骷髏隊長被蘇航殺死後,留下了一個蠶豆大小的發著橙色光芒的“棉花”。yan()kuai當時不知道這東西有什麽用,給了洛葉,而她把這顆小東西和自己那個紅色的“光棉”,一起放在了校服外套的口袋中。


    剛才,洛葉見到蘇航那不停流血的恐怖傷口,脫下自己的校服外套,疊成長條形,想給他止血。


    放著“光棉”的口袋剛好朝下,洛葉把外套移到他傷口上方的時候,橙色“光棉”掉了出來,落在了傷口處的血液上,然後,“光棉”絲絲縷縷地融入血肉中,星辰狀的光點宛如鳥兒歸巢,逆著血流進入蘇航體內。就好像一顆棉花糖無聲無息地融入水中,“光棉”的光暈慢慢變小,最後消失不見,仿佛從來未曾存在過。


    洛葉淚眼朦朧地見到了這一幕,還以為自己眼花了,呆呆地看著這過程,直到“光棉”的光華完全沒有了,她才仿佛想起什麽,把外套拿起來,手伸到衣服口袋裏。


    一檢查,發現裏麵隻剩下大的那個“光棉”,小的確實不見了。這才意識到,這東西有用,蘇航可能有救了!


    蘇航聽洛葉的形容,感覺有點詭異,他看了看傷口,沒什麽異常的地方,自己的身體也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腦袋還是那麽的暈眩。


    他微微勾動嘴角,對洛葉說:“你會不會看錯了?你找一下,會不會是那顆小東西掉到沙發底下去,你看錯了呢?”


    洛葉把剛才神奇的一幕看作是蘇航能夠獲救的希望,是她怎麽都不可能否認的希望,她急著分辯說:“蘇航哥哥,你看,你身上、沙發和地上都沒有,台燈光線這麽暗淡,如果掉了那麽一顆發光的東西,很容易就能看到的。但現在卻沒有。”


    說著還翻開校服外套的口袋:“你看,口袋裏什麽都沒有,隻剩下這個紅色的了,我真的沒有看錯!你不會有事的,有救了,你一定不會死的!”


    見她這麽為自己憂心,蘇航很感動,也很開心,他都有點不忍心打擊她了。不過,他還是指著此時放在自己傷口處毫無動靜的紅色“光棉”說:“那這個怎麽解釋呢?它並沒有發生你說的那個現象,並沒有融化消失啊。”


    洛葉剛擦幹眼淚,這一下又快急哭了,跪坐在蘇航身前,重新拿起紅色“光棉”,捧在手心,邊仔細端詳邊說:“我……我也不知道啊,怎麽會這樣呢?怎麽一個行,另一個不行呢?!”


    蘇航仍然認為這是洛葉接受不了自己即將死去的事實,所以她可能滿身心都渴望找出挽救自己生命的辦法,故而產生了些幻覺。


    他無奈的對著還在疑惑不解研究著“光棉”的洛葉說:“洛葉,沒用的,你快聽我說……”


    說到一半,他戛然而止,舌頭忽然停住了,他感覺到真的有什麽地方不對勁。


    洛葉抬起頭,淚汪汪的眼眸看著他,淚光中混雜著希冀和恐懼,楚楚可憐,像一隻渴望被收養的無家可歸的小貓咪。


    蘇航仔細感受了一下,說:“確實有點異樣。正常情況下我應該越來越虛弱,現在理應快說不出話來了。但我並沒有,我並不感覺身體發冷了,頭雖然還是眩暈,但腦筋很清晰,說話也很正常,並沒有再虛弱下去、有暈厥休克的感覺。現在的頭暈和剛才確實有些不同了,不是器官功能衰竭、血液循環受阻導致的頭暈目眩,而是...而更像是一種濃重的睡意……”


    看了看腹部,他又說:“傷口的血也止住了。”


    抬頭與她對望:“洛葉,你是對的,我也許真的能活下來了。”


    洛葉又哭了,這次是歡喜的淚水,她喜極而泣,站起身來,舉著雙手握緊小拳頭大聲歡唿:“太好了,蘇航哥哥,老天保佑!”


    然後激動得忘形,側身過去抱住了蘇航的右臂。


    蘇航被這動作弄得傷口一痛,“嘶”地倒抽了一口涼氣。


    洛葉可愛地吐了吐小舌頭,知道自己太激動了,不好意思地放開他的手,臉上雖然淚痕依然,但笑靨如花,心情宛如從寒冬過渡到了暖春,從地獄迴到了天堂。


    蘇航右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又仔細感受了一下頭部的暈眩,示意洛葉幫自己在沙發上躺下來,然後說:“洛葉,不知道怎麽迴事,我傷勢雖然穩住了,但依舊頭暈目眩,感覺很困倦。不知道是那個橙色‘光棉’的效果,還是因為失血過多的緣故,總之我可能很快就會睡著了。”


    躺在沙發上,眼皮子都在打架,蘇航感覺自己真的困得要命,意識都漸漸模糊了,強打最後一點精神說:“那紅色‘光棉’我用不了,你在自己身上的傷口試試,觸碰一些流出來的血,看看對你有沒有用。另外,記得鎖緊門窗,有什麽動靜都別開門,實在危急的話就叫醒我……我會……會……”


    說著說著,他真的慢慢睡過去了。


    ……


    不知睡了多久,蘇航醒了過來。


    醒過來之後,他發現自己身上發生了一些變化,感覺整個人都完全不同了。


    第一個不同之處,是腹部沒有了之前那肚爛腸穿般的讓自己死去活來的劇痛。


    他動了動身體,果然沒有原來那麽痛苦了,雖然還有些隱隱作痛,但比原來已經好得太多,跟平常的狀態相比,隻是有些像感冒發燒之後的虛弱而已。太神奇了,好像之前的受傷是做夢一樣。不過,從腰部綁著的布帶可以知道,自己確實是受過重傷,不是幻覺。


    另一個不同之處是,自己的頭腦,解放了。


    用“解放”這個詞,是因為蘇航不知道該怎麽來形容自己的感受。


    就好像以前自己的腦子裏迷霧重重,思維阻塞,記憶不暢,而現在撥開雲霧見天日,恍如寸寸陽光照亮了大腦的每個溝壑,頭腦清晰無比。又仿佛以前是被雜質汙染的泉水,如今塵埃沉底,清澈得透亮空明。


    以前的大腦神經就像是被汽車堵塞得滿滿當當的公路,而現在是道路清理、重修,暢通順滑的高速公路。他迴想自己記憶裏發生過的每一件事、每一個人和讀過的每本書,發覺全都記憶猶新、曆曆在目。


    自己的記憶力什麽時候這麽變.態了?!


    以前自己雖然學東西、接受信息比別人快的多,但記憶力和平常人並沒有什麽兩樣,短時間內能全記住的東西也不多,而且時間久了也還是會忘記。而現在,蘇航有種頭腦被冰水過濾了的清澈感和清涼感,迴憶任何記住過的信息毫無壓力,與以前有著天壤之別。


    不知道為什麽,蘇航心裏有一種明悟,或許自己頭痛的“怪病”就這麽不治而愈了,自己以後可以跟普通人一樣,一心一意、全神貫注地享受閱讀一本書、聽一首音樂、看一部電影的樂趣,而不會因此頭痛欲裂了。


    這感覺,仿佛捅破了一層膜,掙破了某種束縛,整個人都煥然一新,令蘇航有種破繭成蝶、淋漓盡致的暢快感。


    不同之處還不止這些。


    蘇航還有一種很特別的感覺。


    他坐了起來。


    辦公室內漆黑一片,隻有窗外稀疏星光投射進來的夜色,讓人不至於伸手不見五指。正常視力注視的話,理應隻能稍微分辨出物體的形狀,但蘇航感覺自己像是有了夜貓子的眼睛,房間裏的布局、物品都清晰可辨。他看到洛葉躺在旁邊的一張沙發上,睡得正香,她一絲一毫的發絲蘇航都看得清清楚楚,甚至能看得清她衣服上的針線紋路、脖頸上的細微絨毛。把注意力集中在耳朵上,能清晰地聽見她輕微緩慢的唿吸聲,如同就在耳邊。


    他試著把注意力集中於鼻腔,唿吸一口氣,刹那間,空間裏的各種氣味紛湧而至。自己身上的血腥味、沙發的皮革味、檀木辦公桌的木頭味、牆上書畫的淡淡顏料和紙張的味道,凡是注意力鎖定的物件,無不能聞到特有的味道。


    最好聞的一股香氣來自——洛葉身上!


    少女的體香很特別,如麝,如蘭,聞起來很舒服,清香怡人。她身上沒有一絲化妝品或香水的味道,純粹是肌膚天然散發的幽香。經過了一番搏鬥和奔波,少女流了很多汗,卻不會使她聞起來有汗味或其它難聞的味道,依然清新宛若花香,已經蒸發幹了的汗水隻增添了她身上體香的濃鬱,在這封閉安靜的房間裏,特別的有一股致命的誘.惑力。


    蘇航眼睛裏看著洛葉絕美的睡顏,動人的睡姿,線條美好的長腿和挺翹的臀部,鼻腔裏充滿的是她獨特的誘人體香,口中有點發幹,喉結艱難上下蠕動,心髒越跳越快,心口好像有一團火,一直通到慢慢昂揚、正抬起頭來的某處,讓他渾身燥熱。


    他內心仿佛有一條正在蘇醒過來、充滿yankuai的蛇,一直在蠱惑他:“上吧,撲上去吧,這美少女如此的青春甜美誘人,你不想品嚐下這極品美女的美妙滋味嗎?現在隻有你們兩個人,在這麽黑又沒有人的地方,她對你又那麽依賴,就算醒過來也不會抗拒你的……”


    “stop!”


    蘇航趕緊叫停了心中的旖旎遐想,雙手用力搓了搓自己的臉,讓自己清醒清醒,心裏想我這是鬼迷心竅還是怎麽了?怎麽突然跟吃了春藥似的!


    盡管沒有人看著自己,蘇航還是有點尷尬,趕緊把注意力從鼻子上挪開,不敢再去聞少女特有的身體幽香。


    嘴裏連連念叨了幾句“阿彌陀佛……君子慎獨,不欺暗室……”什麽的,平息一下自己內心的躁動。


    蘇航轉頭看了一眼窗外。集中注意力於視力之後,不憑借望遠鏡,他也能看到很遠的地方。當然,距離越遠,看到的東西越模糊。現在是夜裏,又身處高樓,他隻能勉強辨別遠處的一些建築物和走動的人影。看來這改變後的視力也沒變.態到逆天的程度,局限還是挺大的。


    “不知道我現在最遠能看到多遠?還有,能清楚分辨出物件,比如分辨人臉的距離多遠?嗯,要找個特定的機會測試一下。”蘇航摸著下巴沉思。


    “不過,即使看不太遠,有時用來偷窺也足夠了啊……呃,不好不好,做人不能這麽猥瑣。”蘇航邊想著自己的能力可以幹些什麽,邊鄙視自己某些男人本色的念頭。xh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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