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機停住了腳步,他有些猶豫要不要繼續進去了,這房子看四周情況,像是已經荒廢了有些日子了,再則自己一開房門,立刻從裏麵衝出一股陰氣,說明這房子被陰氣纏繞,說不定還是一座兇宅呢!


    “唉,都到這一步了,怕個鳥啊!自己堂堂一個上清派傳人,得了道家真傳的弟子,難道還怕這小小的兇宅不成,裏麵沒有鬼物最好,若是有鬼物出現,自己剛好替天行道收了這妖孽,免得將來這鬼物出來禍害百姓!”玄機心中雖然如此想,卻也不敢等閑視之,而是提起了十二分的小心,準備應付意外的情況,手心裏悄悄捏了一張雷霆鎮鬼符!


    玄機的雙眸冒著點點星光,從八字打開的房門中看進去,正堂內的一切都盡在眼中,屋內的家具桌椅似乎都完整無缺,似乎主人離去也沒有將家具等物搬走。正堂之中一張八仙木桌,幾條長凳,靠後麵的牆壁上還貼著一張福字,長長的供桌之上還有一個香爐和祖先牌位,裏麵還插著三支未燃盡的殘香。


    玄機邁步走進正堂,正堂內除了陰氣比較重之外,玄機沒有再感覺到有什麽異狀,也就放下心來。


    玄機看到供桌之上還有一盞油燈,就走了過去,將油燈拿起,兩指一搓,指尖冒出一道火光,這是修道之人的內家真火,沒有一定修為的人是無法如此的。


    玄機將油燈點燃放到了八仙桌之上,正堂亮起了昏暗的亮光,在油燈的照亮之下,他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堂屋內的情況,卻沒有發現什麽異常的情況。


    隻是這房子內的一切都已經蒙上了厚厚的灰塵,顯然這房子已經很久沒有活人居住了。像這樣長久沒有人居住的房子,而且還是一棟孤零零的房子,其實玄機是不應該進入的,特別是夜晚陽氣下降陰氣上升的時候,不過他不是平常百姓,所以他也就沒有計較太多,隻想暫時有個落腳的地方而已。


    就像上次玄機在那破敗的山神廟落腳,遇到女鬼小婉一樣,隻要是長時間沒有活人居住的地方,尋常百姓最好不要隨便進入,因為這樣的地方最容易吸引鬼物和邪惡生物盤踞,如果活人衝撞了它們,輕則傷身,重則喪命!


    觀察完堂屋,玄機又拿著油燈走進了東屋,那東屋顯然是主人家的內室,一張木床,床上還有被褥等物,還有幾個木質的櫃子,一切物件都蒙著厚厚的灰塵,還有蛛網在四處結著,他實在想象不出這家人為何會匆匆離去而不帶走家中的物件呢?


    玄機在東屋也沒有發現異狀,也就沒有去西屋查看了,可玄機沒有想到的是在西屋的房梁之上正掛著一根紅色的布條呢!在玄機走進正堂的那一刻,那西屋房梁之上的紅布條無風自動呢!


    忽然玄機感覺屋外傳來異樣的“沙沙”聲響,玄機走出東屋,將油燈放在了八仙桌之上,而後冒著星光的雙眸看向屋外,隻見那正屋外麵的老槐樹正被整整晚風吹的樹葉沙沙作響。


    玄機見沒有什麽異狀,也就放心將堂屋的房門關上,玄機準備就在東屋收拾一下,講究休息一夜,明日清晨在上路了。


    不過玄機還是很小心的,在走進東屋之前,在東屋隻用布幔遮擋,沒有門板的房門之上貼了一張鎮宅鎮鬼符,進了東屋之後,又在窗戶之上貼了一張同樣的符紙,他也怕萬一有不幹淨的東西出現也好提前有個防備。


    玄機走到床前,將那被褥等物拿將起來,用力的抖了一抖,抖掉了上麵的灰塵,玄機隻感覺一陣撲鼻而來的黴味,那氣味很不好聞。


    事以至此,玄機隻有不脫衣物,在這許久沒有人住的屋子裏將就一晚上了,玄機將龍虎伏魔劍和乾坤百寶囊放在了枕頭下麵,也就合衣躺了下來。


    今夜天上沒有什麽星光,天空陰沉沉的,屋外隻有風聲吹動老槐樹葉發出的“沙沙”聲響,四周一片寂靜,就連山野中平常經常能聽到的蟋蟀聲響也沒有。


    玄機迷迷糊糊的半醒半夢間,忽然聽見自己放在枕頭底下的龍虎伏魔劍發出“嗡嗡”的聲響,而且似乎有陰風正吹動著東屋的布幔。


    玄機一個驚醒,感覺自己的龍虎伏魔劍正在劍鞘之內“嗡嗡”震動,這是通靈的寶劍在對主人示警,說明這屋子裏的確有不幹淨的東西出現了!


    玄機沒有大意,悄悄的將龍虎伏魔劍握在手中,將乾坤百寶囊背在身上,做好了一切的應變準備,看起來今夜他是睡不安寧了,早知道就寧可趕夜路也不進這鬼屋子裏了。


    此時,天色已經接近子夜了,也是一天中陰氣最重的時候,鬼物也最喜歡在這個時候出來活動了。


    此刻,西屋那條掛在橫梁之上原本打著死結的紅布帶忽然好像活了一樣,那死結悄然解開,就這樣像一條紅蛇一樣經過堂屋,憑空向東屋飄去,那條紅色布蛇一碰到東屋門口的布幔,忽然就好像觸電一樣急忙向後一縮,不敢前進了,而玄機貼在東屋房門之上的鎮宅鎮鬼符發出了絲絲光華。


    那紅色布條一試再試,每當布條碰到布幔之時就好像觸電一樣後退,幾次三番無功而返之後,隻見一個穿著花布衣裙的鬼魂之影出現在堂屋之中,那鬼魂伸著長長的血紅長舌,原來是一個吊死鬼的鬼魂。


    而此時,玄機正在東屋之內嚴陣以待,精神高度集中,玄機知道這鬼物既然出現了,它今夜不達目的是不會罷休的,誰讓自己侵入它的地盤呢!


    那吊死鬼所化的厲鬼忽然一聲淒厲的叫喊;“還我命來,還我命來。。。。。”那原本伸出嘴巴老長的舌頭忽然變的更加長了,就好像一條活的蛇一樣朝那布幔卷去,可那長舌一碰到布幔就好像被電擊了一樣,死蛇一般的掉落在地。


    玄機此時坐在床榻之上,他心想一個小小的鬼魂,如果知趣的話,今天就放過它,如果還不知進退的話,那等會就滅了它。


    可那吊死鬼一次不成就再來第二次,這一次從她那長長的舌頭上吐出一股粘液,將那鎮宅鎮鬼符籙擊落在地,玄機可沒有想到這厲鬼如此的聰明,不再用自己的魂魄接觸那符籙,而是從口中吐出粘液將那符籙打落在地,這樣隻要它不碰到符籙,那符籙就不能封鎖房門了。


    那吊死鬼掀起布幔飄然而進,當它進了房門,看見一個道長正端坐在床榻之上,就好像正在等它進來一樣,一下子,它就驚呆了,“這是怎麽迴事?怎麽今夜闖進她家的竟然是一個道士,看這道士的樣子,顯然早就有了防備,這可讓她怎麽才好?自己這一進來豈不是自投羅網嗎?”


    不提那吊死鬼在哪裏膽戰心驚,玄機的陰陽靈眼在吊死鬼飄進房間的那一刹那間,就已經看見她的模樣了,身著畫布長裙,披散的頭發遮住了半張臉,一條長長的舌頭伸出口來,麵孔烏黑泛著紫色,這明顯就是一個吊死鬼嘛!死後冤魂散不去,就化成了厲鬼,想來冤魂散不去,和那大門外的那棵老槐樹也有很大的關係。


    玄機站起身來,就這樣雙目中星光閃爍的看著吊死鬼,“你這吊死鬼,怎麽還想向本道士索命追魂麽?”


    “這,這這,小婦人不敢。”那吊死鬼看玄機一副鎮定的模樣,雙眸盯著自己漂浮的魂魄之體看著,明顯這道士能夠看見自己,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她一個鬼魂又怎麽能夠鬥的過降妖伏魔的修道之人呢?


    雖然她已經化作厲鬼,可那也要看她對付的是什麽人了,對付尋常百姓,那她這吊死鬼是無往不利的,可對付一個專門捉鬼拿妖的道士,可就是自找死路了。


    “你是因何死去,為何要自盡身亡?又為何不去投胎轉世?留在這陽間害人性命麽?”玄機冷厲的看著吊死鬼說道。


    “道長,小女子是這裏的女主人,隻因家道中落,所以才和我夫君搬到此地居住,可不想我那夫君嗜賭如命,一年前不光輸光了家產,竟然連我也都輸了,我不從命,他就要將奴家賣到青樓還債,奴家一可憐的小女子,走投無路之下就自盡了,可誰能想到,奴家自盡之後,魂魄竟然出不了這間屋子,後來奴家的夫君因為欠債也被債主活活打死在街頭了,再也沒有迴來。”那吊死鬼開始“嚶嚶”哭泣了。


    玄機見此也無法下狠心,將這一苦命的吊死鬼給滅了,在說了這厲鬼也沒有害過人命不是,天道還得給人留一線生機呢,看來隻有放過它,幫她投胎轉世才是。


    玄機想了想說道,“你死之後魂魄離不開這間屋子,和那大門口的老槐樹有關係,那老槐樹年老成精,本身陰邪的很,有鎮壓陰魂的能力,你這房屋建在它的旁邊,難怪會家門不幸,禍事連連。你們怎麽會想將房舍建在這個地方的?這裏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


    “具體怎麽迴事,奴家也不清楚啊,隻是因為奴家夫君嗜賭如命,又喜歡惹是生非,所以村裏的百姓都不喜歡他的,所以奴家夫君就將老宅賣了,在此地建了新居,說是圖個清靜,沒有想到,住進來才幾個月,就出了事情了。唉,奴家好命苦啊!”那吊死鬼迴憶往事,心碎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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