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遇被人劫走了!


    楚澤聽到消息的時候, 正將一把劍從某位軍中副將的腹部拔出,他顧不上肩部的傷,翻身上馬,朝著軍營而去。


    今日他帶隊到十裏外的山穀接軍糧,知道軍中有人居心不軌, 便將計就計引蛇出洞。


    準備乘機解決那幾名被大梁收買的副將。


    山穀兩邊如他所料埋伏了些梁軍,但從人數上來看,根本沒打算取他性命。


    果然, 梁軍隻是將他的去路攔住, 並未伏擊於他們,等將碎石推下山後, 就速速撤離。


    楚澤當即察覺出端倪, 心中警鈴大作,速戰速決的解決掉那些叛徒後, 正、欲趕快迴營地,就有親信來報, 大梁突然出兵攻城, 將蘇遇給挾持了。


    楚澤緊緊捏著手中的馬鞭, 黑眸如冷冽的刀鋒,渾身上下都籠罩了讓人寒顫的氣勢。


    好你個趙鄺!


    收買副將,故意製造出搶軍糧的假象,不過是為了聲東擊西。


    楚澤快馬加鞭的迴了軍營,顧不上傷勢就傳來暗衛問話,暗衛丁是他特意選中來保護蘇遇的, 也是暗衛裏武功最高的。


    正因如此,他才會放心讓蘇遇去陣前指揮。


    暗衛丁進入帳內後便跪在地上,悶聲開口:“屬下無能。”


    他一身黑衣,渾身上下都是被箭羽劃傷的口子,顯得極為狼狽。


    因昨日大梁才攻過一次城,楚軍沒想到他們會在間隔如此短的時間裏,又來攻城,且比前麵幾次更為兇猛,箭如雨下,暗衛隻能邊擋箭,邊護著蘇遇離開,但卻被人群衝散,更有人趁機將蘇遇給推下了城牆,等他迴過神來時,已經來不及。


    蘇遇落下城牆後,便被人給接住,那一行人迅速圍成圈,飛快退離了戰場,暗衛丁追下去的時候,他們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把人劫走後,趙鄺直接站在馬車上,抬手拉滿弓弦,朝著南楚的城牆上射出一支箭矢,那支箭劃破空氣直接釘在了南楚的旗幟之上,箭尾處還綁了張字條。


    看著插在旗幟上的飛箭,趙鄺大笑三聲後撤兵離去。


    “如此人才待在楚國實在委屈,本王接手了。”


    楚澤捏著那張紙條,眼底流瀉出濃濃的殺意。


    這時候,景瀾帶著一位軍醫進入賬內,楚澤在誅殺副將的時候,因心緒不寧,被人偷襲傷了右肩,迴來後沒顧上處理,布料早已被血侵染,整個帳內都彌漫著一股血腥味。


    衣服被褪去後,眾人都倒吸了口氣,那道傷口極深,且還差一寸,就傷及要害,可是楚澤卻絲毫未放在心上,手裏拽著那張紙條,沉眸深思。


    係統界麵未提示蘇遇的異常,也就是趙鄺並未危害其性命。


    想到外界對於趙鄺的評價,楚澤眸中瞬間結上了一層寒霜。


    喜好男色,手段狠辣。


    楚澤怒火中燒的錘了下桌麵,嚇得軍醫渾身顫抖起來,哆哆嗦嗦道:“殿下請勿動怒,以免影響傷勢。”


    瞥了一眼染血的紗布,楚澤煩躁的捏了下眉心。


    “隨意替孤包紮一下便可,景瀾,你去將舅舅請來我帳中。”


    楚澤心如火燎,一邊擔心蘇遇安慰,一邊又苦無對策。


    戰場的另一頭,大梁軍營的主帥賬內,蘇遇身穿紅衣,坐在軟塌上,低頭摸著腰間的玉佩。


    他被擄來大梁軍營已有三日,一到軍營趙鄺就將他帶迴大帳,並命人拿來紅色的衣服給他換上。


    看他的眼神,就像是野獸看到了食物。


    第一日,趙鄺還未碰他,就被隨軍的君侍給叫走。


    第二日,趙鄺剛準備碰他,軍營就遭到楚軍偷襲,讓他不得不去前麵親自指揮。


    今日,趙鄺派人傳話,又讓人備了浴桶,說晚上會過來。


    蘇遇捏了捏手裏的藥瓶,薄唇緊抿,思考著毒殺趙鄺有幾成把握。


    仔細計算一番後,發現機會並不大,但總要試一試,就算不能殺了此人,也能借機惹怒對方。


    能殺了他最好,最不濟也不過是成為刀下亡魂罷了。


    天色漸漸暗下來,蘇遇的心跟著提到嗓子眼,他拽著手心,強迫自己鎮定,偶爾瞥一眼軍帳上掛著的厚重布簾,隱約能看到外麵不時巡邏的士兵。


    直到天完全黑下來,趙鄺也未出現,蘇遇不由鬆了口氣。


    不多時,遠處傳來了倉皇的人聲。


    軍營的糧草著火了。


    就連門外的守衛也少了一名,應是去搶救糧草了。


    蘇遇拉開簾子試探,馬上就被一柄□□給攔住,留下來的士兵冷冷開口:“請大人在帳內休息,不要隨意走動,刀劍不長眼。”


    他不得不退了迴來,但是蘇遇明白,此時不趁亂逃跑,怕是再難找到機會。


    蘇遇從鞋底抽出一把匕首,藏於身後,再次出了帳篷,並且假意和那名士兵攀談。


    聊了幾句後,士兵果然放鬆了警惕,蘇遇便找準機會,握起匕首,飛快刺向了那名士兵。


    隻可惜他低估了士兵實力,那名士兵雖然沒有料到他會偷襲,卻在最後關頭往旁邊躲了躲,因此那把匕首並未刺中他的要害。


    士兵遭到暗算後,憤怒的將蘇遇推倒在地,拿起□□就要刺穿他的喉嚨。


    但下一刻,這名士兵突然兩眼一翻,倒在了地上。


    士兵倒下後,蘇遇才看清他身後的人。


    楚澤身後火光漫天,如神祇一般站在月光之下,他彎身一把將蘇遇給抱進了懷裏。


    “孤來接你迴去。”


    蘇遇紅色的衣角翻飛,手緊緊抓著楚澤的前襟,雙眸濕潤,半響後重重點了下頭。


    楚澤讓蘇遇換上大梁士兵的衣服,沿著小路,在暗衛和楚軍的掩護下,離開了大梁軍營,連夜迴了楚地。


    他們走的是一條隱蔽的小路,沿路都有人斷後,顯然是經過周密的計劃。


    迴到軍營後,楚澤立刻讓人備了熱水。


    “你受傷了?”


    待楚澤脫下外袍後,裏麵的紗布便露了出來,蘇遇緊張的站了起來。


    殊不知他此時站起來,楚澤正好將他從裏到外看了個透。


    楚澤長腿一伸,也跨進了浴桶,抱著蘇遇坐下後,才道:“皮外傷而已,已無大礙。”


    “一會我幫你上藥。”看著那被血侵染過的紗布,對於楚澤的話,蘇遇完全不信。


    “別動,讓孤好好看看你。”


    浴桶不大,但楚澤卻與蘇遇麵對麵坐著,以至於他們需要緊挨在一起。


    望著失而複得的珍寶,楚澤忍不住低頭含住蘇遇的嘴唇,細密又溫柔的吻著,隔了許久才放開他,凝視著那雙水潤的眸子,後怕道:“若不是你師父獻計,孤怕是要失去你了。”


    “師父?”蘇遇軟了聲音道:“他老人家來了嗎?”


    楚澤點頭:“不過在得知你獲救後,就又匆匆離去了。”


    無為子散漫慣了,無意與皇權扯上關係,此次來軍營,也是算出蘇遇命中有此劫,除了替他化解劫難外,還順便為他備上一份薄禮。


    蘇遇不解那薄禮是何物,楚澤就將事情的始末解釋了一遍。


    那天,正在楚澤一籌莫展之時,無為子帶了名女子在營帳外等候。


    女子是北晉皇室遺孤,他的弟弟是北晉上一任皇帝,後來死在北晉新帝手中,北晉內部鬥爭十分嚴重,而新帝即位後,就立即來攻打南楚,大肆征兵,增加賦稅,讓內鬥愈演愈烈。


    表麵還算平靜的北晉,早已滿目瘡痍,上位者也不過是用武力鎮壓而已。


    北晉公主請求楚澤的幫助,希望他能盡快結束這場戰爭,另外還告訴了楚澤一條,能夠直通大梁軍營的小道。


    之後,楚澤便點了兩千名士兵和幾名暗衛,喬裝成梁軍混進了軍營。


    同時又命莊煬夜襲梁軍,逼得趙鄺陣前對戰,才能如此快的將蘇遇救迴來。


    這之後,楚澤趁著梁軍糧草被燒,多次出兵,打得梁軍節節敗退。


    楚澤讓效忠於北晉公主的舊部來牽製北晉,自己則一路攻打到了大梁國都,取下趙鄺首級。


    兵臨城下,大梁小皇帝立即嚇得讓人擬定了降書,表示願意年年進貢南楚,俯首稱臣。


    另一邊,在楚澤的幫助下,北晉公主也得以重新掌權,成了北晉有史以來第一位女帝。


    這場戰役隻花了一年便結束,消息傳到宮中,宣帝龍顏大悅,急招楚澤迴宮。


    滿朝文武均已猜到,宣帝這是要太子迴來繼承大統。


    雖然一直服用禦醫調配的藥,但宣帝到底年輕時,虧了元氣,怕是時日不多了。


    太子這一仗打下來,已經再無人配與他爭位。


    哪怕是聰慧過人,為人謙遜的四皇子楚彥,也要略遜一籌。


    楚澤坐在豐通錢莊的二樓,手裏把玩著某塊玉牌,麵上有些漫不經心,時不時瞥向兩邊的街道。


    豐通錢莊所處的地段,是通往皇城的必經之路,最近楚都出現了許多陌生麵孔。


    不同於普通百姓,看身形都是練家子。


    敲門聲傳來,楚澤收迴目光,將玉牌收起來後,才淡淡道:“進來。”


    外麵的人聞聲推門而入,一身勁裝,黑發被綁在腦後,手裏還拿著個帷帽,容貌帶著幾分英氣,但仔細看還是能辨別出這人是位女子。


    楚澤拿起茶壺,親自倒了兩杯茶,然後抬了抬手:“朝陽縣主請坐。”


    “殿下何時迴大都的。”朝陽依言坐下,直截了當的開口。


    “半月前。”


    楚澤淡淡瞥他一眼。


    聽他如此迴答,朝陽暗自驚歎。


    宣帝這幾日才收到邊關大捷的消息,略微算一下,從北境快馬送信迴楚都,正好需要半月左右,而楚澤是在信送出的時候,便往迴趕了。


    也就代表,這位儲君,早就洞悉楚都會有事發生。


    朝陽突然慶幸,自己選擇了和太子合作,而不是站在他的對立。


    “殿下準備如何做?”朝陽喝了口茶,抿唇問道:“國公府那邊要管嗎?”


    作者有話要說:咕咕腦速不夠,寫得慢,盡量多更,筆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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