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第二日清晨,玄機與老居士一家用過早餐之後,便跟隨著老人家,走家串戶,尋找線索。


    老人家上前推開院門,走到裏麵房門口,敲了敲房門“王兄弟在家嗎?”老人家姓張單名一個順字,這張順帶著玄明挨家挨戶的走訪,這姓王的人家恰巧是死了孩子的那一家,今日剛好滿七七四十九天的日子。


    “在家呢,張老哥你今日怎麽想到來小弟家串門了?”一個憔悴著臉的中年漢子打開了房門。


    “玄機道長,這就是王七月,王兄弟,今日是他小兒的七七祭日呢!”張順老漢說道。


    玄機朝王七月拱手行了一禮;“上清派門下玄機,見過王居士。”


    “王兄弟啊,這位道長聽說我們這附近有妖孽作祟,特來詢問事情發生的經過,幫我們尋找線索,而後誅滅那害人的東西。”


    “唉,家門不幸啊,想不到我們這樣的莊戶人家,不害人也不害命都會遭此橫禍,叫我白發人送黑發人,怎不令人痛心啊!”王七月傷心的淚水直下。


    “王兄弟,逝者已經去了,你還得保重身體啊,這個家還得靠你支撐著呢!你要倒下了,那可怎麽辦才好啊!”張順勸慰道。


    “張老哥,玄機道長屋裏請坐,貧門寒舍怠慢了。”王七月邀請道。


    三人坐定之後,玄機隱隱聽見裏屋有婦人哭泣的聲音,便問道;“王居士,裏屋何人在哭泣呀?”


    “道長,那是我家娘子,今日乃我小兒七七之日,我那婆娘又想起小兒了,所以在裏屋傷心流淚呢!”


    “哦,不知王居士可否將令郎遭遇不辛的經過說與本道長一聽?”玄機想知道事情發生的經過,以此來推斷是什麽妖孽害人性命。


    “那天夜裏,也就三更時分吧,我小兒說尿急,於是就出來到院中解手,可誰料想禍事發生了,等我聽到小兒慘叫聲跑出屋來,隻見一個黑影衝天而起,向後山飛去,那黑影有十餘歲的孩童大小,黑色的翅膀,張開有兩丈大吧!口中的叫聲”吱吱“的。”王七月迴憶起當日的情形還不寒而栗。


    “哦,飛到後山去了?有翅膀?那可能不是鬼物,而是妖孽了,隻是不知道是何妖孽。”玄機分析道。


    “後來我將小兒抱進屋內,隻見小兒麵色發白,脖子上鮮血淋漓怎麽也止不住,也就半個時辰吧!就咽氣了。小兒今年才九歲啊!怎不令人痛心疾首啊!”


    裏屋的婦人哭泣聲更響了,變成嚎啕大哭;“我苦命的兒啊,你怎麽就這樣走了,你叫為娘怎麽辦啊!我苦命的兒啊,你怎麽忍心丟下你爹娘不管啊!。。。。。。”


    那婦人的淒慘哭喊聲,聽的玄機心中也百感交集,“可憐天下父母心啊,那有不心疼自己骨肉的父母呢?”


    “王居士,聽說這些日子還有兩人遇害,那其餘兩人是怎麽死的?”玄機忍著心中的酸楚,詢問道。


    “道長啊,這個老漢來迴答你好了,一個是外麵走夜路迴家,是這村中的張有財,他在縣城以幫工為生,每天晚上都趕迴家中住宿,第二天迴縣城攬活,半月之前的一天夜裏,在迴來的路上出的事情,到第二天早晨才被村民發現,死在村口,渾身慘白,整個人好像瘦了一圈一樣的,脖子之上兩個牙洞,恐怖的很啊。另一個是村裏的醉鬼王三,和王兄弟還帶點親戚關係,前幾日被發現死在自家門口,那場麵和張有財差不多,所以啊就弄的我們村裏這數十戶人家,夜裏都關門閉戶不敢出門了,就是有在外麵白天趕不迴來的,夜晚也絕不迴家,寧可在外麵留宿,人心惶惶啊”張順老漢說出了另兩個人的死因和經過。


    “這麽說來,除了王居士,沒有人看見過是什麽妖孽害人咯?”


    “正是如此,不過,村裏關在屋外的牲畜倒是近期丟失過幾次,羊啊,小豬崽啊,雞鴨啊!”王七月說道。


    “想來這附近定有那妖孽的巢穴,待本道士去附近山上看看,今天夜裏我就站在村中,看看是不是有妖孽進村害人。”玄機做了如此安排。


    “這樣合適嗎?道長,你有把握沒有?可不要害了自己性命啊!”張順老漢勸阻倒。


    “不妨事,我自幼跟隨師傅遊曆人間,又在上清派修煉了十年,兩月之前才聽從師傅安排,下山遊曆悟道,尋常的妖孽鬼怪我並不害怕,你們就放心好了。”


    這時候,裏屋的婦人衝了出來,一下跪倒在地;“道長啊,你可一定要替我兒報仇雪恨啊,他死的好慘哪!嗚。。。嗚。。。”


    玄機起身,將那婦人扶了起來;“夫人,莫要哭泣,隻要是本道士力所能及之事,本道士覺不推辭,起來說話吧!”


    一炷香時辰之後,玄機與張順老漢,告辭離去,玄機準備到這附近的山上看看情況,那張順老漢自告奮勇的說要帶路。


    玄機見張順老漢,身體還不錯,又熟悉附近的地勢山形,也就同意了,況且那妖孽都是晚間才出來害人,所以白天應該沒有什麽大問題的。


    張順老漢迴家帶了柴刀,繩索等物事,就領著玄機上山了,兩人一路查看,尋找著蛛絲馬跡,翻了一座山頭也沒有發現什麽。


    兩人順著羊腸小道行走,這路都是平時上山砍柴的樵夫踩出來的,妖孽沒有蹤跡,倒是一路之上,玄機采了不少草藥。


    來至第二坐山的山底,玄機見到遠處有一片崖壁,那崖壁甚是陡峭,崖壁之上還有一個洞穴,入口約有三丈大小。


    “張居士,那山洞是何處所在?”玄機指著山洞問道。


    “哦,那裏啊,那山洞名叫懸空洞,常人也上不去,隻有采藥的人才有本事攀爬。那洞中也沒有啥東西啊,也從沒聽人說裏麵有啥妖孽呢!”張順老漢說道。


    兩人來到一山澗之旁,隻見澗水清澈見底,還有些許魚兒在水中遊動,忽然玄機聞到一股臭味。


    玄機尋著臭味飄來的方向走去,隻見一片亂石灘中,一隻死去多日的家養山羊爛在哪裏,那山羊身上到處都是血跡蛆蟲。


    “這難道是,張來旺家丟失的山羊?怎麽會死在這裏?”張順疑惑的說道。


    “張居士,你怎麽知道這是張來旺家丟失的山羊?”


    “道長啊,你看那山羊的尾巴上被剪掉一截了嗎?那就是張來旺給自己家的山羊做的標記啊!我們村裏的百姓都知道的。”張順解釋道。


    “嗯,看來附近的確有妖邪盤踞此地啊。天色不早了,張居士,我們先迴去吧,等晚上我就在村中守株待兔,看那妖孽還會出來害人麽?”玄機說著就和張順老漢迴頭走去。


    快到村裏的山頭之上,張順老漢還順手砍了一擔柴火迴家。


    夜晚,星光滿天,明月當空,今天的夜色分外的明亮,玄機準備好捉妖的用具,就站在村口,準備守株待兔,靜等那妖邪出現。


    可一夜之間,啥事也沒有發生,玄機心中也是奇怪,”說來那妖孽,經常光臨此地,怎麽今天晚上會沒有出現呢?“


    第二日,第三日,依舊啥事都沒有發生,第四天,玄機心中都等的有些不耐煩了,就準備迴張順家睡覺。


    第四天,天色昏暗,烏雲遮擋著月亮和星光,玄機站在村中,等待著,雖然不至於伸手不見五指,卻也看不清十步外的物事。


    一陣怪風從前麵吹來,帶著點點的腥味,玄機心中一驚;“難道是那妖孽出現了,可天色如此昏暗,怎麽看的見呢?”


    玄機心中默念道;“上清正法,三清護佑,乾坤倒轉,陰陽借法,我觀天地,雙目靈通!現!急急如律令!”


    開了靈眼,玄機看那腥風傳來之處,遠遠一道黑影撲麵而來,觀之像是一隻蝙蝠的樣子,隻是這蝙蝠好大,那翅膀張開都有兩丈餘寬了。


    玄機從背上抽出龍虎伏魔劍,嚴陣以待,那蝠妖一個俯衝被玄機腳踏七星躲閃開來。


    玄機轉身,又正麵對著那蝠妖,心中毫無懼色,心想;“這妖孽在天上飛,我又抓不住它,該怎麽辦呢?要不就將它打下來?”


    心念動處,從乾坤百寶囊中取出雷霆火符,準備迎麵一擊,恰巧那蝠妖轉了個圈,轉身撲了下來,玄機心中念到;“中央星,元罡清液。八舍,光注溢。高仙紫策,赤白翼。化生象,我合。六毒八神,天一太一。上下激召,西交接。波海,南溟戈戟。有大神,曰玄一。中山,鬥罡。震八,兵赤越。天刑,仙。度命主籍,持箕翼。元精,震天霹。敢有拒命,天斧。急急如律令”一道火符化為火光擊出。


    那蝠妖側身一閃,沒有打中蝠妖的身體,卻擊中了翅膀,隻見雷火一閃,那蝠妖痛的“吱吱”狂叫,連飛行的姿勢都搖搖晃晃了。


    都說痛打落水狗,玄機又取出一張雷霆火符,照樣念咒擊出,這一下,正好擊中那蝠妖的身體,隻見雷火閃處,將那蝠妖的皮毛都燒著了,一下子,那蝠妖就從空中掉落,在地上狂撲亂跳,就想逃離此地。


    玄機那肯就這樣輕易讓它逃離,第三道雷霆火符脫手擊出,隻打的那蝠妖在地上亂滾一團,皮毛的焦臭味,撲鼻而來。


    玄機這才衝上前去,不過,他也沒有粗心大意,妖孽的臨死反撲可了不得,一不小心就會悔之晚矣。


    就在玄機衝到蝠妖身前,那蝠妖“吱吱”的,一躍而起,血口咬向玄機的脖子,玄機揮劍一擋,順勢一撥,將那蝠妖的衝擊之力抵消。


    那蝠妖幾下亂撲,將身上雷火撲滅了,又想振翅逃離,可翅膀已經被雷火燒傷了,哪裏還飛的起來。


    玄機仗劍前衝,腳下施展出‘如影隨形’身法,圍著蝠妖亂轉,準備打亂蝠妖的節奏,伺機攻擊蝠妖的要害部位。


    那蝠妖被玄機轉的頭暈眼花了,“吱吱”的亂叫,翅膀上的利爪開始揮舞,隻是那裏攻擊的到玄機的身影。


    玄機看準一個機會,龍虎伏魔劍順勢斬下,將那蝠妖的後背劃出一道血淋淋的傷口。


    那蝠妖自知難逃此劫數了,不要命的揮抓亂舞,拚命撲擊,玄機也隻是巧妙的閃躲,並不與它對拚,隻是抽冷子,又一劍刺中翅膀,將那蝠妖的翅膀切下了一半。


    那蝠妖已經疲憊不堪,血流滿地了,一雙火紅的眼珠直盯著玄機,想是心中怨念很深。


    “你這妖蝠,不好好在山中修煉,跑到凡間禍害黎民百姓,其罪當誅。”玄機喝道。


    “吱吱,吱吱”那蝠妖“吱吱”亂叫,這隻蝠妖想是初入妖境,道行不深,還未化形,所以並不能說人話,玄機也聽不懂它說些什麽。


    不過除妖不滅,反受其害的道理,他還是知道的,所以他並未準備手軟,準備放其一條生路,人妖疏途,隻要是害人的妖孽,玄機就會替天行道。


    再次揮劍擊出,玄機使出了,《斬魔決》中的劍法,一招‘擎天怒斬’之下,將那妖蝠劈為兩半,隻有少許皮膜相連,這一片打鬥的地方已經血跡斑斑,淩亂不堪了。


    玄機稍微休息了一下,敲門將張順老漢叫了起來,將那蝠妖抬迴他家院中,而後張順老漢,又將村中的受到傷害的幾戶人家都叫了起來,一會兒工夫,整個村子都被吵醒了,此時才四更天,正是半夜好睡之時。


    一眾鄉親百姓舉著火把,在蝠妖身旁圍了一個大圈,隻見那死去已經裂成兩半的蝠妖張著血紅的腥口,口中兩隻獠牙,很是嚇人。


    眾鄉親指指點點的,議論紛紛。


    “老哥,就是這妖孽害死了三條人命呀?你們看那獠牙,好嚇人啊!”


    “是啊,張兄弟,這東西想是吸血為生的吧?你看那獠牙之上還有兩個洞洞。”


    “唉,禍害終於除去,我們也可以安心生活了。”


    “多謝道長,仗義相助啊!”


    “是啊,多謝道長仗義相助啊!”


    一時間,眾鄉親紛紛行禮道謝,玄機連忙迴禮,口中道;“不謝不謝,這乃是貧道分內之事。”


    第二日,幾戶受害的人家,將那蝠妖焚火燒為灰燼,玄機也就告辭,收拾行裝再次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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