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聞家。


    聞悟對聞父的提議不同意,“父親,這件事聞家還是不要摻和的好。”


    聞父捋了下胡子,眉頭緊鎖,“龍骨之事的真假尚未可知,但那麽多人去圍堵星寰宗,星寰宗總是要給個交代,我聞家近幾年發展並不比星寰宗差,能有機會把星寰宗拉下來如何不能摻和?”


    聞悟無奈,父親就是這樣,把家族的發展視若一切,但這件事她的潛意識告訴她還是不要摻和的好。


    感覺局麵會控製不住。


    但可惜聞父並不聽她的,“你帶人過去一趟,見機行事。”


    三言兩語就下了結論。


    聞悟還要再說,被聞父揮手打斷了,“行了,別說了,你去看著辦。”


    聞父並不覺得有什麽危險,那麽多修士,星寰宗總不可能把人全殺了吧?


    隻要星寰宗不敢動手,那就沒有任何問題,再說他隻是讓聞悟先過去看看,真有什麽發生可以立馬迴來。


    聞悟無奈,隻能點頭應是,這個家還輪不到她做主。


    *


    不約而同的,司煥和聞悟同時向著星寰宗趕去。


    而星寰宗裏,雲疏正在和清塵商量怎麽解決這件事,“所以還是一劍殺了幹脆。”


    對於一出口就是打打殺殺的徒弟,清塵這個做師傅的:“……總不能殺光天下人。”


    雲疏垂眸淺笑,眸色冷然,“有何不可?”


    這一句反問透著輕飄飄的調笑,但那底色卻是狂肆霸道的。


    好像殺了全天下的人對於她來說真不是什麽了不得的事情。


    清塵一怔,臉色凝肅,“雲疏。”


    “嗯。”懶洋洋應了一聲,“開玩笑呢。”


    清塵卻不覺得她在開玩笑。


    “啪!”清脆的響指聲音響起,喚迴了清塵的沉思,“師尊在想什麽?”雲疏笑盈盈的問著。


    清塵收迴思緒,“沒什麽。”


    雲疏坐直了身體,“再這樣下去也不是個問題,否則星寰宗成什麽了?宗門長老怎麽說?”


    清塵搖頭,“暫時沒有什麽辦法。”


    其實宗門趨向的辦法也是幹脆殺了了事,這些日子的這場鬧劇已經讓宗門煩透了,這些人完全就是借此來鬧事的。


    星寰宗大部分都是劍修,性格較為單純,一心修劍修心,也沒有那麽多彎彎繞繞,脾氣真的一上來恐怕還真會做出什麽事來。


    “師尊,有人要見小師妹!”


    泠然的聲音傳來。


    麵色冷肅,神情看起來不怎麽好。


    “怎麽迴事?”清塵開口道。


    雲疏倒是很從容,還在慢悠悠的喝著茶,看來幕後黑手的下一步棋已經下了,那麽讓她猜猜,是什麽?


    不出意料,就是把所謂在星寰宗的龍骨放到了她的身上,這樣的話,集中於星寰宗的壓力就全部到了她的身上。


    那麽就算她是清塵的徒弟,但自身實力又不強,星寰宗不保她的話,到時候發生什麽就不一定了。


    這計策倒是省力,隻是一兩條消息,就能引起這麽大的動靜。


    “大佬,這件事本身是不是有點不合邏輯啊?”係統三三有點懵。


    它覺得這也太誇張了。


    任何腦子正常的應該都不會相信這種事吧?怎麽這個小位麵這麽多人就相信了?


    “沒有什麽意外的,你別忘了,這是個小說衍生而來的位麵,況且還沒有脫離劇情。”


    小說的一切都是為了劇情服務,衍生出來的位麵之所以需要輪迴司看顧管理,就是因為它很脆弱僵化。


    會按照小說的劇情走,尤其是一些劇情化嚴重的位麵,劇情的力量更是難以打破。


    那麽整個世界的人降智也不是什麽誇張的事情,而且現在隻是看起來嚴重而已,沒看見挑釁圍堵星寰宗的都是一些小修士小宗門嗎?


    真正的聰明人可沒有那麽笨。


    旁邊泠然正在跟清塵交代著事情,“溪雲宗的少宗主司煥說小師妹搶了他的東西,要來討個公道。”


    “公道?”清塵氣笑了,“他自己沒有本事護不住被人搶了,還有臉來討公道?”


    修真界可不是什麽和平的烏托邦,殺人奪寶再正常不過,被人搶走那就是自己技不如人,沒殺了你就算好的。


    便是清塵這種雅致君子,手上也是見了不少血的,修仙可不是過家家,那是劍起命落。


    資源靈氣就那麽些,這也是天地間的一種篩選,沒有本事的人自然活不到最後。


    所以突然聽了這麽一則消息,清塵真的感到好笑,唇角揚了揚,聲音森冷,“真是什麽東西都敢跑到星寰宗來撒野欺負本尊的徒弟了。”


    泠然也冷著臉,“近期事情多,確實是什麽阿貓阿狗都跑出來了。”


    兩人如出一轍的表情,都是那種下一秒就要提劍殺人的模樣。


    “出去看看。”雲疏率先起身。


    泠然來不及阻止她已經走了,兩人便也跟在她身後一起去。


    雲疏到的時候,司煥正在叫囂。


    說叫囂也不盡然,因為他要顧忌自己的形象,裝的還是很溫文爾雅的。


    “溪雲宗這是要與我星寰宗為敵嗎?”


    星寰宗長老的臉色很是不好,本來這些日子裏狗屁事情就多,現在又出現了這麽一件亂七八糟的破事。


    長老隻覺得自己手中的劍已經快克製不住了。


    交扣在腹部的手指動了一下,按耐著自己想要拔劍的**。


    司煥友善一笑,“長老這話可就是說笑了,我隻是想要一個交代而已。我那天在飛龍秘境,好不容易得到了一本秘籍,然後便碰上了貴派的弟子,那本秘籍便被奪走了。”


    他迎著長老的目光,微微一欠身,禮儀可謂周全無比,“我自己修為不濟,護不住秘籍,倒也無話可說,是我無能。但貴派弟子奪走秘籍不算,還打傷了我門派弟子,甚至之後有弟子重傷未愈而亡。”


    他笑著,那姿態卻是強勢的,“我作為溪雲宗少宗主,自然要為這些無辜弟子討要一個公道,但此行不是為了我個人,司煥是絕對不能退的,冒犯貴派,不是我的本意,還請長老恕罪。”


    一番話情真意切不卑不亢,充分體現了溪雲宗愛護弟子的優良作風,還有他自己這舍己為公的好品質。


    一時間眾修士對他的好感高的不行。


    突兀一道清泠淡漠的聲音遙遙傳來,泛著千年霜雪的冰寒,帶著絲絲微不可見的凜然殺意,“你確實冒犯的不輕。”


    眾人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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