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林冰。


    林冰示意我不要答應。


    靈靈掰了塊饅頭放進嘴裏,示意林冰不要擔心。


    我清清嗓子,“好!我吃完飯就過去。”


    “好”,顧弘釗鬆了口氣,“我老首長過去了,我也得過去露個麵。吳淩啊,舅舅這裏謝謝你了……”


    “您別這麽說”,我說,“都是一家人,您說話了,我肯定得管。”


    “好!”,顧弘釗放心了,“那咱們一會雲藏天風見!”


    “好!”


    我把手機還給了林冰。


    林冰問我,“你應下來,就得給他辦,可梁至純這個人……”


    她歎了口氣。


    “舅舅說話了,我不能駁他麵子”,我說道,“吃完飯我和靈靈去雲藏天風,先看看情況再說。”


    “一起去吧”,林冰說。


    “不!”,我搖頭,“你去不合適,我和靈靈去就行了。你和寧寧在這等著,我們聊完了就迴來。”


    靈靈也是這個意思。


    林冰輕輕出了口氣,“那好吧……”


    我衝她一笑,“放心,我能應付……”


    她點頭,“嗯。”


    “那吃飯吧”,楚寧說,“吃完飯,早點出發。”


    “好!”,我們點頭。


    ……


    吃完早飯,我和靈靈驅車離開了小院。


    楚寧和林冰目送我們走遠了,這才迴去了。


    路上無話。


    來到雲藏天風,顧弘釗已經到了。


    我們走進四合院,正在這裏值班的趙天雷見我們來了,趕緊走過來抱拳,“師叔!靈靈師叔!”


    我們點了點頭。


    “還適應吧?”,我問。


    “適應”,趙天雷憨憨的一笑,“就是有點閑……”


    “別急”,靈靈一笑,“雲藏天風才剛開業,後麵少不了來搗亂的人——這江湖上想成名的人太多了,而成名最快的法子,就是來砸場子。”


    趙天雷抱拳,“是!弟子明白!”


    於虹從後院過來,“靈靈,淩少爺……”


    “虹姐……”


    於虹衝我們一笑,走過來,壓低聲音,“顧先生在後院,他那位老首長也來了……”


    我們點了點頭。


    我吩咐趙天雷,“你忙吧。”


    趙天雷抱拳,“是!”


    我們跟著於虹,走向後院。


    後院中廳內,顧弘釗正陪一個頭發花白的男人喝茶,身穿道裝,滿臉胡子的梁至純也在。


    見到我們來了,顧弘釗笑著起身,來到門口,“吳淩,靈靈。”


    “舅舅!”


    老首長和梁至純趕緊站起來,來到了門口。


    顧弘釗示意我們進屋,接著給我們介紹,“這是我老首長……”


    老首長主動跟我們握手,“於振國……”


    “於……”,我不知道該怎麽稱唿好,於伯伯?還是於先生?


    “叫伯伯!”,顧弘釗說。


    “於伯伯好!”


    “好!”,於振國笑著點頭,接著又和靈靈握手。


    “於伯伯好!”


    “好好好!來來來,坐!”,於振國招唿我們。


    我們來到紅木圓桌前坐下了。


    梁至純很尷尬,“於將軍,顧先生,還有我呢……”


    我一愣,於將軍?


    這位於振國,是位將軍?


    於振國看看我們,問他,“怎麽?你們不認識啊?”


    “我和淩少爺也是第一次見麵……”,梁至純尷尬的說道,“前段時間郭宗奇道長舉辦退出江湖的隱退儀式,那時我正在四川天長觀講道,沒能趕來參加,要不然也就認識了……”


    我心說你來了也認識不了,那天我們根本就沒去。


    於振國明白了,看了看顧弘釗。


    顧弘釗給我們介紹,“這位是梁至純梁道長,道協常務副會長。”


    梁至純趕緊抱拳,“梁至純……”


    我們起身抱拳,“梁會長。”


    “不敢不敢……”,梁至純趕緊說,“叫我老梁就可以了……”


    我們笑了笑,請他坐下。


    他示意我們先坐。


    我們也沒客氣,重新坐下了。


    他這才跟著坐下了。


    接下來,就是長達十幾秒的冷場。


    於振國有些尷尬,看看顧弘釗,“弘釗,您看這……”


    顧弘釗清清嗓子,笑著說道,“老首長,讓他們自己談,咱們去東廂房喝茶。”


    於振國點頭,“好。”


    他站起來,跟我握手,“吳淩啊,你們聊吧……”


    我點頭,“好。”


    梁至純也趕緊站起來,“好的於將軍,剩下的事,我和少爺談……”


    於振國點點頭,衝靈靈一笑,走出了中廳。


    我們來到門口,目送他們走進東廂房,這才迴來坐下了。


    漂亮的女服務員進來,給我和靈靈送來了茶水。


    靈靈示意她退下。


    “是!靈靈小姐”,女服務員退出了中廳。


    我喝了口茶,放下茶碗,問梁至純,“梁會長有什麽話,請說吧。”


    “淩少爺,您這就是明知故問了……”,梁至純滿臉陪笑,“何思爾給我下通牒的事,我昨晚就跟您師爺郭道長說了,您不可能不知道啊……我這次請您來,就是想和您說說這個事……”


    “哦,這個事啊……”,我看看靈靈,清清嗓子,“我們管不了……”


    “您別這麽說呀……”,梁至純無奈,“我不是實在沒辦法了,我也不會來麻煩您的。是,我和您是沒什麽交情,但我和於將軍是多少年的朋友了,當初您師爺郭道長能做上京道協的副會長,我也是出了力的。您不看僧麵看佛麵,不看貧道的麵,也得看道祖爺的麵子呀——咱們都是道家人,都是道祖爺的法脈呀……”


    “不是我不講情麵,我是真的管不了……”


    “您就別謙虛了,陳和生都和我說了,您能救他,能救姚文璽,為什麽就不能救救我呢?”,梁至純歎了口氣,“就算當年是我們不對,不該去杭州逼您外祖母,但……但他們能活下來,我為什麽就一定要死呢?”


    “何思爾說了要殺你?”,靈靈問。


    “她沒直接說,可她讓我十二個時辰內把師兄弟,師叔伯以及我的弟子徒孫直到五傳弟子都召集到上京來”,他無奈的看著我們,“先不說這麽做會讓我身敗名裂,毀了我們這一支脈吧,就說這麽短的時間內召集這麽多人,我也沒法做到啊。別說五傳弟子了,就我的徒弟,國內的就有不下三千人……加上國外的,得有小四千人了……這還是隻是弟子,要是算到五傳那一輩,差不多得有二十萬人了,您說十二個時辰,我怎麽可能把他們全召集來?”


    他歎了口氣。


    “我去……”,靈靈難以置信,“三千門生,二十萬徒子徒孫……您這拉隊伍的能力不簡單哪!都趕上戰區司令了……”


    “靈靈小姐就不要取笑我了……”,梁至純苦笑,“我要是早知道有今天,我寧可當初一個徒弟也不收。本是想弘揚道法,這可好,給自己挖了個天坑,不跳也得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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