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他們迴來沒有想到會碰到此等大事, 他的小妾竟然在府中用厭勝之術害人,害的還是沈氏莞秋, 他好兄弟的妻子,接下來他要倚重的臣子的親妹妹, 不管這個小妾得不得他的意,她在他的心裏已經是個死人了。


    小妾武氏雖然不得燕王的寵, 但是每個月燕王卻總要去她的屋子裏一趟的, 以至於她在燕王府的生活還算過的去,其實她是太子的眼線, 確切的說是馬皇後的眼線,後來她又被馬皇後給了太子,這些年了一直給太子傳遞燕王的消息, 可惜她不受寵,得不到什麽核心的機密,慢慢的太子都要放棄她了, 誰知道後來會發生了這麽多的事呢,逼的太子不得不殺了沈莞秋。


    武氏的老子娘一大家子都在太子的手上,再有她對付的又不是燕王的什麽人, 所以接到任務的時候,她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之所以這樣說, 是因為武氏愛上了燕王,燕王年輕英勇,兼之位高權重容貌俊美,武氏在接觸的時候愛上他也不奇怪, 如果這次太子讓她害的是燕王說不定她還會猶豫,可是這沈氏和燕王八竿子打不著的,她當然不會猶豫了。


    她幼時和她的外婆學了巫術,這次正好派上了用場,誰知沈氏的命格特殊,她傾盡全力也隻能讓沈氏接連幾天噩夢纏身,就這她都要受到來自沈氏那邊的反噬,她如花的容顏因為反噬而枯萎,頭發大把大把地掉不說,頭上也有了銀絲。


    而沈氏竟然毫發無損,她又被燕王妃給揪了出來,她知道自己完了,而且根她對太子的了解,她的家人肯定也不會好,她現在無比的後悔,要是當初她剛跟了燕王的時候,就能明白自己的心意,她勢必會好好地爭取燕王的心,讓自己在他的心裏有一席之地,再為他生個一兒半女的,那麽她現在不迴這麽無助。


    “殿下,妾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承擔,妾不會有任何的怨言,隻求殿下看在妾伺候殿下一場的情分上,能夠從太子的手裏救下妾的家人。”


    “本王會盡力。”


    燕王說的盡力,也隻是真的順手而為而已,全當看在武氏伺候自己一場的份上,但是如果有丁點的難度,他是不會犧牲自己的哪怕一個細作的,這些個細作可比武氏的價值大多了。


    武氏顯的蒼老了許多的臉上露出一個淒美的笑容,她望著自己愛的男人,他還是那麽的英俊高貴,而她終究還是做了對不起他的事情。


    “殿下,妾如今命不久矣,隻想問殿下一句,妾可曾走進你的心中。”


    “不自量力!”


    燕王嫌棄的表情刺痛了武氏,她仰起頭哈哈地笑了,她愛的男人啊,恐怕還不知道她叫什麽名字呢。


    “哈哈,殿下說的對,妾確實有些不自量力,妾這一生從來身不由己,臨了臨了妾希望自己給自己做一次主,決定自己死的方式,殿下,妾叫武芙蓉。”


    說完她就撞向了一旁的柱子,鮮血順著她的臉頰流了下來,讓沈莞秋驚的大叫了一聲,然後肚子再次抽痛了下,她旁邊的柳明德趕緊扶住了她,自進來後,他的眼光一直纏繞著妻子,妻子的肚腹已經有了凸起,想起那裏孕育著自己的孩子,他的心裏一片柔軟,恨不得上前去把她抱在懷裏,再摸摸她的肚子跟孩子打招唿,聽說四個月的肚子能感覺到胎動了呢。


    正是因為他一直關注著妻子,所以他也是第一個發現她不舒服的人,大步來到她的身邊,一首手繞過她的膝關節,一手環住她的肩,把她公主抱了起來。


    “五哥,趕緊給娘子八把脈,她肚子突然不舒服。”


    柳明德的一句話把沈行還有沈佋還有李氏全部招了來,他們緊張地看著被柳明德抱著臉色刷白的沈莞秋,一疊聲地問她哪裏不舒服。


    “柳先生,先把尊夫人放到暖閣裏,讓沈大夫把脈開方,迴去的話不知耽擱多少功夫呢。”


    柳明德當然知道燕王妃是為了妻子好,抱著沈莞秋後麵跟著沈行沈佋還有李氏去了暖閣,這邊燕王妃還有事情處理,隻派了心腹嬤嬤一起跟著柳明德他們,去照看沈莞秋。


    “殿下,武氏怎麽處理?”


    “扔亂葬崗,不知所謂的東西,竟然敢算計本王,她以為她在本王麵前自戕,本王就能記著她,簡直癡心妄想,趕緊抬走,把這個屋子好好地打掃打掃,王妃這幾天就住本王的正院吧,省得沾染上晦氣。”


    燕王臉上的嫌棄讓燕王妃心寒,畢竟伺候他一場的女人,人已經沒了,都不肯給她一個體麵,再她想起剛剛柳明德對於沈莞秋的緊張,她想起了一句話“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沈氏有這麽個在意她的丈夫,想必很幸福吧。


    想想她又笑了,她是將來做國母的女人,怎麽能光想著這些兒女情長,燕王比起大多數男人來已經很好了,最起碼他沒有寵妾滅妻,給了自己足夠地尊重。


    很快武氏的屍體被人抬了出去,房間也有下人們清洗,她交待了心腹看著,和燕王稟了要去暖閣看沈莞秋。


    “看看沈氏那邊需要什麽,盡管去庫房裏取,如果不便挪動,就讓她在你這兒多呆呆,好好地照顧明德弟弟一家,本王和母妃和他們一家都是多年的情分了。”


    這樣子的燕王怎麽能冷情冷肺的人呢,對待下屬或者兄弟都帶著人情味,剛剛肯定是武氏踩著他的底線了,燕王妃想到。


    “是,妾和沈氏還算投緣,就是殿下不說,妾也會好好照顧她的。”


    “王妃辦事,本王放心!”


    燕王妃得到燕王的肯定,臉上揚起了笑容,有殿下地這句話她就是再辛苦也是值得的,燕王看著王妃進入暖閣,眼裏的怒火再也控製不住化為了實質,好一個太子,他還沒有對他動手,他倒是在他的府上搞風搞雨來了,如果沈莞秋在他的府上出了事,沈佋沈行兄弟倆還有柳明德母子對他豈能沒有芥蒂,高產作物和兄弟他會統統的失去,既然如此太子就別怪他不讓他多逍遙兩天了。


    這邊的沈莞秋已經緩過勁來了,她肚子疼本來就是因為武氏尋死那鮮血淋漓的場麵刺激,離開了那個血腥的場麵,又有哥哥丈夫和婆婆的安慰她的情緒平穩下來後,肚子已經沒有那麽疼了。


    燕王妃進來問了她的情況後,她如實的說了,不過為了穩妥起見,她還要在這個暖閣躺上一會兒。


    “在這裏住上幾天也可以的,依柳先生和殿下之間的情分,你我實在不必如此客氣。”


    燕王妃說的真誠,沈莞秋也領情,雖然她不娘跟燕王後院的女人走的近了,以防將來燕王登上那個位置後,他的孩子又來一次奪嫡,她不想這麽稀裏糊塗地提早站了隊,燕王妃的這個人情她找機會還了便是。


    她沒有問燕王妃關於武氏的任何事情,對於一個險些害的她一屍兩命的人,她就算為了空間和親人做功德,也不會放過,救了惡人反而會害更多的無辜之人,救惡人反而對功德不利呢。


    燕王妃管理著一府的中饋,不說日理萬機,也是忙得很,在沈莞秋這裏略坐了會兒離開了,這時的暖閣裏隻剩下了自家人,沈行就沒有顧及了,把沈莞秋好一頓說。


    “這麽大了都是當娘的人了,怎麽還如此冒冒失失的,看熱鬧也不看看情況,看看你自己自懷孕以來動了幾次胎氣了,孩子到底想不想要了。”


    沈莞秋難得見沈行如此疾言厲色地訓斥她,低垂著腦袋有點可憐巴巴的,連辯解也不敢,隻能用還有些虛弱的聲音弱弱的迴話。


    “我知道錯了,以後肯定乖乖的聽五哥的話,好好的安胎。”


    旁邊的柳明德看如此可憐的妻子心痛得很,趕忙替妻子向五舅兄辯解:“娘子肯定不是故意的,誰知道武氏那個毒婦會自戕啊。”


    “哼,這會兒知道心疼了,早幹什麽去了。”


    沈行的話讓柳明德心中的愧疚更甚,對於他去蜀中的這段時間,娘子身邊發生的事情,他怎能不心疼,妻子懷著孕呢,當時一定很害怕,而他作為她的丈夫和依靠卻不在她的身邊,功名利祿他要,妻子的安樂他也要,至於如何在這兩者之間找平衡,他想他一定會找到的,而妻子的孕育期間他是不會離開西北了,他要陪著她生產,迎接他們第一個孩子的到來。


    他不想妻子再有事情的時候,而他卻遠在千裏之外無能為力,功名利祿他隨時都可以爭,但是妻子如果出了什麽事情,他會追悔莫及的。


    “行哥兒,秋姐兒的胎不會有事了吧?”


    這是沈佋進來後暖閣後的第一句話,他自從和弟弟妹妹重逢,眼睛就一直放在妹妹的身孕上,他要當舅舅了,他又要多一個親人了,這個想法讓他的腦海中放了煙花一樣絢爛。


    “大哥,放心,秋姐兒的身體很好,胎也健壯,隻要她以後不湊熱鬧,情緒不這麽大起大伏的就沒有問題。”


    確認了沈莞秋沒事,大家都徹底放下了心,燕王剛迴西北,肯定會有很多公事要處理,她趕緊把沈佋和柳明德趕出去,讓他們忙去了,隻留下李氏和沈行。


    沈佋和柳明德萬般不情願離開,隻是外麵的事情確實還要安排,也隻好叮囑了又叮囑,才放心離去。


    “大哥,你今天晚上要是有空的話,我有些事情和你說。”


    等沈佋快要走出暖閣的時候,突然被沈莞秋叫住,關於高產作物和空間,她必須要給大哥好好地談談,至於她的情報係統,當初她本來想直接交給大哥的,隻是大哥已經有了空間了,她想把情報係統送給五哥,兩個都是對她極好的哥哥,她也不能太厚此薄彼。


    沈佋也才猜到妹妹可能跟他說高產作物的事情欣然應允,迴到了西北,等燕王騰出手來肯定會問他高產作物的,他不能一問三不知吧。


    柳明德慢慢騰騰地往外騰挪腳步,就希望沈莞秋也能叫住他,囑咐他兩句,誰知他烏龜似的挪出暖閣,沈莞秋也沒有出聲,他承認他嫉妒了,嫉妒大舅哥一迴來就占據了娘子的心神,看來以後還是不要讓娘子和大舅哥接觸多了為好,要不然他在她心裏的位置恐怕得無限期地靠在大舅哥的後麵。


    “子美(沈佋的字),本王打算把你是沈太傅嫡長孫的事情公布於天下,可否?”


    等沈佋趕到議事廳的時候,燕王問了這麽一句,看來燕王這次是準備徹底把太子拉下馬了。


    作者有話要說:新文《穿越六十年代》已在隔壁連載,請小可愛們多多支持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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