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七分鍾。夏柳,你呢?”許炫雅顯然對這種遊戲興致盎然,轉頭看著夏柳。


    “別看我,我不來。”決絕的口氣不容改變,夏柳一臉堅毅。


    “哼,不玩就算了。也才三千塊賭注而已,估計你也沒有興趣。”李辰逸朝許炫雅挑了挑眉頭。


    “是啊,如果多一個人玩也就又多出三千塊而已,六千塊在咱們柳哥心裏根本不算個啥。”許炫雅心領神會,立即跟李辰逸唱起了雙簧。


    “靠!六千塊就想收買我嗎?”大義凜然再一次出現在夏柳的臉上,仿若神馬都是浮雲,最後緊緊眯著眼神又道了一句:“嘿嘿,嘿嘿,現在還有沒有下注的機會呢,親?”


    “臥槽,這麽無恥。”


    “下注吧。已經過去三十秒了,柳哥,你猜幾分鍾呢?”


    李辰逸和許炫雅倆人一起翻了個正宗的日向家族血繼界限——白眼給夏柳。


    “三分鍾,我就猜三分鍾。”夏柳非常有把握,因為平常雷軍做事情都以速度快見稱,吃飯三分鍾,上廁所也三分鍾,就是不知道滾床單是不是也三分鍾?


    “好!就這麽說定了,已經過去一分鍾了。我猜是五分鍾,小雅是七分鍾,柳哥你是三分鍾。誰要賴賬,生兒子不長菊花。”李辰逸做了一個最後陳述。


    夏柳的眉頭當即跳了一下,要不要這麽狠啊?


    三人玩得不亦樂乎,可隔壁桌子的氣氛似乎都已經凝固成了冰塊。那位富家大少連瞟都沒瞟雷軍一眼,手裏又抓起了另一隻高腳杯,準備隨時發飆。


    “草泥馬的,你一個打雜的配跟本少說話嗎?趕緊把你們總經理給本少叫來,要不然,今晚這地方本少還真的鬧定了。“


    富家大少繼續滿嘴噴糞,甚至還遙指著手指頭對雷軍一陣指手畫腳,眼神裏的光彩好似在看待一隻低等動物,有一股說不出的不屑。


    夏柳三人都看到了雷軍的拳頭已經緊緊拽起,而他身後的三四個兄弟早已作勢要衝出,卻還是被雷軍拉了下來。


    “軍哥,這幾個家夥我認識。不就是家裏有幾個閑錢,臭顯擺什麽?”一位兄弟早已經是滿臉的義憤填膺,胸口激烈起伏著,恨不得撲上去咬一口。


    “軍哥,跟以前一樣,幹翻他們吧。”


    “靠,軍哥,別忍了,大不了咱們兄弟幾個都別幹了。特麽的,老子還待不慣這受氣的地方呢!”


    好幾個兄弟就欲爆發,可雷軍卻是一臉陰晴不定,仍舊不肯讓他們動手。


    “這位客人,我再次代表本店向您致歉,希望您能高抬貴手。”


    令人詫異的是,雷軍第二次垂下了腦袋,言語之間充滿了客氣。


    已經兩分鍾過了,另外三位富家公子哥依舊坐著,眼神都調侃一般的放在站著的富家大少身上,似乎帶著一絲絲的調侃。


    這下子這位富家大少受不了了,看著雷軍跟一個聾子似的,完全不把他的話當人話,再看到同伴那一副副等著看好戲的表情,頓時覺得自己的臉皮已經丟到了大西洋。


    雷軍向前走了幾步,抬起臉繼續微笑服務,伸出手來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陡然之間,這位富家大少手中的高腳杯高高舉起,瞬間就往他腦袋上砸了下去,嘴裏還碎碎念叨著:“你特麽的算什麽東西?想跟本少握手……你有這個資格嗎?”


    看到此狀,雷軍身後諸多兄弟無不驚唿,就連李辰逸跟許炫雅都瞪大了眼睛一臉驚詫,可所有人都來不及發出任何警告聲。


    就連夏柳,咦——這貨竟然露出了微笑,好像很高興的樣子?


    砰的一聲,雷軍的腦袋上開出了一朵玻璃花,這次高腳杯碎得更加徹底,粉渣四濺,甚至有一小塊還飛到了夏柳三人的位置,足見所砸之人的力道之大。


    沒過兩秒,一道涓涓血流頓時從雷軍的腦袋上淌下,透過眼睛,順過鼻子,抵達了嘴邊。


    “嘿嘿……終於讓我等到了!”


    三四個兄弟這下氣炸了肺,剛打算繞過雷軍老大的位置,直接朝這幾個不長眼的家夥發動進攻之際,沒想到雷軍卻是一臉猙獰的笑了起來。


    舔了舔嘴角的血水,雷軍笑得很燦爛,令所有人都捉摸不透,而那位富家大少那狂妄的臉色卻變得一怔。


    咚——


    一聲巨響,所有人目瞪口呆。


    雷軍的身材本就魁梧高大,他一伸手,直接抓住了這位富家大少的半張側臉,而後以雷霆之勢瞬間將他整個腦袋都砸在了休閑桌上。


    這畫麵像極了倒插秧苗,那份巨大的聲響一下子撞進了其他三位公子哥的心坎上。


    鮮血模糊,富家大少的鼻子都快塌平了,大口大口的血沫沫從嘴裏隨著大喘氣而被吐出來。他應該慶幸,他提前把高腳杯砸了,要不然此刻他的臉就得壓在粉碎的高腳杯玻璃渣上,徹底毀容。


    “還特麽愣著幹毛?都上啊!”雷軍迴過頭非常愜意的大吼了一聲。


    草!還是軍哥威猛!


    其他兄弟心裏泛起了同樣的心聲,這時便不再猶豫,快速朝餘下三個得瑟的公子哥撲了上去,拳打腳踢聲開始不絕於耳。


    諸如此類的打鬥,在紅磨坊裏的受關注程度還是很低很低,經常出入的客人們都知道,這裏每天都能看到內保人員跟客人幹架的事情,大家早就習以為常。


    不過還是有三個人比較關注戰況的,此時夏柳正一臉眉開眼笑的嚷嚷著:“哈哈。哈哈,三分鍾爆發了,果然是三分鍾。給錢,給錢……”


    “靠!怎麽讓他蒙對了?”李辰逸想不明白,這家夥剛開始就一臉淡定的,甚至連雷軍被打都還麵不改色,莫非他能夠未卜先知。


    “哼!算你運氣好,身上沒那麽多現金,迴頭給你轉賬,並標注上火化費。”


    許炫雅憤憤不平,總覺得自己是一個女孩子,所以才不能切身體會到身為男人的感受,這一點上就吃了大虧。


    唿唿……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這兩個二百五,這麽淺顯的道理都不懂,還跟老子打賭?


    夏柳心裏那個得意,一臉齜牙咧嘴的小人得勢。


    這時候那位老猴總經理總算出現了,看到場麵早已經是混亂一片,他倒是一臉無所謂,隻是朝雷軍吆喝了一聲:“情況怎麽樣?”


    場上的形勢自然是一麵倒,雷軍跟幾位兄弟早已經把心裏的怒氣都憋足了,每一拳每一腳都爆發的力道都足以砸碎好幾塊磚頭,四位公子哥隻有挨打的份兒。


    “哈哈,總經理,沒問題的。證據已經足了,最起碼有四五個監控拍到了這家夥先打我的,你現在可以報警了!”


    雷軍終於一語道破天機,這時候李辰逸跟許炫雅才恍然大悟的迴過頭來看著夏柳。


    “靠,這麽看我幹嘛,我長得很帥嗎?”


    夏柳惡狠狠的瞪了迴去,一臉理所當然。


    “行行行,那你們悠著點,別把人打殘了,我這就打110去。”總經理老猴衝雷軍點了點頭,路過夏柳三人身邊的時候還微笑的打了招唿。


    “三位別見怪,每天都這樣的。我都向城西分局申請調派警員長期駐紮我們酒吧了,可他們就是不要。”老猴嘀咕完了之後,立即風塵仆仆的打電話報警去了。


    而此時此刻,李辰逸跟許炫雅才明白,為什麽之前在酒吧門口,雷軍一夥人打得如此肆無忌憚,敢情是那地方沒監控呢。


    是個笨蛋都明白,現在的監控暫時還隻是攝像功能,並沒有錄音功能。所以無論雷軍他們遭受什麽樣的羞辱,率先動手自然就落了下乘。而現在情況不一樣了,既然是富家公子哥這邊先動手的,酒吧方麵就有足夠多的理由來為雷軍等人開脫。


    尼瑪,這樣分析起來,夏柳這混蛋豈不是早就心知肚明?


    “靠!這次打賭不算數!”李辰逸大手一拍,決定取消。


    “就是,就是,柳哥你耍詐,欺負我們兩個沒打過架的。”許炫雅也趕緊附和,這不是錢多錢少的問題,而是關乎戰績的問題。


    “行啊,行啊,誰賴賬誰生兒子不長菊花,我是無所謂啦,你們掂量掂量吧……”


    警車又來了,兩個警員抽著總經理老猴遞過去的軟中華,隨意的瞟了那四位躺在地上鼻青臉腫的富家公子哥一眼,從後腰裏扔出了四副手銬,雷軍等人立馬將這些公子哥一一帶上禁錮。


    “麻痹的,睜開你們的狗眼,知道本少是誰不?快把本少放開……”


    被雷軍揍得完全沒了人樣的那位富家大少此時此刻仍舊沒有覺悟,吐著滿嘴的血唾沫,被壓在地上還發狠的叫嚷著。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我管你是誰。”警員一臉正氣的答道,然後接過了老猴手裏幾張打印出來的監控記錄圖,還有下麵那一遝的人民幣。


    看到這個動作,雷軍跟一幹兄弟都咧開嘴笑了起來。


    李辰逸敗下陣來,隻能乖乖答應夏柳關於賭注的支付問題,跟許炫雅一樣,他也需要轉賬付費,打算寫上包夜費。


    等四位公子哥被押走了之後,雷軍立馬又提了一瓶葡萄酒過來,跟夏柳三人都各自幹杯豪飲,一臉愉悅。


    最後連老猴也親自過來敬酒,倒是給足了夏柳三人天大的麵子,隻不過這廝的眼神老往許炫雅的小臉蛋上瞟,一副說不出的色迷迷。


    “特麽的,那幾個小崽子也敢自稱為‘少’?充其量不就是一個個暴發戶而已,得瑟個jb啊?”老猴這總經理當得跟土匪似的,出口成髒。


    聽到這話,夏柳心裏倒是起了好奇,連忙追問了一句:“那您說在這平津市,隻有誰才稱得上‘少’?”


    “廢話!這還用問,你來平津多久了?”許炫雅鄙夷的看著夏柳,仿若在嘲笑他不懂楊坤今年有三十二場演唱會一樣。


    “不到一個月啊!”夏柳弱弱的迴答。


    “哼!隻要在這平津市待過三天以上,誰都知道這地方的土霸王就是那平津四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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