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發生在daisy四年級的故事。


    此時daisy還是一個梳著兩個金黃麻花小辮,眨著大眼睛的蘿莉,可是當她睜眼睛看到了眼前的人,才意識到自己已經不是真蘿莉了,眼前的卻是真正的正太。


    “你好了?”清秀的正太問,他有一頭亞麻色的頭發,幾顆小雀斑調皮地分布鼻梁附近。


    她搖搖頭坐起來:“好多了,謝謝你。”動作太快,差點撞了正太的下巴。


    兩人急忙規避,一時有些狼狽,然後愣了一下,相視微笑……


    ——如果你期望是這樣的故事,那麽讓你失望了。


    daisy和裴舍的初遇一點也不浪漫美好,而是充斥著“男盥洗室”、“水管破裂”、“天花板漏水”、“粘液汙水破門板”、“進男廁所的女變態”這樣的尷尬元素。


    事情要從daisy對霍格沃茨的探查說起。


    穿越來的daisy上輩子是個研究人員,這輩子即使進了霍格沃茨,也不可避免地走了老路。


    實在是因為這座城堡太迷人了。


    神秘、龐大、精密、美麗,所有一切讓她目眩神迷,情不自禁地想知道更多,關於這個城堡的一切。


    而恰巧她是有名的行動派。


    入學四年裏,她每天都比其他人早起三四個小時,幾乎丈量了城堡的每個角落,包括——男盥洗室。


    她現在就站在男盥洗室,就是哭泣的桃金娘的女生盥洗室旁邊的那個,並且誇張地在臉上係了塊手帕,鬼(zheng)鬼(da)祟(guang)祟(ming)地鑽進每一個隔間,翻弄一切雜物,就連水箱也不放過。隻因為她一直有個疑問——斯萊特林是變態嗎?為什麽把密室入口修在女廁所?


    她甚至特地去查了資料,一段校史裏明確表明霍格沃茨的布局與初建幾乎完全相同,沒有變動記載。【注】


    如果不是大眾一直誤會了這位學院創始人的性別,或者其實這個入口設置有很內涵的原因,那麽在其他地方,必定還有讓男繼承人也可以接觸到的入口,比如——


    daisy後退一步,抬頭看著那麵被拆下隔間的隔板、移開了水箱的牆壁。


    粗細不一的虯曲水管交錯盤繞,組織成了一條蛇的形狀。


    daisy為這個發現感到興奮,身體發熱唿吸加快,她已經在霍格沃茨有了很多發現,但是這個可是創始人的密室!對霍格沃茨了解的越多,她也就對四個創始人越敬佩。


    她抽出魔杖,在管子上指指點點,猜測如果用蛇語說“打開”管子們會如何運作,洞口會出現在牆上還是地上,在這樣的空間會如何出現通道?如果管子一開始就在那裏,不經過這個嚴厲入口是不是也可以?繞過蛇語的打開程序,直接進行下一步——那個直通密室的管子?


    她禁不住對著馬桶使用了一個拆除咒,啪一聲後,馬桶平穩地完整移開。


    巫師的這種地方跟麻瓜也沒有什麽差別嘛,她想著,毫不在意滿地灰塵木屑地跪在黑洞洞的水管旁,把魔杖頭伸進去,用熒光閃爍照了照水管內部推斷直線長度,又用細繩在管道中央平穩地垂了一個小圓錘下去,聽到第一聲碰壁音時做記號計量直線長度,然後用繩子消失的速度和手感猜測管道的拐彎角度,在心裏默默計算了這根水管在地麵下的布置。


    過了一會兒她又把破壞的魔杖指向隔壁的馬桶……


    這麵牆前的隔間有6個,而初步觀察,這六個隔間馬桶下的管道竟然是不同的模式。


    不是向著一個方向或者一兩中心。


    用特殊的手法扔石頭下去,石子兒敲擊管子兩壁的時候,能聽出唯獨左邊第二個管子的聲音清晰響亮。這個管子的周圍是空的。


    daisy從那個管子的斷口邊站起來,有點僵硬。


    區別太明顯,她不敢繼續了。這可能是直通有蛇怪的斯萊特林密室的管子,她甚至為剛剛的那塊石頭冒了一點冷汗。


    該撤了。


    她慢慢、安靜地向後移動,唯恐觸碰到什麽機關。而且進來已經很久,再過一陣就會有學生醒來了吧,她得在那之前把男生盥洗室恢複。


    不過……


    daisy動魔杖把隔間的門裝迴去的時候猶豫了一下。


    再一下,一下讓我試試。


    她把新研究出的探測術小心而輕聲地施在了壯觀的蛇形水管群上。


    “探測”、“震蕩”、“接收”,大約是這樣三個詞組織成的咒語,有點類似於雷達原理,她已經用在了很多東西上,效果令人滿意。通過魔力的共振來讀取,記憶球、羽毛筆的內部、甚至羽根的紋路都能清楚的感知到,還有一定程度的向外擴散探測作用,用在這個情況真是正好。


    她如此想著,樂觀地揮舞魔杖把咒語施完,卻驚異地在同一秒看見眼前的管子在震動,而探測咒告訴她……不論管子本身有沒有問題,這麵牆壁的後麵卻真真切切是空的!一個非常不好的預感出現在她腦中——馬桶水管的異常不過是給這麵牆讓路!這後麵就通向斯萊特林密室!


    剛剛想到這兒,雙重的打擊還沒把悲劇完全地砸在她的頭上,一股更強、更不容反抗的絕對力量猛然衝入她身體,靈魂撕裂的巨響,她甚至沒感受到痛苦,瞬間就失去了意識。


    於是沒有看見牆體在這股力量和另一股力量的夾擊之下轟然裂開,磚石從上到下一塊一塊飛速翻轉地掉落,管子移動了,像編排好的齒輪一樣的完美,轉向、伸縮,扭動著形成了黑色的大門。


    同時大量的黏糊糊看不出顏色的髒水或者其他汙物從六個原本連接著馬桶的水管中噴出,升入半空又落下,仿佛在放一場諷刺的火焰禮花。


    她也不會知道,這之後,盥洗室搖晃了好幾下,天花板後知後覺地撲簌簌往下撒灰石。


    城堡仿佛也震動了一下。


    鄧布利多從桌前抬起頭。


    一個亞麻色頭發的小蘿卜站在盥洗室前目瞪口呆。


    沒人知道裴舍為什麽會在哪裏,除了他本人。


    當年早起的一年級新生對霍格沃茨還不熟悉,從拉文克勞休息室一路迷路到這兒。當然,幾年之後已經木頭臉的裴舍不會對別人說。


    迷路天賦無損冷靜屬性,他路過盥洗室,稍微猶豫了一下要不要進去解決需要——迷路一小時並不會讓時間變慢。還沒等想好,就覺得眼前的一切在晃動,奇怪的聲音從盥洗室傳來,然後有什麽無形的東西迎麵撲來。


    他好像有一種特殊的感覺,整個的自己都顫動了一下,不是身體,是整體,被衝擊和撼動了,就是這種感覺讓他目瞪口呆。


    於是迴過神兒後,一頭紮了進去。


    等等等等,冷靜的做法應該是轉頭走吧?找教授報告啊?


    這是另一個裴舍不願意說的事了,讓我們略過這點吧。


    一年級的裴舍看見的是一個非常混亂的場景,地麵全麵被汙水占領,還亂七八糟地堆著馬桶、隔間板、水管,空中飄浮著大量的灰塵幾乎遮擋全部視線。奇怪的說不上腥臭還是酸澀的味道刺激著鼻腔,頭上的天花板上下忽悠搖搖欲墜。


    看到了情況確認了危險,應該馬上離開,如果他沒有在這麽混亂的境地看到幾乎被垃圾灰塵掩埋的人。


    他抬頭又看了一眼天花板,然後大步的跨過殘骸碎片們,掀開斷裂的隔板,扒開散落的磚頭,顧不上看是誰,拽起手臂就拚命往外拖。


    .


    很多天之後,daisy在醫療室醒來,還是熟悉的景象,還是熟悉的味道,隻有身體,輕飄飄仿佛不是自己的。


    “……”她趕忙舉起手看了看,太好了不是透明的。


    一放鬆,閉上眼睛又睡了過去。


    這樣反複了幾次,終於有次她睜開眼睛看到的不是天花板而是鄧布利多,兩秒延遲,然後大腦咆哮著興奮起來,身體的全部技能啟動,簡直可以立馬去跑兩次八百米做一打奧數題。


    於是這次真醒了。


    .


    正是夜晚,萬籟俱寂。床邊,深藍深藍的背景上,鄧布利多銀白的頭發和胡子在透窗而來的月光下泛著安靜的光,映得他的臉也在一團柔和、模糊的白光中了。還是半月形的眼鏡,沒有戴帽子,他說:“晚上好ndis小姐。”


    他問她怎麽樣,她當然是傻笑而恍惚地點頭表示自己一切都好,她也確實覺得自己好極了。一覺醒來能看見鄧布利多,哦她真高興……


    鄧布利多沒問她為什麽跑到男盥洗室,而是跟她描述了之後發生的一些事,還有那個管子組成的大門通向哪裏——“你有權了解你發現的。”


    當時鄧布利多感受到了城堡和魔力流動的異常,可是等趕到時一切已經發生過了,daisy不在那裏,鄧布利多隻看見兩個空無一人麵目全非的盥洗室,還有一個在飛快竄來竄去,尖叫哭泣的幽靈。


    三言兩語地安撫了桃金娘,鄧布利多走進盥洗室,一片狼藉中黑色的管道大門醒目地佇立,老校長觀察一圈,揮舞魔杖施了兩個咒語,果斷地跨了進去。……然後就到了一個石室。等他返迴,龐弗雷夫人通知他有個學生滿身土地被送來,魔力紊亂,正昏迷在醫療室。


    daisy注意到鄧布利多略過了跨進管道到抵達密室的過程,不禁暗笑猜測校長是不是也被沾了一身粘液。


    “我們有理由相信,那裏就是斯萊特林的密室。”鄧布利多說,看到daisy點頭表示知道密室後,他輕快地描述了那裏:巨大的空間啊,潮濕滴水的牆壁啊,斯萊特林的石雕啊……


    daisy臉上馬上露出了向往的神情,不是裝的,她是真想去看看。不過在她開口詢問之前,鄧布利多笑眯眯地說:“現在已經把密室封閉了。”


    嘎?


    鄧布利多又講述了一下蛇怪,說明了這種生物很危險又很珍貴,目前還沒有找到可以接收的機構,經過幾方討論,既然它在密室可以活,就讓它繼續生活在那裏,當然,不止管子,密室整個都被完全封閉,鄧布利多確保了這點。


    她在自己的遺憾中模模糊糊地想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把第二部的場景弄沒了。


    或者是恰好弄出來?


    不管怎麽說,好久以後的事了先不管它。


    daisy瞧著鄧布利多興致不錯,就講述了她的男盥洗室冒險故事。當然省略了懷疑為什麽身為男性的斯萊特林的密室在女盥洗室這點,也省略了她要進男盥洗室的原因——她一個字都不用解釋,全霍格沃茨已經習慣了她哪裏都去。


    她也好好說了說她自創的咒語。從麻瓜的雷達得來靈感,她開發了能探測建築的咒語,然後把開發的想法和過程描述了一下(鄧布利多盛讚了她的嚐試)。這個咒語不是第一次用了,之前每次都沒事,唯獨這次,麵對那些管道和牆壁的時候……


    說到一半,她反應過來:“因為密室?”


    鄧布利多微笑點頭:“我也是這麽猜測的。”


    霍格沃茨是整體的,魔力連貫而堅固地流動,但是各個地方的魔法氣息多少可是有區別,密室入口的魔法比別處濃一點完全正常,而且就斯萊特林的特質來說,這個學院的什麽東西比別的學院更敏感些也合乎情理。


    不同外界條件,實驗效果不同。


    “當你施那個咒語的時候,有一瞬間,霍格沃茨通過密室入口與你聯係在了一起。”


    “我變成了霍格沃茨的一塊磚?”像是電線中的一段?


    “是的,魔力從你身體裏流過,但是城堡的魔力與巫師不同,你的身體無法忍受這個。”


    像是電壓差異,她腦補。


    “然後可能是咒語的效果結束了,也可能是城堡發現認錯人,”鄧布利多眨眨眼,“所以隻是一瞬間的事。但是大量城堡的魔力進入你的身體對你損害很大,非常大。”說到後半句的時候鄧布利多語氣非常嚴肅,一點都不像是開玩笑。


    氣氛似乎突然有些沉重。


    “……我被灌滿了?”想了想,她概括出了這個結論。


    老校長沒說話,就把手放在膝蓋上那麽看著她。


    她有些興奮地伸手勾床頭櫃上的魔杖,想看看咒語是不是比以往威力大,這事故似乎正好解決了她的難題。


    鄧布利多笑了:“已經沒有了,龐弗雷夫人把那些魔力處理掉了。因為它們,你已經睡了28……”他掏出一個懷表看了看,“唔,29天。”


    29天,聽起來似乎有點不對勁兒……她費力地想著。


    “沒錯,明天期末考試。”


    “……啊————!!!!校長你為什麽不明天來!!!”尖叫。


    晚上daisy進入長久來第一次睡眠而不是昏迷。她做了一個夢,有人拽著她的腿在向前拖動,個子很矮,她努力睜眼也隻能看見半截亞麻色頭發。


    那個人轉過頭來,並不是一張好看的臉,稚嫩的臉上是有些扭曲、兇狠的表情,是用了全身力氣在努力的表情。


    等她早上醒來,已經忘記這個夢了。


    那場考試真是幾乎大獲全敗,想想沒有複習的魔法史會是什麽效果,更不用說一直吃力的變形術,魔藥測驗的時候她總在瞄旁邊的簡和丹妮準備了什麽材料,星象圖她空了有三分之一。


    也有不太糟的。第一次感謝植物學考試的實踐性,還有魔咒她大概還是年級第一。


    考試間隙,她詢問了龐弗雷夫人是誰送她來的,校醫說那個學生是個小個子,滿身滿臉的灰塵,衣服上的名牌也被灰土蓋住了,她情況危險,校醫光顧著她,另一個學生就走了。


    daisy於是想,也許對方會來找自己?


    考試期間,沒人找她。


    所有人帶著包裹登上霍格沃茨火車時,她站在大門邊半天,跟5個幽靈都打了招唿,還是沒人找她。


    返校後她等了一段時間,規律地上課下課出現在禮堂吃飯,沒有人來找她。


    她覺得對方大概希望這個事就這麽算了。


    畢竟從廁所拖一個怪人出來也不是好名聲。


    那之後她研究了一段時間,終於在“電壓轉換”上有了些成果,理論上可以偶爾用霍格沃茨的魔力補補自己的。這個發現給了她更多可能性,奠定了未來進一步發展的基石.


    差點被活埋的經曆讓她覺得突然的昏迷實在太危險了,於是在心髒旁邊埋了一點腎上腺素一點清醒魔藥。


    這個準備在未來救了她的命。


    有時候取得了什麽進展,或者很久都沒有什麽進展,她都會想想四年級的事件,想想那個事件之後的收獲,有時候順便想想那個把自己送到醫療室的人。


    她一直欠一個道謝。


    好吧,對於對方為什麽不出現,她果然還是有點在意。


    多年後,當她準備對著自己第一次帶的七年級學生說出開場白的時候,看著一個又高又瘦亞麻色頭發的少年和對方似乎意有所指的眼神,突然又想起來了那個夢。


    亞麻色頭發,扭曲猙獰的表情,鼻子上有幾顆斑,拚盡全力的,很瘦的小鬼。


    裴舍番外 end


    注:男女盥洗室到底有沒有過變動我也不知道啦,知道的麻煩告訴我或者來打(wan)臉(sh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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