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晚上,雲杉幾乎沒有睡覺。隻要一閉上眼睛就會聽見影魅那種陰森又空曠的聲音,不停勸說著雲杉與他合二為一共同為毒盅崖服務。


    手裏沒有雲劍,雲杉不知道影魅是否真的在自己附近。直覺中,自己已經被他盯上了。他好像要利用自己達到更大的陰謀。


    在一個晚上的煎熬中,天終於亮了。


    雲杉收拾好書包,近乎是逃命一樣離開了自己的出租屋。


    來到學校後,整整一個晚上都在和噩夢搏鬥,疲憊感如洪水一樣湧向腦海。


    從霧海、仙瑤和陽陽逼迫他學習開始,雲杉已經很久沒有在班級裏睡過覺了。今天實在是太累了,酒葫蘆的真氣好像也不能幫他驅除困意。


    上課鈴聲在雲杉渾渾噩噩的狀態中響了起來。別人耳中的上課鈴在雲杉耳中成了最好的催眠曲,“曲子”一響再也忍受不住困意,趴在桌子上唿唿睡了起來。


    上學期雲杉的表現讓老師們刮目相看,今天見他一上課就睡覺都搖著頭,覺得有些無可奈何,暗道:“這個學生真不是學習的料。”


    霧海、仙瑤和陽陽也把雲杉的狀態看在眼裏。


    陽陽手裏拿著一個粉筆頭,在以前她打雲杉從來不猶豫,說打就打。今天不知道怎麽了,手裏麵的粉筆頭出奇的沉重。仿佛再也沒有以前“百步穿楊”的感覺。


    仙瑤看了看霧海,發現霧海的眼神也很複雜。雲杉身上發生了什麽他們比誰都清楚。現在最擔心的就是雲杉經受不住打擊,自暴自棄。


    上課時間,三人都不敢過多過問,硬著頭皮聽完課後。不等老師離開教室,霧海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霧海這樣的表現非常罕見,老師也奇怪的停住了將要離開的腳步。


    霧海見老師沒有走,站在講台上看著自己。衝著老師尷尬的笑了笑,又坐在了座位上。


    老師撫了撫眼鏡,說道:“現在你們已經進入了高考之前的最後一個學期,聽老師一句話,千萬不要功虧一簣。把這段時間堅持下來,你們的前途會一片光明。如果懈怠了這半年的時間,毀掉的可能是你們的一生。”說完,老師又看了霧海一眼後,離開了教室。


    老師語重心長的一番話語把霧海說的麵紅耳赤,班級裏的同學都知道老師說的是霧海,目光齊刷刷看向了他。


    霧海努力控製著自己,不去理會其他人的目光。確定老師真的走後站起身來,走到雲杉的旁邊。


    仙瑤也跟在霧海後麵,來到雲杉前麵。


    上學期,三名學霸合力督促雲杉學習的情形早已被同學們看在眼裏。現在見霧海和仙瑤來到正在睡覺的雲杉麵前,都漏出了原來如此的表情。他們都以為霧海的反常表現是因為怕雲杉好不容易有些起色的成績再滑下去,覺得霧海很夠哥們意思。


    陽陽雖然也很想過來,但是小女生的自尊心把她的身體控製的死死的,硬是沒有從座位上站起來。心裏麵卻還十分關心雲杉的情況,一雙大眼睛不住的向這邊瞟來。


    霧海和仙瑤站在雲杉麵前時,雲杉還沒有從周公那裏迴來。


    霧海拍了拍雲杉肩膀,把雲杉從熟睡中叫醒。


    如果是在成為雲霧小將之前,霧海幹擾雲杉睡覺的話,一定會把雲杉這個火藥桶點燃。當然,那時的霧海也不屑於去管這個和自己不在一個世界的刺頭。


    現在,雖然雲杉被收迴了戰袍和寶劍,失去了雲霧小將的資格。但是,和霧海共同經曆多次戰鬥的洗禮,每天又在一起練功、一起成長。兩人的情誼已經完全能稱得上是莫逆之交。


    被霧海叫醒後,雲杉先是渾身一愣。看樣子真的沒有感覺到霧海和仙瑤已經站在前麵。


    醒來後,十分費力的睜開了眼睛。抬頭一看,看見了霧海和仙瑤


    。


    雲杉勉強笑了一下,說道:“是你們兩個呀,有什麽事兒嗎?”


    霧海和仙瑤看著雲杉。他的樣子像是幹了一天重活,臉色憔悴,聲音無力。霧海和仙瑤能看得出來,雲杉絕對不是裝的,他一定遇到了什麽事情。


    仙瑤摸了摸雲杉額頭,問道:“雲杉,怎麽了?生病了嗎?”


    雲杉揉著腦袋,有氣無力的說道:“沒有,我就是昨天沒休息好。今天有點累,沒事兒的。”


    霧海把手很自然的搭在雲杉肩膀上,別人眼中很普通的一個動作,霧海卻把自身的真氣輸送到了雲杉體內。


    感覺到霧海輸送過來的真氣後,雲杉對他笑道:“我真的沒事兒,你們不用擔心我。”


    霧海沒有理他,驅動真氣在他的體內運轉一圈後,真的沒有發現受傷的跡象。霧海將信將疑的收迴了真氣,說道:“雲杉,如果有什麽事情千萬別瞞我們,知道嗎?”


    雲杉笑道:“我知道!”故意用一種隻有霧海和仙瑤能聽見的聲音,繼續說道:“我就是相瞞也瞞不過雲霧小將的眼睛呀!”


    霧海聽了,立刻扳起了臉。要知道,自從雲杉失去寶劍後,霧海深深陷入到對雲杉的內疚中。他感覺自己沒有幫到雲杉任何忙,如果當時他和雲杉一起棄劍用棍,那麽這件事情或許就有轉機的餘地。可以說,在一定程度上,霧海受到的打擊比雲杉還要大。


    雲杉本來就是和他開了一個玩笑,但是在霧海耳朵裏卻有非同一般的意思。


    雲杉說完這句話後,看見霧海臉色不對,知道霧海心中對於這件事情還有心結。趕緊拍著霧海說道:“好了高材生,就是一個玩笑別當真呀!”


    仙瑤看見霧海臉色變了,她更清楚霧海的心思。悄悄拉了霧海的衣服一下,霧海握住仙瑤的手,笑了笑示意沒事兒。


    霧海握仙瑤手的動作雖然很隱蔽,卻還是被雲杉看見了。本來還迷迷糊糊的腦子一下子清醒過來,笑著對霧海說道:“好啊,你小子有事兒瞞著我。”


    霧海聽了,忙把仙瑤的手放開,說道:“我能有什麽事兒瞞著你呀?”


    雲杉指著仙瑤的手,笑道:“還不承認,我可從來不敢拉大小姐的手!”


    仙瑤聽了,知道剛才的事情被雲杉看見了。臉蛋兒頓時變成了紅蘋果,不再和雲杉說話,轉頭跑迴了座位。


    霧海見仙瑤害羞走了,上前掐住雲杉的臉,說道:“看見就看見,嚷嚷什麽呀!”


    雲杉笑道:“誰讓你不承認了,你要是再欺負我,信不信我嚷的全班都聽見。”


    霧海聽了,還真怕他嚷起來。鬆開手後,兩人又閑鬧了一會。上課鈴聲響了後,霧海迴到了自己的座位。


    雲杉在後麵聽了一會課後,兩個眼睛再一次沉重下來。不一會又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陽陽在前麵一直沒有停止對雲杉的觀察。看見他在下課時和霧海、仙瑤說鬧後以為他已經恢複正常了,可上課不久又見他趴在了桌子上。


    陽陽也開始擔心起雲杉的情況。


    霧海和仙瑤看出雲杉的狀態不太對,在下課後也不去打擾他。


    雲杉這一睡就是一天,連午飯的時候都沒有醒。直到晚上放學時他才算醒了過來。


    不知道為什麽,雲杉白天在學校休息的質量比在家裏時好得多。睡了一整天也沒有聽見昨天晚上影魅那種陰森又空洞的聲音。


    放學時,霧海和仙瑤見雲杉醒了,兩人來到他的旁邊。仙瑤從包裏麵拿出一些零食,遞給了他。


    霧海搖著頭,歎著氣說道:“老天爺呀,整整一天,你是怎麽做到的?”


    雲杉休息了一天,氣色比早上時好了很多。接過仙瑤的零食,說道:“我也不知道,不過這一覺睡得真舒服


    。”


    仙瑤笑了笑,說道:“你可舒服了,同學們可嚇傻了。睡覺的人看的多了,但第一次見到從早到晚不挪身子的。”


    雲杉笑了笑,說道:“你們不用管我了,抓緊時間約會去吧!”


    仙瑤聽了,俏臉瞬間變成了紅蘋果,站在那裏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霧海沒有辦法,對雲杉說道:“你要是再亂說我要你好看。”


    雲杉笑著舉起手,說道:“好的,我投降。你們兩個真夠意思,悄悄談戀愛不說,還想把人家的嘴給封住,我服了你們了。”


    仙瑤指著雲杉,語氣嗔怒的喊道:“你還說!”


    雲杉急忙捂住了嘴,示意不再說話。


    三人又閑聊一會後,各自收拾東西離開了學校。


    雲杉沒有打算迴去學習,所以也就沒有仔細收拾自己的東西。如果他收拾的話,一定會發現他的很多作業本不見了。


    幾人迴到家中,霧海、陽陽和仙瑤的一切都很正常。唯有雲杉,躺在出租房裏的床上後,影魅那種空洞陰森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整整一個晚上,雲杉的腦子又變成了意誌力和誘惑力鬥爭的戰場。


    一連一個月的時間,雲杉每到晚上都會遇到這種情況。導致他每天上學的時間都是在睡覺中度過。


    霧海和仙瑤一直在查找原因,可是沒有一點線索。


    雲杉沒有告訴他們自己晚上腦子中的聲音,他怕說了會讓讓大家有新的不安。即便真的是影魅在搗鬼,他寧願影魅把所有的手段用在他一個人身上。


    這天早上,雲杉還像平時一樣暈暈沉沉的來到學校。


    進入班級後,他的座位上竟然做著一個漂亮的女孩兒。


    雲杉不敢相信的擦了擦眼睛。沒錯兒,在他座位上坐著的正是一個月沒和他說過話的陽陽。


    雲杉低著頭,慢慢挪到座位前。仿佛是稍快一點就會把座位上的陽陽驚走一樣。


    陽陽見雲杉來到麵前,低著頭像是一個犯了錯誤的孩子,站在自己麵前竟然有些手足無措。


    陽陽自顧自的從書包裏麵拿出一摞作業本,放在了雲杉的桌子上。對雲杉說道:“你敢不看試試。”


    雲杉聽了,小雞啄米一樣點著頭,說道:“一定看,一定看!”


    陽陽衝他笑了笑,站起身來迴到自己的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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