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這想法甫一冒出來,便讓木葉的特別上忍感覺窒息。


    可黑發青年的表現又實在不能不讓人多想。


    更何況在他這個說了一半的話吐出後,對方居然是真的沉默了。


    沉默了。


    「我感覺我要窒息了。」


    月光疾風了解這世界上存在著超越性別的愛情,他並不歧視,甚至說可以理解。但他隻是暫時無法將戀人那個內斂漂亮的學生和宇智波陽光溫和的幻術天才、無法將這兩個人與那種關係聯係在一起。


    畢竟他們兩個人一直表現的很正常,在人前接觸的也並不多。


    月光疾風死命迴想了一下過去的事情。可他與君麻呂相處的少,與止水就更少一點,真的看不出來兩個人有在談戀愛的傾向。


    “你……”他幹巴巴地措辭著,眼前還是有些發黑,“我說……你們到底明不明白這意味著什麽?你們真的…真的懂喜歡是什麽嗎?不是在開玩笑嗎?”


    他倒不是懷疑止水不懂事,隻是君麻呂……君麻呂這個孩子實在看起來……並不像是能懂這些東西的呀。


    “如果你是說……”也許是他震驚的時間太長了,黑發青年的情緒都稍微穩定了一點——他的聲音猶帶痛苦的氣音,眼瞳凝望著已經沒有亮光透過來的門縫。


    “除了想時時刻刻跟他在一起,希望…他也能迴應自己的喜歡之外,還對他的身體有欲望的那一種的話,那麽我應該是明白、懂得「喜歡」這種東西的。”


    ……


    他說的話…想想也是十分有道理的,甚至可以說是詮釋得非常好了。月光疾風有些感同身受地點點頭。


    下一秒,又覺得有些變態。


    在糾結中,他撚著額前的一縷頭發,躑躅道:“好吧,我相信你的確是懂的。可為什麽…為什麽會變成如今這樣呢?你剛才說的、幫我會讓君麻呂他更討厭你……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但當他觸及到「幫忙」這一方麵的問題上,止水的態度就又冷淡下來了,“放棄吧,我不會幫你的。”


    “……”實在搞不懂他腦迴路的月光疾風氣悶,“止水,你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麽啊?”


    喜歡人家又眼睜睜看著人家走了,關鍵是還不準其他的人去攔,簡直毛病。


    “現在的我,已經和木葉沒有什麽關係了。”黑暗中,那人望向他、死氣沉沉道,甚至像是思考過後,鬼使神差一般遐望,“如果可以,我想和他一起去大蛇丸那裏。”


    這本來就是宇智波止水最初的打算。


    “你說什麽鬼話呢!”


    「他還傷心君麻呂不帶他走?!」


    月光疾風卻是感到十分不可理喻地站將起來了,“就算不站在村子的立場上,就大蛇丸的為人你還不清楚嗎!”


    他氣憤得咳嗽。


    原來如此,現在一切都明了起來了,宇智波止水就是個戀愛腦!


    ——提起親親愛愛的事就口若懸河、條理清晰了;跟他談正事,他卻從來都愛理不理,心中還擔心幫了木葉,君麻呂那邊會給他掉好感度!


    .


    也許是聽進去了在琢磨,也許根本就是不想迴答,總之洞壁裏隻剩下疾風他自己一個人氣吼吼的聲音。


    「這樣不行……」


    月光疾風捏捏拳迫使自己冷靜下來,他平複著唿吸,埋著頭走過去,走到黑發青年麵前幾步遠外的地方,他說:“止水,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有跟君麻呂一起去大蛇丸那裏的念頭,無非就是既想順君麻呂的意,不讓他討厭你;又想要保護君麻呂,不讓他在大蛇丸哪裏吃虧。”


    “我也有喜歡的人,當然明白你這種義無反顧、想要靠自己力量去保護戀人使其幸福的心情!”


    “……”


    宇智波止水仍舊沉默著坐在椅子上,他攏著的長腿交疊放著,漆黑柔軟的短發淩亂地翹在睫羽上。視線並不與疾風相對,而是半斂著垂下,使它落在地上的塵埃上——這是絕對拒絕的姿態。


    隻是,在麵前人頓了頓開口繼續說話時,他放在腿上的手明顯地蜷了起來。


    “可是,就算你跟著他一起去了,你真的以為單單憑借你的力量就能夠在大蛇丸的覬覦下保護好君麻呂嗎?更別談,現在的你……還隻是什麽都不敢做地坐在這裏。”


    月光疾風用掛著黑眼圈的眼睛、故意冷冷看著他。


    “止水,你真讓我懷疑……你是不是真的喜歡君麻呂……”


    果然,在這樣不懈的刺激下,被他完全已經認定為戀愛腦的止水,終於是有了反應——


    “當然是真的!我這輩子隻喜歡他一個人……永遠喜歡他……”低著頭的黑發青年雙肩因喘氣而起伏著,迴複得急促而淩亂,他整個人因為壞的預想而顫抖起來,聲音薄而細微,“可是…可是我不能再讓他失望了,我害怕、害怕與他絕無可能……”


    “止水,可這不是你放縱他、由他變壞的理由啊!”月光疾風蹲下來按住他的肩,好使他能夠看見自己認真嚴厲的眼睛。


    “你這樣是錯的,這不叫愛他,你是在害他、推著他走向深淵!”


    「簡直叫人操碎心了!」


    他捏住青年的肩膀,咬著牙齒低吼道:“以前怎麽沒發現你是這麽死倔又死蠢的一個人呢!原來比起君麻呂的安全、你居然更在意他喜不喜歡你麽?你說你…你這樣,能讓我不懷疑你嗎?”


    他說:“求你想遠一點吧,以後的時間還長得很。兩個人之間怎麽可能沒點小打小鬧的呢?難道就因為他討厭你,你就不喜歡他了嗎?未來那麽長,你死皮賴臉一點黏著他,總會有辦法的吧!”


    “你現在最重要的是把他帶迴來啊,把君麻呂帶迴來而不是把他推出來!這才是正確的做法!”


    到最後,他也不知道自己被氣得到底都說了些什麽了,咳嗽都忘了咳。


    而這長長的一段時間裏,被他吼得失神的宇智波青年一直保持著姿勢、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你”


    「你別是個傻子吧……」


    在迴過神的疾風尷尬地收迴手,心裏簡直要抓狂了時,靠在椅子上的黑發青年吸了口氣。


    “你說得對。”


    ——他是微微閉了眼才忽而出聲的。


    幾息後,宇智波止水抬起眼眸,眼中已經恢複了同往日一般動靜自如的動人神采。


    他十分嚴肅地望著他說道,“對不起疾風,是我想岔了。”


    月光疾風:???


    止水繼續說道:“我要把君麻呂帶迴來。”


    總算聽懂一句的疾風愣了愣後拚命點頭,像怕他反悔一樣,“對,把他帶迴來,你想明白這個就好……”


    「我這輩子從都沒有覺得說話是這麽累人的一件事。」


    他在心裏簡直給跪了,但再怎樣氣,身體也很誠實地站起來開始給止水分析。


    “你想明白就好……總之,現在時間已經不多了,我們要想救君麻呂,就先要想辦法從這裏出去知道嗎?”


    “這裏是地下,唯一的出口就是麵前這張鐵門,但憑借人力是打不開的,隻能試試大型忍術。”


    “所以我們要先找辦法破壞這裏抽取查克拉的陣法……然後再才能……”


    他絮絮叨叨一段,止水欲言又止地打斷他的話,“……其實我早就研究出方法了。”


    在疾風mmp的注視下,宇智波止水張開了寫輪眼,雙手開始結印。


    ……


    幾息後,隨著“解”字出口,月光疾風明顯地感覺到壓製困擾了他大半年、讓他製造不了查克拉的力量一下子消失了。


    他哭笑不得、又神色複雜地看了一眼氣定神閑的黑發青年。


    “……說吧,‘早就’有多早。”


    止水:“……在你被關進來之前的之前。”


    疾風:“那就是你自己被關起來不久就知道怎麽出來了?”


    止水:“是的吧,應該……”


    疾風:“……”


    「戀愛腦真可怕!!」


    .


    在陣法被解開的那一瞬,留在此地的紅發少女便立即地感知到了。


    她陰沉著從休息的地方出來,手底壓著自己的短笛。


    剛穿行過昏暗的訓練場,便有一聲巨大而沉悶的爆炸聲從通道裏響起。


    多由也不敢遲疑,明白無論是出了什麽事——是有人過來救援了;還是裏麵關著的人逃出來了。


    她都得把他們一個不剩地留在這裏!


    「不能讓他們打擾到君麻呂大人的行動……」


    可當她將笛子橫在身前衝進通道時,那條通道卻依舊完好如初的,根本就沒有被炸開的痕跡。


    反而是照明燈因為她的到來而一盞一盞向遠處亮起,冰冷而慘白的光線靜悄悄地照亮黑暗,照亮盡頭那扇緊鎖著的、未曾有過被打開跡象的鐵門。


    其上玄黑色的枷鎖流動著森嚴的鐵的光芒。


    “……”


    多由也神色稍安,仍不敢鬆懈地小心靠近,沿路檢查過通道設施,最後來到了門前。


    一路上的檢查已經讓她放心大半,仍舊還是伸出手去觸碰那道鐵鎖,想要確認它是否鎖好了——


    但當手指挨上冰冷的鎖麵,紅發少女的眼瞳瞳孔卻想看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一樣、猛地緊縮起來了。


    視野所及,她的指尖所觸之處,明明該是黑色的鎖頭的地方,一隻黑豆般的鳥的眼睛在手指投下的陰影中盯視著她。


    在她的驚異下,一隻純黑的烏鴉頂著那隻眼睛從鐵鎖中誕生了——它鑽了出來。


    緊接著,更多的烏鴉一隻接一隻蠕動著鑽出,不僅僅是門鎖,整扇鐵門上都是這樣的情景,這個昏暗的通道都是。


    ——簡直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是由烏鴉構成的。


    “……幻術!”在一進入到這裏開始,自己就已經中了幻術了!


    在從頭頂飄落的紛紛揚揚的漆黑鴉羽中,多由也抬起手,果然見到手中的武器、她的笛子也化作成了一隻漆黑的大鳥,從她手間舒展著羽翼姿態優雅地飛走了。


    她自知敗局已定,事實上,同為幻術類型的忍者,在她無知無覺地中到對方的幻術的一開始,她就明白結局已經定下了。


    “該死的……”


    ——————————————


    火之國邊境的森林中。


    君麻呂背著手在溪邊停立,他是低頭在看水裏倒映出來的螢火;而佐助則是坐到一棵樹上去了。


    過一會兒,不知道是看到了什麽,黑發少年雙手撐著樹枝、低頭下來,冷巴巴(冷冰冰+幹巴巴)地哼哼道:“他們過來了。”


    隨著佐助的話音落下,三道灰頭土臉的身影落在君麻呂身邊、半跪下來。


    正是跟在君麻呂後麵的鬼童丸他們。


    ——不知道為什麽,明明君麻呂的速度已經很慢了,他們居然現在才追上來。


    但當銀發少年揪著一根蘆葦迴過身,看到他們明顯戰鬥過一番的淒慘模樣,頓時就皺著眉明白過來了,他緩緩道:“你們在路上遇到誰了?”


    三個人麵麵相覷了一下。


    鬼童丸出聲道:“是遭遇到了兩個木葉的上忍——大概是在這火之國附近出任務的。我們為了解決他們花費了一段時間,實在是抱歉了君麻呂大人,居然因為這個而耽誤了大人迴去的時間……”


    “蠢貨,可不是隻耽誤了一些事情。”


    三個人爆著青筋往樹上望過去,宇智波佐助正雙手抱胸高高在上地冷冷笑著。


    次郎坊肩膀立起來,“你這家夥……”


    君麻呂將蘆葦編成手環,視線也落了過去,他繼續問道:“那兩個上忍什麽樣子的?”


    鬼童丸拉住朝宇智波小少爺正擄袖子在的小夥伴,“一個是上次中忍考試遇到的監考官,叼著千本的(不知火玄間)、一個是已逝的三代目火影的隨從,臉上有條疤痕(並足雷同)。


    就這兩個人,我們動用了咒印,雖然很吃力,但也將他們……”


    “囉嗦,趕快走吧。”站著在樹上的佐助背過身、做出要走的樣子。


    “臭小鬼!”“你算老幾!”“喂,就連多由也都不敢這麽說話的我跟你講!”


    這樣三番兩次打斷別人說話,就算是泥人也有三分脾性,更何況這三個小孩本來就是混亂邪惡。


    君麻呂被吵得麵無表情,“好了,我們的確要加快速度。”


    感受到他們投遞過來的目光,君麻呂望著他們剛才過來的方向,寂寂道:“木葉忍者通常都是四人一組出動的,而且都配備有醫療忍者。你們隻“解決”了兩個,而且裏麵都還沒有最重要的醫療忍者,所以……可以算是一個也沒有解決掉,並且還暴露了我們的位置。”


    他已經是以木葉之外的立場來說話了。


    感覺到三個人的情緒明顯因為他的話而變得緊張壓抑起來,君麻呂將蘆葦手環隨意扔進溪水中,幾隻螢火蟲驚起,又重新飛落了迴去。


    “沒關係,不用太擔心。他們並不知道我們的確切實力,更不知道我在這支隊伍裏。”


    “敢追上來,就一個一個解決掉。”


    他看著溪水中自己的倒影眨了眨眼,袴裙已經被林間濃鬱的水汽給沾濕了。


    “天快亮了,多由也也差不多該往我們這裏趕了——我沿路給她留下了標記。”


    “等她過來了,我的體術有她的幻術加成,即使木葉派了再厲害不過的人……也沒有可能留得住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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