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這時候……


    “夏柳,給我住手!”


    一道嚴厲的大喝聲,陸薄雲的身影很快就衝了進來,快速的擋在了夏柳麵前。


    隻要看到劉珍珍跟楚金峰,陸薄雲便能猜測出整個事情的大概情況。當年淩老七把自己的女人拱手讓出去的事兒,他也恨得牙癢癢的。


    可是沒辦法,這楚金峰就是能把他們吃得死死的。莫說是平津市的市委書記,即便是省裏的大鱷們,都不願跟部隊裏的家夥對著幹。


    楚金峰這輩子好色,玩弄女人無數,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可以天天不帶重樣的,可就是不知為何,這一次居然死死的纏著劉珍珍不放。


    這也是陸薄雲跟淩峻峰在當年都沒想到的。


    他們隻當讓劉珍珍委屈一兩迴,可沒想到,這一沾,就是好幾年。


    此刻看著夏柳渾身上下爆發出來的煞氣,陸薄雲隻能朝他拚命的使了使眼色,暗示著他別在這個關鍵時候以卵擊石。


    淩幫好不容易得到了統一,接下來還有諸多的紛爭要應付,如果觸碰了楚金峰的眉頭,搞不好就是直接推著全副武裝的部隊過來鎮壓。


    “楚參謀長,實在不好意思。我這個世侄不知道您的身份,褻瀆您了!”


    陸薄雲的出現倒也讓劉珍珍將情緒克製住了不少,而夏柳自然不能拂了他的麵子。


    “哈哈……算了算了,不知者無罪。薄雲啊,你這世侄脾氣還真衝,跟我年輕時候很像啊!”


    操蛋的!誰特麽跟你像了?老子才不像你呢,種豬一隻,天天隻知道往母豬身上拱啊拱的。


    這關頭,楚金峰的笑容顯得非常風譎雲詭的,就連一貫老謀深算的陸薄雲都看不懂他究竟是真豁達還是假惺惺?


    “夏柳,過來給楚參謀長道個歉!”


    有時候,人不得不做出很多虛偽的事情。夏柳知道若是自己鬧下去,很有可能連累到陸家,所以他便遵循陸薄雲的吩咐,貌似客氣的道歉。


    “參謀長,剛剛小輩衝動了,還請您大人不計小人過!”


    “哼,我不會計較的,不過希望你的眼神能夠學乖一點,不要給我擺出這副樣子!”


    狗日的!這家夥真能壓人。


    陸薄雲偷偷瞪了夏柳一眼,這才讓夏柳盡量把眼神裏的戾氣除去,轉為換上溫和的味道。


    “好了,好了,楚參謀長,真是感謝您百忙之中還能抽空過來參加小女的生日酒會。今晚,咱們咱倆一定要好好喝一場!”


    陸薄雲開始幫夏柳收拾爛攤子,而夏柳則輕哼一聲,返身朝劉珍珍的位置走了過去。


    劉珍珍立馬就拽著夏柳的胳膊,眼神裏仍舊對楚金峰投射出濃濃的敵意。


    而她的這個動作,似乎又一次觸及了楚金峰的黴頭。


    “好了,薄雲,我知道你今晚應酬多,所以我不是不會跟你喝的。如果你真想讓我開開酒戒的話,我要跟這小子喝!”


    “嗬嗬,行啊!既然參謀長這麽欣賞小的,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


    夏柳的暴脾氣噌的一下又上來了,這一次他也不再征求陸薄雲的意見,直接應承了下來。


    這個變態的老家夥,一定很想在各個方麵都打敗老子吧?整天拿老子刷你的存在感嗎?


    “夠爽快,我喜歡你這樣的年輕人!”


    挑了挑微微發白的眉毛,楚金峰的臉上再一次綻放出狂傲的冷笑,先一步走出了休息室。


    “小子,你特麽太衝動了!”


    在陸薄雲怒斥的時候,他的眼神是不敢往劉珍珍身上看的。


    雖然他在教訓夏柳,可有些時候,他又不得不佩服夏柳,因為隨著時間的衝洗,當年每個人身上那股“初生牛犢不怕虎”的衝勁都已經被磨滅了。


    “陸叔,你不用太擔心。他不是想喝酒嘛,老子今晚就是喝到吐也要讓他被抬著迴去!”


    拚酒……當年在雲霧山,夏柳還就沒輸給過老家夥龍向天一次。


    紅酒白蘭地之類的,雖然名貴,但論起究竟度數,還是有點兒不夠勁道。夏柳就不信了,楚金峰這個老頭,前列腺還能比他好?


    拚酒這種事情呢,夏柳以前可沒少幹的。


    在雲霧上的時候,不僅僅是老家夥龍向天被他放倒過無數次,就連紅梅師兄跟青蘭師兄都不能幸免。


    夏柳甚至記得,有一次他把紅梅師兄忽悠著灌醉了,結果這廝居然大半夜跑到山腳那個村莊裏,鬼哭狼嚎的嚷嚷著“哪家姑娘趕緊出來陪大爺”。結果被滿村子的村民扛著鋤頭追到了山上。


    紅梅師兄差點沒嚇死,最後還是老家夥把他保了下來,不過師門懲罰是免不了的,被足足麵壁思過了半個月。


    這麵壁可是真正的麵壁,老家夥把紅梅師兄趕到了後山上,半個月迴來之後,活像個野人一般。


    迴想起往事,夏柳不禁發出了幾聲得意的幹笑,這讓陸薄雲迴過如看待神經病一樣的看著他。


    “小子,這迴你可悠著點,楚金峰混跡酒桌的時候,估計你還沒穿開襠褲呢?實在不行的話,千萬別硬扛!”


    聽著未來嶽父的諄諄教誨,夏柳心裏頭那叫一個感動。


    為了彰顯楚金峰的金貴,陸薄雲額外找了一個房間,一張並不算太大的酒桌,八位保鏢並列的站在楚金峰的身後,從意境上來說,有點兒拉斯維加斯賭場那種準備賭他幾個金礦的氣勢。


    夏柳倒是非常自然就坐了下來,麵朝著楚金峰,臉上始終帶著一抹輕笑。


    “很好,有氣魄!”


    楚金峰不得不承認,這個年輕人在某些方麵,的確要比他見過的許多世家子弟強太多了。


    “鄙人非常榮幸能跟楚大參謀長喝上一場!”


    語氣非常客氣,可夏柳臉上的神態卻根本不是那麽一迴事。嘴角輕輕揚起的那一抹不屑,連個白癡都能看得出來。


    陸薄雲在桌子中間坐了下來,微笑著道:“參謀長,今天這一頓酒,就當時剛剛這小子無疑冒犯的賠禮吧!”


    聽到這話,夏柳也不吭聲。反正站在陸薄雲的立場上,他是萬萬不敢跟這個楚金峰對著幹的。


    作為這一場糾葛的引發者,劉珍珍自然也跟著走了進來。此刻她的臉上,仍舊帶著濃濃的憎恨,咬著牙瞪著楚金峰。


    不過這樣的目光攻擊顯然對楚金峰一點效果都沒有,看到劉珍珍越壓抑,他仿佛就高興。


    陸薄雲吩咐的那些菜色很快就被斷了上來,而看夏柳看到是那位大堂經理之後,眼神裏立馬閃過異色,心中大定。


    看來自己那兩千塊花得的確是物超所值啊!老子今晚一定要把這慫貨給喝趴下。


    “喜歡喝什麽呢?”


    大人物就是大人物,舉手投足之間,都有一種上位者的傲氣。


    “隨便什麽都行,隻要你能喝的,我就能喝!”


    夏柳是一個小流氓,但小流氓也有一身匪氣。


    “好——今天算是給薄雲一個麵子,我也不想太為難你。咱們就喝混酒,紅白啤……有問題嗎?”


    靠——還說不為難,這真特麽毒辣啊!


    但凡會喝酒的人都知道,酒這東西,無論是後勁大的,還是撐肚子的,這些都不算難事。最怕的就是喝混酒,莫說三樣,隻要兩樣輪著喝,很容易就能將人爆掉。


    不過這在顯然麵前,顯然不是什麽難事。他最高峰的記錄,是將老家夥那私藏的五六種不同發酵程度的自釀酒給禍害個精光。


    “上酒吧!”


    兩人說話的語氣讓陸薄雲顯得有點兒尷尬。特麽的,他現在感覺,這根本就不是酒桌之上,反而有點兒古代沙場的味道。


    當那位大堂經理把所需要的酒一一遞送過來之後,夏柳的嘴角很明顯的抽搐了幾下。


    乖乖,這特麽混得也太厲害了!


    紅酒有兩個品牌,拉斐莊園與波爾多,雖然夏柳不懂辨別真偽,但看著上麵的標簽頁,少說都是四五十年的窖藏。


    至於白酒,也是兩款,同為華夏最好的國酒,五糧液跟茅台,包裝得相當精致。


    唯獨啤酒還好一點,地地道道的青島牌子,是夏柳喝得比較順口的。


    楚金峰顯然要把夏柳這頭牛犢子給放倒,一共是八瓶紅酒,八瓶白酒,外加一箱二十四聽的青島。


    不過夏柳此刻倒無所謂數量,隻是他驚歎於陸薄雲的大手筆,除卻啤酒不說,其餘的少說也得有幾十萬的價值吧。


    “參謀長,今晚非常感謝您能來參加此宴,這一杯算我陸我敬你的!”


    大廳經理忙活了半天,終於用起瓶器先把兩瓶紅酒打開,斟上三杯,遞到坐席上的三人麵前。


    陸薄雲立馬端了起來,衝楚金峰點頭微笑,接著便一骨碌幹杯。


    夏柳非常能理解未來嶽父心裏頭的憋屈,在華夏體製之內,官大一級便能壓死人。他雖然口氣客套,但最起碼還沒站起身來表示自己就低人一等。


    酒桌上有很多的規矩,國外經常有人看不懂華夏國的人為什麽總喜歡在酒桌上談交情,談生意,這一點無疑是華夏國的特色。


    “薄雲啊,你就別客氣了。來吧,我就跟你喝這一杯,接下來就要跟這個年輕人好好的比拚一迴!”


    看著兩人貌似談笑風生,可夏柳很清楚,這些人每次出門,都不知道要在臉上貼多少個麵具。


    不去研究他們笑容裏究竟有多少虛偽,夏柳舉起紅酒杯,放在燈光下輕輕搖曳,又先湊近鼻子聞了幾秒,一股沁人心肺的酒香開始彌散在鼻息之間。


    酒是好酒,可這對飲之人,卻麵目可憎。


    兩人的開戰並沒有任何的宣言,楚金峰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端起酒杯朝夏柳看了一眼,便直接就是一口喝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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