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恬從來沒有見過這麽操蛋的百依百順,那感覺就跟吃了毒蘑菇似的,五髒六腑都不好了。她算是知道了,被她定義為溫柔美人的秦千芮絕對不止溫柔那麽簡單。


    一瞬間,她對秦千芮這個人產生了些許興趣。


    ——我罵得你還滿意嗎?


    薑恬將手中的手機翻轉過來扣在梳妝桌上,朝門口的美人勾了勾唇:“還算滿意,你比我想象中的更有意思,今晚願意留下來陪我嗎?”


    秦千芮笑問:“留下來繼續罵你?”


    薑恬聳聳肩:“幹點其他也可以。”


    秦千芮笑笑:“樂意至極。”


    秦千芮身上依然穿著吊帶睡衣,並不顯得暴露,但露出的漂亮鎖骨性感迷人。薑恬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


    “我好看嗎?”秦千芮注意到了她的視線,問她。


    薑恬誠實地點頭:“好看。”


    雖然她覺得秦千芮的腦子不正常,但這並不妨礙她欣賞秦千芮的臉,那是真的好看,比她那兩個被娛樂圈吹爆的姐姐更加好看。


    秦千芮得到了讚揚很高興,她的眉眼彎彎:“謝謝誇獎。”


    兩人躺在了床上,隻是躺著,中間隔著楚河漢界,沒有人試圖逾越這條分界。


    薑恬平躺著目視天花板,說:“你先前說過我醒來後變化很大吧?”


    “嗯,說過。”


    薑恬扭頭看她:“想不想知道原因?”


    秦千芮抬手撫了撫薑恬耳邊的頭發,說:“我想不想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不想說。”


    薑恬:“……”


    還真是深情呢!


    她把秦千芮的手扯開,丟出了個爛俗至極的理由:“其實是因為我打擊過大失去了部分記憶,影響到了的性格。”她慢吞吞地說,“我現在隻記得我喜歡的人,其他的都忘得差不多了。”


    秦千芮臉上流露出擔憂:“那要上醫院好好檢查呀!”


    薑恬做作地長歎一聲:“不了,我覺得現在這樣挺好。”


    秦千芮仍然擔憂。


    薑恬看著她,問:“我的記憶裏有別的男人沒有你,你不生氣?”


    秦千芮包容一笑:“那不怪你,記憶這種東西這不是你所能做主的,不是嗎?”


    薑恬:“……”


    她的神色怪異。


    看起來秦千芮深愛薑雨歌,愛到卑微,可……真的有人可以愛一個人愛得如此無私?


    薑恬眼中劃過一道深思。


    除此之外,她的心裏頭有一個疑問,一個她很久以前就覺得奇怪的問題,而現在她有機會問了。想到這裏,她開口說:“秦千芮,我有件事想問你。”


    秦千芮:“你說。”


    “在我的記憶裏我深愛著別人……”薑恬疑惑,“那我為什麽會和你結婚?”


    是的,這是薑恬在吃到第一手瓜的時候就覺得奇怪的事了,薑雨歌在微博上要死要活,被那保安小哥迷得不要不要的,這樣一個人她怎麽會突然嫁給秦千芮呢?


    薑恬好奇,可秦千芮隻是笑而不語。


    她不想說。


    不想聊這個話題的秦千芮看了一眼房間裏的座鍾,說:“夜深了,我們睡吧。”


    薑恬:“……”


    她看一眼秦千芮,看出她沒有繼續聊的意思,於是閉上了嘴。


    她翻了個身背對著秦千芮。


    她能感覺得道秦千芮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背上,直到燈光熄滅。


    第二天,薑恬早早就醒來了,這時身邊人還在沉睡。薑恬沒有去管她,拿起了手機刷網頁。她打開了搜索引擎查找秦千芮的資料。


    網上關於秦千芮的資料極少,這是因為她從來不接受媒體采訪。盡管資料少,但也不是沒有,畢竟她家世不凡,想完全隱藏那是不可能的。


    薑恬收集了很久隻收集到兩點,一是秦家在十幾年前失去了上一任掌權人,之後秦家就剩下了一個獨苗苗。二是有傳言說秦家的這個獨苗苗從小身體就不好,疾病纏身,甚至可能馬上就要掛了。


    秦千芮身體不好?


    薑恬扭頭去看睡在身邊的女人,目光帶了審視的意味。她不是醫生,自然看不出對方的身體到底好不好,就她看到的來說,秦千芮身材纖瘦,臉色有點蒼白,雖然沒有健美感,但似乎不像是馬上就要撒手人寰的樣子。


    薑恬打量得久了一些,看著看著目光下的美人眼睫顫動了幾下。


    鴉羽般的長睫毛掀開來,秦千芮微微一笑,用帶著剛睡醒的低啞聲線問:“怎麽一直看著我?”


    薑恬並沒有露出被抓包後的局促,她順勢問:“秦千芮,你的身體不好?”


    秦千芮用拳頭抵著嘴唇輕咳兩聲:“被你發現啦?”


    薑恬:“……”


    秦千芮歎道:“醫生斷言我活不過三十。”


    而她現在已經二十五了,還有五年活頭。


    秦千芮看向薑恬,深情款款:“我這一生最幸運的就是在生命即將燃盡之前遇到了你。我的時日所剩不多了,在未來的日子裏,我希望都有你陪伴在我身邊,如果是這樣,我死而無憾。”


    薑恬嘴角一抽:“我覺得你要是真的時日不多,找個好的醫生讓你燃得慢一點才是最幸運的。”


    秦千芮看她沒有接自己的情話,低低一笑:“最好的醫生已經找到了。”


    薑恬翻身坐起,隨口道了一句:“恭喜。”


    她倚靠著床頭整理自己的頭發,秦千芮隨之坐了起來,朝她伸出了援助之手。


    “頭發怎麽亂成這樣?”秦千芮道,“看來雨歌睡覺不老實呢。”


    薑恬拍開她的手,自己動手豐衣足食,說:“你是第一次見麽?”


    秦千芮眸光閃閃,道:“是第一次見,以前的雨歌睡覺還算老實。”


    薑恬扭頭看她:“你們一起睡?”


    秦千芮笑著糾正她:“是我們一起睡。”


    薑恬:“……”


    秦千芮看著薑恬整理頭發,她自己的頭發這一絲不亂,躺下去什麽樣的,睡完起來還是那樣,這樣高難度的睡覺方式在薑恬看來很是不可思議。


    “今天有客人來家裏,你要見一見嗎?”秦千芮說。


    薑恬手上動作一頓,下意識地問了一句:“誰呀?”


    秦千芮介紹道:“是表叔家的女兒,她在a大上學,表叔要出差一段日子,托我照看她一段時間。”


    薑恬聽到a大這所學校時表情有些微妙,因為她也在a大就讀。


    但校友那麽多,撞上認識的可能性小之又小,她興趣缺缺:“不見。”


    秦千芮依她,說:“好,那我叮囑她一聲,不讓她跑來吵到你。”


    薑恬聞言看了她一眼。


    秦千芮笑問:“看我做什麽?”


    薑恬表情複雜:“秦千芮,你這樣縱容我真的好嗎?”


    秦千芮摸摸她的發頂,溫柔地笑了:“因為我最愛你了呀。”


    薑恬:“……”


    秦千芮說不讓她的表妹來吵到薑恬,薑恬以為自己不會見到那個所謂的客人,可是,她的估算出錯了。


    上午十點多,薑恬在房間裏給自己修剪腳指甲,正修剪到最後一隻,門口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響。她沒在意,下一秒,一個披頭散發的女子從虛掩的房門鑽進來。


    薑恬餘光一掃,掃見一白衣女鬼,手上一抖,指甲刀剪中了自己的腳指頭。


    她疼得一抽,麵無表情地看著“女鬼”舉著啦啦隊專用助威花球又搖又扭。


    “surprise!”


    “……”


    薑恬直接把指甲刀當成兇器扔過去。


    “女鬼”敏捷地躲過去,嘴裏大喊:“別動手!別動手!我是你家親親表妹!”


    “女鬼”扒拉開糊在臉上的頭發,呸呸兩聲,將手裏的助威花球扔開,說:“我是你的表妹蘇卿,我隻是來看看表姐的金屋藏嬌對象!”


    薑恬本來還想扔個枕頭過去,可聽見聲音之後便停止了動作。


    “蘇卿?”她表情微妙地問。


    蘇卿點頭如搗蒜:“初次見麵,我叫蘇卿。”


    薑恬:“……”


    薑恬曾說學校那麽大,不可能撞到熟人,但命運給她開了個後門,她不僅撞到了熟人,還撞到了室友!


    撞到室友沒什麽,但她所認識的室友蘇卿是a大校花,是a大學生心目中端莊高冷的女神,而不是眼前這個……逗比。


    “……”


    薑恬意味深長地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室友:“金屋藏嬌一般用在小三身上,而我是你表姐明媒正娶。”


    蘇卿顯然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抱拳歉意道:“是我一時口誤說錯了,你的確不太嬌。”


    薑恬:“……”


    她抓起剛剛還沒扔出去的抱枕就扔了出去。


    蘇卿嘻嘻哈哈笑著著躲開,看著薑恬道:“我聽說表姐娶了你我還不相信呢,原來是真的!”


    說完,肅顏,“表姐的口味果然與眾不同。”


    薑恬眯了眯眼。


    她和蘇卿是一個寢室的,同寢三年,蘇卿一直都是端著抬著的高嶺之花一朵,從未露餡兒過,沒想到這丫竟然是這樣一副德性,還真能騙人!


    就在她沉浸在發現室友的隱藏麵的時候,蘇卿突然突然一個蛇皮走位衝到她麵前,以幾乎麵貼麵的距離打量薑恬。


    “哎,我發現你長得有點像我暗戀的人呢!”蘇卿驚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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