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四人轉瞬便被洶湧的沙潮吞噬,置身於翻湧著的沙潮當中,我們好像是攪拌機裏的水泥,隻覺得天旋地轉,然而我們幾人眼前隻有一片黑暗。


    我緊緊的閉著嘴,屏住唿吸,努力的阻擋著不斷向鼻孔,耳朵裏灌進來的沙子,十分痛苦。胖子他們三人,也不知被流沙浪潮席卷到了何處,反正此刻我周身所及之處,除了漫漫黃沙,便別無他物。


    沙子下沉的速度非常快,我耳邊盡是沙子摩擦發出的嗤嗤聲。也不知過了多久,或許是一分鍾,又或許是一個世紀的時間,沙子下沉的速度突然刹車,瞬間便慢了下來。我受慣例影響,身子一下子便滾了出去。我驚喜的發現,我能夠唿吸了,而且一直包圍著的身體的沙子,也褪去了很多。我睜開雙眼,直到此時我才發現我已經逃出了流沙的範圍,而我現在則身處一座近百米高的沙山之上。


    地麵上的沙子還在不斷的往下湧來,我剛剛固定好的身形,一下子又被湧來的流沙退了下去。我驚唿一聲,嘴裏瞬間就被沙子灌滿,身體也不受控製的快速向下滑行。


    幾秒種後,我從沙山上滾落下來,地麵很堅硬,猶如石板。我被狠狠的摔在了這堅硬的地麵之上,隻覺得全身骨骼都要碎裂了。我掙紮著坐起身來,換了一個較為舒適的姿勢傾靠在沙麵上。


    我摸了摸背後,發現裝有食物和水,以及一些工具的背包還在身上,我吐了口氣,自言自語道:“還好身上的背包沒有丟失,否則的話,即便是在流沙之中幸存下來,在這個地底漆黑無比的世界,我估計自己早晚也要發瘋。”


    我從背包裏掏出探照燈,打開之後放在一旁的地上,之後我吃力的撩開,被雇傭兵打傷的左腿,發現被子彈擊中的那個傷口裏已經灌滿了沙子,現在要是及時清理的話,估計如果我能從這活著出去的話,我這條陪伴了我二十多年的老夥計,就要被截肢了。


    我咬著牙把沙口裏的沙子用酒精清洗幹淨,又在上麵撒了點雲南白藥之後,才用紗布把傷口纏上。做完這些之後,我吃力的站起身來,拿著探照燈,開始緩慢的圍著沙山邊緣轉圈,看看能不能找到胖子他們幾人的蹤跡。


    這座沙山的占地麵積也不知有多大,我圍著沙山的山腳走了已經半個多小時了還是什麽都沒有發現。


    “也不知胖子他們有沒有活下來?”


    我拖著疲憊的身體找了一處沙麵坐了下來,我剛坐下去,突然覺得這屁股下的沙子不如之前的柔軟,沙子裏似乎有什麽異物,而且還在動彈。


    我嚇得連忙站起身,在這未知的地下世界也不知是否會用類似火焰山中的那些變異怪物,我一個人在黑暗中行走了這麽久,精神早已緊繃到了極限,稍有點風吹草動,我便如驚弓之鳥一般惶恐不安。


    我舉起探照燈找過去,發現是一隻人手露在外麵。


    “這會是誰的手呢?看樣子似乎不像是死人的手,莫非…”


    我想到這沙子裏埋得人極有可能是胖子他們三人,我急忙抓住那隻手把裏麵的人往外拉,等這個人完全被拉出來之後,我驚喜的發現這人竟然是胖子。隻不過他此時已經昏迷過去了,看來在流沙之中他似乎沒有我幸運。


    不過還好他被埋的地方沙層很薄,才讓胖子幸免於窒息而死,不過此時他的嘴裏和鼻孔裏都灌進了不少沙子,我急忙從背包裏拿出礦泉水給他清洗了一番。清洗完畢之後,我在胖子的人中不為狠狠掐了幾下,他才醒過來。


    “這是在哪啊?老騰你也在啊!我們現在是不是已經在幽冥地府了?”胖子剛醒過來,神智還不是很清醒的問道。


    我在他頭上扇了幾巴掌,說道:“你丫趕緊清醒清醒,咱們還沒死呢!”


    胖子迷糊道:“真的嗎?”說著試著咬了自己胳膊一口,之後他一下子跳了起來。


    “我靠,痛死胖爺來!原來我真的沒有死啊…哈哈哈……胖爺我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我站在旁邊瞬間石化了,用看白癡的同情目光看著胖子。


    胖子跳了一會之後也有所察覺,似乎也覺得有些尷尬,他急忙轉移話題道:“怎麽就你在這兒呢?老韓和楊勇他們兩人呢?”


    我臉色不好得的說道:“我在這已經找了好久了,不過到現在也就這找到你一人,他們兩人現在也不知情況怎樣。”


    胖子道:“那還等什麽?趕緊去找找他們吧!”


    有胖子作伴,我們的尋找速度快了很多,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我們先後找到楊勇和韓風。他們兩人的情況比胖子好得多,並沒有在流沙下沉中昏迷過去,隻是他們身上沒有照明工具,所以沒敢在這個陌生的地方隨便走動。


    我們是最後找到韓風的,在找到韓風的地方我們發現了一條河。這條河的河道並不是很寬廣,大概隻有四米多寬,和水流的並不是很急,我那探照燈照向河水,發現這條河的河水質地很清澈,一眼就可以看到底。我們捧著河水喝了幾口,河水的口感很清甜,但是卻很冰涼,看來這條河應該也是雪山之上的積冰融化而成的。


    韓風說道:“我們是在白龍堆與樓蘭古城中間的沙漠陷入此處的,那麽看來這條河應該是羅布泊地區早已幹涸了30年的孔雀河的地下河道。”


    我點點頭認同韓風的觀點。羅布泊又名“羅布淖爾”是蒙古語音譯名,意為多水匯集之湖。曾經羅布泊地區處於塔裏木河、孔雀河、車爾臣河、疏勒河的匯集之處,“廣袤三百裏,其水亭居,冬夏不遞減”,便是兩千年前的羅布泊地區的真實寫照。


    後來由於這些河流上遊地區人口增加,水的需求也跟著無限製的遞增,終於在1972年完全幹涸,曾經“水大波深必汛”,煙波浩渺的羅布泊地區,變成了如今幹涸的鹽澤和沙漠聚集之地。


    我們幾人品嚐著孔雀河水,仿佛在水的倒影之中,看到了兩千年前羅布泊,碧波蕩漾,綠蔭茂盛,繁榮似錦的模樣。


    喝完水之後,我們商議該如何出去,最後在楊勇的提一下我們決定就沿著孔雀河河水流經的下遊尋找出路。


    我們四人沿著孔雀河的河道一直前進了四五個小時,期間我們在離這個河道不遠的地方也發現了很多高逾百米的沙丘,沙丘頂部不斷地有沙子再往下沉澱,這樣下去沙丘的麵積也會逐漸的增加,恐怕不久之後,沙丘的觸角就要延伸到這孔雀河道裏了,到時孔雀河的河水恐怕就又要斷流了。


    我們又走了一個多小時後,河道的底部逐漸出現了一些類似古代兵器的東西,我們從裏麵撈出來一些仔細觀察了一番,發現這些兵器都是青銅器,武器有長矛,青銅斧、鉞、鐧,還有一些刀劍,這些武器看上去類似與春秋戰國時期的中原地帶的青銅武器,但是上麵的紋飾卻不是春秋時期的中原風格。這些武器上麵的紋飾雕刻的有日月星辰,魚蟲走獸等圖案,而我對其中一把身長三尺三,寬十公分的大劍十分感興趣,因為這把劍的劍柄之上雕刻的是一顆骷髏頭的圖案。


    我從背包裏掏出水晶頭骨,跟劍柄上的頭骨對比了一下,驚奇的發現這兩者竟然完全相同,就連我手中這個頭骨上鑿有的三個小洞,也被清晰的展現在劍柄上雕刻的頭骨圖案之中。


    我興奮的招唿胖子過來看一下,這時胖子正在仔細的研究這些武器的出處呢,聽見我喊他,他不耐煩地說道:“什麽事啊?沒看見我正在研究我的寶貝呢嗎?”


    我著急道:“你心急什麽呢?這條河道裏不知道有多少這種武器呢,再說咱們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出去,有的是時間讓你研究個夠。你先過來看看我手裏的這把武器!”


    胖子這才不耐煩的放下手中的兵器,向我走來。


    我把手中的兵器連同水晶頭骨都遞給他,說道:“你看看這個劍柄上的圖案是不是跟那個水晶頭骨完全吻合?”


    胖子聽完我的話,拿著手裏的東西,看了好一會才說道:“這個劍柄上的圖案,幾乎完全和這個水晶頭骨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看來這把武器曾經的主人,和這個水晶頭骨應該是有著莫大的關聯。”


    韓風和楊勇也走了過來,從胖子手裏拿過去大劍打量起來,韓風看了一會之後,對我們道:“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發現在劍尖處還刻著一行好像文字的圖案?”


    “是嗎?我剛才怎麽沒注意到?”


    我拿過來長劍,在劍尖處看了一下,發現這果然有一些符號,這些符號很怪異,與其說這些符號像文字,倒不如說這些符號更像是飛鳥圖案。


    我說道:“這應該不像是文字吧,怎麽看都像是紋上去的飛鳥的圖案……”


    我話還沒說完,胖子突然怪叫一聲,一把從我手裏奪過去大劍,在手中仔細觀察了片刻後,突然大喜道:“果然不出我所料,這上麵紋飾的確實是一種文字,隻不過這種文字在兩千多年前的戰國末年便沒有使用了,後來由於相隔的年代太久遠,以至於這種文字逐漸淡出文字界。現在即便是很多古文字教授,估計都難以認出這些文字對應的是什麽!”


    我說道:“你就別賣弄你的學識了,你就跟我們說說,這是什麽字?這些字是什麽內容?”


    胖子高深莫測的說道:“這種字體叫做‘鳥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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