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馗青冥長袍、鍾馗縛僵腰帶、鍾馗捉鬼直冠、鍾馗三叉刃,無需“融煉”,隻需穿戴齊整就可激活一個法效——通冥。此法效可震懾鬼魂、僵屍等等屬於幽冥的物種,旱魃玄徑修士也在此列。


    胡山雕的辦法就是穿上“鍾馗通冥套裝”去震懾僵屍,並表明自己就是為車婢慘死而驅使僵屍襲擊嘉茂關。如此就有很大的把握讓薛布舉等五人驚懼,緊接著就要讓這五人交出開啟倉庫的鑰匙,拿到手後就說“此等汙垢之物,就讓其隨風去吧”。


    五把鑰匙往上一拋,消失,人也跟著消失,其實就是“下線”返迴銀霧之上把鑰匙放下,然後再上線,前後不過兩息最多三息的時間。“通冥”時效若是尚未完,可以再裝裝逼,說些中二的台詞,以下線做為離場。


    由於不是融煉了鍾馗套裝,通冥法效就隻有十息的時效,胡山雕需要在十息內把自己的演技發揮出來,一旦薛布舉等五人看出破綻而有所疑問,那十息時間就不夠了。因此,胡山雕沒有立即閃亮登場,而是在銀霧之上排練了幾迴。


    怕僵屍突然暴走,胡山雕也隻是稍稍排練有點熟悉後就趕緊上線,他穿上青冥長袍、縛僵腰帶及提著三叉刃,直冠卻是沒有戴在頭上,這就避免激活“通冥”法效。


    屏息收斂元力並避開僵屍校尉,胡山雕混進僵屍退,為避免肌膚與僵屍接觸而中屍毒,他保持高度警惕。擠到僵屍群與薛布舉僵持的最前方後,胡山雕下線,上線時,已是站在僵硬群與薛布舉五人的中間。


    僵屍們對於突然出現的胡山雕沒有任何的反應,薛布舉等人則是驚疑不定的望著胡山雕。胡山雕不緊不慢的戴上“捉鬼直冠”,身後的僵屍頓時如熱鍋中的螞蟻般退避,胡山雕保持語速的同時讓自己吐字清晰,以展現他“從容”的逼格,這就是演技。


    “將倉庫鑰匙交出來”,胡山雕陰惻惻的低聲說道。


    僵屍退避全靠“蹦”,場麵固然滑稽卻沒有誰敢笑,但憑這樣的場麵就想讓五匪交出鑰匙,胡山雕顯然是想太多了。薛布舉等五人確定驚懼,他們都聽到“突現者”說為車婢之死而來,但來就來了,怎麽又提出要倉庫鑰匙?


    胡山雕自己也清楚這個“轉折”太突然,極大損壞他的逼格,可“通冥”法效就十息的時間,他想準備妥善的台詞,時間也不夠啊!隻能是硬生生的“轉折”,能否拿到鑰匙,全靠賭了。


    賭肯定沒賭贏,薛布舉等五人以沉默應對,胡山雕見時間不多了,趕緊留下一句“都去死吧”,下線。迴到銀霧之上,胡山雕就往嘴裏塞“元力丹”,通冥十息消耗掉他220的元力,而他目前隻有230,若是元力值更高的話,就不僅僅是十息通冥了。


    胡山雕突然出現震懾群僵,也就打亂了僵屍的隊形,他一離去,震懾消失,最先反應過來的自然是僵屍校尉。四個僵屍校尉一馬當先往朝薛布舉五人“蹦”去,僵兵在沒有“陰曹石”之類的吸引下,基本上才是跟隨校尉的,此時自然也是一窩蜂的往五人“蹦”去。


    四個校尉就有八十個僵兵,僵屍又不消耗元力攻擊,攻擊也就非常密集,使五人無法騰出時間吃“元力丹”。雖然五人實力不弱,但沒有克製僵屍的法術及物品,在抵抗將近一炷香後,被數十個僵屍撕成碎片。


    僵兵不具備轉化活屍的能力,僵屍校尉倒是有,但它們的轉化名額達到上限,薛布舉等五人也就沒有被轉化,屍毒很快就讓他們的屍體化為一灘膿水。若是沒有別的“生人”,僵屍們會一直在中院內徘徊,直到有什麽吸引它們的出現。


    胡山雕倒是沒有料到五人會死在僵屍手裏,但錯有錯招,五人死了,身上物品也就在屍體上,不,在那灘膿水裏。倒不需要擔心物品也被化為膿水,屍毒沒有這麽強大的腐爛性,它隻對血肉骨起作用。


    胡山雕正琢磨著是不是弄來一頭野獸或活捉劫後餘生的匪兵,來勾搭院中數十頭僵屍時,僵屍們卻出乎意料的集齊“蹦”離院落。暫時沒有去理會它們為什麽離開,胡山雕等最後一頭僵屍離去後,迅速衝進院中。


    一手掩著鼻子,一手裹著厚厚的布,將被膿水浸死的衣物等等提出來扔到一邊,待確定沒有遺漏後,胡山雕從銀霧之上取來一口兩尺高的“缸”。將所有物品都扔進缸內,又從院中一側的池中盛來水,等水漫出來後,往缸裏扔“解屍丹”。


    一粒解屍丹顯然不夠,足足扔了十粒才沒有任何異味,胡山雕無法確定是否完全解除,就含了粒解屍丹在嘴裏,然後伸出一根手指“蜻蜓點水”般在缸內點了點。稍等數息後,確定身體沒有任何異樣,胡山雕暗鬆一口氣,一腳踹翻缸,裏麵的物品隨著“水”一起倒了出來。


    胡山雕的運氣一直很好,穿越者嘛!


    薛布舉五人都清楚今晚有一場惡戰,為了保命,自然是穿最好的裝備,揣最好最多的丹藥。因此,胡山雕的戰利品就極其豐厚,不分門別類的話,裝備一共四十七件,丹藥六十一瓶,錢袋五個,鑰匙五把,記滿篆字的玄紙十六張。


    “臥槽”。


    胡山雕也是被自己清點出來的戰利品嚇了一跳,他若是知道五人今夜的計劃,也就不會嚇一跳了。趕緊將這些物品送到銀霧之上,寫上“嘉茂關”三個字,與寫著“支珢北窟”的裝備堆緊挨著,另外還有一堆比較寒酸,寫著“渭城”。


    胡山雕提著五把鑰匙連成的串繩走入院堂,院堂內的桌椅擺飾暫時沒空理,先找到倉庫的機關。倉庫機關所在並不隱密,畢竟,這麽多年來,從未有過“倉庫”失竊之事,再說,鑰匙由五人分管,隻要一人有異議,倉庫就開不了。


    倉庫門很普通,門麵上就是一字排開的五個孔,將五把鑰匙插進孔內一一擰開後,倉庫門就開了。胡山雕心想著這也太簡單了吧?簡單就是對的,匪賊們建倉庫並不是防盜,而是利用集中運輸,也是防著其餘山頭貪沒、隱藏之類的。


    胡山雕踏入倉庫的那一息,嘉茂關突然被濃霧籠罩,密密麻麻的僵屍從各自所在的地方走出,朝嘉茂關東南方向“蹦”去。東南方向是一片廢墟,廢墟中豎立著一根雕刻模糊的“六角棱柱”,僵屍們蹦到六角棱柱的十尺外後圍成一圈並安靜的站著。


    六角棱柱溢出無形的“吸”引,一具具僵屍被掏空變成一具具幹屍,隨著最後一頭僵屍校尉倒下成為幹屍,六角棱柱發出“卡卡”的聲音。它以順時針的方向,緩慢的旋動,卡卡聲時響時停,六角棱柱的旋轉也是如此。


    數百個幹屍以六角棱柱為中心躺在地上如同孔雀之屏,突然,有兩根羽毛“立”了起來,此二人正是借胡山雕酒莊車隊潛進嘉茂關的一老一少。至於他們為何會混在僵屍群裏,卻不被僵屍所發現,也沒有被六角棱柱“吸”幹,也隻有他們自己才知道。


    臉上不知是泥還是墨而黑漆漆的女子,望著正緩慢旋動的六角棱柱,一臉疑惑,銀發白胡也沾滿汙垢的老者倒是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數息過後,老者似乎想通了一些關節,他習慣的撫須,卻發現胡須毫不光滑,反倒是撫須讓自己的手油膩膩。


    “少娥,要先洗掉僵油嗎?”


    老者沒有立即說出自己的發現,而是提出這個有些奇怪的問題。帝後真正的名稱是“娥皇”,也就是通俗所稱唿的“皇後”,演變至今,“娥”就是王室貴女的稱唿,王後則稱為“娥娘”。


    少娥的稱唿,意味著這位看不出容貌如何的女子是王女,而從她身臨險境且需要借助胡山雕車隊潛入來推測,她不可能是楚王之女,應該是霄州其餘列王之女。老者言語也解釋了他們為何能混在僵屍群內而不被發現,這都是“僵油”的功勞。


    少娥並沒有迴答,老者隻好皺著眉頭繼續忍受“僵油”的異味,“此柱名為六勾,乃是戊主的權柄象征之一。”


    “戊主?”少娥不解。


    “夏商周三朝時期統領全州兵馬者的稱唿,六勾戊應該是姬周時期贏勾的權杖。”


    “贏勾是何人?”


    “贏勾叛周,周鼎崩裂。”


    聽完老者的一番解釋後,少娥有些慌,指著六角棱柱,“此處是鎮壓贏勾之地?”


    胡山雕也想知道嘉茂關是什麽情況,因為他居然沒辦法下線了,一倉庫的好東西都不能搬迴銀霧之上,這讓他心痛無比。為了找到原因,他就順著僵屍“蹦”行的方向走,如此就走到“六角棱柱”的附近,發現有兩人已經在此,他自然就躲了起來。


    在時間上,胡山雕抵達時,正是少娥跟老者從幹屍堆裏站起來的時候,胡山雕並沒有看到僵屍為何集體成為幹屍,卻是聽到一老一少的交談。他此時心跳也很劇烈,若是老頭說的是真滴,他被困在此處的幾率非常高。


    一旦處於事件中,銀霧之上就被屏蔽,這是胡山雕最擔心的,也是他一直避免“事件”的原因。而事件也有主線、支線、零線等等區別,象陳烈之死、上渭街刺羅等等都是支線事件。


    當然,支線事件也會穿插起來成為一條主線,這需要大量的事件被觸發。


    最忌諱的就是這種一開局直接就是“主線”的事件,由於胡山雕的特殊性,他一旦卷入這樣無可抗拒的主線事件裏,他就極難脫身的。因為他的複活點就是死亡處,而複活並不是“上線”也就不能使用“上線挪移”,一旦事件中環境屬於“一出必死”,胡山雕就得不斷的死死死。


    胡山雕不想再耽擱下去,他返身就往嘉茂關的城門處跑,但關內此時已是濃霧彌漫,銀霧俯瞰的二十息都消耗完了,就算沒有消耗完,此時也沒辦法下線。因此,胡山雕跑了兩炷香時間後,又迴到了“六角棱柱”的附近,他沒有嚐試再跑,跑不掉的。


    胡山雕把自己打量了一番,麻的,裝備全送迴銀霧之上,而中院倉庫裏倒是有不少好東西,可現在找不到去倉庫的方向。如此就意味著,他現在要靠一身沒有屬性的“常服”,以及十來瓶不同作用的“丹藥”,來解決“贏勾”的問題。


    這有可能嗎?


    胡山雕把目光落在正對“六角棱柱”評頭論足的一老一少身上,靠自己是不可能的,隻能靠這兩個來曆不明的老少了。老者可以確定是npc,那個“少娥”就不敢確定了,玩家出生在王室又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


    “隻要名字取的好,老子落腳是土豪”。


    胡山雕並不擔心一老一少看到自己就認出是酒隊的主家,他擔心的是自己出現,會不會被當成僵屍給滅了。僵油可是稀罕,需要大量僵屍做為材料進行提煉,提煉法術也頗為精深,這都說明一老一少對“僵屍”所知極為詳細。


    即是極為詳細為何還要擔心?隻需瞧一眼就能知道胡山雕不是僵屍嘛!


    請不要忽略“僵屍玄修”的存在,僵屍玄修在不轉為僵屍形態時,隻要裝扮一下就跟“常人”無異。特別是在嘉茂關這種環境裏,先打一頓是必須的,換了胡山雕就會這麽做。


    讓胡山雕不敢出去的原因還有對“贏勾”來曆上的理解不同,胡山雕所知的贏勾不是戊主,而是帝陵武官。旱魃、將臣、後卿、贏勾都是帝陵武官的官職名稱,但一老一少口中,贏勾卻不是官職,而是一個權柄大到極致的人。


    旱魃是夏朝的官職,後卿是商朝的官職,將臣是周朝的官職,按這樣算的話,贏勾極有可能真不是官職而是人名。夏商周三朝的官職是極多的,但不代表是官職就一定能成為玄徑,能夠成為玄徑的,都是能推開玄門進入玄界。


    至於到了玄界算不算聖人?


    答案就眾說紛紜。


    將臣與後卿之所以沒有被周朝封玄,就在於這兩個官職沒有出現“推開玄門”的官員,也就意味著這一條“官梯”是錯的。倒是旱魃這條官梯,中間雖有岔,但最終擔任此官職的不少官員都推開玄門。


    如此也就能明白,三千玄徑都是“可批量”推開玄門的。


    就比如那個叫“蔣小臣”的僵屍玄修,他對將臣癡迷的很,就收集將臣這個官職的曆史,然後獲得藥梯配方,職業進度,這是他自己的選擇,推不開玄門,他也認了。


    三千玄徑是周朝消耗九州之力才“封”出來的,周朝封玄是因為破壞了聖人的布局而做出的彌補。當然,在討好聖人的同時,周朝也能培養出自己的聖人,如此就能知道“封玄”可不是簡單頒布命令就行的。


    玄徑牽涉之廣大是無法想象的。


    贏勾想靠自己個人的力量踏出一條“徑”,這根本不可能,不是能力的問題,而是蹤合實力的問題。因此,贏勾就如老者所說的那樣“贏勾叛商,周鼎崩裂”,他是不得不叛周的,不叛雕,他自創的“徑”就不通。


    如果這個推測成立,那就很恐怖了,“周鼎崩裂”喻為動搖了周朝統治,那贏勾當年掀起來的海嘯有多大,胡山雕格局太小暫時沒辦法想象,隻能用詞窮的用“恐怖”來形容。


    但胡山雕與那位少娥的想法不同,他覺得老者所說的話皆是事實,那贏勾被鎮壓在嘉茂關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因為霄州是九州裏排名最末,且地處最東邊的,楚國能在霄州稱霸主,難聽的說就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


    霄州在夏商二朝都是流放之州,周朝時對霄州的開發也沒有多重視,直到六百一十八年前的列國時代/開啟,九州才進入高速發展的狀態。霄州目前的繁華都是霄州各國的功勞,但曆史遺留下多少的“迷霧”,估計諸王們也是不清楚的。


    再聯想楚國對“嘉茂關”的態度,胡山雕覺得此關是贏勾鎮壓地的幾率更高了。


    “此處確是贏勾鎮壓之地,夏商時期的霄州就是流放之地,大量為惡的玄修在無法殺死或不方便殺死的情況下,都會被送到霄州。支珢山、碧宮峰都隱藏著不少鎮壓之地,隻是時人錯以為這些是遺址,卻不知越是深挖所麵臨的未知越兇險。”


    胡山雕聽得有些急,你個老貨吧啦吧啦的講故事做什麽?趕緊阻止六角棱柱旋動啊!人一急就有些“石樂智”,胡山雕在罵完後猛得驚覺,他發現自己的心態不對,老頭這麽淡定,豈不是意味著他有把握全身而退?


    “但他帶著少娥全身而退,我沒得退啊?”胡山雕又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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