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無話,我們的車隊在風塵仆仆中順利的抵達火焰山北麓,那裏正是我們脫逃而出的方位。


    我們的車隊在距離那段崩塌的山體近一裏地的地方停了下來,前方的路麵上,遍布著當日水流傾瀉時裹挾而出的碎石,根被無法使車輛通行。地麵已經絲毫沒有當日水流留下的痕跡,唯有前方不遠處的一個深坑裏還殘留著一汪混濁的池水。


    我們的隊伍中,除了楊柳和張亞男兩位女生之外,剩下的我們六個男人,身上或多或少的都背著一會兒考察火焰山中那個石室所需要的儀器。


    胖子背著沉重的儀器,邊走邊罵罵咧咧的。他一腳踢開腳下一塊碎石,啐了口唾沫罵道:“呸…要不是這些破石頭擋路,胖爺我哪用得著受這種苦……”


    楊柳和張亞男在一旁看的咯咯直笑,我也在一旁笑道:“就這點小事兒,就把咱們威武的胖爺給難住了,這些石頭也是太不長眼了,居然敢當我們胖爺的路。”


    胖子氣喘籲籲地道:“老騰你還笑話我?你看看你們幾人都背著那麽輕的東西,就我一人背著差不多6、7十斤重的儀器,我能不累嗎?”


    張亞男在一旁笑道:“建才哥,你也別埋怨了,大夥兒這也是出於好心,都是想讓你趁這機會好好鍛煉鍛煉身體,你可別不領情啊!”


    胖子一聽張亞男這話,臉上原本對我不滿的表情立刻變成諂媚的笑臉,笑嗬嗬對張亞男說道:“我當然知道亞男妹妹是為我好了,我這人就是愛發發牢騷,可絕對不會偷懶,不信你看!”說著胖子加快了腳步,直接就跑到我們前麵去了。


    我看著胖子快速前進的背影,小聲嘀咕道:“愛情的力量真是強大啊!”


    說著我不由自主的將目光轉向楊柳,楊柳這是正在和張亞男在說笑,似有所感,她也將目光投向我,我微微一笑便急忙將目光挪開,心裏竟會有女孩子才有的小鹿亂撞的感覺,真是慚愧…


    路況難行,加上我們身上的負重,十分鍾後我們還是沒有到達山腳下,此時正值中午,烈日當空,由於考慮到孫教授年事已高,在楊柳的建議下我們幾人都靠在一塊直徑近5米的大石旁休息下來。


    胖子擦了擦臉上的汗水,說道:“這鬼天氣,早上的時候還清風怡人,不過三個小時就熱不可耐了!”說著拿起水壺,咕咚咕咚的喝了幾大口水,才覺痛快。


    導師靠著大石說道:“新疆的天氣一直就是這般晝暖夜涼,你們來這兒才一兩個月的時間,當然還沒適應。”


    張亞男也附和道:“孫教授說的不錯,我剛參軍那會,對新疆的氣候也特別不適應,有時白天的時候還穿著短袖,到了夜裏睡覺時就要蓋上兩層被子了,後來直到在這兒待了半年多我才逐漸適應過來。”


    張鎮這時也湊了過來,這家夥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說道:“這種氣候對當地的人來說早已經是見怪不怪了,你們難道不知道一句描述新疆人生活的諺語嗎?”


    胖子好奇心大盛,張口問道:“說來聽聽是什麽諺語?難道是‘冬天麥蓋三層被,來年枕著饅頭睡’?”


    胖子這話,逗得我們幾人都哈哈大笑起來,當然韓風除外,在我看來他或許天生就是一個很孤傲的人,這世上估計也沒有什麽笑話能夠博他一笑。我們行來的一路上,除了我的導師偶爾會跟他說上幾句話之外,我們幾人都很少去招惹他,雖然我們心裏並不討厭他,但是他身上那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氣息,總是令人感到不舒服。


    胖子看大夥兒都在笑話他,他也不覺得害臊,還一臉無辜的向我問道:“老騰,難道我說的不對?”


    我笑罵道:“你是豬啊?這哪裏是形容氣候的諺語?你小學學的知識都還給你老師了吧?”


    胖子惱道:“有話你就快說,絮絮叨叨個沒完!”


    “早穿棉襖午穿紗,圍著火爐吃西瓜!”


    韓風低沉的聲音在這一刻響起,看來他也看不過胖子的無理取鬧了。


    韓風說話後,胖子也沒再嘀嘀咕咕了,顯然韓風冰一般的性格讓胖子也有所顧忌,不敢再亂開玩笑。


    張亞男在周圍陪楊柳溜達了一圈之後,突然對我們大喊道:“飛哥,孫教授,你們快過來看看這是什麽?”


    我們循聲看過去,看見張亞男手中拿著一顆已經枯萎的植物,我走進之後才發現她手中拿的竟然是一株已經枯萎的罌粟。


    楊柳對我說道:“看來那天我們在石室裏的猜測並沒有錯,這火焰山附近還真的有罌粟的存在。看這罌粟的模樣並不像是有人故意種植的,或許這是一株自然生長的罌粟吧!”


    導師走近之後,接過楊柳的話茬說道:“其實這附近即使出現人工種植的罌粟也不足為奇,這裏的老鄉們由於就醫不方便,所以偶爾也會種植些罌粟用來緩解傷病帶來的疼痛。幾年前這裏曾種植了大片的罌粟,以至於導致一些不法分子,在這裏偷偷的進行一些違法交易。


    後來在當地政.府和軍隊的幹涉下,才將這些罌粟全部鏟除。這或許就是當年僥幸逃過一劫的罌粟吧,不過好在被這場大水毀掉了,不然等它們繁殖之後,不知道又會引來多少不法分子的覬覦。”


    韓風在一旁道:“當年我也曾參加了那一次的罌粟鏟除行動,沒想到居然還會有漏網之魚。”


    我從楊柳手中接過枯萎的罌粟,把玩著說道:“野草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大自然中的生物都有著頑強的生命力,人力想要斬盡滅絕,豈是易事!”


    韓風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隻是冷冷的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我的說法。


    胖子這時道:“楊大小姐,你說和老騰在石室中發現的蜃蟲,不就是以罌粟為食的嗎?也不知道,這場大水山崩,有沒有將這種神奇的生物全部毀掉?”


    一直沒說話的楊勇開口道:“這種生物有著超乎異常昆蟲的智商,在它們占領的地盤裏,向來隻有一雌一雄兩隻蜃蟲存在,不會有第三隻出現。我們在洞中的時候,已經就死去了一隻,另外一隻估計也在這場山崩中死去了。


    這種神奇的生物幾年前在緬甸金三角和哥倫比亞被生物學家發現時,也就僅僅發現了不到二十隻,據估計放眼全世界蜃蟲的數量也不會超過百隻。這次在此地折損的兩隻蜃蟲,估計是中國大地上碩果僅存的兩隻吧!”


    導師這時歎氣道:“這世界上的每種生物都有大自然賦予的生存的權力,罌粟花本應該是美麗的象征,卻被居心叵測之人用來製造萬惡的毒品。人類為了所謂的正義幾乎將這種美麗的植物斬盡滅絕。說來也可笑,人類自己犯的錯,卻要懲罰這無辜的罌粟,想想都覺得滑稽可笑。


    若非這些年,罌粟的生存遭到了人類嚴重的毀滅,蜃蟲這種神奇的生物又豈會落得這般瀕臨滅絕的境地。大自然弱肉強食,優勝劣汰的法則,造就了當今人類的文明,卻也變相的賦予了人類滅絕萬物的權利。


    又時我甚至會認為,人類真的是誕生於地球嗎?在我看來,人類的智商比地球上所有的生物都要高上幾倍,甚至數百倍、千倍,這完全不符合大自然食物鏈的平衡法則。


    這也是我近幾年來,一直苦苦思索的問題。”


    我笑道:“導師,您講的話題實在太過高深,莫說是我們無法迴答,即便是《進化論》的奠基人達爾文恐怕都無法迴答您的問題。物種的起源,即使到科技發達的現在,也都是百家爭鳴,各執一詞的現象,達爾文在他所著的《物種起源》一書中尚不能自圓其說,我們也是有心無力。”


    導師看了我一眼說道:“學無止境,即使到我這個年齡,我也僅僅隻認識了這個世界的冰山一角,你們這些年輕人,也不要懈怠,前人為你們鋪的路不是為了讓你安逸享受,而是為了讓你們堅持不懈的向前繼續探索……”


    我看導師循循善誘教導我們的樣子,估計一時片刻都停不下來,可是身為學生我又不好說什麽。


    這時隻有不知天高地厚的胖子不耐煩的大聲道:“我說我們在這都休息了,快半個小時了,還出不出發了?我現在一想到楊柳他們說的神秘文字和圖案,我都覺得心裏癢癢的不行。咱們還是趕緊出發吧,在這麽耽誤下去,天都要黑了。”


    胖子說完這話,韓風居然頗為意外的對胖子點了點頭,看來他也有忍受不了的時候。


    導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說道:“我們這就出發吧,老頭子有時候就是喜歡嘮叨幾句,你們這些年輕人得體諒體諒我!”


    導師幽默的話,瞬間就讓我們都笑出聲來。


    我把罌粟折成幾截之後,就放進了背包裏,眾人看了我一眼,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我尷尬道:“就一株而已,你們別亂猜,我可對毒品那玩意兒沒有絲毫興趣。我就是留著備用,以防萬一。至少它能在必要時刻代替止痛藥使用。”


    聽我解釋完之後,眾人才安下心來。


    十分鍾後,我們到達了火焰山山腳,我們幾人放下肩膀上的負重,向山上望去,隻覺得頭皮發麻。


    沒想到我和楊柳幾人逃生時造成的山崩後果會這麽嚴重,我們逃出的地方在火焰山的半山腰,距地麵大概有兩百米的距離。雖然水流的衝擊以及出口機關的設計,隻造成了火焰山山體的部分坍塌。可是望著山間遍布的雜亂無章的碎石,我們都還是感到一陣頭大。


    “這山,可不好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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