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蓮花塢後,優曇發現金光瑤好像有點不一樣了,說不上來是哪裏不一樣,但她能感覺到,那是一種好的變化,於是也不再細琢磨,因為她琢磨不動了……筋鬥雲的後勁兒她真的敵不過敵不過。


    “阿瑤,姨母撐不住了,現在、立刻、馬上要躺床上,你也早些休息,晚安晚安。”優曇給了金光瑤一個溫暖的大熊抱,然後轉身就朝屋裏的大床上撲過去。


    門也沒關,鞋也沒脫。


    隻有那張床,才是她此刻的救贖。


    金光瑤見此,無奈地搖了搖頭,明明是長輩,怎得那麽孩子氣呢。


    看著眼前不過轉瞬便已進入夢鄉的人,良久,眉眼彎起。


    他坐到優曇床邊,輕輕地脫下她的鞋子,又緩緩地把她扶好躺正,打了盆水給她潔了麵,這才替她關好門,準備迴屋休息。


    僅僅一個晚上,他感覺他的命運似乎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但無論這種變化是好是壞,他都會欣然接受。


    這個夜晚,是自母親走後,他過得最幸福的一個夜晚,從此,他在這世間,不再是一個人。


    ***


    第二日,優曇的講學正常進行,沒有人發現她昨晚和金光瑤曾經離開過,還辦了件大事,她和金光瑤對此也很是默契,兩人都不再提起當夜之事。


    直至兩日後,優曇講學的最後一日,從蘭陵傳來金光善的死訊,眾人皆驚,堂堂金氏家主,竟然死在女人身上,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也是一朝聲名全喪了,隻怕死也不得安息。金子軒帶著金氏一行匆匆辭行,金光瑤自然也得跟著同行。


    隻是走時頗有些不舍,他知道,這次離去,再要和他的姨母見麵,就不知道要多久之後了。


    事實上,他的直覺是對的。金氏一行剛剛離開,其餘門派之人也紛紛辭行,見眾人皆走,優曇也便準備離開了。


    臨走時,她和魏無羨、江澄、江厭離說了自己和金光瑤的事,叮囑他們好好相處,並贈予他們一人一朵優曇花。


    “你們把它帶在身上,這樣,你們若是有重大的事情,姨母是能感應到的。”見三人拿著手中的優曇花反複觀察著,優曇忍俊不禁,“尤其是你們的婚姻大事,姨母是斷然不會錯過的。”


    三人聞言或低頭或抬頭或撓頭,就是不好意思直視優曇,優曇“噗呲”一聲笑了出來,一個兩個還害羞呢!


    “啊對了,這朵,阿羨你幫我交給阿瑤吧,如今金光善已死,日後這仙門百家也不會再有人多生事端了,而且……”優曇突然看向了江厭離,“說不準江氏和金氏什麽時候就成一家人了,你們和阿瑤哪怕不算我的關係,總歸是要打交道的。”


    魏無羨和江澄聞言笑著點了點頭,江厭離羞紅了臉。


    優曇見好就收,也不再打趣。該是她離開的時候了。


    “好啦,都迴去休息吧。我收拾收拾東西就走了,你們都不必相送了。”送走意圖送她離開的三人後,優曇關上門,闔上眼,默默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她兩手空空地來,兩手空空地走。其實哪有東西需要收拾呢,不過是擔心自己不舍得離開罷了。


    少頃,她一個閃身,便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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