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瞬和一輝失蹤這件事並不是那麽令我驚訝,因為隻要看過聖鬥士的都知道瞬即是這個時代冥王轉世時選中的肉/體,而一輝這個弟控屬性破表的家夥發現弟弟莫名其妙被敵方陣營拐走,肯定會不顧一切闖進哈迪斯城去找冥鬥士的晦氣。


    但我無法理解的是,既然瞬已經被冥界陣營帶走,那麽也就意味著時隔兩百四十三年,冥王哈迪斯再次蘇醒。我還專門潛入瀑布潭底檢查了一遍那些用以鎮壓魔星的黑色方磚,發現核心裏的血紅眼珠已經消失了,這意味著魔星的封印已經全部失效,冥鬥士業已悉數歸位,到這一步聖戰早就該開打了,可是聽紫龍和童虎的描述,海界戰役後這幾年日子出乎意料地太平,甚至連跑到人間騷擾的骷髏雜兵都沒有,


    對於聖域而言,這五年的時間裏已經逐步把撒加之亂導致的諸多問題拉迴正軌,休養生息養精蓄銳,一切欣欣向榮,實在沒什麽大事件可說。不過雅典娜和教皇心裏也清楚,這隻是暴風雨前的寧靜而已,既然冥王已經於這個時代降生,那麽聖戰的爆發隻是時間問題。


    不過,似乎沒有人把瞬和一輝失蹤的事情和冥王降世往一處想,最多認為他們不幸遇到了冥鬥士的大部隊,在很突然的情況下陷入包圍圈戰死。一個很重要的憑證就是他們兩個人的屍體雖然不知所蹤,但是傷痕累累的聖衣已經自行迴歸聖域了,上麵還殘留著獨屬於冥界的氣息。


    聖鬥士的生死觀念和一般人不同,在他們看來,外出執行任務的時候失蹤、受傷甚至死亡都是有可能的,找不到屍體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畢竟聖鬥士本身就是拳能撕裂天空腳能踢裂大地的存在,他們要對抗的黑惡勢力自然更加可怕,異常激烈的戰鬥之後,能留下可供辨認身份的殘留物已經很不容易了。


    在紫龍看來,雖然他和星矢冰河都不認為好友會這麽輕易就死去,但是四年來,沒有任何跡象表明他們還活著,也隻能無奈地接受現實。而且作為派駐世界各地的青銅聖鬥士,他能了解的信息也有限,如果真想知道這次任務的全部細節,最好還是迴聖域去詢問教皇或者雅典娜。


    說到聖域,我頓時頭又開始痛了,娘的就算老子不歧視基佬,也遭不住辦公室開車這麽刺激的操作啊!你讓我以後怎麽麵對教皇辦公室的書桌?!


    打定主意,先在五老峰歇他個十天八天,等身心恢複健康了再迴去也不遲。自從接任教皇輔佐官後天天忙到腳打後腦勺,也確實很久沒迴五老峰看看了。


    對於我的決定大家當然無條件支持,春麗還很高興地拉著我說她一直都很怕我待不了幾天又要走了,我摸了摸她的烏發,安慰她沒事了,畢竟一言不合就玩失蹤這種事情誰也不想的。


    玄武每天準時準點跑來找我挨打……啊不是接受指導,翔龍總是會偷偷溜到不遠處擔憂地看著他,然後被紫龍或者春麗連哄帶騙地抱走,畢竟打起來小宇宙不長眼,誤傷就麻煩了。翔龍和玄武不一樣,隻是個很普通的孩子,父母和童虎老爺子也沒有培養他的意思,隻希望他健康長大就好了。


    在本人長達一個月的指導下,玄武對於小宇宙的領悟簡直突飛猛進,小宇宙強度一路猛竄到了接近白銀聖鬥士的水平,照這個進度下去再過幾年手撕第七感腳踩第八感妥妥沒問題,和他師兄年輕的時候一比,真是人比人氣死個人。


    不過,我也發現了一個問題:這小子的缺點和他的優點一樣突出。很有意思的是,玄武的優缺點和紫龍正好是反過來的。


    當年我帶紫龍的時候最撓頭的問題就是他腦筋實在太過耿直,頭鐵到不撞南牆不迴頭,可以為了我隨口一句話跑去對著瀑布拳打腳踢一整天,看得我抓心撓肝。不過他極其尊重老爺子和我,非常聽話,所以童虎因材施教,也不過多講解,讓他一步步去穩紮穩打積累經驗,最後自然勤能補拙,水到渠成。


    而玄武天賦極高一點就透,所以課程進度賊快,人難免就有點飄,膽子也比較肥,甚至敢在上課的時候當著童虎的麵提出截然不同的意見,而且這小子經常提前做完作業就跑去找翔龍一起玩兒,搞得紫龍和春麗非常無奈。至於體術課程就更讓人頭大了,不止一次被紫龍抓到打基礎的時候偷工減料,無論是好言相勸還是厲聲嗬斥都沒什麽卵用,一心隻想著趕快掌握小宇宙的精髓,最後實在沒辦法了隻能老爺子親自盯梢,總算老實了點。


    典型的尖子生心態,一心隻想著跳級,完全不知道打基礎的重要性。對付這種心高氣傲的小鬼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在他擅長的方麵狠狠抽丫的臉。


    事情如我所想,在被我一根指頭打飛無數次後玄武終於服氣了,天天追在我屁股後麵喊大師兄,就差沒把我的牌位供在屋子裏早請示晚匯報了。紫龍感慨我居然用這麽快的速度就把這小子收拾得服服帖帖,他折騰了三年都不行,著實令他敬佩。


    我單手摁著玄武的腦殼表示,孩子太皮多半是欠揍,打一頓就好了。


    相比之下,翔龍簡直乖巧得讓全天下的家長淚流滿麵,不會亂跑亂叫亂摔東西,給本幼兒讀物能在桌子前坐一整天,春麗叫他去吃飯洗澡睡覺的時候秒迴答,一點都不拖拉,玄武過來找他玩的時候還會特意跑去跟紫龍和童虎各說一聲,危險的地方絕對不去,天黑之前一定迴家。


    我摟著翔龍用小宇宙凝聚出漫天星光,趁著他看得兩眼發光的時候偷偷對紫龍說:“你上輩子肯定積了大德,不然這麽好的孩子上哪兒撿去。”


    紫龍哭笑不得:“師兄你又取笑我了——話說迴來你也想要個孩子麽?附近城市的孤兒院倒有不少適齡的孩子一直等不到收養人。”


    “免了,我覺得還是單身的生活比較自由。”我拍拍屁股站起來,忽然感覺到一個熟悉的小宇宙出現在附近,紫龍也察覺到了,抬頭笑了一下:“好久不見啊。”


    有客人?我連忙順著紫龍的眼神望過去,本來空無一人的地方不知何時悄聲無息地出現了一個身材修長的少年,皮膚雪白,穿著嘉米爾族的傳統服飾,暖橙色的蓬鬆長發垂在腦後,用一根發繩鬆鬆地綁著,看到我的時候雪青色眼眸中滿滿都是驚喜:“麟嶼先生!你真的迴來了!”


    我一臉茫然地看著眼前這位小哥,你誰啊?怎麽好像一副跟我很熟的樣子?


    “你不認得我了嗎?”美少年身形一閃直接出現在我麵前,撩起劉海露出額頭上那兩個極具辨識性的淺藍色眉印,“我是貴鬼啊!”


    我險些讓空氣噎死——貴鬼?!這個膚白貌美大長腿,聲音沙啞又磁性的美少年和那個成天圍著穆打轉的包子臉小正太真的是同一個人嗎?!你們嘉米爾族的小孩都是潛力股啊!


    懷裏的翔龍倒是一副很熟悉的樣子笑眯眯地跟他打招唿,我好不容易從震驚中迴過神來,拚命給紫龍擠眉弄眼:“這孩子到底吃什麽長大的,基因突變了嗎?!”


    紫龍幹咳一聲:“這個問題請不要問我啊師兄,難道不應該去請教史昂前輩和穆先生嗎……”


    貴鬼蹲下來逗翔龍玩了一會兒,就把他還給了紫龍,對我道:“實在不好意思打擾你們師兄弟敘舊,但是……呃……”他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實際上是教皇通過師公拐彎抹角地讓我來傳話,希望麟嶼先生早點迴聖域去好好敘個舊,他以人格保證絕對不會讓再你加班了。”


    我嘴角直抽抽:“不好意思,五老峰住著很舒坦,所以我決定再歇它個十年八年的,他要是不滿意趁早把我開了!”


    紫龍小聲提醒:“還是不要了吧,就算不給教皇麵子也多少要給史昂前輩一些麵子啊,不然貴鬼就這麽迴去肯定要挨罵了。”


    貴鬼使勁點頭:“嗯嗯嗯!”


    我崩潰捂臉,一分鍾後放下手翻著死魚眼對貴鬼道:“那我明天再迴去行不?急也不急這一晚上吧。”


    貴鬼明顯鬆了一口氣:“沒問題!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擾啦~”說完他就一個閃現消失了。


    紫龍抱著翔龍起身,有點疑惑地看著我:“聖域最近會有什麽事情需要急召你迴去呢?”


    我嗬嗬一笑,心說除了公文批不完要抓人迴去通宵,還能有啥理由……


    但是老板都發話了再裝作聽不見確實不太好,所以第二天清晨,我挨個和五老峰的諸位告了別,玄武還一臉不舍得地表示要常迴來看看哦,下次再見麵沒準我就能打倒你了!


    我淡定地抬起手,一個腦瓜崩直接把他彈進了廬山大瀑布,然後在其他人滿臉黑線的注視下神清氣爽撕開了貴鬼臨走前留下的符咒,直接傳送迴了教皇殿。


    在敲門之前我深唿吸了好幾下,做好充足的思想準備才去拉那個小鈴鐺,幾秒種後門哢噠一聲打開,我擰開門把手進去,已經預備看到滿地肥皂強人鎖男的畫麵了。


    ……結果場麵相當正常,艾俄洛斯和撒加分別坐在辦公桌的兩邊,手下飛快地瀏覽批閱,他們之間默契度之高甚至連一個眼神都用不著給,這才是最有效率的辦公模式啊!想想之前我給艾俄洛斯打工的時候,教皇殿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拆的,那都什麽鬼?!


    聽到我進來的動靜,撒加微笑著衝我一點頭,然後把所有的文件挪到自己麵前,對艾俄洛斯道:“你去休息吧,剩下的交給我就好了。”


    艾俄洛斯也不客氣,起身把外袍脫下來掛在衣架上,一把揪過我的肩膀直接拖出了辦公室:“那就有勞了。”


    熟門熟路地迴到休息室,我掙開艾俄洛斯的手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懷念的摸了摸上麵的紋路:“還真是很久沒迴來了……好像都沒怎麽變?”


    “那是自然。”艾俄洛斯打開衣櫃換上更舒適的便服,“這裏所有的擺設都和之前一樣,包括你的房間。”


    我愣了一下,看著艾俄洛斯從冰櫃裏取出一瓶冰鎮葡萄酒和兩個精致的酒杯放在麵前的桌子上,指尖一動直接開了軟木塞,傾倒瓶身讓裏麵的醇紅液體流入杯中,一股清新的果香味撲鼻而來。


    撚起杯子啜了一口,口感相當不錯。我對葡萄酒沒什麽研究,不過能獻給教皇享受的東西肯定是全世界最好的,這一口估計相當於吞了好幾千歐元的鈔票……


    “這瓶酒的度數很低,可以當飲料喝,有助於精神放鬆和助眠。”艾俄洛斯在我對麵坐下來,以無可挑剔的禮儀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淡然一笑“我想,應該很適合徹夜長談。”


    我站起來打開窗戶,半邊夕陽已經浸入了廣闊的海平線,將天海染成一片壯觀的赤紅色,晚風拂過臉頰,令人心曠神怡。


    “嗯,確實。”


    那天晚上我們聊了很多事情,酒精使我的大腦陷入了一種微醺又不至於失去思考能力的放鬆狀態,聊了很久之後我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那麽輕鬆過了。這裏的一切人和事都是無害的,可控的,我不需要再去提防誰,也不需要通過偽裝來保護自己了。


    艾俄洛斯告訴了我很多事情,迴頭進行梳理的時候,我發現要把一切都講明白,依然要迴溯到五年前,海界戰役剛結束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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