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酒的評級理所當然是a,她從王座走下來又踱步慢慢走了迴去,所有被她經過的少女全都眼睛閃閃發光地看著她的背景。


    心裏都隻有一個念頭——是條大腿,可以抱。


    霍君越是看過選秀的,裏麵的人全都拿著話筒深情獻唱,她以為選秀全都是這樣。


    但是看了和酒的表演,她發現似乎有些不同。


    霍君越沒有追過星也不知道什麽是愛豆,但她覺得和酒閃閃發光的程度,已經遠遠超過她想象中的模樣。


    一百個女孩兒,其實大家許多人都互相認識。有的是因為從老師那裏聽說過——xx娛樂的餘秋雨跳古典舞能夠吊打十個你。


    有的是在一起上過課,隻有很少一些是看中了這個節目的賽製想要紅的。


    許多人來到這個概念版的節目,其實僅僅是想要有一個別人看得見她的舞台。


    當然,這些事霍君越暫時是不知道的。她是懵懵懂懂闖入名利場和絞肉場的姑娘,還以為站著唱首歌就能贏得掌聲。


    淩晨三點。


    霍君越看了看站起身的那個人,已經是79號了。


    她的嗓子有些幹,輕輕對旁邊坐著的姑娘說:“我出去一下。”


    她走到了階梯旁邊,有工作人員立刻上來詢問她要什麽,兩人近乎用氣聲在交流。


    “我覺得,我沒有從這個舞蹈看見除了基本功之外的東西,我沒有看見你在熱愛這個舞台。如果你不愛著它,那你怎麽能閃閃發光。”林嘉茵看著79號正在喘氣的模樣,把自己的聲音放得更輕。


    台上的姑娘跳舞跳的很好,她姿態柔韌動作幹淨但霍君越就是覺得比不上和酒。


    被導師一說她才發現——原來是她沒有發光。


    喝了水之後,霍君越重新迴到了座位上。沒多久就叫到她去候場區準備了。


    她錯過了82-85號的表演,這讓她覺得有些遺憾。


    “86號霍君越,個人練習生。表演曲目《清平樂》,對不對?”


    “嗯。”霍君越接過他遞過來的話筒,深唿吸準備上台。


    遞話筒的工作人員笑了笑:“加油。”


    這是一句簡簡單單的話語,霍君越卻突然間放鬆了下來,她慢慢站到台前姿態從容的看著導師。


    一百個女孩兒坐在位置上隻能看見自己旁邊的女孩子的模樣,隻有站在台上攝影機投在熒幕才能看見——這個霍君越真的很漂亮啊。


    她的漂亮宛若吸飽水的桃花一樣,明豔動人。


    “你給自己的評級是d啊?”羅四海簡單cue了一下,“個人練習生為什麽來參加這次比賽呢?”


    “我收到了宣傳單。”霍君越道。


    宣傳單上簡單介紹了節目的名字和海選地址,但這個節目的信息並不隻是像宣傳單上一樣簡潔。


    宣傳單上的報名要求寫的是:五官端正,擅長舞蹈/rap/vocal。


    霍君越覺得自己擅長唱歌,因為她曾經得了校園十佳歌手大獎的冠軍。


    “開始你準備的節目。”羅四海把話筒放在一邊,開始仔細聆聽她的歌聲。


    “年年雪裏……”


    霍君越的嗓音天生帶著柔軟和清婉,和李清照的詞完美契合。這首詞是她的好友譜曲為她歌手大賽準備的。


    音樂導師emma立刻全神貫注地分辨,卻發現她音色尚佳沒有跑調但氣息不足,一看就是非專業的人。


    資質尚佳,倒是可以培養成一個vocal。


    以霍君越的歌聲,那些頂不起來的氣息並不明顯而且這本身就不是一首激昂的曲調,在並不十分專業的練習生眼中她其實唱的很好。


    而且她在練習生裏麵,長得數一數二的好看。


    但也有為數不多的幾位練習生發現她隻是天生優越,所以並沒有把她太當迴事。


    天生優越音色好聽,不意味著就能飆高音,選秀還是要炸場才能吸引觀眾注意力,這是常識。


    “看取晚來風勢,故應難看梅花。”霍君越唱完之後鬆了一口氣,如果在這麽多人麵前丟臉她真的不要活了。


    導師們交頭接耳探討了幾句,rap導師阿苟舉起話筒問道:“妹妹你會不會rap呢?”


    霍君越搖了搖頭:“我沒有學過。”


    “很簡單的,你跟我來一句。我沒有什麽準備,來到了這個節目。”阿苟其實是接到了節目組的消息要稍微cue一下她。


    在場一百位練習生各有公司各有關係,製作人對這個節目的要求是絕對公平公正。


    當然了,視頻網站本身也想吃好處,那就是捧起一個沒有背景人脈的練習生最好。


    霍君越符合這個要求,但是鏡頭多並不一定吸粉所以節目組僅僅是稍微嚐試一下,如果她不行又會換人。


    這裏實在是有很多人,一點兒也不缺替換者。


    霍君越模仿他的斷句重音:“我沒有什麽準備,來到了這個節目。”


    阿苟意外地挑了挑眉:“啊,可以喲。語氣稍微再重一點兒就更好了,你要把人嚇到而不是被我嚇到。”


    評級結束,霍君越的評級是d。


    其實導師們的真實想法是評c,但是製作人定了規則是他們評級不能超過學員自評級。


    她要用這樣鮮明的規則告訴她們,展現自己炫耀自己,謙虛在這個節目絕不是美德。


    霍君越忍不住想,如果自己給自己評級a,導師們會給自己什麽評分。


    但是評分已經結束了,光停止了照射,她應該下台迴到人群中迴到黑暗裏麵了。


    那一瞬間她居然有些失落。


    一百個女生都表演完領取了自己的等級之後,羅四海重新站在了舞台上。導師們站在他的旁邊都看著這尚且稚嫩的一百個姑娘。


    “我們剛剛看了大家的表演,阿苟你有什麽看法。”


    阿苟是一身標準黑泡的打扮,他接過話筒:“我發現女生不像男生一樣愛rap哦,接下來的時間我會讓你們愛上它征服它的。”


    “我聽了很多的歌聲,很滿足。接下來希望我能讓你們變得更好。”柔美溫柔的聲樂導師林嘉茵道。


    “舞,會跳的要加油,不會跳的也要加油。你不動起來永遠都不會跳舞的。”這是舞蹈導師可頌。


    “你們要記住自己的初評級,這是你們來到這個節目最初的樣子。但我要再強調一遍,初評級是出於你們自我評分以及我們對你的潛力認定兩個標準,絕不代表你的終點。你們所站的地方,是你們的起點。”


    羅四海舉起卡看了看:“接下來我要發布你們的第一個任務。”


    “主題曲錄製。”


    “本次選秀製定了符合陽光、快樂為主題的主題曲和舞蹈。你們有三天的時間學習,三天之後隻有一次機會進行直拍錄製所有的視頻將放上網站進行播放量排序,排序前九位的練習生可以站在中心舞台錄製,如果其中有任何不合格的練習生,將不能進入舞台。”


    “三天啊。”


    霍君越聽見右邊小小的聲音:“我來這個節目準備了兩周,三天學得會什麽啊。”


    左邊的女孩兒沒有說話,她的側顏清冷而幹淨。


    霍君越沒有見過她的節目,但是看得見她貼在腰間的評級。


    是“a”啊!


    和酒倒沒有利用任何職務之私來提前學習這個舞蹈,因為她看一遍就能學會。


    大屏幕上出現了林嘉茵的影像。


    財大氣粗的節目組居然選擇的是3d立體投影的方式來播放樣本。


    她旁邊站著許多伴舞,所有人都是白衣黑褲。


    但音樂一響起,林嘉茵低頭露出一個害羞的表情將手慢慢舉了起來。


    她變得和伴舞不一樣了。


    所有人都隻能看見她。


    閃閃發光的她。


    “嗨,girls.”


    “把你的目光落上,跟我走。”


    舞蹈是肢體的語言,而這個舞台傳達的是“我很耀眼,快來追逐。”


    她勾勒自己美好的曲線,蹦跳讓發絲劃出美好的弧度,帶著美麗而陽光的笑容。


    中間那段rap同樣不突兀,帶著自信和耀眼,每一個響指都隨著手臂打得遊刃有餘。


    就好像任何人都會喜歡的模樣。


    “青春快樂每一天,睜開眼與你相見~”


    她用手指挨著自己的唇,做了一個甜美的wink。


    明明衣服簡潔並沒有裙子,卻好像風都纏綿在她吹起的裙擺一樣溫柔。


    “啊啊啊啊啊主題曲好好聽啊,我吹爆。”


    “嗚嗚嗚林嘉茵老師跳的太好了,感覺我們會很丟臉哎。”


    “我覺得……我不是……這樣的風格。”


    霍君越:“……?”周圍人好像突然都變成了林嘉茵的迷妹,你們之前有聽說過她名字嗎?


    其他人並沒有,她們看臉和實力就足夠了。


    “我詮釋的是陽光耀眼和溫柔,但我覺得這個舞蹈並不止這一個方式來詮釋。”


    林嘉茵緩了緩,露出了一個惡魔的笑容:“我的練習室版本也會和你們的直拍一起投票,如果我超過了你們所有人,那主題曲錄製之後有一期放鬆錄製就會完全取消哦。”


    “啊啊啊啊老師不要啊。”眾人把手窩成喇叭一起喊。


    大家好像忽然親切了起來,台上的是教了大家很久的老師,台下是一起學習的同學。


    和酒也坐在王座上露出一個真實的笑意。


    “火鍋,遊戲,battle。都沒有咯?”羅四海同樣帶著壞壞的笑容。


    “我們要吃火鍋!”


    “那你們要加油,好了。待會兒同學們記得按照評級迴到你們的宿舍區,根據名牌找到床然後去休息吧,明天早上七點準時來找老師們上課哦。”


    霍君越看了看手表。


    “……現在不是淩晨四點嗎?”


    她真的不覺得收拾東西之後還有時間睡覺休息。


    “現在,請所有練習生起立。”


    霍君越站了起來,她看著前麵的倡導人羅四海以優雅地姿態轉身彎腰朝著對麵的攝影機道:“星途璀璨,星光耀眼。”


    “我攜一百位練習生,誠邀諸位全民創始人選出新時代的第一女團。”他躬身的弧度既真誠又優雅,單手平行於腹部像一位執事。


    後麵的練習生包括和酒在內,也都真誠地一同鞠躬:“請多指教。”


    “一次過,完美。”羅四海鼓鼓掌,“好好休息,不要遲到。”


    “老師們辛苦了,好好休息。”練習生們有幾個也真誠地跟老師道別之後,這才去找自己的行李準備迴宿舍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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