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日來江墨一直呆在洞府之中,靈晶暴碎與歎息之聲迴蕩其內。


    看著眼前又一堆粉沫碎片,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失敗。隻是看江墨神色疲憊異常,眼神卻是閃閃發光。


    “這三才厚土陣,我已有所掌握,陣紋合一時,靈力再控製精細點,應該能有所成。”


    此時江墨一點不覺疲累,還略顯幾爭興奮之色。重新取出三塊靈晶,雙手結印,揮出一個個繁複陣紋,分別打入麵前靈晶。


    隻見地上靈晶,似有感應,緩緩離地而起,“嗡”三束白光射入空中。


    “給我合。”江墨小心控製靈力,將三束白光慢慢靠近。


    空中光束迅速盤卷在一起,如靈力之龍飛速旋轉。


    靈晶之力以肉眼所見的速度匯入空中靈力之龍,隻聽“噌”一聲,靈力波動向四周擴散,形成一個三丈圓形空間,將江墨籠罩在內。


    江墨鬆了一口氣,將近一個月來,耗費靈晶八百餘枚,總算將這三才厚土陣完善成陣。


    閃身退出陣法外圍,見陣法徐徐運轉,無形靈力圍成一圈。陣法內中事物目不可見,靈識掃過,亦如此,隻是能查覺一絲隱誨靈力波動。


    江墨五指握拳,金剛之力附著拳上,“破”一聲斷喝,一拳砸在陣法上。


    “嘣。”


    眼見陣法晃動了二下,陣壁靈力稀薄了一些,但並沒有破碎。


    “這三才厚土陣,防禦倒是尚可,尤其是這閉識隱藏的效果,不枉我浪費如此多的精力。”


    一個月將三才厚土陣完善成型,在陣法界也是不可多得的天才。這一切與他異於常人的靈識,密不可分。


    正當江墨想再次熟練陣法時,聽見外麵鍾聲傳來,集結令到。許多門中弟子紛紛走出洞府,前往廣場觀望。


    江墨收拾妥當,推開洞門,一縷陽光照射在他身上。清晨的霧露沾在其發絲,折射著陽光,令他披上了一層淡淡銀光,看起來顯得空靈神秘。


    “不知秘境之行,能讓我獲得怎樣造化,也許天罡境的契機便在其中。”江墨充滿期待。


    廣場之上,已聚集許多宗門修士,二十名新秀內門弟子站在場中。其中有幾名還是江墨熟人,寧聰、胡偉、陳柏及董懶四位赫然在列。


    來宗門也有不少時日,陳柏與董懶一直未曾見到,沒想到也得到了入秘境資格。


    那寧聰有他大哥扶持,修為已入九階倒還好理解,其餘二人竟也到了六階聚氣,看來他們在宗門中各有機遇。


    剩下十餘人江墨並不認識,大多在聚氣六階七階,隻有少數幾人修為達到了聚氣九階或巔峰。


    這些內門弟子除年紀尚輕,以江墨如今眼界,修為境界自是平平。宗門淪落至此,與內門弟子良莠不全有直接關係。


    片刻之後,從坐忘峰來飛來一物,轉眼便停在廣場上空,緩緩降落。


    一些老弟子還好,早就見過這種器物,隻在新晉弟子中引起一陣喧嘩。


    江墨目中露出好奇之色,此物形如船,長有十來丈,通體銀色,不知是何物所製。表麵無數符紋閃動,散發著耀眼靈光,一層無形光罩將其整個籠罩,看不清內中詳情。


    “這是雲舟,整個宗門可能也就這樣一艘。其價值不是你我能夠想象,東域也隻有器盟能夠造出此物。”趙菲走到江墨身邊解說道。


    “江墨,你的傷勢怎樣了?”外門考核時受創,趙菲還是有點擔心。


    “沒事,一點小傷早就好了。”江墨嘿嘿一笑,餘光瞥了一下寧聰,心裏另有盤算。


    寧飛暗下手段的確讓他受了較重的內傷,換了其他人別說一個月,就算有丹藥輔助三個月能恢複七八也算不錯。


    此時雲舟陣法散開,船首站立三人,昂首迎風。


    “拜見宗主,拜見長老。”廣場眾人紛紛見禮。


    “修道之人,與天地爭輝,與日月奪壽。曆千劫萬難,經世俗輪迴,才能已凡人之軀成就無上仙道。今次東域密境再現,其中機緣造化,非氣運加身者不可得,便由你們二十人去爭那天地造化。”梁昱環視一周,一番話語令廣場眾弟子群心振奮。


    每屆秘境之行,共有一百二十名各宗弟子,待秘境關閉時,也就四五十人能夠平安出來,其餘大半全都折損在裏麵,究其原因,或許隻有當事人知曉。


    “此次由本座和天機長老,金禾長老一同帶你們前往秘境。這幾日想來你們對秘境之行有所了解,其中兇險自當清楚。本座最後問你們,可有人退出?本座隻希望你們都能平安歸來,若沒有退出,都上船吧。”


    凡中求穩,險中求福,每屆秘境開啟,除裕景宗各大宗門為了名額爭的頭破血流,並無一人為此退縮。


    怕死不修仙,修仙不怕死。


    江墨隨眾人躍上雲舟,甲板上平整開寬,與趙菲找了個角落坐下,便閉目養神。


    不遠處胡偉匆匆一瞥,眼角狠戾閃過,不知心中想些什麽。不過昨夜胡永特意交待,讓他在秘境之中盡量迴避江墨,不可魯莽,一切由他爺爺安排。想想自己也並非他之敵手,自得忍氣吞聲。


    “金禾長老,就由你來操控雲舟,我們走吧。”梁昱看了下船上弟子,點了點頭,吩咐道。


    船首置放一圓形羅盤,表麵篆刻無數符紋,與船體緊緊相連。上麵三個凹槽,之間由陣紋聯接,組成一個三角之形。


    金禾行至羅盤旁,取去三塊靈晶,將其放入凹槽之中,隻聽哢嚓一聲,三角符紋飛速流轉,散發陣陣靈光。


    剛剛閉眼的眾弟子,紛紛朝船首望來,見金禾長老打出一通法印,一層無形屏障隔絕船身之外。雲舟隨之一震,緩緩升入空中,以驚人之速朝南麵飛去。


    江墨心內驚奇,好快的速度,船外罡風冽冽,如若沒有陣法護持,天罡境下早已被風刃撕碎。


    羅盤上嵌三塊靈晶噴湧著磅礴靈力,江墨已不是剛入修道界無知少年,這三塊靈晶比自己身上所有大上一倍有餘,其中所含靈力精純渾厚,正是上品靈晶,可兌換三萬普通靈晶。


    而且上品靈晶隻有大型礦脈偶有產出,江墨也是第一次見到實物。


    “光摧動雲舟就要耗費如此之巨,好大手筆。”江墨暗暗咂舌,這種靈物寶舟就算送於他,自己也未必使用得了。


    這上品靈晶要是用於修煉,定能事半功倍。如此臆想片刻,重新閉目靜坐。


    東域南部,勢屬範圍,百千城鎮,繁華錦繡,與西部完全不同。南部凡城林立,城中居住大量普通百姓,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南部沒有零散勢力,全由江南院與百花宗兩大宗門掌控。其中百花宗隻招女修,門中牡丹仙子與百合仙子為孿生姊妹,千年前雙雙堪入元嬰境,一時叱吒東域,開山立宗,合稱百花雙仙。


    而江南院在東域五宗最屬神秘低調,少有弟子在外走動。傳聞東域江南院隻是分院,其本宗來自遙遠中域。


    門中弟子無一人天罡境,隻因一到天罡就會被送往本宗。東域分院隻為培養弟子,增強閱曆而已。


    整個江南院據說隻有一位元嬰老怪,和二名天罡長老駐守。但因其背後勢力,就算強如天劍宗,也不敢直麵挑釁。


    不過江南院很少參與其它宗門之爭,行事平和。相來獨步自封,連門內弟子大多在院中修行,不問世事。


    二艘雲舟分東北二方從一座巨大凡城上空唿嘯著飛過,在距黃梁穀附近不遠處停下。如果裕景宗修士看到,定會驚歎,與自家雲舟相比,不知要強過多少。


    隻見雲舟長三十丈,外麵符紋閃爍不斷,一層金光流轉,與兩輪皓日。此時雲舟上護陣散去,船上各有二十幾人。


    “百裏宗主,來的可早。”說話之人,一身銀色寶甲,體形魁梧,七尺之高,一雙圓目炯炯,透著沉穩精幹。


    “金盟主,彼此彼此,你我也有多年未見。聽說最近器盟發現一座秘銀礦,本座正缺此物凝煉本命法寶,到時還要上門叨擾一番。”


    百裏劍微微一笑,白色錦袍迎風而動,目光透著銳力之意,如劍芒般犀利。神色狂傲不羈,如這方天地都在其腳下。


    不過此人確有持才傲物之資,修行不到二百餘年,晉階元嬰境。當年還是天罡境時,就在東域掀起一陣風暴,行事果斷狠辣,為人護短,從不相讓。


    身懷天劍訣,縱橫東域,與之有過仇隙之人,從未活過當夜,盡數死於劍下。


    因此得罪不少人,但因其父百裏冰是東域為數不多的元嬰中階強者,以一人之力便可平息眾多言論。所以令百裏劍無所顧忌,橫行世間。


    二百餘年前,百裏劍突破元嬰,讓一些心懷仇怨的人,紛紛躲藏,隱匿不出,身怕招至殺生之禍。


    如今百裏冰退居太上長老,讓宗主之位於百裏劍,更使他大刀闊斧,急速擴展勢力範圍。東部地域小型勢力要麽滅門,要麽潛逃,餘下基本歸順天劍宗,成為附庯勢力。


    東部早已被其整合,天劍宗如日中天,一時無人攖其鋒芒,成為東域五大宗門之首。


    如若不是裕景宗林貿老祖,身無所蹤,不明生死,早對其下手蠶食。


    不過這器盟盟主金勇倒不太忌憚百裏劍,器盟有這底氣,五宗若論誰家最有錢,當屬器盟。盟下煉器工坊遍布東域,天罡境所用靈器,有七成出自器盟。


    門中弟子,並不擅戰,但與其纏鬥,無人能占得便宜。隻因器盟弟子,擅使法器,聚氣境弟子也能掌握一般的馭器之術。


    與他們鬥戰,稍作分神,三五十幾的法器飛劍,靈符陣法當頭砸來,措不及防。人家有錢,砸的是靈晶,傷的是人命。


    “好說好說,百裏宗主開口,本座定親自為你開爐鑄造。”


    此時江墨所在雲舟已進入南域地界,速度慢慢緩了下來。靜坐弟子紛紛起身,雲舟行馳不過三四個時辰,已距裕景宗幾十萬裏之遙。


    江墨透過護陣往下望去,下方一座巨大城鎮,足有萬頃之地。因在千丈高空,城中人流如螞蟻行竄,車水馬龍,端得繁華。


    “下麵便是南京城,由百花宗與江南院分持。以此為界往南百花,往北江南。我們此行目的地就在前麵黃梁穀,也是二宗緩衝地帶。”金禾向船中弟子細細說來。


    不過片刻雲舟遠離南京城,朝黃梁穀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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