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許炫雅身邊,夏柳也坐了下來。此時他對孟建國的品味絕對持肯定態度的。


    就連這桌椅,也是古香古色的小葉紫檀。剛坐上去,會感覺有一點堅硬,但隻要順著手撫摸座椅兩邊的扶手,便會有一種清晰的柔潤度跟細膩度。


    怎麽說呢,這孟家在生活品質方麵,那層次還真的不落俗套。


    “小雅,聽說最近你也在學著玩房地產,怎麽樣,還好玩吧?”


    生意人坐下來自然要講一些屬於他們的門門道道,看著許炫雅擺出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在忽悠著孟建國跟孟夫人,夏柳真的很不明白,自己待會兒應該怎麽找到切入點。


    這個小魔女的確有著一種特別的魅力,在應對孟家兩位長輩的時候,說起各種經濟學,貌似是一套一套的,非常專業。


    過了一兩分鍾之後,那孟小天果真就抱著一副已經表框的書畫從別墅二樓帶著慢慢笑意走了下來。


    夏柳很清楚他笑容裏的意思!


    不過從小熏染著書畫的他,對於這無名落款,倒也生出了許多好奇,很想見識見識。


    “來吧,夏先生!請你幫忙了!”


    等湊到夏柳的麵前,孟小天這才將書畫的正麵調轉迴來,而隻是第一眼,夏柳的眼神裏當即就露出了幾分失望。


    看來,這幅畫的價值,還不如鑲嵌的那個表框呢。


    畫風很是粗糙,景色線條也是如此粗大,完全沒有細膩之感,特別是一些地方,居然多出了好幾個黑色斑點,明顯是墨水蘸得太濃,不小心濺落下去的。


    稍稍的搖了搖頭,夏柳的雙唇緊閉,眉頭略微皺起,就將下了定論。


    而詭譎的,這個時候他看到了孟小天的嘴角似乎微微的上揚了幾下。


    呃……不對勁,這肯定不對勁!


    心裏一沉,夏柳開始搜刮腦子裏所有關於書畫的知識,突然之間,表情一喜,眼睛再看這幅書畫,目光變得越來越驚奇。


    草!想考老子……幸好老子早已經為裝逼事業做出了足夠多的準備。


    “孟少爺,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幅圖乃是出自南宋畫院山水畫家劉鬆年之手。這幅圖很少為人所知,正是他在創作《雪山行旅圖》之前偶然喝醉才隨意而畫的作品,聽說那時候應酒館小廝懇求,隻為多討了兩碗酒!”


    等夏柳說到這裏,孟小天的表情立即湧出了濃濃驚詫,而孟建國的臉色微微凝滯了好幾秒,唯獨許炫雅迴頭狠狠的朝夏柳拋了個媚眼。


    “果然,夏先生在書畫上麵有著不俗的造詣。這畫我可是足足花了四百萬買下來的。你覺得值嗎?”


    對於孟小天的詢問,夏柳的心中不由冷笑連連。有些東西,在懂得欣賞的人手裏,那是無價之寶。但到了他這種人手中,純粹就是宰了個冤大頭。


    四百萬……要是老子購買,絕對隻出價四百塊。當年劉鬆年隻要了兩碗酒,我給四百塊都可以買兩瓶劣質的華夏長城幹紅了。


    “嗬嗬,書畫乃是藝術造詣,別說四百萬,就是四千萬,隻要孟少爺你自個兒喜歡,也是值得的。畢竟,藝術本就是無價的。”


    畢竟是客場作戰,夏柳多少也的奉承人家幾句,要不然等一下你告訴這幅書畫不值錢,他那幼小的心靈絕對會大受打擊。


    這是一個非常嚴肅的事情,搞不好還會牽扯到未來西安市贗品市場的銷售,沒有了這些冤大頭,華夏國民人均gdp水平可怎麽上去啊?


    “佩服,佩服!夏先生果然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才子!”


    孟建國客套的讚揚道,旋即仆人們都遞上了咖啡,許炫雅繼續與對方漫無目的的嘮嗑,徒留夏柳一個人獨自品味著這藍山一號。


    話題一直越偏越遠,好幾次孟小天都開口想要單獨約許炫雅到外麵走走,而孟小菲在最後瞥了夏柳一眼,也不跟人說話,當即就準備上樓休息。


    “喂喂,你到底想幹什麽呢?老娘都快累死了,還不趕緊開口!”


    當夏柳去了一趟洗手間,便收到了許炫雅的短信提醒。


    尼瑪的!你都聊得這麽嗨了,幹脆做孟家媳婦算了。還退個屁婚啊?難道要我直接殺過去,對著孟建國說,許家跟孟家前些年定下來的婚事已經不算了,因為許家大小姐反悔了。


    在腳步走出洗手間的時候,夏柳碰到了孟小天,他突然輕輕阻擋了夏柳的步子,“兄弟,這是我的未婚妻。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跟他這麽親密?”


    “嗬嗬,難道孟少爺剛才沒聽到,我隻是許小姐的特別助理而已。拿著別人的薪水,隻能貼身伺候著。”


    夏柳不溫不火的迴答,而這時候立馬就看到孟小天的戾氣已經完全顯現在了臉上。


    “哼!既然是這樣的話,你最好注意一點主仆之間的距離。再讓我見到你跟小雅湊那麽近,信不信我立馬就讓你永遠幹不了這助理了!”


    被威脅放話了!夏柳的心中徒然也生出了一股冷笑。麻痹的,澳門雙子,你怎麽不去死?


    “孟少爺你這是在威脅我?”


    夏柳故意表現得很驚訝,甚至在眉宇之間還夾帶著幾分猶豫的害怕。


    “沒錯!我就是威脅你,怎麽了?我不管你究竟有什麽能耐,但這裏是我的地盤!隻要你腳下踩著澳門的土地,你就得服別人的脾氣!”


    霸氣測漏啊!這一迴夏柳表情終於凝固了。


    不過這絕對不是被震懾住了,而心裏頭關於幫許炫雅退婚的念頭突然就變得非常堅定。


    退婚,一定要退!


    一瞬間,夏柳的腦子裏已經閃出了一個念頭,惡狠狠的念頭。


    不去搭理孟小天嘴角的猙獰,夏柳直接折返迴到大廳,恰巧碰到了孟建國夫婦正在旁敲側擊的詢問許炫雅關於結婚的事情。


    “小雅,去年因為你還在讀書,生怕耽誤了你的學業,所以我特意讓小天把婚事往後拖了拖,不過今年你既然都已經出來了,這一次咱們兩家的好事是不是應該規劃一下了?”


    孟建國根本沒發現許炫雅的臉上已經透出了一份淡淡的反感。


    “孟伯伯,這個事情,你應該跟我爸爸商量的吧。婚姻大事,畢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聽到許炫雅這樣的迴答,孟建國的臉上當即浮現了淡淡的惱意,一閃而逝。


    老的把責任推給小的,小的把責任推給老的!真特麽混蛋!


    也怪自家小天沒本事,追了大半年了,居然連這麽一個單純的女孩子都沒搞定。平常被他帶迴家的女人不是一天換一個的嗎?


    看到夏柳的身影走了迴來,許炫雅迴頭,終於從臉上表現出了急需救場的懇求表情。


    沒問題!夏柳嘴角突然邪邪一笑,偷偷朝她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


    腳步不急不緩的,夏柳做迴了座位,而後朝孟建國致以微笑之後,這才稍稍凝眉說了一句:“孟先生,我這邊剛剛收到了一個信息,有點兒私事需要跟許小姐匯報一下。”


    “什麽信息?”許炫雅似乎知道戲份馬上就要開始了,臉上當即變得有幾分凝重,“沒事,孟伯伯是自家人,你說吧!”


    聽到這麽一句話,孟建國心情立馬就舒暢了,當即擺了擺手說:“沒事,如果是私密的事情,你們可以先談談。”


    “不不不,不行的,孟先生,這件事跟你們孟家還是有點兒關係的!”


    草!終極苦肉計上場!小雅,隻能先委屈你了!


    夏柳故意這麽說,算得上是欲擒故縱之計。這使得孟建國臉上微微尷尬,但眼神裏卻透露出了十足的好奇。


    看著夏柳有點兒猶豫的神采,許炫雅當即就明白了過來。當即朝他擺了擺手,貌似凝重的說道:“不要緊的,既然事情關乎著孟伯伯,那就更應該讓他知道!”


    “嗯!好的。許小姐,我剛剛接到信息,上一次你的燕京第一醫院的身體檢查結果已經出來了。”


    演戲絕對不是一門輕鬆活,為了配合好此時的意境,夏柳的表情表露出了幾分淡淡的悲傷。


    “許小姐,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咯噔一下,許炫雅的表情突然就變得凝結。這個時候,她雖然不清楚夏柳究竟想幹什麽,但最終還是苦笑了一聲。


    “我知道了,我是不是真的不能……”


    臥槽!這家夥簡直就是奧斯卡影後級別。


    夏柳深感佩服,不過心裏卻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為什麽老子跟一個女同性戀患者能夠心有靈犀呢?


    “嗯!如你所想!”


    夏柳的表情變得非常沉重,語速都故意降低了許多,然後摸出兜裏的手機,直接遞了過去。


    “許小姐,請你自己過目吧!”


    這一係列的對話下來,孟建國那邊已經完全著急了起來,夏柳分明看到他的眼神正偷偷的往自己的手機屏幕上瞥著。


    李清蓮從廚房裏端出剛剛出爐的點心,突然就看到自己老公臉上的表情很不對勁。


    而這個時候孟小天也已經從洗手間走了迴來,孟小菲的身影從二樓出現,仍舊是一片冰冷,已經換了一套衣服,似乎有什麽事情需要出門。


    這孟家四口人同時都出現,無疑是讓許炫雅非常開心的。


    而後,她的表情突然就變得一片恍惚,帶著一種難言的悲慟。


    “不可能的,這絕對不可能的。夏助理,是不是他們弄錯了,你幫我再打電話過去問問。”


    尼瑪的!看著許炫雅的表情,說得連夏柳自個兒都差點兒相信了。


    “許小姐,我已經幫你確認過來,情況的確如此。你這種症狀在醫學上稱之為下丘腦性分泌不足,具有先天性特征。我還追問過,能否進行治療,但那邊的醫生說,這種症狀,在全世界範圍內,暫時還沒有見過成功案例!”


    一個演技出神入化無懈可擊,一個扯淡能力獨一無二,兩人這麽一配合,孟家四口人臉上的好奇跟疑惑已經可以殺死一萬頭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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