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哥,那輛阿拉蕾-諾頓真的送我了?”劫後餘生的鄭毅,完全把剛剛比賽時要死要活的狀態拋之腦後,滿腦子都是粉色超跑的模樣。


    “怎麽?不想要啊。”餘震調侃道。


    “要要要!謝謝震哥,嘿嘿,明天我還想帶著李淼淼兜兜風呢!”高中生擁有價值不菲的跑車,這在學校本身就是比較稀有的事情,鄭毅已經可以想象,明天得到跑車之後,自己將會成為無數莘莘學子們討論的焦點!長寧高中遍地都流淌著自己的傳說,這該是何等的風光!


    講真的,鄭毅從未想過自己會有這麽一天,一切都跟做夢一樣:在學校時,除了餘震激發起自己的血性,手扇精英班的史鵬之外,在光明海濱大酒店的驚天賭局、過億的賭資,以及在龍脊立交的飆車比賽和驚心動魄的危橋賽道……這半天的經曆,比自己之前十幾年默默無聞、毫無光點的人生要深刻太多,恐怕說出去都沒人會相信。


    鄭毅也很慶幸晚間在餘震的房間,他頂住了誘惑,最終沒有選擇那張儲存賭資的卷軸。


    跟著餘震,給自己人生所帶來的精彩,那份眼界格局帶給自己的成長,遠比錢本身更具有價值。


    怪不得餘震麵對任何人和事都雲淡風輕,因為他經曆的太多,生活太過於豐富,有過如此見識的人,又怎會對身邊的阿貓阿狗、或雞毛蒜皮的小事而心起波瀾呢。


    不知不覺中,餘震已經成了鄭毅模仿的對象。餘震的一言一行,那份從容、那份幽默、甚至嘴角上揚的表情……都成了鄭毅效仿的標杆。


    將鄭毅送到家門口,鄭毅突然開口道:“震哥,我兩年前自從拿到駕照後,就一直沒摸過車。要不你再教教我,不然我怕明天在李淼淼麵前出醜。”


    在德蘭帝國,十五歲便有考取駕照的資格,而鄭毅在初中畢業時,趁著假期時間長,就報名參加了駕校。因為他知道,如今的社會,駕照已經是人人必備的物件,早考晚不考,甭管有沒有車,先把照拿到手再說,省的將來再浪費時間在考試上。


    就這樣,兩個大老爺們兒在馬路上練了起來。


    直到後半夜兩點多,鄭毅開著布朗-藍焰得心應手後,才“依依不舍”的讓餘震離去。


    餘震開車迴到酒店時,已是淩晨三點多。


    走到5818房間門口,發現門是虛掩的。


    餘震眼神微眯,神念掃出。隻見房間內一名相貌威嚴的國字臉中年男人坐在靠椅上,目視窗外。


    男人身邊,相貌猥瑣醜陋的趙季歡規規矩矩的站在一側,顯得特別小心謹慎。


    “季歡,你確定那小子住在這?”


    “迴東哥,我調了酒店的監控錄像,餘震那小子確實住這。而且這間是常包房,他是常住客……”趙季歡將自己目前所掌握的信息,全數告知麵前的中年男人,不敢有絲毫怠慢。那唯唯諾諾的模樣,哪裏還有半點賭場管事人的氣場,看上去就像個駝背的小老頭子。


    “一晚上功夫,就隻調查出這麽點東西?晚上他去哪了你知道嗎?也不知道派人盯死了!”很顯然,東哥對趙季歡的匯報很不滿意。


    一晚上功夫?趙季歡心裏暗罵道:哪tm一晚上,明明隻有不到三個小時好不好,而且還是深更半夜,去哪查?調查個屁!


    當然,盡管趙季歡心裏有一萬個不爽,麵容上仍舊不敢有絲毫不敬。麵對賭場董事會的高層之一,李讚東。趙季歡膽子再大也不敢得罪,畢竟整個德蘭帝國,除了王族,就隻有跟王族結為親家的李家無人敢惹。


    “對不起東哥,讓您失望了。請再給我點時間,我一定把這小子的老底摸清。”趙季歡保證道。


    李讚東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冷哼一聲:“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時間也很有限,你的辦事效率太低了。今晚我放下手頭的要事,專程趕來,你竟然讓我在這破地方浪費了一個多小時,到現在連個人影都沒見到,我都懶得說你。”


    李讚東說完,怒氣衝衝的起身,看也不看身後不斷彎腰道歉的趙季歡,向門外走去。


    餘震神念將情況盡收眼底,急忙打開身旁的消防通道(也叫緊急逃生通道),躲進了樓梯間。


    餘震並不了解眼前中年男子的身份,直接在其身上下了一道神識印記。通過趙季歡對待中年男子時恭敬的態度,餘震猜測男子的身份絕對不低。


    在兩名保鏢護送下,男子乘車離開酒店。餘震打了輛出租車,偷偷跟蹤。


    眼看越開越遠,越開越偏僻,出租車司機實在沒膽量再跟,餘震隻能下車使出遊龍步,純靠腳力來跟蹤。


    終於,車停在了一處荒涼的爛尾樓,中年男子和兩名保鏢下車向爛尾樓走去。


    在繁華的比索城,想找出這樣一個破敗的地方,當真不易。


    餘震神念掃去,爛尾樓內隻有一人,沒想到還認識,餘震幾個月前還在飛機上跟他的大哥打過一架,他好像是叫侯山峰,冰元素高級魔法師境界。


    對於侯山峰,餘震還是有印象的,他那兩顆門牙間的一道寬縫,讓人想不記住都難。


    記得那日飛機墜毀後,江山、汪穎、張道亭三人躲過了風刃,但最終卻死在了侯山峰的萬千道冰針之下。若不是有血族的複活秘法,隻怕世界早就沒有江山、汪穎、張道亭的人影了。


    當初三名殺手中,有兩名用傳送卷軸逃了,這一直是餘震的遺憾,想不到今天竟然碰上了一位。


    爛尾樓內,肥頭大耳的侯山峰麵色陰沉,看著眼前的中年男子~壓抑著憤怒說道:“李讚東,你說我大哥在這等我,他人呢?”


    中年男子身旁的兩名保鏢兇道:“放肆!東哥的名字是你能叫的?!”話畢,兩名保鏢作勢要上前教訓侯山峰一番。


    李讚東揮手將身旁保鏢攔了下來,一手指向侯山峰腳下,淡聲道:“你大哥就埋在你腳下的位置。”


    侯山峰聞言,精神世界中的冰元素基點瞬間激活,渾身氣勢暴漲,整個爛尾樓內的氣溫驟降。


    侯山峰雙眼因激動而充滿了血絲,一字一句道:“為什麽?為什麽!我兄弟三人效忠李家這麽多年,到頭來卻死在主子的手裏!為什麽!告訴我為什麽!”


    “看在你為李家效忠這麽多年的份上,告訴你也無妨,讓你死後做個明白鬼。”李讚東的聲音不攙雜絲毫感情:“還記得嗎?幾個月前,我二姐派你們去截殺姐夫的私生女。”


    “怎麽會不記得!若不是為了完成李秋蓉的任務,若不是為了殺掉汪穎!我大哥能身受重傷嗎?!我兄弟蔣亞賽又怎麽可能會死?!”侯山峰氣的直喘粗氣,活的真tm憋屈,沒想到二夫人李秋蓉竟然會卸磨殺驢。


    “你知道嗎?汪穎還活著!”


    “怎麽可能!”侯山峰不敢相信李讚東的話,因為人是他親手所殺。


    “雖然她還活著,但已經是一名徹徹底底的血族。”李讚東說到這,眼神微眯,語氣有些怒意:“你們三兄弟也真夠沒用的,汪穎殺了,卻沒幹掉我姐夫私下派出的隱匿護衛。你知道汪穎成為血族的消息是誰傳來的嗎?就是那名被你們放過的護衛!她好像是叫閻歌吧,一個女人你們都搞不定,確實沒必要活在這世上了。”


    “這麽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就因為這點紕漏,你李家就對我兄弟二人斬盡殺絕?也太霸道了吧。”侯山峰對李家這種不可理喻的強盜邏輯,簡直無話可說。


    “這點紕漏?看來你還沒明白問題的嚴重性。”李讚東冷哼一聲:“如今我大姐和姐夫身受重傷,全靠人續命,隨時都有可能撒手人寰。姐夫那麽愛惜羽毛的人,絕對不允許自己終了一生,到頭來落得個汙名。”


    “你什麽意思?國主是否落得個汙名,與我何幹?”侯山峰沒太明白。


    看著肥頭大耳的侯山峰,李讚東笑道:“我二姐說的沒錯,你這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家夥,是夠蠢的。我姐夫從執政以來,一直對外宣稱血族是邪惡的象征,必須誅之而後快。如果世人知道他的私生女現在是血族血脈,那他之前幾十年所宣揚的,豈不是在打自己的臉。”


    李讚東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據我二姐所說,現在他已經對護衛閻歌下令:秘密在外將汪穎誅殺,不能讓任何外人知道他有過這麽一個私生女,所有知道的人,必須除掉。他不想自己的人生履曆中有任何汙點,他要在死後被萬民敬仰。”


    “可笑!”侯山峰麵露不屑:一個為了名譽,可以舍棄骨肉親情的人,哪怕他是國主,侯山峰也不覺得他跟狗屎有多大的不同。


    “是挺可笑。但沒辦法,誰讓人家是國主呢。連自己的骨肉都殺,他還會在意別人的生死嗎?”李讚東說到這,眼中閃過一絲畏懼:“他已經下令徹查此事,閻歌也將你們兄弟三人的體貌特征手繪了出來,雖然你們當時都穿著偽裝服,但保險起見,為了李家不被牽連,你們兄弟還是一起在地下相聚比較好。”


    如此不要臉的說辭,侯山峰強壓下胸口即將噴發的火山,試圖以平緩的語氣說道:“李少爺,真的沒有迴旋餘地了嗎?我可以保證,你放我一馬,我絕不報仇,而且永遠離開德蘭帝國。”


    “離開德蘭帝國?你想多了。現在邊境範圍,全是高強度輻射,百裏範圍重兵把守。我知道你們兄弟三人感情好,還是一起在地下長眠吧,哈哈哈哈。”李讚東說完,示意身旁兩名保鏢動手。


    侯山峰看著衝來的二人,氣極反笑:“我發現你們李家,除了大夫人李豔祥之外,沒一個是好東西。”


    侯山峰說完,麵部閃過一絲瘋狂,兩手間憑空化現兩把細長冰錐,身形急衝,向兩名保鏢飛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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