則就多了一些物品,這些物品就是設在地下廳的“陣式材料”。等最後一人扛著陣材出現後,所有人就離了村寨,朝村寨南邊奔行而去。


    霧鏡是以胡山雕的位置為中心,以圓形方式朝外擴張,這當中有大部分元力消耗就是浪費的。但胡山雕也無奈,他目前隻懂得這樣的操作方式,為了跟上那群玩家,就不得不繼續消耗元力擴大俯瞰範圍。


    當然,胡山雕也可以移動縮短彼此之間的距離,如此也就可以節省一些元力。


    萬粒元力丹是很能扛消耗的,就算如此,在那群玩家進入一個新的村寨時,也消耗掉四千粒左右。胡山雕收起法寶後迴放鏡頭,無意間發現東邊有光芒閃爍,他趕緊拉近鏡頭,放大,發現閃光的是一塊方方正正的石頭。


    “這是無意栽花柳成蔭?”


    胡山雕隨後集結人馬朝那個方向馳馬而去,約三刻鍾後,鷹爪司數百人馬抵達那地方,胡山雕讓屬下們散開警戒後,自己一人前往發光之石的位置。


    渭地最近下過一場大雨,這塊方正之石顯然是被暴雨衝刷後顯露出來的,而它原本埋的深度是足夠深的,但日積月累的風雨衝刷,讓它與地表的距離越來越近,到了今天,終於重見天日。


    探手一掂量,石頭並不重,用布擦拭後,發現石頭兩麵的雕紋頗為眼熟,胡山雕喊了一聲“邱大亮”,這位“訊鷹所”的所長就迅速跑過來。邱大亮體形肥壯,真是難為他這一路的奔波,隻是為了讓表忠心,他也不敢叫苦叫累。


    接過大佬遞來的方正石,邱大亮隻瞄了一眼就知道上方雕紋為何物,“大人,此為混天綾”。


    “混天綾?你說這是一塊訊石?”


    混天綾就是鷹爪司自發研製出來用以遠程通訊的設備,之所以無法推廣,除了製造工藝複雜且使用需要元力消耗外,也是因為總機需要仿製的“九頭混天綾”。這種仿製品雖然隻是“術品”,卻也不可能隨意流傳出去,畢竟,它的原版是法寶。


    當然,各城鷹爪司都有第三版仿製品,真是要偷竊技術也是有很多機會的,之所以沒有人能夠仿製出第二版“靈器”級的九頭混天綾,則是地方鷹爪司的九頭混天綾缺斤少料。


    “不,大人,這是混天綾,是總機。”邱大亮有些手舞足蹈的喊道。


    訊石就是信號塔,混天綾則就是三版仿製品,但在鷹爪司的混天綾是非常龐大的,它光是占地就有三十餘丈。因此,胡山雕也是詫異,這如巴掌大小的石頭會是混天綾?那它為何會在此處?又是何人將其放置或遺落在這裏?


    “取狗尾溝地圖來”,胡山雕喊道,很快就有手下將地圖攤平在地上,無需胡山雕詢問,能夠成為飛鷹,看地圖是必須的。攤平地圖的手下指著地圖中的一處,讓胡山雕能夠看得更清楚。


    “狗尾溝的地誌有何人知道?”胡山雕再問。


    現場數百人無人知道,邱大亮也不等胡山雕吩咐,立即與總機進行聯通,訊號接通後,邱大亮就喊“狗尾溝地誌”。


    混天綾雖然能進行遠程通訊,但它有個缺點就是無法“視頻”,就算鷹爪司每天都會更換密碼,暗語等等,也仍然無法防範敵人一旦搶了“鷹台”,很容易就能冒充鷹爪。畢竟,密碼、暗語隻需要嚴刑拷問,就能夠獲得的嘛!


    因此,鷹訊總機所的人員都需要掌握新的技能——辨聽,他們需要熟記所有“鷹台”通訊員的聲音,也會熟記所有大佬的聲音。這種對聲音極為敏感的人才是比較難找的,但也可以進行培訓,也就是技能“辨聽”的學習與升級。


    當然,世上就沒有絕對安全的,掌握“辨聽”技能隻是增加防範,若是敵人的“口技”等級很高,仿聲就騙過了辨聽。


    在等著總機所迴複期間,胡山雕輸入元力到那塊混天綾中,隻聽“嗡”的一聲,周圍的元力產生緊縮然後轟然爆炸,但爆炸並未形成溢散而是凝成一束,此束元力接下形成“耳朵”的實體,讓胡山雕嚇了一跳。


    大佬突然做出攻擊姿態讓周圍的鷹爪瞬間緊張起來,鷹刀出鞘,飛爪旋轉,各種戰鬥隊列也極短時間內形成,不愧是胡山雕精挑細選組成的“鷹衛所”。鷹衛所人數四百五十,成員來自鷹爪司各所,即有偵察老手也有廚技能手,所有人都有一技在身,最厲害的則有六個技能。


    胡山雕確定這隻“耳朵”不是“萬姓族譜”大老爺“顯聖”後,朝四周擺了擺手,屬下們雖然鬆了一口氣卻沒有放棄警惕,這讓胡山雕更加滿意。注意力重新迴到“耳朵”上,胡山雕很是納悶的將手上的“混天綾”翻來翻去,他有些懷疑這玩意兒並不是“混天綾”。


    從周圍屬下的舉動,胡山雕就知道他們看不見“元力耳朵”,這就更加厲害了,手頭上這塊方正石頭不是“混天綾”的猜測也更是加深。胡山雕琢磨琢磨後,朝懸浮的元力耳朵喊了一聲“何方妖孽?”


    話音未落定,元力耳朵憑空消失,約兩息後,又重新浮現。


    渭城陳第街的陳家內院有聲尖叫傳出。


    胡山雕感歎自己與“陳家”真是緣份難盡,不僅殺了陳烈,結識陳蕪,賄賂陳川,詐唬陳婉,如今又跟一個叫陳潔的女玩家勾搭上。說來這個女玩家也是耿直,胡山雕都沒表明身份,她就嘰哩哇啦的自報家門及遊戲曆程。


    陳潔手頭上的“混天綾”是陳家家主所送,她倒也誤打誤撞的輸入元力開啟出“耳朵”,但卻是沒有任何迴音,直到胡山雕獲得了這一塊,她才終於聽到迴聲。因此,胡山雕很肯定手頭上的並不是混天綾,而是諦聽石。


    來自李銀聃31歲的遊曆信息,他當年遊曆到九州之一的“少昊州”,那時浩劫尚未出現,九州萬物為一族,大環境相對而言是和諧的。李銀聃與諦聽結識後就攜手共同遊曆一段時間,分別時,諦聽送了一件自己煉製的“玄器”給李銀聃。


    玄潮時代,萬物統稱玄族,生而具有玄通,知天地權柄,曉天地法寶,而他們所煉製出來的物品則統稱“玄器”。諦聽石就是那件玄器的名稱,此石可記錄聲音,並通過所記錄的聲音進行推演,從而獲得聲音方麵的感悟。


    陳潔與胡山雕各執有的諦聽石屬於邊角料,遠不如李銀聃當年所得到的純正,盡管是邊角料卻也破為珍貴,也不知何人將“九頭混天綾”的篆紋雕刻其上,使其成為“單線”通訊的物件。


    “雕哥哥,你現在幹嘛?”


    胡山雕打了個寒顫,聲音蠻好聽的,但誰曉得會不會是摳腳大叔,他有些後悔調戲陳潔讓她叫自己雕哥哥,誰叫他自報家門時隻說了一個字——雕。通過祭祀向李銀聃發起“鑒定”祈求,李銀聃對諦聽石研究較深,迴複的信息量就蠻大的。


    胡山雕將元力凝於指尖,手速極快的在諦聽石麵上點擊,他此時用的是煉器術,名為“貫虹七煉指”,花費一炷香時間將諦聽石進行一番煉製,從而讓此石烙下胡山雕的法印。如此,就算遺失或被他人搶走,不以同樣方式進行重新煉製,也就無法破解胡山雕的法印。


    由於此物並不算貴重,胡山雕也就沒有打入“臨兵鬥者”四個法印中的一個,若是打入的話,想要破解就更加困難了。而法印是有上限的,除了聖人具有各自獨特法印外,首梯也同樣擁有,數量為三。


    莫看雲牢城的觀音法印很多,實則隻是一個法印,那些個在牆麵上出現的“笑臉”都隻是分化出來的。胡山雕當時也是誤打誤撞破除了主法印,才解除洞窟內的禁製從而脫困。


    煉製後的諦聽石就全麵開放,胡山雕隻需握在手中,就能知道它全部的信息。而他的三件法寶則是早已煉製過的,而煉製的人就是李銀聃也是他自己,所以,無法再煉製,胡山雕也因此得不到三件法寶的全部信息,這種情況就跟失憶一樣。


    招手讓總機所長“邱大亮”過來,胡山雕讓他掌握諦聽石上的篆紋,同時打探諦聽石的消息。純正的諦聽石自然珍稀,但若隻是邊角料的話,卻存貨較多,價格方便必然稍貴,可真要研發成功,胡山雕相信廖隆基會拔款的。


    重新煉製及李銀聃給予的雙重信息,再結合鷹爪司的“訊鷹”技術,胡山雕有把握製造出更先進的“遠程通訊”。邱大亮若是能掌握篆紋,邊角料的諦聽石數量若是大,就具備了推廣及製造的基礎。


    “人沒抓到,卻是找到一條發財的路”,胡山雕搖了搖頭,率隊返迴狗尾溝的“苟上村”,鷹爪司率領千名井犬對整個狗尾溝進行排查,總機室也將狗尾溝的地誌資料進行了匯報。


    渭城有兩千多年的曆史,狗尾溝卻是隻有七百多年曆史,倒不是說這地方是七百多年前形成的,而是指七百多年前,此地才有人居住耕種。


    記錄各地變遷、風穀、傳說等等的機構蠻多的,撰士會可能是最詳細的組織,但這個組織雖然也賣情報卻不以此為主業,客戶也都是有傳承底蘊的。類似楚士司這樣的官方玄修機構同樣也有這類行為,當地官府也有,另外就是邸報之類的機構,本地居民隻會記錄與自己家族延續有關的事情,


    七百餘年前正是周朝末期,一位周朝官員率領仆從一路逃難到狗尾溝,再往前逃就是東海,這位官員也不想進山當岷人,就帶著仆從定居於此。


    此位周朝官員並不姓苟,他的後代是楚國開國功臣之一,一支遷往郢都,一支住進了渭城,狗尾溝的田產卻是贈送給了跟隨其建功立業的仆從們。仆從們是各有自己的姓,但仆從不是國民是賤民,有了產業再加上原主家的相助,這些仆從才成為楚國第一代國民,所以,他們拋棄原來的姓,全部改姓“苟”。


    本來就不是一家人,雖然都姓苟最終還是分了家產,狗尾溝也就有了“苟下、苟上、苟前、苟後”等等十餘個村莊。苟上村是眾多村莊裏最大也是最富的,它同時也是渭城進入狗尾溝的前沿,鷹爪司將此村列為營地也是出於這些方麵的考慮。


    周朝崩塌就進入列國時代,九州列國沒有誰敢用國號為曆,也就統稱為“列國曆”。


    列國曆是從周朝末代皇帝駕崩那刻起始的,如今是列國六一九年,而在列國三三一年時,狗尾溝經曆了一場災難,這場災難也是導致苟姓全族分裂的主因。倒不是天災,而是突然出現大量的玄修交戰,這些玄修絲毫不顧忌當地環境及人牲,打得興起,把苟家莊燒成灰灰。


    苟家莊原本有數千人,後來隻活下來六百餘人,除了現今苟上村的先祖,其餘的都去狗尾溝的其它地處,那些地方也有苟家的產業。由於這是對家族延續影響很大的事件,苟家代代都會記錄在族譜上,與地方誌一起看的話能形成互補。


    如此看來,那塊諦聽石就是三百餘年前那場玄修大戰的某位掉落的,而陳潔說她手中這塊石頭是家族所有,那就可以判定陳家當年參與了狗尾溝玄修大戰。


    “陳江王”,胡山雕嘀道。


    陳第街是渭城唯一以人名所取的街,陳第街改名不到一百年,之所以改名就是因為有個叫陳第的楚國狀元立了大功,如今變成虞楚的楚江王賞了陳第一條街,如此,渭城原來叫老渭街的就變成了如今的陳第街。


    陳第究竟立了什麽大功?這是秘密,但廖隆基知道,陳第向楚江王獻上了一條完整的“王徑”——陳江王玄徑。胡山雕數月前殺掉的陳烈,就是走陳江王路徑的八梯位玄修,登梯失敗被胡山雕偷襲而死。


    魚逐水草而居,鳥擇良木而棲。


    王徑大多都是“江王”,這是因為人族選擇棲息地的首選就是河流。


    楚江是霄州最大三條水流之一,另外兩條是燕江、蜀江;除此之外還有陳江、宋江、虞江等等十數條江河,這些江河都是王徑。可以說,三千玄徑裏,單是某江王就占了將近在分之一了。


    正所謂名不正則言不順,夏朝分封諸王以便統治九州,這些王就是從那時誕生的,周朝封玄時也將這些有三千年曆史的諸王“封”了進去。夏朝時雖然沒有九梯製,對王位繼承的要求也如現今,就是三梯位才能有繼承權及登上王座。


    “夏朝時是以‘方’為實力評判的吧?我如今是一方道長,三梯時是幾方?嘿,那時稱讚對方實力高強應該就是你好方。”


    吐槽不影響胡山雕的推演,他認為三百餘年前的狗尾溝玄修大戰,就是如今那夥玩家聚集在狗尾樂觀的原因。這群玩家是一個月前才從廣饒城來到渭城,他們從廣饒城那裏竊取或強奪了某個重要物品,此物品就是廣饒城鷹爪司派出精銳前來抓捕的原因。


    而這個重要物品是開啟狗尾溝,暫且稱為“寶藏”的鑰匙,這個寶藏或許是三百餘年前玄修大戰的遺產,又或許當年那場大戰沒有勝利者,讓原來的寶藏繼續封存。


    前因後果聯係起來,雖然沒有經過驗證,胡山雕卻有一種解開迷題的暢快感,他沒有繼續在狗尾溝停留,下令收隊,千把人浩浩蕩蕩的離開狗尾溝。


    鷹爪司所有的行動都不可能隱密,在確定鷹爪們撤走後,名為“畫舫”的玩家組織某成員就鬼鬼祟祟的前往新據點,將鷹爪司的行動細節一一匯報給“畫茹”。


    “霍,這就是你們打聽來的廢材司尉”,連荊再次發動群嘲。


    畫茹皺眉,她對連荊的群嘲並沒有反感,對渭城的成員卻是有不滿,胡大雕的行動細節足以說明他雖然出身市井,卻並不是一個庸材。畫茹更加說細的詢問一片,然後將鷹爪司的行動細節進行一番推敲後,擲筆歎息。


    “被發現了?”品尊問道。


    畫茹搖頭,她不能確定鷹爪司是否發現了“畫舫”的企圖,因為這其中缺少一個聯通前後的關節。但鷹爪司收隊收的很突然,畫茹又隱約有種對方知道一切的直覺。畫茹所不知道的關健點就是諦聽石,正確的說,是諦聽石激活後連通的陳潔讓前後貫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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