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飛艇的林克開始四處亂轉,沒過多久飛艇就起飛了,離地麵越來越遠,林克扒住窗戶向外看去,下麵的建築物變得越來越小,直到被雲層遮住,變得看不清楚。


    剛才發現這個世界也有守護者的沉重心情幾乎立刻就被林克拋之腦後。“力巴爾”的力量隻能讓他暫時騰空,卻沒法像這樣長時間停留在半空中。這樣新奇的交通方式讓林克驚詫不已。


    就在林克想在飛艇裏找找看有沒有呀哈哈的時候,他走到了一個擺滿了玻璃瓶子的地方。一個穿著黑色馬甲、白襯衫的男人站在長條形桌子後麵,從那些架子上拿起玻璃瓶,把瓶裏的東西倒進杯裏,遞給桌子對麵的人。


    林克好奇地湊了上去,桌上擺著一個寫滿了字的本子,林克當然看不懂上麵寫的都是什麽。但是自從超市的經曆之後,他就想到了一個辦法:他舉起希卡石板,對著那些架子上的玻璃瓶拍了幾張照片,很快圖鑒就將它們一一識別。


    拉弗格、波本、軒尼詩……


    雖然林克現在知道它們的名字了,但他仍然對這些東西毫無概念。


    他跳上了長桌這邊的高腳凳,然後指著其中一個給那個黑馬甲看,那個人似乎有些驚訝,然後對著林克露出了微笑:“很抱歉,客人,我們這裏不能為未成年人提供酒精飲料。”


    “未成年?”林克遇到了一個他不是很熟悉的詞匯。


    “就是未滿二十一歲的人。雖然有的國家十八歲、甚至十六歲就算成年,但是這裏規定酒精類飲料隻能賣給年滿二十一歲的人。”


    林克露出了放心的表情:“我已經一百多歲了。”


    酒保本來還想接著推薦幾個不含酒精的飲料,卻在聽到林克的這句話之後愣住了。


    “呃……”他罕見地詞窮了片刻,“客人,請不要拿我們開玩笑。”


    林克有點不高興了:“我不是在開玩笑。”然後他把剛到手的那張“萬能金錢卡”擺在了桌子上。


    酒保有些頭疼地苦笑了起來,這位年輕的獵人給他出了一個難題,他剛想再推薦一些其他的飲品,就被男孩旁邊的那個紅發男士打斷了。


    “給他一杯可爾必思high-ball吧~算在我的賬上。”


    酒保很感謝這位為他解圍的先生,麵前的這個金發少年好像並沒有理解剛才發生了什麽事,隻覺得是他那張“金錢卡”起了作用,滿意地坐在高腳凳上晃起了腳。


    飲料來了之後林克喝了一口,這個飲料有種奇特的味道,既不像是水果也不像蜂蜜,而且還有一種微微的辛辣,好像還挺好喝的,於是便舉起杯子,咕嘟咕嘟一下子全都喝掉了。


    沒過多久,林克就覺得臉上有點發熱,腳底輕飄飄的。


    旁邊的西索看著覺得很有趣。這個年輕的獵人,雖然他沒有為這杯飲料跟西索道謝,但是此刻西索也並不是很在意這些。


    “嗯哼……”西索抿了一口自己酒杯裏的琥珀色液體,問林克,“你是一個人嗎?”


    林克迴答:“不,我是海利亞人。”


    西索顯然沒料到對方這種驢唇不對馬嘴的迴答,但他很快地反應了過來,順著林克的問題繼續問:“海利亞人?”


    “大概是吧。”林克說,“至少從外觀上來看,我和其他人並沒有區別。”完全沒在意自己異於常人的尖耳朵。


    這麽說著,林克的杯子已經見底了,他立馬轉頭衝著那個穿著黑色馬甲白襯衫的家夥示意再來一杯,然而那個男人卻不讚同地搖了搖頭:“您看起來已經醉了,先生。我們的目的地很快就到,也許您現在應該去休息室休息一下。”


    幾張戒尼被西索推到酒保的身前,這個眼睛狹長的危險男人始終保持著一個危險的笑容,說到:“有什麽關係~?我會負責照顧好他的~”話是這麽說,酒保並不相信,這兩個人顯然並不相識,然而眼前的男人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那種若有似無的氣息讓酒保選擇了保持緘默。


    他把酒精飲料重新遞給了林克。


    大概因為酒精的緣故,金發男孩白皙的麵孔有些微紅,那對湖藍色的眼睛因為意識不清而有些濕潤的模糊。這個世界上可有不少癖好奇怪的男人,酒保默默地想,酒吧裏已經有不少人目光頻頻匯集到這裏,但大概是礙於紅頭發男人而不敢上前。少年看上去隨時都會栽在這裏,而他看上去一點也不自覺。


    不自覺的林克得到新的飲料,咕嘟咕嘟地灌進嘴裏,渾身都很舒爽,他覺得自己喜歡這種感覺,還情不自禁地打了個飽嗝。而後他就拿出了希卡石,開始擺弄起來,林克原本想把這種飲料放進背包裏,但很快發現他做不到,於是他就隻能有點沮喪地換成相機模式。


    突然一個恍神間,林克發現自己手裏的石板不見了。緊接著,有人用手捏住了他的臉,強迫他扭向一邊——西索向前俯身,眯縫起眼睛認真地看著林克有些發愣的眸子,不滿地說道:“不聽別人說話的男孩可不乖哦~”


    話是這麽說,但他很快就放開了林克。


    “沒想到你還對未成年感興趣。”一個平靜的聲音突然在林克身後響起,後者轉過頭,正好看到曾有過一麵之緣的貓眼青年——對方黑色的半長發剛剛過肩,如同絲綢一般柔順,那雙無機質卻透露出嫌棄的眼睛看向林克:“hi。”


    “你好。”沉迷酒精的林克裂開嘴,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好久不見。”


    伊路米接過酒保遞過來的波本,坐在旁邊的椅子上,那邊紅發的男人似乎不滿自己被無視,向伊路米投去十分哀怨的目光。


    林克趁機拿迴了自己的希卡石,重新別到腰間。


    西索挑挑眉,伊路米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而後在下一個瞬間,林克感覺一陣風吹過自己耳鬢——發現自己的血還掉了半格——“叮”的一聲,一顆熟悉的釘子掉落在酒吧的餐台上,滾動了兩圈,同樣突然出現的還有一張完好無損的撲克牌,上邊寫著字母joker。


    以及幾根令人熟悉的金色發絲。


    恍恍惚惚的林克抬起頭,一左一右的兩個人都仿佛無事發生一樣,淡定地拿起酒杯抿了一口。旁邊的酒保先生似乎已經看出了這邊氣氛的微妙,閱人無數的他敏銳地躲開了這邊,去招唿其它客人了。於是林克也拿起了自己的可爾必思,做出了和他們一樣的動作。


    “林克,你怎麽在這裏,好巧。”伊路米率先找到話題,“他們同意你離開流星街了?”


    “流星街~”西索敏銳地捕捉到知識點。


    “我來參加你們的婚禮!”林克說,“應該還來得及吧?”


    “婚禮?”原本因為聽到“流星街”而顯得異常興奮的男人一刹那間變得十分驚訝,他臉上那仿佛麵具一般完美的假笑崩裂開來,嘴角終於向下,整個人都變得嚴肅起來。他向著伊路米又重複了一遍那兩個字:“嗯哼~婚·禮?”


    “哦,是哦。”伊路米點了點頭,“但後來我迴去以後發現送錯了,爸爸原本是讓我去請定居在流星街的一個獸醫,我因此還被他罵了一頓,不得不又重新去了一次,浪費了路費,真是可惜。”


    按照以往,林克大概還會斟酌一下,和對方寒暄附和幾句,但喝醉了他腦子裏隻有那個閃爍的任務提示,和“三毛坐騎”,他立即問道:“那我還能去嗎?我有邀請函。”


    “當然。”伊路米說,“我們歡迎任何人來我們家做客。”


    西索說:“嗯~也包括我嗎?”


    伊路米迴答:“不,隻有你是例外。”


    紅發的先生大概覺得自己很受傷,原本像開屏的公孔雀一般的氣質瞬間懈怠下來,他扭了扭身子,手指捂住下巴,變成金色的眼睛裏像是在壓抑什麽:“所以那個婚禮是怎麽迴事呢~伊路。”


    “別這麽喊我。”伊路米渾身顫抖了一下,但他還是解釋道說,“是爸爸的愛犬三毛,流星街一個和我家熟悉的獸醫找到了同樣品種的雌性,爸爸對此很開心,說想要在接她迴家的時候給她和三毛舉辦一個婚禮。”


    “咦?!”這是同時表達了驚訝的西索和林克。


    伊路米繼續說道:“可惜奇犽還在天空競技場,可能要錯過了……說起來爸爸說三毛的老婆還叫三毛,他的品位真是奇怪呢……小白不好嗎?”


    不,不是這個問題吧?


    林克僅剩的理智讓他在內心中默默吐槽,正當他思考著寵物(大概)的婚禮是否夠得上揍敵客的婚禮時,任務提示更新了。


    「揍敵客的花嫁」→「三毛的婚禮」


    「恭喜你收到三毛婚禮的邀請!請前往揍敵客家盡情體驗吧!在收獲友情的時候請不要忘了親親三毛,也許會得到意想不到的迴報。」


    好巧不巧,飛艇的廣播響起來了:特快專遞的物流飛艇已經完成了運輸接駁,請林克先生立即前往服務台領取包裹。


    伊路米看向林克,然而發現剛剛還頗有精神的金發少年已經趴在桌子上發出勻稱的唿吸,全身上下全是破綻。而一邊的西索則是有趣地看過來:“哦~他叫林克?”


    西索湊到昏迷不醒的林克身旁,親了一下那隻從金色頭發裏探出來的尖尖的耳朵,然後把少年攬到了懷裏,對著伊路米的死魚眼笑了起來:“怎麽?你在擔心什麽?”


    “沒什麽。”伊路米滿不在乎地說,轉迴頭麵向吧台,在發現自己的杯子快空了之後抬了抬手,“啊。再幫我加一點一樣的,謝謝。”


    也許是因為看到伊路米反響平平,西索也有些失去了興致,他對伊路米拋了個眼色:“放心~我隻是帶他迴房間去睡覺。在外麵會著涼的~”


    酒保的表情看起來頗有些不讚同的味道,但是他的職業素養讓他沒有出聲阻止,而是幫伊路米把酒倒滿。


    他的工作隻是幫客人倒酒,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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