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鶴生是跟著尚老板來的。


    要說起來, 作為秦家的大少爺, 哪怕是離了婚被分給了他母親,可身份在這裏, 不像秦羽見那樣作為秦家繼承人被人阿諛奉承, 也不至於淒慘到在娛樂圈往上爬都需要用潛規則這樣的手段。


    隻因為當初離婚的時候秦家父母撕破臉的模樣太過難看,連帶著跟著母親的秦鶴生也被斷絕了關係。


    時間久了,圈子裏知道秦鶴生和秦羽見是親兄弟的人都沒幾個, 想用秦家大少爺的身份作威作福?先看看有沒有人認再說!


    是以就連這樣一個小型拍賣會, 他秦家大少爺還隻能找和秦家有些關係, 知道他真正身份的人來帶著他進來。


    正如林岑所說的那樣,秦鶴生是打聽到了傅州會來,才會想盡辦法來拍賣會的。


    但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他還能在這裏看到林岑!


    秦鶴生當時表情就沒忍住扭曲了一瞬。


    然後就被傅州看了個正著。


    他對著傅州憋出一個笑臉來, 但是轉頭傅州已經扭過臉看向林岑了。


    傅州:“媽呀那誰啊, 演鬼故事的吧。”


    林岑一愣, 反應過來之後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他拍拍傅州的肩膀, 一臉同情:“他可是想爬你的床呢。”


    傅州都震驚了,“什麽玩意兒,真當我什麽都吃得下?”


    林岑壓低聲音,詳細的為他描述,“你認真想想……黑燈瞎火,加上一點點藥和香,意亂情迷之間……”


    傅州麵無表情打斷他:“然後我就死了。”


    林岑白他一眼,“行了, 提醒已經帶到了,你自己注意著點。”


    傅州撇嘴,“放心吧,我和他撞號了,沒可能。”


    林岑一口小餅幹屑嗆喉裏,傅州一急,連忙給他灌水,“你怎麽這麽大人了吃餅幹也嗆啊。”


    不遠處祁少陽眉頭一皺,“抱歉,失陪一下。”


    衛杜順著他的視線一看,頓時了然,“沒關係,關於這個項目等拍賣會結束了你我另外商定時間討論。”


    祁少陽點點頭,大步朝著林岑走過去。


    卻在路上的時候被一隻手橫伸過來攔住了。


    攔住祁少陽的秦鶴生一臉焦急,他今晚的妝畫得很是心機,眼睛滾圓,臥蠶明顯,眼線走到眼尾卻微微下垂,專注的盯著人看的時候就像是一隻無辜的小白兔。


    他穿著一身鬆垮的衛衣,領口開得很大,動作間稍不注意便能看到胸口的兩點粉紅。


    祁少陽皺著眉退後一步,良好的教養讓他沒有直接把人推出去,“請問有什麽事嗎?”


    秦鶴生的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關心和擔憂,他四下看了看,做足了小心翼翼又謹慎的模樣。


    祁少陽板著臉的時候威嚴十足,秦鶴生心裏顫了一下,但還是小心翼翼的壓低聲音,“祁總,或許我說的話您可能會不信,但是我要說的話確信是句句屬實。”


    祁少陽卻抬頭看了一眼林岑,林岑拉著眼皮吐了吐舌頭對他做了個鬼臉。


    祁少陽沒忍住笑了出來。


    祁少陽不是娛樂圈裏流行的精致花美男,可毫無疑問他的容貌也是屬於金字塔頂端的那一類型,不過是硬朗帥氣,刀刻斧鑿似的線條分明。


    冷峻的人一但露出冰雪消融的笑容,帶來的震撼完全是非同一般的。


    秦鶴生的吸氣聲,混在周圍一樣的聲音裏,半點不明顯,祁少陽卻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秦鶴生打了個激靈,想起來了自己的目的,他伸出手想要拉一拉祁少陽的袖口,卻在比冰雪還要冷冽的視線中縮了迴去,他道,“我要說的是關於您的愛人林岑的事情,他——”


    “等等。”祁少陽打斷他的話,“既然都說了是我不會相信的話,那就不要再浪費你我的時間,我還有事,告辭。”


    秦鶴生愣在了原地,祁少陽已經朝著林岑走過去了。


    尚老板在身後接近他,“賢侄啊……這個祁總呢,不是我們能接觸的人,咱們後邊兒去坐坐吧,有什麽想拍的叔叔送你怎麽樣?當初你非要跟著你媽走,要是跟著你爸,唉!”


    餘下無盡的話都留存於一聲哀歎之中。


    秦鶴生拳頭收緊,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他當然知道尚老板沒有說完的話是什麽意思。


    可惜他是個重感情的人,不像秦羽見,知道爸爸有錢,就連媽都不認了。


    秦鶴生臉上擠出一個笑來,“尚叔叔,您先過去坐吧,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過去敘敘舊。”


    尚老板看著他,語氣也生硬起來,“賢侄啊,你可要記得是誰帶你進來的,叔叔這麽多年打拚可不容易。”


    秦鶴生垂下眼眸,心裏恨得生生滴出血來,麵上卻隻能溫和一笑,“放心吧,就是一個電影導演,您知道我是混娛樂圈的,叔叔的好我心裏記得,我有分寸。


    尚老板點點頭,“有分寸就好。”


    “有分寸就好。”


    他轉身走了,秦鶴生看了一眼正和林岑說笑的傅州,麵無表情轉身也離開了。


    在祁少陽過來之前,林岑一腳踹在了傅州椅子腿上。


    一口“臥槽”差點出聲,好歹想起來周圍還有媒體人的存在傅州繃住了麵子,站在桌前咬著牙問林岑,“你做什麽?”


    林岑抬了抬下巴,腳腕使力將椅子勾了出來,恰好落在了祁少陽的麵前。


    林岑十分冷酷無情,“這桌隻有兩把椅子,傅導,迴見。”


    傅州:???


    祁少陽含著笑坐下來,“傅州,有時間一起吃飯。”


    傅州張了張嘴,最後扭曲著臉什麽也沒說的走了。


    林岑問祁少陽,“他不會生氣了吧?”


    祁少陽搖頭,“不會,他習慣了。”


    林岑眨眼,“什麽意思?”


    “他性格看著活潑,其實也就在認識的人麵前,傅州喜歡藝術,宅,社交能力也差,大學的時候經常受人欺負,是何潤打抱不平替他出頭,然後我們才變成了朋友。”


    林岑直覺祁少陽話還沒說完,“然後……”


    祁少陽眼裏閃過一絲笑意,“然後他就開始被何潤和他女朋友欺負。”


    林岑於是也笑了,“怪不得說是習慣了。”


    他嘖嘖稱奇,“那你說他多可憐啊,大學的時候被何潤兩口子欺負,現在被我們……”


    他話說到一半,忽然反應過來閉上了嘴。


    祁少陽卻不想繞過他,他將椅子拉近,讓自己靠林岑更近一點,追問:“被我們什麽?”


    林岑往他嘴裏塞小餅幹,小聲威脅,“吃你的小餅幹,話怎麽這麽多!”


    祁少陽順著咬下小餅幹,柔軟的唇瓣擦過林岑的指尖,眼裏含笑的模樣看得林岑臉上就是一紅。


    他色厲內荏的瞪著祁少陽,“笑什麽笑,你剛剛和秦鶴生說什麽呢,還有說有笑的。”


    話裏語氣就很酸。


    祁少陽恍然,“那就是你說過的秦鶴生?”


    “你們說什麽了,是不是在說我壞話!”林岑質問道。


    眼睛裏卻寫滿了不懷好意。


    他當然是聽到了祁少陽是怎麽把秦鶴生噎得說不了話的,但他就是想再聽祁少陽說一次。


    祁少陽說,“他說你壞話,被我堵迴去了。”


    林岑興致勃勃,“怎麽堵的,快說說。”


    祁少陽揉了揉他的頭發,“我說你是我老婆,我當然相信你。”


    林岑撇嘴,“騙子,你不是這樣說的。”


    “哦?”祁少陽故作驚訝,“順風耳小琵琶全都聽到了呀,那為什麽還要問,你有點壞哦。”


    林岑半點沒有被拆穿後的心虛,反而理直氣壯,“你怎麽能這麽說男朋友,你這個男朋友不稱職。”


    祁少陽嗯了一聲。


    “所以我不當你男朋友了。”


    林岑心裏咯噔一聲,琴弦差點沒壓住,他繃著臉問:“你什麽意思?”


    祁少陽幫他理了理過長飄下來的碎發,平淡的聲音裏有著不易察覺的發顫,“因為我升級了,現在是你老公了。”


    林岑愣了好久,才在祁少陽溫柔的快要滴出水來的目光中,超大聲,反應超大的呸了出來。


    他慌慌張張的往自己嘴裏塞小餅幹,隻覺得肚子裏的東西好像還沒消化幹淨,燃起來燒得他臉頰緋紅。


    “喝口水,別嗆著了。”


    林岑趕緊接過來仰頭喝了一口,結果一看這杯子就傻眼了。


    他咽下去,氣急敗壞的衝著祁少陽低聲吼,“你怎麽拿你的杯子給我!”


    祁少陽眼神無辜,“有嗎?沒注意。”


    他將杯子轉了個方向,恰好將林岑入口的地方轉到自己麵前,“我喝一口看看是不是我的杯子。”


    一番騷操作,林岑目瞪口呆,“你怎麽跟變了個人似的……”


    祁少陽眼中含笑,“我給過你很多次機會了,也問過你是不是後悔。”


    林岑嘴角抽抽,“所以你現在變態色丨情狂本性暴露了?”


    祁少陽搖頭,轉著手裏的杯子,兩片不一樣的唇紋交疊重合在一處,“我隻是想到你便會心生歡喜,便不自覺的想要挨你更近一點,所言所行,發自肺腑。”


    林岑愣了一下,撓了撓發紅的耳根,不好意思的轉過了頭。


    這麽多人呢,幹嘛突然表白。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就這幾天的事情,把秦鶴生解決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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