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分之十七


    “我愛羅!”


    跟在後麵、現在才將將趕來的千代婆婆和小櫻停落在了君麻呂對麵,在看到明顯還活著的風影大人後,他們紛紛鬆了一口氣,然而並不能放鬆……眼前這位穿著曉袍的小帥哥,顯然是敵非友。


    「是曉組織的人嗎?好像之前從來都沒見過。」


    注目間,粉發女忍由腰間忍具袋裏取出一隻苦無握在手心。


    要將新的敵人的資料記錄進木葉的數據庫,這樣在以後遇見,木葉忍者們就能依靠前輩對其的分析,做出更好的應對方案,這是忍村中最基礎的情報體係。


    她對君麻呂毫無印象,因為即使在很久以前,君麻呂在木葉時,他們也沒有見麵的機會。


    甚至前者根部成名已久的時候,暗部還以為他是呆在火之國大名身邊做守護工作。


    卡卡西都見不到他,更何況那時還無憂無慮、跟喜歡的佐助君一起行動去完成c級任務的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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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之國遍布石礫的荒涼大地上,曉之南鬥緩緩睜開眼,他解除了幻象之身,此刻便從本體上蘇醒了過來,迴憶剛才首領在撤退時所留下來的話,鯊魚先生放下保持著結印的手,朝右手上側的隊友望了過去。


    “您覺得,迪達拉他們兩個能完成後續任務嗎?”


    他稱唿鼬為“鼬先生”。


    雖然麵容粗獷,異於常人,但他在說話時,卻有一種與之截然相反的禮貌與恭敬。


    明明對象隻是一個剛成年不久的家夥。


    在他靠著的巨石上麵,宇智波鼬垂眸凝望著天地交際之處,四際寂靜無風,兩頰的碎發便安靜地垂落著。他沒有迴答,臉色一反之前的平和,而是蒙著一層淡淡的鬱意。


    雖然這變化是極細微,接近於無的,然而和同行多年的鬼鮫依舊敏銳地觀察到了,他心中微妙,再次轉口扯道:“今天的事,鼬先生是與玉女——”


    “有什麽事情是你明知絕不可能,卻仍舊奮不顧身去實現的?”


    鼬偏頭反問他,完全沒有要迴答問題的意思,反而是等待著他的迴答。


    幹柿鬼鮫一頓,凝神聽完,不由古怪道:“忍者對於任務,都要抱著這樣的態度吧。”


    他迴想起之前呆在霧隱,為了不泄露村子的機密,而向隊友揮刀的日子,語氣變得低沉起來。


    “不一樣。”鼬沉默了幾息,又轉去凝望天際由地平線完全掙脫而出、散發著柔和光芒的朝陽,聲音是緩緩的,“他和其他人完全不一樣,從來不被這些條例所束縛。”


    是自由,隨心所欲。


    他的愛恨如此分明,讓他愛的人歡喜,愛他的人痛苦。


    “會有這樣的人麽?”鬼鮫想了一想,卻難得地、並不認同地否定了,他很少反駁鼬的話,但在這方麵卻十分篤定。


    “隻要是人,生活在世上總是不自在的。就好像忍者要遵守忍者的規矩,族中人就要遵循宗族的戒律。


    即使你哪樣都不是,可一旦為人。總要承擔起父母、子女的責任,就算孑然一身、是沒有血親的叛忍,也要背負著曾今,現在和未來。


    畢竟沒有人……會是真正冷血冷情,毫無掛念與遺憾的。”


    “說得好像太多了。”


    鬼鮫止住話頭,瞧了一眼天色,等待著夥伴發話,他在原地等了幾息,沒有等到迴答。迴看過去,鼬已經沒再看太陽了,而是側朝於他,好像在思考著什麽。


    “你說的對,每個人都承擔著責任,隻是區別於,這條鎖鏈會在什麽時候將你勒緊而已。”


    半晌過後,他主動承認了鬼鮫的話。


    「大蛇丸不可能要求他這麽做,而依他的性格,也不會輕易被大蛇丸以外的人蠱惑。那麽,到底是什麽原因導致他會獨身一人來冒險?


    出於自己的意願幫助木葉追迴一尾是絕無可能,唯一能想到的,能讓他出手的,便是幾年前放出他少主身份,卻又對他不管不顧,不知道在做什麽打算的本家——輝夜族。」


    鬼鮫看了他幾眼,有幾分遲疑不定地出聲,“雖然不知道該不該問,但還是想知道……鼬先生是在替誰問這個問題?”


    這一次,宇智波大少爺再沒有停頓。


    他磕上眼再抬起眼眸,黢黑的眼瞳閃動著深邃的神光,倒映出遠際天空中一盤日輪。


    “替我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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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想要幹什麽?”


    當他這樣詢問的時候,語氣溫柔極了。


    ·


    日光下的溪流泛著粼粼的波光,高大的鳥居門下也氤氳著濕潤的水汽,遠處林海碧波蕩漾,滿溢起季節的浪潮。


    川之國的夏天那樣溫暖而漫長——


    長得叫人隻想馬上離開這裏。


    君麻呂的眼瞳生澀地轉動過一個細微的弧度,他看著攔在麵前的人,心裏就咕嚕咕嚕般冒起許多複雜的情緒,且不禁瑟縮了一下。他不明白對方想要幹什麽。


    可是對麵的人依舊繼續說話,好像看不懂他的表情一樣,當灰白發的碎發落下來,搭在短短的睫羽上,墨綠色馬甲的木葉上忍便眯起眼輕輕笑了笑。


    “能…稍微體諒一下我麽?我也是一個人,並非石頭木頭什麽的。”


    有一些抱歉提出這樣要求的味道。


    卡卡西在夏日的陽光下睜開眼,他漆黑的獨眼背著光,是淺色的煙霧一般的灰。


    ·


    長而尖銳的蟬鳴聲,在抵達耳蝸後叫人感到眩暈。


    君麻呂默不作聲地看了他幾息,然後在兩位女忍警惕的眼神中邁開步伐,他這樣突然地走近卡卡西,靠過去,將額頭抵靠在白發青年的肩際。


    “……”


    在他靠近、完全挨過來時,卡卡西可以嗅見他身上似有似無的血腥氣。


    他已經完全長大,身高也變得能夠與卡卡西並肩。


    幾縷長發就順著他的背脊滾落在卡卡西手邊,後者眼神渙散一息,怔忪著,才僵硬地慢慢低下頭去看眼底的人。


    他完全沒有料到,君麻呂會靠過來,甚而一早就做好了會被他譏諷傷害的心理準備。


    在岩石後麵蹲著的帕克探出腦袋看著他不知該放在何處、卻就是不落下去的手,耷拉著眼皮搖頭歎氣。


    注視著他的發旋,卡卡西在麵罩下張開嘴——


    隻是在遲疑地想要念出對方的名字時,君麻呂已經站直了身體,繞過了他。


    “跟我走。”


    在路過粉發少女身邊時,他伸出手,骨頭從空中凝聚成型,如圓環一般箍在了他袖底的手腕上,而另一端也同樣套在了她手上。這個動作是極快的,就好像他隻是普通地伸出了手,骨頭的繩帶就將他們連接在了一起。


    “什麽時候……”名為春野櫻的少女一驚,有些詫異地看著手上的骨頭鐐/銬,在反應過來之後便是拒絕,“這是幹什麽,快放開我!”


    “不要追過來,”君麻呂沒有理會這句話,隻是邁出腳步。他比春野櫻要高出幾個頭,女孩隻能亦步亦趨跟著他他往前走。


    而見狀,也不在乎他與木葉的複製忍者有什麽關係了,千代婆婆下意識地就想要攔住他救下小櫻。


    “如果你想要她死掉的話。”君麻呂警告道。


    這裏不能多待,以身後的女孩為人/質,他要確保不會有追兵。


    此刻迪達拉和蠍已經破壞掉洞裏的骨林走了出來,兩位貨真價實的曉組織成員與鳴人撞了一個照麵,隻是他們現在還未從鼬口中得知九尾的訊息,並不將金發少年放在眼裏,隻是徑直朝著洞外銀發少年抱著的一尾人柱力躍了過去。


    在與他們二人組短暫對視過幾息,君麻呂不再言語,帶著自己的人質朝溪下走去,經過帕克藏身的地方,他有閑心地朝帕克點了點頭。


    “將一尾留下來!”


    煩人的聲音被拋到腦後,在他的身後,鳴人與卡卡西擋在了青玉組的麵前。


    群山環繞的曠野之上,天空是純淨的湛藍色。


    “鳴人,這裏由我解決,你去追小櫻,帕克會告訴你他們的方向。”


    “我愛羅也在他手上,卡卡西老師,你要將他們都帶迴來。”


    與此同時,兩個人一齊做出了讓對方先離開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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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卡西的決策沒有問題,然而一路上差點為我愛羅的失蹤發狂的鳴人能在這時做出這種選擇,無疑讓人驚訝。


    赤沙之蠍卻不管他們的爭端,“迪達拉,你用粘土鳥去抓一尾,攔在這裏的木葉的人由我解決。”


    “我們可以一起走。”


    “不,”蠍搖搖頭,“在這裏看到了熟人。你先走吧,等我解決他們就來找你,記得不要將輝夜的身體破壞了。”


    他冰冷地注目著麵前砂隱的千代婆婆,對麵做出防禦姿態的婆婆也看著他,隨著心中確定了什麽,她的目光也逐漸變得複雜。


    “這麽多年了,你的外貌一直都沒有發生改變呢,我的小孫子……”


    乘著粘土白鳥,迪達拉的身形隨之拔高,他徹底離開地麵,其下的對話也變得微不可聞。不敢停頓,他於林海之上,沿著藍色、如絲帶一般的溪流向下溯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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