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豬之歌(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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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花凜。”
“……”
“花凜。”
“……”
“花凜。”
夾在兩人中間的孝治尷尬地摸摸腦袋，“花凜，你就理一理伊之助先生吧，他看上去很可憐。”
“花凜，我沒吃。”
花凜冷靜地陳述著事實，“你碰到了。”
“可是又掉在地上了，我沒吃到。”
雖然花凜總愛莫名其妙生氣，但是花凜隻有一個，所以哪怕伊之助感覺自己被討厭得毫無理由，還是得好好解釋。
“沒吃到很可惜麽？”花凜停下腳步，看著伊之助理所當然的樣子，歎了口氣先退了一步，“以後不準再吃奇怪的東西。”
“……好。”
“要拉鉤。”
伊之助遲疑了片刻，還是伸手勾住了花凜纖細冰涼的小指。
那才不是奇怪的東西，明明是花凜的同類，但是一點也不友好。這樣想著伊之助的耳朵就無精打采地垂了下來。
既然這個也不肯吃的話，那隻能另找辦法了，花凜還真是挑食。伊之助無聲地歎了口氣，但誰讓花凜那麽特殊，自己隻好多忍耐一點。
見伊之助的精神瞬間萎靡不振，花凜摸了摸垂下來的耳朵，“是餓了嗎？”
見兩個人和好如初出孝治長出一口氣，轉而對花凜一臉殷勤，“如果餓了的話，花凜和伊之助先生就住在我家吧，我爺爺雖然記性不太好，但是做的年糕片很好吃。”
“啊，孝治先生果然是好人。”花凜歪頭衝孝治彎彎嘴角，“這麽善良的孝治先生一定會娶到好姑娘的。”
嬌小的少女表情真誠，一雙黝黑透亮的眸子望著自己一眨不眨，專注到甚至能從眼底眼見自己清晰的倒影。
孝治感覺自己心上被紮了一箭。
這、就是女孩子嗎？真是可愛啊，難道是在暗示我什麽？
“喂喂喂！他之前還不讓我吃年糕片，現在突然這麽大方，一定是有問題！是不是想把花凜騙走！”
一旁原本安靜被擼的伊之助不知又被觸到了哪片逆鱗，瞬間又暴躁了起來，一雙無機質的豬眼睛圓瞪，握在手上的獸牙蠢蠢欲動。
孝治急忙擺手解釋，“不不不，伊之助先生你誤會了……之前還以為是哪裏的野豬跑到家裏，總之……真是很抱歉！”末了，還躲在花凜嬌小的身後，雙手合十，真誠地鞠了躬。
“嘁。”
這小子看著傻傻憨憨，在某些方麵卻意外的敏銳，孝治在花凜看不到的地方翻了個白眼。
“你根本沒真想道歉，你剛才是不是嘁了一聲？！你是在挑釁嗎？啊？！”伊之助脖頸和胳膊上的青筋繃了起來，似乎是忍耐過但是失敗了，衝上去直接揪住了孝治的衣襟。
“伊之助。”
花凜一開口，伊之助不得不安靜下來，否則花凜一旦生氣又會不理他。
但還是很氣啊。伊之助扭頭，喘著粗氣發出野獸似的咕嚕嚕的威脅聲。
本來好好的和花凜住在一起，隻是想要幫花凜帶點食物，結果莫名其妙的東西在自己的洞穴門口碎了一地，怎麽能讓花凜睡在有了別人氣息的山洞裏？隻好跟著這個騙子下山找爺爺。
半路還要遇到這麽多莫名其妙的攔路者！
“惡鬼！受死吧！”
華淩隻聽見一聲金戈交擊的清脆鳴響在耳邊響起，原本寂靜的山道上多出了一群穿著漆黑製服的人類。
為首的女孩子手中的利刃斬在獸牙上，堅硬的獸牙也裂開了一條深縫。
花凜歪頭看著這個差一點將自己的腦袋砍掉的女孩子。
梳著高馬尾穿著深藍色的水紋羽織，不似一般的女孩子柔美的麵容，但並不難看，眼神堅毅眉眼英朗透露著幾分中性之美。最重要的是，她有一對和孝治一樣福緣深厚的耳垂。
這麽快就出現了嗎？早知道應該晚一點再說的，伊之助又要多餓一會兒肚子了。花凜無聲地歎了口氣，餓肚子的感覺真的不太好。
一擊不成，高馬尾女孩輕點地麵，迅速警惕著退後幾步，看向伊之助，“你是人類？為什麽要幫助惡鬼？你肯定不知道這鬼已經殺了多少無辜的人類！”
“蛤？”
今晚的伊之助已經十分暴躁了，他不耐煩再聽這個要殺花凜的醜女人辯解些什麽，雙手握緊雙牙，脊背拱起，整個人如蓄勢待發的猛獸。
高馬尾姑娘換成攻擊的姿態，眼神認真了起來，“既然你執迷不悟，我也勢必殺了這鬼，那就來吧。”
伊之助興奮了起來，穿著粗氣邁開一步……
“伊之助。”
“哢…”伊之助一個趔趄險些跌倒，站穩後轉頭充滿怨念的無神豬眼盯著花凜，“…嗯？”
“……”
花凜捂住眼睛，擺擺手，“對女孩子要溫柔一點。”
聽完這話，原本垂下的耳朵精神地豎了起來，為了表示自己很聽話，伊之助還扔掉了手裏的獸牙，歪歪脖子，活動了活動手腕。
“你這小子也太不自量力了！”
“石垣大人可是我們隊裏下一任柱的有力競爭者！”
“石垣大人可是連水柱大人的招都能接住，你還是快把鬼交出來，省得到時候傷筋動骨。”
將花凜、孝治和伊之助團團圍住的鬼殺隊成員仿佛任務已經完成了似的，神情輕鬆語氣輕蔑，你一言我一語試圖用語言擊潰他們。
然而伊之助並不是喜歡廢話的人，得到花凜首肯的他直接衝了上去想要扼住對方的咽喉，再被躲開之後迅速調轉方向，隻聽“咯嘣”一聲，對手一側的手腕關節被大力卸了下來，腳踝也被直接踢中發出清脆的骨折聲。
“怎麽可能……”石垣奈惠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就這樣被輕易的打敗。
然而手腕的劇痛讓她幾乎握不住刀柄，堅強的意念雖然讓她能勉強站住，卻根本沒辦法行走。
“石垣大人！”
“這家夥不是人，帶著頭套畏首畏尾，肯定是那鬼的同夥，大家一起上！”
石垣奈惠的迅速落敗讓鬼殺隊隊員們有了危機感，再看向那頭因為得到發泄而愈加興奮的豬頭怪物時，變得驚恐和緊張，所有人都將刀拔了出來指向他。
“一起來吧……豬突猛進！豬突猛進！”
伊之助奪來為首的兩人的武器握在手中，高喊著口號健步衝上前去，眨眼間就和一群人纏鬥了起來。
雖然他很厲害，但是寡不敵眾，用上了蠻力仍看上去打得頗為吃力。
“花凜，你快逃！”
孝治兩股戰戰，但是雙手仍然擋在花凜的麵前，臉上布滿了冷汗但眼神清明，視死如歸。
見孝治這麽緊張，花凜踮腳摸了摸他的腦袋，像哄伊之助般安慰他，“孝治不要怕，沒有人會傷害你，大家都會保護你的。”
少女嬌嫩的嗓音中不見一絲害怕的情緒，平靜中帶著神奇的安撫力量，孝治心中居然真的不再那麽恐慌。
花凜話音剛落，遠處就有一片燈火閃爍，孝治放眼望去，皆是自己熟悉的身影。
“是村長！”孝治好像找到了主心骨，頓時有了底氣，“還有各位叔叔們……咦……爺爺怎麽也來了？還有阿婆嬸嬸們背著娃娃來幹什麽？怎麽還有附近村子裏的人……”
這大大小小老老少少一群人提著燈籠，宛若一片燦爛的燈海。
身壯體強的年輕人們先行一步將鬼殺隊和伊之助強製分開，分別圍了起來。
伊之助迴到花凜的身邊，豬頭套上的毛根根紮起，它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多的人。
養小孩真是不容易，花凜輕輕唿了口氣，上前拉住伊之助緊張到冒汗的手心。
伊之助不斷抖動地耳朵頓時溫順地折了下來。
“你們這是做什麽？包庇吃人的惡鬼？！”石垣奈惠用手撐著刀鞘勉強走到村民麵前，眉頭緊皺地質問。
“各位大人，你們搞錯了！老朽已經承諾過山上沒有鬼，請您們迴去吧……”
強壯的村民之後緩緩走出一個抵著拐棍的睿智老者，聲音雖然溫和有禮，但卻堅定的不容拒絕。
“村長！你是來救我的麽！”
孝治感動得淚流滿麵，就要走到村長麵前，卻見村長衝著自己的方向虔誠恭敬地跪了下來——
“神女大人。”
“花凜。”
“……”
“花凜。”
“……”
“花凜。”
夾在兩人中間的孝治尷尬地摸摸腦袋，“花凜，你就理一理伊之助先生吧，他看上去很可憐。”
“花凜，我沒吃。”
花凜冷靜地陳述著事實，“你碰到了。”
“可是又掉在地上了，我沒吃到。”
雖然花凜總愛莫名其妙生氣，但是花凜隻有一個，所以哪怕伊之助感覺自己被討厭得毫無理由，還是得好好解釋。
“沒吃到很可惜麽？”花凜停下腳步，看著伊之助理所當然的樣子，歎了口氣先退了一步，“以後不準再吃奇怪的東西。”
“……好。”
“要拉鉤。”
伊之助遲疑了片刻，還是伸手勾住了花凜纖細冰涼的小指。
那才不是奇怪的東西，明明是花凜的同類，但是一點也不友好。這樣想著伊之助的耳朵就無精打采地垂了下來。
既然這個也不肯吃的話，那隻能另找辦法了，花凜還真是挑食。伊之助無聲地歎了口氣，但誰讓花凜那麽特殊，自己隻好多忍耐一點。
見伊之助的精神瞬間萎靡不振，花凜摸了摸垂下來的耳朵，“是餓了嗎？”
見兩個人和好如初出孝治長出一口氣，轉而對花凜一臉殷勤，“如果餓了的話，花凜和伊之助先生就住在我家吧，我爺爺雖然記性不太好，但是做的年糕片很好吃。”
“啊，孝治先生果然是好人。”花凜歪頭衝孝治彎彎嘴角，“這麽善良的孝治先生一定會娶到好姑娘的。”
嬌小的少女表情真誠，一雙黝黑透亮的眸子望著自己一眨不眨，專注到甚至能從眼底眼見自己清晰的倒影。
孝治感覺自己心上被紮了一箭。
這、就是女孩子嗎？真是可愛啊，難道是在暗示我什麽？
“喂喂喂！他之前還不讓我吃年糕片，現在突然這麽大方，一定是有問題！是不是想把花凜騙走！”
一旁原本安靜被擼的伊之助不知又被觸到了哪片逆鱗，瞬間又暴躁了起來，一雙無機質的豬眼睛圓瞪，握在手上的獸牙蠢蠢欲動。
孝治急忙擺手解釋，“不不不，伊之助先生你誤會了……之前還以為是哪裏的野豬跑到家裏，總之……真是很抱歉！”末了，還躲在花凜嬌小的身後，雙手合十，真誠地鞠了躬。
“嘁。”
這小子看著傻傻憨憨，在某些方麵卻意外的敏銳，孝治在花凜看不到的地方翻了個白眼。
“你根本沒真想道歉，你剛才是不是嘁了一聲？！你是在挑釁嗎？啊？！”伊之助脖頸和胳膊上的青筋繃了起來，似乎是忍耐過但是失敗了，衝上去直接揪住了孝治的衣襟。
“伊之助。”
花凜一開口，伊之助不得不安靜下來，否則花凜一旦生氣又會不理他。
但還是很氣啊。伊之助扭頭，喘著粗氣發出野獸似的咕嚕嚕的威脅聲。
本來好好的和花凜住在一起，隻是想要幫花凜帶點食物，結果莫名其妙的東西在自己的洞穴門口碎了一地，怎麽能讓花凜睡在有了別人氣息的山洞裏？隻好跟著這個騙子下山找爺爺。
半路還要遇到這麽多莫名其妙的攔路者！
“惡鬼！受死吧！”
華淩隻聽見一聲金戈交擊的清脆鳴響在耳邊響起，原本寂靜的山道上多出了一群穿著漆黑製服的人類。
為首的女孩子手中的利刃斬在獸牙上，堅硬的獸牙也裂開了一條深縫。
花凜歪頭看著這個差一點將自己的腦袋砍掉的女孩子。
梳著高馬尾穿著深藍色的水紋羽織，不似一般的女孩子柔美的麵容，但並不難看，眼神堅毅眉眼英朗透露著幾分中性之美。最重要的是，她有一對和孝治一樣福緣深厚的耳垂。
這麽快就出現了嗎？早知道應該晚一點再說的，伊之助又要多餓一會兒肚子了。花凜無聲地歎了口氣，餓肚子的感覺真的不太好。
一擊不成，高馬尾女孩輕點地麵，迅速警惕著退後幾步，看向伊之助，“你是人類？為什麽要幫助惡鬼？你肯定不知道這鬼已經殺了多少無辜的人類！”
“蛤？”
今晚的伊之助已經十分暴躁了，他不耐煩再聽這個要殺花凜的醜女人辯解些什麽，雙手握緊雙牙，脊背拱起，整個人如蓄勢待發的猛獸。
高馬尾姑娘換成攻擊的姿態，眼神認真了起來，“既然你執迷不悟，我也勢必殺了這鬼，那就來吧。”
伊之助興奮了起來，穿著粗氣邁開一步……
“伊之助。”
“哢…”伊之助一個趔趄險些跌倒，站穩後轉頭充滿怨念的無神豬眼盯著花凜，“…嗯？”
“……”
花凜捂住眼睛，擺擺手，“對女孩子要溫柔一點。”
聽完這話，原本垂下的耳朵精神地豎了起來，為了表示自己很聽話，伊之助還扔掉了手裏的獸牙，歪歪脖子，活動了活動手腕。
“你這小子也太不自量力了！”
“石垣大人可是我們隊裏下一任柱的有力競爭者！”
“石垣大人可是連水柱大人的招都能接住，你還是快把鬼交出來，省得到時候傷筋動骨。”
將花凜、孝治和伊之助團團圍住的鬼殺隊成員仿佛任務已經完成了似的，神情輕鬆語氣輕蔑，你一言我一語試圖用語言擊潰他們。
然而伊之助並不是喜歡廢話的人，得到花凜首肯的他直接衝了上去想要扼住對方的咽喉，再被躲開之後迅速調轉方向，隻聽“咯嘣”一聲，對手一側的手腕關節被大力卸了下來，腳踝也被直接踢中發出清脆的骨折聲。
“怎麽可能……”石垣奈惠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就這樣被輕易的打敗。
然而手腕的劇痛讓她幾乎握不住刀柄，堅強的意念雖然讓她能勉強站住，卻根本沒辦法行走。
“石垣大人！”
“這家夥不是人，帶著頭套畏首畏尾，肯定是那鬼的同夥，大家一起上！”
石垣奈惠的迅速落敗讓鬼殺隊隊員們有了危機感，再看向那頭因為得到發泄而愈加興奮的豬頭怪物時，變得驚恐和緊張，所有人都將刀拔了出來指向他。
“一起來吧……豬突猛進！豬突猛進！”
伊之助奪來為首的兩人的武器握在手中，高喊著口號健步衝上前去，眨眼間就和一群人纏鬥了起來。
雖然他很厲害，但是寡不敵眾，用上了蠻力仍看上去打得頗為吃力。
“花凜，你快逃！”
孝治兩股戰戰，但是雙手仍然擋在花凜的麵前，臉上布滿了冷汗但眼神清明，視死如歸。
見孝治這麽緊張，花凜踮腳摸了摸他的腦袋，像哄伊之助般安慰他，“孝治不要怕，沒有人會傷害你，大家都會保護你的。”
少女嬌嫩的嗓音中不見一絲害怕的情緒，平靜中帶著神奇的安撫力量，孝治心中居然真的不再那麽恐慌。
花凜話音剛落，遠處就有一片燈火閃爍，孝治放眼望去，皆是自己熟悉的身影。
“是村長！”孝治好像找到了主心骨，頓時有了底氣，“還有各位叔叔們……咦……爺爺怎麽也來了？還有阿婆嬸嬸們背著娃娃來幹什麽？怎麽還有附近村子裏的人……”
這大大小小老老少少一群人提著燈籠，宛若一片燦爛的燈海。
身壯體強的年輕人們先行一步將鬼殺隊和伊之助強製分開，分別圍了起來。
伊之助迴到花凜的身邊，豬頭套上的毛根根紮起，它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多的人。
養小孩真是不容易，花凜輕輕唿了口氣，上前拉住伊之助緊張到冒汗的手心。
伊之助不斷抖動地耳朵頓時溫順地折了下來。
“你們這是做什麽？包庇吃人的惡鬼？！”石垣奈惠用手撐著刀鞘勉強走到村民麵前，眉頭緊皺地質問。
“各位大人，你們搞錯了！老朽已經承諾過山上沒有鬼，請您們迴去吧……”
強壯的村民之後緩緩走出一個抵著拐棍的睿智老者，聲音雖然溫和有禮，但卻堅定的不容拒絕。
“村長！你是來救我的麽！”
孝治感動得淚流滿麵，就要走到村長麵前，卻見村長衝著自己的方向虔誠恭敬地跪了下來——
“神女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