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梓婷和沐文信上了比試台。


    沐文信笑問道,“這些比試項目,有沒有趣,大家喜不喜歡?”


    有世家少爺帶頭喊道,“喜歡!”


    然後整個宴會台都哄了起來,問還有沒有更有趣的。


    沐文信笑道,“這樣的小遊戲還很多,大家別急,現在我們手裏有六幅上聯,請大家對出下聯。”


    他說著,周梓婷接口道,“對出下聯者,隻要工整,就能得一朵桃花。”


    沐文信補充道,“諸位大人和夫人對出上聯,贏得的桃花,可以贈給府上少爺或者姑娘,祝他們一臂之力。”


    宴會台不少大人都在點頭,而他們的夫人則道,“一會兒要用心想,幫兒子一把。”


    那些大人心道,那要看對聯難不難了,要是簡單的,他們跟那些小輩搶,那不惹人笑話嗎?


    要是難,那他們對出來,皇上也會對他們刮目相看,這樣的機會,傻子才會錯失呢。


    很快,沐文信就出了第一幅上聯,“閑看門中木。”


    對聯很短,隻有簡短五個字,卻不簡單。


    不少人都在思岑。


    楚彥站起來道,“思耕心上田。”


    他話音一落,便有人誇讚道,“對的工整。”


    這時候,江筱也站了起來,迴道,“岩邊山下石。”


    周瑜姑娘也站起來,不落人後道,“蠶為天下蟲。”


    安郡王也站了起來,搖著玉扇道,“鴻是江邊鳥。”


    逸郡王連忙站了起來,道,“那本郡王也對一個,醉笑酉時卒。”


    皇上坐在那裏,大家的對聯,他都聽著,都會輕點下頭。隻是逸郡王的對聯,叫他眉頭皺了下,“對的還算工整,隻是這意境……怎麽從他嘴裏就蹦不了幾句好話呢?”


    一群大臣都憋笑。


    這幅對聯。就沒人再對出下聯,凡是對出下聯者,都得一朵桃花。


    緊接著,周梓婷出下一聯,她道。“閑人免進賢人進。”


    安郡王起身道,“盜者休來道者來。”


    他說完,宣王讚道,“對的妙極!”


    逸郡王兩眼一翻,起身道,“穢者莫來慧者來。”


    這幅對聯,就兩人對出了。


    緊接著,沐文信出了第三聯,“北鬥七星,水底連天十四點。”


    這幅對聯。難度比之前的都大,半天沒人對出來。


    最後是江遠站了起來,大家以為他對了出來,結果他伸手指了楚北,笑道,“他會。”


    一群人,“……”


    人家楚大少爺會,自然會站起來,你站起來說他會做什麽?


    皇上望著楚北,道。“你會怎麽不說?”


    楚北望著皇上道,“我隻是來看熱鬧的,沒打算參與。”


    他說著,然後逸郡王接口道。“皇上,這樣的人最討厭了,明明都會,就是不說,然後別人得了第一,他又說。要是我參加,第一準是我的,這樣的人,我是見一次想抽他一迴,控製不住。”


    楚北,“……”


    他是那樣的人嗎?!


    逸郡王的話,不少人讚同,包括清韻,她也很厭惡這樣的人,不過楚北,顯然不是那樣的人啊,他顯然隻是來瞧熱鬧的。


    其他人也沒這樣想楚北,隻覺得他身上帶毒,甚少出門,也極少和人接觸,不喜歡這樣的熱鬧,今天辦宴會的是侯府,他身為未來的女婿,怎麽也要給個麵子,不然都不一定來。


    皇上看了逸郡王一眼,又看著楚北。


    楚北還能怎麽樣,他要不說,還不知道大家要看他多久,他起身道,“南樓孤雁,月中帶影一雙飛。”


    聽到他的下聯,皇上下意識的看了皇後一眼,看到皇後眸底有一抹沉痛,他的心也揪疼了起來。


    楚彥坐在那裏,他也在為楚北的對聯走神。


    以前大哥沒有中毒,沒有搬去錦墨居,他們在府裏一起遊玩,一同學習,玩的多快樂。


    後來,他中了毒,就被祖父安排住進了錦墨居。


    那時候,他們都年少,沒有船,根本去不了錦墨居,有時候他站在岸邊,都能瞧見大哥站在湖邊,驀然神傷。


    那種孤寂和落寞,便是現在想起來,楚彥都覺得鎮南侯太狠心了。


    中毒而已,待在以前的住處不行嗎,非得要安排他住在錦墨居,生生把大哥給孤立了。


    每五天,祖父準許他們乘船去看大哥,他們上岸時,就見到大哥看著水中倒影。


    這幅下聯,大哥指的是他自己啊。


    楚北對了下聯,就沒其他人對出來了。


    丫鬟給他送了一朵桃花去。


    周梓婷上前,出第四幅上聯,“黑白難分,教我怎知南北。”


    江遠站起身來,見大家都望著他,他嘴角輕抽了下,道,“青黃不接,向你借點東西。”


    沐文信接口道,“這東西,我知道是什麽。”


    周梓婷下意識的接口道,“是什麽啊?”


    “桃花啊,”沐文信笑道。


    他說著,丫鬟把桃花給江遠送去了。


    江遠接了桃花,向沐文信投去一笑,“謝了。”


    借著,沐文信出第五聯,“四麵荷花三麵柳。”


    這對子難度不小。


    大家都在思岑。


    楚彥站起來道,“一城山色半城湖。”


    江老太爺誇讚道,“對的好!”


    他誇讚著,不少人都望了過來。


    雖然江老太爺被貶了,可他曾經官至太傅,能得他一句誇張,著實不容易。


    不過楚彥的才學,大家有目共睹,之前的蒙眼作畫,就知他畫技了得了。


    鎮南侯看著他,笑道,“彥兒才學還算湊合,江老太爺不妨再收一個徒弟?”


    一群人絕倒。


    哪有在宴會上就拜師收徒的?


    江老太爺笑道,“還有最後一聯,他對出來了,我就收他為徒。”


    鎮南侯看了楚彥。笑道,“用心些。”


    楚彥點頭應下。


    沐文信有些為難了,他迴頭看了清韻一眼。


    清韻撫額,為毛總是出狀況。她上台笑道,“侯府隻準備了五幅對聯,最後一幅對聯,請皇上出。”


    說著,清韻迴頭望著皇上了。


    皇上笑道。“行,朕出一上聯,幫江愛卿擇徒。”


    皇上說的隨意,可是他的話卻像是一塊巨石投進湖麵,掀起巨浪來。


    皇上喚江老太爺為愛卿啊!


    要知道江老太爺被貶有兩年了,他就是一介白丁,就是滿朝文武,又有幾人能得皇上稱唿一聲愛卿?


    稱唿愛卿,必是權臣寵臣。


    皇上這是消了對江老太爺的氣,打算重新啟用了?


    大臣們紛紛揣測。而皇上出下聯了,他道,“東啟明,西長庚,南箕北鬥,朕乃摘星手。”


    皇上說完,大家都望著楚彥了,看他能否對出下聯來。


    楚彥略微思岑了兩秒,就道,“春牡丹。夏芍藥,秋菊冬梅,臣為……”


    說到這裏,他就停了。


    遲遲不見下文。


    大家都猜測他怎麽不說了。


    皇上也納悶了。“怎麽不說了?”


    逸郡王笑道,“他不是不說,是不好意思說。”


    眾人望著楚彥,楚彥臉有微紅,他是有些不好意思。


    如此,大家就更想知道他沒說的幾個字是什麽。


    逸郡王憋不住。笑道,“這還用問麽,當然是采花賊啊。”


    一群人,“……”


    楚彥,“……”


    皇上臉皮有些抽了,難怪不好意思了,當著這麽多大家閨秀的麵,怎麽能說自己是采花賊呢?


    楚彥覺得他要不辯白下,名聲就要毀了,他趕緊道,“春牡丹,夏芍藥,秋菊冬梅,臣為探花郎。”


    他不好意思是他並未參加過科舉,如何以探花郎自稱?


    他可沒想過采花賊啊。


    皇上輕咳一聲,瞪逸郡王了,“不學無術!”


    罵完,覺得不夠,又罵了一聲,“俗!”


    逸郡王嘴角抽了,他也在反省,為毛人家想的是探花郎,他想的就是采花賊呢?


    他死鴨子嘴硬道,“雖然是俗了點,不過好歹寫實了吧?楚二少爺是高雅,可惜是虛的。”


    皇上氣的瞪眼,“哪裏寫實了?!”


    逸郡王站起來,眼睛從幾位禦史身上掃過去道,“據我所知,幾位禦史就彈劾過不少昏官貪佞,他們左擁右抱,內宅妻妾成群,正好牡丹芍藥,秋菊冬梅又長做丫鬟的名字,還好色貪淫,強搶民女,不就是采花賊嗎?”


    皇上很生氣,可是又有些張口無言,因為逸郡王說的都是真的。


    逸郡王站在那裏,覺察到來自獻王爺殺傷力很強的眼神,他坐下來道,“我又不要桃花,說笑的而已,別當真啊。”


    鎮南侯笑道,“彥兒給出的下聯,江老太爺可還算滿意?”


    江老太爺笑道,“還算湊合,明兒來江家,我再出一題,過了便收徒。”


    收徒的事,算是成了一半了。


    周梓婷問道,“可還有誰給出下聯?”


    好一會兒,沒有人應答。


    丫鬟給楚彥送一朵桃花去。


    沐文信和周梓婷下了比試台,換了若瑤郡主和明郡王上台。


    大家很激動,迫不及待想看新遊戲是什麽。


    若瑤郡主俏皮一笑,道,“新遊戲是有的,不過在遊戲之前,希望有大家閨秀能主動站出來,等遊戲完了,給大家撫琴一曲。”


    她說著,便有大家閨秀舉手了。


    若瑤郡主點頭一笑。


    明郡王笑道,“下一個遊戲,比的是力量,依然不透露比賽內容,不知道有誰上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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