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本武藏的意誌之堅定,比想象當中的還要好,鎧因知道自己的火之力起到了作用,但要說完全驅逐那是不可能的,至多可以讓宮本武藏短暫的恢複平靜而已,但隻是短時間的恢複,也讓他迅速的掌握了自己的身體。


    深吸一口氣,宮本武藏的身體顫抖頻率漸漸的趨於平靜……


    “感覺怎麽樣?”


    “還……好吧。”


    宮本武藏還閉著眼睛,但言語,卻展露了他意識的平靜。


    “情況……很糟糕?”


    “嗯……”


    “有生命危險?”


    “對。”


    “你了解嗎?”


    “算是……了解吧。”


    “有沒有辦法解決?”


    ……


    幾番對話,但似乎宮本武藏對自身的情況沒什麽把控,也許他了解,也許,他也是半懂不懂,而當鎧因問到他能不能解決的時候,他停頓了一下,大約半分鍾,他才緩緩地說道。


    “有,但是,很難。”


    “你沒信心?還是……”


    “六個月,星耀……”


    宮本武藏簡簡單單的說了幾個字,但其中的內容……卻讓鎧因皺眉。


    六個月,星耀……


    但宮本武藏此刻才剛剛鑽石……


    雖然中間隻有一個境界相隔,但……就算是隻有這一步,踏出去也是難如登天……


    怪不得宮本武藏沒有信心,換做是鎧因,他或許也沒信心,但這個條件……鎧因卻是笑了。


    “你可曾知道我麵臨的困境?”


    嗯?


    宮本武藏張開眼睛,疑惑的看著他。


    “兩年,或許不到兩年,最低,也得星耀巔峰。”


    是的,東皇太一給他的時間隻有兩年,而東皇太一的實力鎧因不知道,但至少也是星耀巔峰,所以他也必須達到那個層次。而他現在……隻有鉑金初級……比宮本武藏更難。


    “這……你……”


    宮本武藏顯然也吃了一驚。


    “難吧。”


    鎧因笑了笑,“可是不能放棄,因為放棄了,就是死,就是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既然你還沒死,那為何不嚐試一下?死你都不怕,還怕別的嗎?我知道很難,但如果太容易了,那還能被稱之為困境嗎?”


    鎧因相信,如果兩年之後他打不過東皇太一,東皇太一絕對不會放過他的,雖然直到現在他都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麽恩怨,但這個直覺,很強烈。所以實力達不到就是死,他提升實力的困難,比宮本武藏還要高。但……別人且不說,娜娜與他,兩條人命,就在他的手裏,他別無選擇。


    “也許……我是應該向你學一學。”


    宮本武藏喃喃自語道模樣,似乎有些觸動,但他內心到底怎麽想,也隻有他自己才知道。


    “對了。”


    還是迴到那個問題上,“你,認不認識一個叫做娜可露露的小女孩兒?”


    宮本武藏的名字很奇怪,按理說榮耀王朝大陸上應該不會有重複,所以基本就是他,但禮貌性的,鎧因還是問了一句。


    “露露?”


    宮本武藏微微一驚,“你……你怎麽會知道這個名字?你……你見過她?”


    還真是他!


    “我不止見過,而且……”


    緊跟著,鎧因就把之前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多餘的他沒有說,隻是將與娜可露露之間的事情大概說了一下,並告訴宮本武藏,娜可露露很希望他能夠迴去,他們的國家……也需要他。


    “我……我該迴去嗎?”


    宮本武藏卻猶豫了,一臉的茫然,“我在他們的眼裏,是英雄,是解除危難的希望,可我……可我卻時常控製不住我自己,他們眼中的英雄,或許是惡魔也說不定。我迴去,也不知道能幫助他們還是害了他們,我……我真的不知道。”


    誠然,若按照方才宮本武藏的情況,沒有海雲天這樣強大的外力協助,他自己都很難控製自己,東瀛是個海外島國,版圖麵積並不大,娜可露露曾經說過,宮本武藏是東瀛國第一武士,可見他們的羸弱。但,宮本武藏畢竟是東瀛國的一份子,他的國家有難,他怎能袖手旁觀?


    “若我是你,縱然結果很糟糕,我也會嚐試著去努力一下。”


    鎧因緩緩地搖了搖頭,“你迴去,至少你的國家還有希望,但你不迴去,或許東瀛國連最後的希望都沒有了,你是在意你在其他人眼中的形象?還是更在意你的故鄉?這個問題需要你自己去尋找答案,我還是那句話,如果我是你,我會選擇嚐試努力,但我畢竟不是你,所以,你自己做你自己的決定。”


    “我……”


    宮本武藏已經有些意動,但就是差那麽一絲,他還是沒有下定決心。


    “你所信仰的武士刀精神,是懦夫之道,還是勇者之道?”


    鎧因歎息一聲,“相逢即是有緣雖然你的力量留下來的話,對我幫助很大,但我不想限製你,之前怪我沒想起來,但是現在我既然已經知道,就沒理由再拉著你。武藏兄,聽我的,無論是為了你自己還是為了你的故鄉,你都應該迴去。哪怕隻是……為了堅定你所走的武士之道。”


    能讓宮本武藏這樣意誌堅定的人恍惚不定,他的故鄉在他的心裏分量一定很重,正如淨水之中不宜摻土,宮本武藏所走的道,萬不可留下遺憾,如果對著某一件事一直心懷愧疚,那麽他以後的修為,一定是寸步難行。


    “武士道……”


    宮本武藏喃喃的念了一遍,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再度睜開的時候,他的臉上,已然是一副如釋重負的模樣。


    “多謝!”


    宮本武藏深深的鞠了一躬,對鎧因,也是對他自己。


    “你能想明白最好。”


    實力上,他或許不是最好,但心境上,他要比很多人都更強,經曆的多,常年的孤寂,會讓他花更多的時間在思考問題上,也許還有很多人比他做的更好,但此時此刻,他教導宮本武藏,卻是有資格的。


    ……


    一轉眼,便是離別,宮本武藏走的也很幹脆,說走就走,隻帶了一包袱的幹糧,銀兩都不曾多帶一些。


    鎧因沒有遠送,不是不想,不是不願,隻是此時此刻的宮本武藏,需要寂靜的氛圍,需要獨自一人相處的時間,來思考很多問題。


    “風哥哥,看來這麽多年,你經曆了很多事情啊。”


    巫蠻兒雙眼迷離,“有時間,你可以一點一點講給我聽嗎?”


    “嗯?”


    鎧因看她一眼,笑著搖了搖頭,但不是拒絕,“等有時間,我會講給你聽的。”


    等到……


    離別之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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