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澈邊境的屠戮,僅僅意味著戰火才剛剛燃起,尉遲傲天帶著眾將士繼續向前,直指中央三城!將士們第一戰多虧了林瑤的妙計損失甚少,士氣高漲,伴隨著戰鼓聲和怒吼聲發起猛攻!


    短兵相接,幾個迴合過去天澈軍早已輸了氣勢,血海裏,東耀軍的長刀直接插進了敵方的胸膛!敵方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栽倒在地上,戰馬受了驚四處亂跑著,刀刃削鐵如泥,東耀將士們毫不猶豫的揮舞著、衝鋒著,傷亡遍地,天澈軍大多已經身首異處,死狀相當慘烈!


    尉遲傲天更是殺人如麻,雙眼通紅,用手中的巨劍斬獲了無數的性命!血海裏,他就像是收割別人生命的死神,邪魅的冷笑著,看著麵前天澈軍兵荒馬亂的樣子痛快不已!


    見這陣勢,很多天澈將士猶豫或退縮了,但仍有不少願與城池共存亡的天澈將士毫不畏懼的衝過來,卻還未近尉遲傲天的身,就被削去了頭顱!


    整場惡仗,尉遲傲天始終衝鋒在大軍最前方,像一尊殺神,戰場上的他是最勇猛驍悍的統帥!副將北宮以緊隨其後,也是戰績累累,殺敵無數!


    東耀軍跟隨著將領們殺紅了眼,仍然向這邊衝過來的天澈軍,汗水與鮮血混在了一起,順著頭盔流下來,可任憑他們再怎麽硬撐,無論在人數還是士氣上都不能和東耀軍相提並論了。


    林瑤冷靜的躲在軍隊後邊分析著戰局,表麵上努力為東耀軍爭取最少的傷亡,心裏使勁的罵天澈軍,“弱!脆皮!不爭氣!”她眼睜睜的看著天澈軍很快就撐不下去了,兵線屢屢後退,城門失守了!而尉遲傲天率領眾將士乘勝追擊,繼續向前攻打!


    就這樣,短短一個多月,尉遲傲天接連拿下十一座天澈城池,天澈邊境地帶已經全部被占領,再這樣打下去天澈必定亡國!


    ……


    天澈戰火不斷,民不聊生,宮裏的老皇帝也嚇破了膽,拿著戰報的手不停的發抖。而此時的東耀軍營,尉遲傲天正在大帳內對萬夫長們進行著接下來的戰略部署,林瑤也站在他身邊出謀劃策。


    這時一個士兵飛奔進來:“王爺,天澈皇帝派使臣來求和了!”


    “那天澈狗皇帝,竟然向本王低頭,難道他忘了當年對東耀人的侮辱了嗎?”尉遲傲天憤怒的重重一拍桌子,離他最近的林瑤嚇得渾身一顫。


    想當年他以東耀國人質的身份被軟禁在天澈一個驛館裏,帶去的幾名隨從全被天澈人折磨至死,尉遲傲天眼睜睜看著,他們繩索加身像狗一樣趴著,被打腫的嘴痛苦的張著,半截舌頭舔著麵前破碗裏的汙水和剩菜,他卻什麽也做不了。


    後來尉遲傲天結交了一些奇人異士,引起了天澈皇帝的警惕,連驛館也沒得住了,直接像囚犯一樣被關進了天澈皇宮下的牢獄,天澈皇帝甚至還用肮髒的腳踐踏他的尊嚴,還嚴刑逼供希望他說出東耀的軍事機密!


    尉遲傲天越想越氣憤,仿佛迴到了做人質的時候,如今風水輪流轉,狗皇帝竟然也有向他低頭的時候了!十年前他說過,早晚有一天要親自砍下天澈皇帝的狗頭,如今指日可待,他怎麽可能在此時接受天澈人的求和呢,簡直笑話!


    “不必把那使臣帶上來了,殺了便是。”尉遲傲天兇狠的說道。


    “王爺!這使臣殺不得。”副將北宮以看那士兵馬上就要去辦了,連忙站了出來。


    “為何!”尉遲傲天冰冷的目光掃了過去。


    “末將認為,這怕是不合規矩,向來各國交戰都是不殺使臣的。”北宮以連忙說。


    “誰說的!隻有強者才是規矩!”尉遲傲天的語氣中絲毫不容置疑。


    “王爺!你若依舊一意孤行,怕是會毀了我們東耀的聲譽!”北宮以再三阻攔,但尉遲傲天卻絲毫不把他的話放在眼裏。


    “我說了,強者才是規矩!我看誰敢質疑我!”尉遲傲天抬高了音調,冷冷掃視著眾人,目光最終落在北宮以的臉上。


    北宮以還想繼續勸說,林瑤卻連忙插嘴,“屬下們不敢。”


    北宮以不解的望向她,可林瑤隻是微微側過頭向他遞著眼神,暗示他不要再多說一句話了。現在的尉遲傲天已經在氣頭上,北宮以再說下去怕也是小命不保。


    士兵已經下去把尉遲傲天的吩咐辦了,尉遲傲天看著默不作聲的眾將士,憤怒的大步離去!林瑤看他確實走遠了,這才起身,推了把仍然一臉怒容的北宮以,無奈的說,“北宮,你為何要與他產生爭執?”


    “爭執?這是規矩,曆朝曆代一向如此,你又為何要向著他說話!”北宮以反問她。


    “在這軍營中尉遲傲天才是統帥,你得罪他對你沒有好處,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你不懂?”林瑤看著他執拗的樣子搖搖頭。


    很顯然他並不讚同林瑤的說辭,冷哼一聲走出了大帳。


    “北宮,你等等!”林瑤追著他跑了出去,大帳外清涼的空氣倒讓他倆更加冷靜。


    林瑤上前拍了下北宮以的肩膀,“別生氣!我不是想勸你事事低頭,不過就是這個道理而已!你也別往心裏去,一旦東窗事發了,不是還有尉遲傲天擔著麽。”


    北宮以轉過身,看著林瑤灑脫的樣子,心結依舊難解,皺眉道,“可他這麽做是不合規矩的。沒有規矩,不成方圓!”


    “攝政王哪是個講規矩的人,眼下最要緊的是先把城攻下來!你我心知肚明,就算他見了天澈使臣,也不會被使臣的說辭動搖的。”林瑤說。


    “隻怕天澈的中央三城沒那麽容易攻下來,一旦攻城失敗了天澈人就會翻身,然後會反撲!他這種完全不留退路的打法,倒不如見好就收。”北宮以說。


    林瑤明白,尉遲傲天是殘忍嗜殺的王,而北宮以隻是個陽光大男孩,他們的想法當然不一樣,“說的也有道理,但事情已經這樣,北宮你就不要過多考慮了,拿下天澈就不會再有後顧之憂。”


    “話雖這麽說……算了,要是真的能順利拿下天澈,那就再好不過了。”北宮以歎了一口氣。


    “木已成舟,我們隻能往前看了。”


    “軍師說的對,是我缺少曆練太計較得失了。”北宮以謙虛的點點頭,“我要學著軍師多往前看。”


    “你能自己想開就太好了,這就是那什麽……對!孺子可教!”林瑤對他眨眨眼。


    北宮以看著林瑤精致的小臉,一時間有些恍惚,一個男人竟然長得如此美貌,出征一個多月了,幾乎每天都在征戰沙場,竟然一點也沒被曬黑。


    北宮以一時間竟然覺得眼前這軍師充滿了魅力,何況聽完她三言兩語就解開了他的心結,如果她是個女子……他恍惚的搖搖頭,不敢再看林瑤的臉,自己怎麽能對一個男人有這種怪異的想法,真是荒謬!


    林瑤並沒有看出北宮以的心思,爽快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迴去好好休息,還有很多仗要打下去呢!”


    北宮以點點頭,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沉默。


    ……


    而此時的尉遲傲天正憤恨的在大帳內踱步,天澈皇帝簡直異想天開,癡人說夢!十年前的九死一生,曆曆在目,如果不是自己抓住機會順利逃脫,怎能重迴東耀執掌兵權,訓練出這支戰無不勝的鐵騎?


    現如今他有能力與天澈決一雌雄,向天澈人討迴血債的日子終於要到了!他們竟然癡心妄想打算和解,簡直笑話!尉遲傲天越想越氣憤,大掌一揮。


    “來人啊,”尉遲傲天叫來士兵,“傳我軍令下去,十日之內攻下天澈中央三城!”尉遲傲天眼中充滿了憤恨與決絕,他心意已決,勢必要拿下那天澈皇帝的狗頭。


    當夜,軍令狀已經下達到每個東耀將士的手中,三軍惶恐,天澈也是泱泱大國,也不是說攻就攻,更何況還是這短短十日!將士們人心惶惶,都認為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這怎麽可能,短短十日怎麽能拿下啊。”東耀兵正圍坐在火堆旁探討著此事。


    “是啊,那可是中央三城,天澈的皇宮就在那,皇帝自己住的地方防守必定森嚴,我看二十日內都未必拿得下,短短十日確實有些勉強了。”士兵甲蹙眉附和著。


    “軍令狀已經在此,我們還能怎樣?隻能硬著頭皮衝了。”士兵乙看了看大家消極的狀態,不禁勸說。


    士兵丙情緒激動,“哪有那麽容易!大漠國家,天澈的勢力和我們東耀相差無幾,除非有確切的把握,否則這樣貿然進攻,必定死傷無數!”


    “我們這一個多月攻打邊境雖說戰略得當,為我們減少了不少傷亡,可終究人還是越來越少,唉,在人家的地盤打仗難免吃力啊。”士兵丁歎了口氣。


    “那邊境疏於防守,能迅速攻打下來也並非意外,可這主城必定陷阱重重啊!”東耀兵你一言我一語的,顯然都對此短短十日期限叫苦不已。


    士兵乙提醒,“攝政王的軍令已經下來了,難道你們想做逃兵嗎?十九層地獄有多恐怖你們難道不知道嗎?”


    士兵丙牛眼一瞪,“娘的,好端端的提那地方幹嘛,怪滲人的!”


    “就是啊!”顯然大家對此還是十分畏懼的。


    士兵丁緊緊皺起眉頭,提到那十九層地獄時甚至打了冷顫,“反正我寧願浴血沙場,或許還能有一絲生的希望,要是去了那十九層地獄,簡直是生不如死啊。”


    是啊,東耀上下誰人不知攝政王尉遲傲天的十九層地獄,生不如死,有去無迴。縱使知道攻城略地是多麽艱難,也要硬著頭皮向前衝了。


    ……


    收到了軍令狀的林瑤也很震驚,雖說現在東耀正處於優勢,士氣也高漲。但連續的戰鬥已經讓大家疲憊萬分,如果仍執意投入到這攻打中央三城的苦戰中,怕是十分艱辛!


    之前那些邊境之地本就滿目荒涼,天澈自然不會加派人手,可皇宮所在的繁華都城,天澈人的防守又怎麽可能懈怠呢?


    林瑤不知道尉遲傲天是怎麽想的,她並沒有左右他的能力,隻能聽著他的命令做事。林瑤隻盼著他能戰死沙場,這樣就不用自己動手了。


    戰死沙場?


    林瑤眸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她看了看身邊正在打掃的緹婭,心中默默開始盤算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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