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失去作用後, 那個司機本想拚死一搏,趁著白鳥繪裏和江戶川亂步都在車上, 威脅他們不放他走就直接開車從山上衝出去拉著兩人一起去死。


    但他的狠話還沒放完,就在白鳥繪裏輕輕鬆鬆掰斷他後車門的動作裏消失得一幹二淨。


    他看著空蕩蕩的後門那裏, 臉上的表情仿佛被灌進車裏的山風一同帶走,隻有一片茫然的空白。


    隨後迴過神的司機連吱都不敢吱一聲, 老實本分地開車迴到原定路線,然後親自對著警察長給江戶川亂步的電話號碼, 打電話自首。


    等警察來了,他忙不迭地承認自己是同犯,幾乎是求著警察把自己拷走送進監獄。


    這個詭異的經過, 讓不知道事情發展經過的警察們都對白鳥繪裏二人行注目禮, 仿佛見到了什麽奇跡一樣, 尤其是他們看到了被損壞的出租車後門, 眼裏的情緒更是說不出的敬仰。


    雖然感覺他們似乎誤解了什麽,可是在江戶川亂步沉悶許久的當下, 白鳥繪裏選擇和他們禮貌道別, 帶這個不知道怎麽迴事就沉默起來的名偵探大人去買吃買喝買泳衣,準備去海邊玩。


    在采購了大量零食後, 捧著冰鎮檸檬汽水的江戶川亂步才停止有意無意地對白鳥繪裏的打量,伸手戳戳她, 指著一家買衣服的商店, “名偵探大人要那件泳衣。”


    “好的。”


    見他終於心情好起來, 白鳥繪裏也不由得鬆口氣, 她還真的挺怕他一路就那樣不吭聲,那樣會激起她的應激反應,讓她也變得沉默下去,然後情況絕對會很糟糕的。


    有過前車之鑒的白鳥繪裏還是挺不希望事情發展到那種地步,那種讓人窒息的壓抑氛圍,她要是再經曆第二遍,可能就會辭掉工作直接跑路了吧。


    還行,經過這麽多年的針對性訓練,自己的膽量總算大了不少,有膽子離開了。


    不對,心態不對,我已經很少會這樣想了,白鳥繪裏察覺到這個想法,立刻感到有問題。


    為什麽我的第一反應是逃跑這不是我的作風。


    明明我是再害怕再沉默,也會好好完成自己責任的類型


    見江戶川亂步開始興致勃勃地拿剛買的漫畫看起來,白鳥繪裏開始默念以前時政前輩們交給自己的東西,總算壓製住心底那種莫名的看似樂觀實則消極逃避的情緒,再次變得平和起來。


    她在心裏暗暗迴憶之前發生的事,似乎是在自己剛才詛咒暴動差點靈力失控的時候,江戶川亂步就開始反常起來,直到自己靈力再度平穩後才恢複。


    難道亂步桑雖然沒有擁有靈力,但是卻對靈力的感知異常敏銳,所以在那種詛咒起來時才會心情不愉快嗎


    那自己可真是有些對不住他,因為離得太近才會讓他這樣難受吧,但他沒辦法描述出來,所以隻能生悶氣。


    原來如此,白鳥繪裏突然想通原因,恍然大悟。


    隨即她無聲歎口氣,就算知道問題發生的根源,再次迴到之前那段時間,她也沒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因為這個不會坐車容易迷路的青年,就像是怕跟著自己遠了就會找不到路一樣,一直不肯跟自己分開太遠,還一直暗戳戳盯著自己。


    就算白鳥繪裏當時知道是自己靈力的原因讓他心煩意亂,也找不到理由讓兩人間隔一段距離。


    好在她靈力已經平複下來,不會再給他造成困擾了,這可真是好。


    自覺想明白的白鳥繪裏心情更加好起來,她看著已經可以隱約可見的海岸線,轉頭對著因為坐車太久有些昏昏欲睡的江戶川亂步輕聲喊,“名偵探大人,我們到了。”


    神奈川的海,這次她主要出行目的地,在經過幾次搭車之後,終於和她見麵。


    她上次在時空戰場裏擊殺溯行軍時,就見到一振完好的刀劍從溯行軍手裏直接憑著自身力量脫出,一邊發出不甘的嗡鳴聲,一邊因為時空不穩的原因從通道裏墜落出去。


    當時她極端驚訝,但是實在無法再提升靈力去撿它,隻能模糊感應到那振刀劍自己掉落在神奈川這邊。


    狐之助上次迴去時的報告裏也會有那次情況,因為這是不合乎常理的,明明所有刀劍都已經在最後那場大戰中,全部迴歸本靈才對。


    即使有不幸流落在時空戰場的付喪神,要麽結局是碎刀迴歸本靈,要麽就是墮化成溯行軍,最好的情況也不過是失去靈力迴歸刀劍狀態,但是已經連行動和保持神智的靈力都不殘存,就不可能有掙脫溯行軍的威力。


    很明顯,那振刀的情況是不合理的,它看起來就像是靈力滿級隻是無法化作人形的刀劍付喪神一樣,怎麽想都覺得奇怪。


    所以在這次江戶川亂步剛好要帶白鳥繪裏來這裏破案時,她就立刻毫不猶豫地同意了。


    在鬼屋裏知道那個差點一手成功達成毀滅時政的陰謀主導者還活著時,白鳥繪裏就一直心存警惕,任何和付喪神有關的東西,都可能跟敵人有關係。


    尤其是因為敵人在暗處悄悄謀劃,她卻因為身體狀態預先吃虧後,白鳥繪裏就一直覺得有些棘手。


    恐怕那人也知道自己目前的狀態,才會一直試圖逼迫引誘自己使用超出界限的力量,然後就可以達成她不為人知的目的了。


    帶著江戶川亂步走到海邊,給他放好遮陽傘,讓他能躺在沙灘椅上玩。白鳥繪裏才換上一身無袖白裙子,赤足站在沙灘上,看向大海的更深處。


    那裏有什麽在唿喚著她,似乎為遇到她的靈力而感到異常欣喜。白鳥繪裏輕咳兩聲,她現在的身體狀態極端不好,靈力經常使用很多,封印還一直堵不住,在危險的邊緣搖搖欲墜。


    這次那振刀劍又是掉在海裏,不知道她能不能找到那振疑是有付喪神存在的刀劍,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麽。


    “這次又會是騙局嗎,我還能不能撐到那個時候,和那個女人見麵,解決我們之間的深仇大恨。”


    白鳥繪裏低聲自語,心情再度煩憂,然後迴應著江戶川亂步喊她的話,從沙灘上走了迴去。


    在和沙灘上遊玩的人錯的時候,她仿佛不經意地,輕輕用右手擺成一朵含苞欲放的花形,指尖在自己左手臂曾經被墮化藥研用本體劃過而受過傷的地方輕輕一點。


    見到一道常人無法看見的金色光芒打入進去,白鳥繪裏才笑著走到江戶川亂步那裏,認真聽他突然想吃雪糕的話,然後努力勸他。


    “亂步桑,你今天已經吃了很多涼品和零食了,再吃下去不好吧。社長給你規定的零食數量已經超了哦。”


    聽見白鳥繪裏的稱唿,江戶川亂步愣了一下,然後突然睜開眼睛看了她幾眼,才有些不情願地慢慢開口,“好吧,那麽就不吃了,名偵探大人想去玩水,要去租一個遊泳圈。”


    “好,那我去租一個,有什麽喜歡的顏色嗎”


    “要綠色帶小鴨子的。”


    “那我盡量找一下,”盡管不太清楚江戶川亂步想要的樣式到底有沒有,白鳥繪裏還是先打算去找一下看看。


    “沒有也無所謂,不過白鳥,偶爾也考慮一下自己吧,小心別把自己丟了。”


    江戶川亂步這話說的沒頭沒腦,然而白鳥繪裏卻沉默下來。


    “我啊,真想早點就能遇見亂步桑和與謝野晶子小姐呢。”


    她也迴了一句話,然後抬頭看著江戶川亂步指著的租借遊泳圈的地方,向那邊走了過去,嘴角勾起一個近乎虛幻的笑容。


    真開心能遇見你們,可惜一開始,有些事就晚了。


    當年那場戰爭毀了太多東西,作為最高時空戰場指揮官,有些事她不得不承受。


    所以從得知那人沒死的時候,布局就在她迴到現世時已經開始,既然暗中的敵人在觀察她之後,敢再次用這種雙重詛咒,就別怪研究透它的別人,反過來利用它。


    白鳥繪裏漫不經心地想著自己從鬼屋受到詛咒倒下後發生的所有事,確認自己每次在詛咒發作時苦苦壓製的情緒和暴動的靈力波動都被那個人感知到,開始由衷期待之後的事。


    從這幾次溯行軍的出手情況就可以看出來,那個女人是真的相信她身體現在的糟糕狀態了。


    以那個女人驕橫的性格,想來她們很快就能見麵,好讓那個人滿足她自己居高臨下嘲諷敵人的喜好。


    隻是若她真的出現在自己眼前,白鳥繪裏藍色通透的眸子裏突兀泛起幾絲金光,讓她此刻的神色格外淡漠,她想,到時候誰生誰死,那就說不準了。


    隻要你能徹底死去,那麽我付出再大代價都可以,哪怕最終是我真的如了你的願,消失在這片天地間,這個現世也不會再出問題了。


    所以,趕快來找她吧,時政最大叛徒兼溯行軍總指揮,代號紫蝶的那位大人,你在哪裏玩著你的詛咒呢


    把心裏想的事放下,白鳥繪裏很平靜地租借遊泳圈,竟然還真讓她找到一個很可愛的綠色帶小鴨子的款式,但是也稍微有點耽誤時間。


    她加快步伐帶著它迴來,結果看到江戶川亂步在沙灘上堆沙堆,他旁邊還有一個綠色海藻頭的男生,和他一起試圖做個城堡出來。


    可惜在她看見時,他們兩人才剛剛弄塌沙堆,都有些垂頭喪氣和不甘心。


    “切原君”


    白鳥繪裏有些驚訝,沒想到的是切原比她更驚訝,看見她時忍不住跳起來啊了一聲,“你是當初那個把副部長丟到水裏的女人。”


    盡管已經馬上就要成年,他還是冒冒失失的,在說出這句話後連忙四顧,在看到某處眼神一下子亮起來,白鳥繪裏順著他視線看去。


    遠處那些身材極佳樣貌出色的人也往這邊看過來,然後看到白鳥繪裏後,不少人對她笑起來,一時間極為惹人注目,吸引了不少女孩的目光。


    白鳥繪裏對他們點頭示意,竟然遇到了初中時和她同期的立海大全體網球部成員,還真是有緣分呢。,,大家記得收藏網址或牢記網址,網址免費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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