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上前去,打算叫醒李楓迴房間睡覺。哪知道,當她走近了,猛地發現,李楓正睜大一雙雪亮的眼睛望著她。程莎莎嚇了一跳,拍了拍胸口,“楓哥哥,你是想嚇死我嗎?這都兩點多了,怎麽還不睡覺?”


    李楓並不答話,向程莎莎看了一眼後,又把目光轉到那塊地裏。


    程莎莎不知道,李楓為什麽天天老是盯在這塊地上。但她隱隱地猜到,這塊地肯定和李楓奪取倉庫的計劃有關。她又看向李楓,借助從窗外透射進來的星光,她發現李楓的臉,微微有些憔悴,一雙眼睛裏,布滿了血絲。


    忽然,程莎莎的心裏,感到一陣說不出的難受。她一下子撲進了李楓的懷裏,低聲抽咽了起來。“楓哥哥,你為了他們這麽辛苦,可是他們,他們都不相信你。”


    李楓輕輕摸索著程莎莎一頭柔順的長發,任憑她在自己的懷裏抽咽。過了一會兒,程莎莎趴在李楓懷裏睡著了,李楓將她輕輕抱起,放到了一旁,然後又坐在了椅子上。他的眼睛,緊緊望著植入了種子的植物,隻要植物發生變異,他一定要第一時間瞧見。


    不大一會兒,李楓又聽見了輕輕的腳步聲響起,然後林小蝶從外麵走了進來。


    林小蝶不像程莎莎什麽也不知道,她隱約地知道,李楓是在等待植物變異的發生。她走到李楓身旁,低聲說道:“主人,還沒有變異嗎?”


    “是啊,也不知還要等到什麽時候。”


    “主人,你還是休息一下吧,我幫你盯一會兒。”


    “你?你盯著頂個屁用。行了,你該睡覺睡你的覺去,別在這兒煩我。”李楓心裏一陣煩躁,這林小蝶明顯是大半夜的過來拍馬屁,真是夠煩的。


    林小蝶沉默了一陣,夜色掩蓋住了她臉上的一絲失落。“那好,主人,我迴去了。”


    “你……先迴來。”李楓叫住了林小蝶。最近的幾天,壓力不住在他身上堆積,他感到這股壓力,都快把他壓垮了。看見林小蝶,李楓想到了一個釋放壓力的方式。“你……你先別走。你像上次一樣,就是……我壓力實在是太大了。”這還是李楓第一次要求林小蝶,所有有些不好意思。


    “我明白……”林小蝶二話不說,蹲下身子,一雙手,朝著李楓的腰帶摸了過去。


    腰帶被緩緩解開,李楓閉上了眼睛。他很痛苦,他沒想到,自己也有主動要求林小蝶這個肮髒的女人的一天。他非常恨,這林小蝶以前,為什麽就不能潔身自好一些,難道地位真的就那麽重要嗎?


    短暫的微涼過後,他感到了林小蝶溫熱的小手。李楓把眼睛微微地睜開一線,看到林小蝶的頭,在向下緩緩移動。


    一旁的程莎莎把眼睛睜開一條縫,目睹著這一切,心裏狂跳不已:楓哥哥又來了。


    正在這時,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直奔樓上而來。


    李楓連忙站了起來,還未等把腰帶係好,吳誌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楓哥,出事了。”


    李楓滿臉的不悅,他強壓著心裏的火氣,“說吧,又出什麽事了?”


    吳誌看了看李楓係著腰帶,又看了看林小蝶,似乎知道了自己所犯的錯誤有多嚴重。“那個……楓哥,對不起啊,我真不是故意的。”


    “快說你的事。”


    “楓哥,有個人死了。”


    李楓去查看那死的人。那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用一根麻繩,把自己吊在了別墅大門的橫梁上。


    所有人都起來了,或近或遠地站著,注視著那隨風微微搖晃的人影。李楓注意到,所有人都沒有表現出太過驚訝的表情,好像他們看到的,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李楓的心裏特別沉重,他吩咐吳誌,把人解下來埋了,然後步履沉重地上到了三樓。


    一邊走,李楓一邊在想,一個人為什麽要自殺,那是對生活徹底喪失了信心。是他,沒有給別人信心,如此說來,那人的死,與自己是脫不了關係的。


    在這個世道裏,死個個把人,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李楓見過不少死人,自己也動手殺過幾個。可是,剛才那個人的死,對李楓的觸動是最大的,因為他意識到,自己還沒有強大到,給別人以足夠的信心。


    ……


    李楓上到三樓後,直接朝健身房走去。離著房間還有十米遠的時候,他忽然聽到健身房裏,傳出來一陣叮叮當當的聲音。那聲音聽起來,就像許多玻璃瓶子,碰撞在一起發出的聲響。


    李楓心中一動,立刻加快了腳步,向健身房內走去。


    待他走進房間裏,一眼看到,在那片土地之中,又出現了一棵變異植物。不知為什麽,李楓竟然有種壓抑不住的,熱淚盈眶的感覺。


    他穩定了一下情緒後,仔細朝那棵植物打量。隻見那棵變異植物,長得並不如何高大,也就在半米左右。總體來說,植物的外形,分為三個部分。一部分是三個粗壯的莖,形成一個穩定的三角形,穩穩地托住變異植物上麵的兩個部分。


    在三根粗莖的正上麵,豎立著一堆盤起來的管狀物,那管狀物的直徑,大約在三四厘米左右,呈現出一種螺旋形,一圈圈纏繞在一起。在那些盤繞在一起的管狀物中間,被一些看起來十分堅韌的物質填充,就像是緊緊包裹住血管的肌肉一樣。李楓看著那些管狀物,越看越像是一種叫做大號的樂器。隻不過,這管狀物纏繞得比大號更加複雜罷了。在管狀物的一端是個開口,開口的朝向直指前方,和大號非常類似的是,那開口處的管徑,要開闊許多。


    管狀物的另一端,左右各有一個三十厘米長的圓柱體。圓柱體的直徑在六七厘米左右,比那些盤繞在一起的管狀物粗了將近一倍。兩個圓柱體傾斜著,尾部較高,而與管狀物連接的位置略低。


    李楓發現,兩個圓柱體的表麵並不平整,而是略微有些凸凹不平。這時,李楓才注意到,原來圓柱體呈現的是一種半透明狀,朦朦朧朧之中,可以看見圓柱體裏麵,有著一個個表麵光亮的圓球,那些圓球緊緊地靠在一起,隨著圓柱體有節律的晃動,彼此碰撞發出輕響。李楓聽見的那好像玻璃瓶子相碰的聲響,就是這些圓球互相碰撞發出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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