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柳青青是衝突的源頭,但是她卻沒這個覺悟,當她驚訝的發現蔣欽挑事的時候,早就想過要給左傾峰一點點“驚喜”!


    我是你的人,你總不能看著我被欺負吧?


    柳青青想的很美,但她沒想到左傾峰想的很全麵,少年毫不猶豫的就將柳青青從衝突的邊緣又拽迴到了中心,絲毫不擔心少女香消玉損。


    柳青青有點為難,在猶豫要不要拍拍屁股走人。


    左傾峰自然是不會讓她走的,一把拽住後者的衣袖,平淡開口:“瞎子曾經告訴我一個道理,人要是跌倒了,隻有兩條路可走,要麽趴著,要麽站起來,你想選擇哪一個?”


    柳青青遲疑一下,試探性的問了句:“要不趴著?”


    左傾峰眉毛一挑:“這就是你現在心安理得的和殺父仇人和睦相處的理由?”


    他轉過身,笑眯眯的看著後者。


    柳青青嬌軀一震,剛剛邁出的腳步又縮了迴來。她盯著少年的眼睛,仿佛又迴到了昔日裏的那個囂張跋扈的女子,指著少年的鼻尖罵道:“本姑娘遲早有一天會挖了你的狗眼!打斷你的狗腿!”


    罵完以後,便心安理得的下了山。


    看著她的背影,左傾峰皺了皺眉頭,有點搞不清頭緒,正常人被他這般羞辱,不應該羞憤難當嗎?


    他看向蔣欽,伸出一隻手,淡淡開口:“我的刀沒帶,今天便讓你一隻手如何?”


    他今天的心情有點不好,覺得有必要給這個叫做蔣欽的家夥一點實實在在的教訓。


    一陣冷風吹來,少年的發絲隨風飄舞。


    不知為何,原本信誓旦旦的蔣欽有點心慌,因為他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濃濃的戲謔與譏諷!


    二境竟敢嘲笑四境?


    蔣欽慌了神。


    白小飛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勵,並對著鮑渴望說道:“師弟,把你的劍借給蔣欽一用如何?”


    蔣欽聽到這話,有些激動,像是打了雞血一般,似乎那道那把名劍鎮宇便可以所向無敵!


    鮑渴望抬了抬手中的劍,也不拒絕,隻是笑眯眯的說道:“這把劍在劍山上插了那麽些年,除了我之外無人拔的起,不是師弟笑話你們,即便這把劍放到你們手上,你們、拿不起!”


    說到最後,字字鏗鏘有力,隱隱帶著一絲憤怒!


    劍對於劍客來說,就是另外一條生命,豈是可以隨意借用的外物?


    鮑渴望將劍抬了起來,作勢要將其搭在蔣欽的手上。


    蔣欽有些猶豫,想要縮迴手,但是當他抬頭看見鮑渴望那張譏諷的臉,君不器一副關我屁事、左傾峰笑意昂然的時候,總覺得羞憤交加,惡狠狠的吐了口氣,接住了鎮宇。


    鎮宇劍有點重,但沒有想象中的重,蔣欽鬆了口氣。


    對著白小飛點了點頭。


    白小飛滿臉笑意的對著鮑渴望說了句:“師弟,看來你的劍還是願意給師兄這個麵子的!”


    鮑渴望笑了笑,不屑的瞥了後者一眼,猶豫要不要替劍宗清除禍害,畢竟像白小飛、蔣欽這樣的廢柴實在是拉低劍宗的素質!


    “師兄,我的劍給不給你麵子,還得看我的心情呢。”


    話沒說完,蔣欽就送開了鎮宇,向後退了一步,驚恐的看著白小飛說道:“師兄,這把劍剛才似乎在排斥我,我握不住!”


    白小飛神色陰沉。


    “鎮宇乃神兵譜上前十的存在,非人中龍鳳不能取之,蔣欽兄應當有些自知之明才是。”


    君不器走上前來,抽出自己的鐵劍擋在白小飛跟前,模樣一成不變。


    蔣欽臉色通紅。


    四周隱隱傳來一陣笑意。


    在坐的都不是普通人,聽的自然是一清二楚。


    白小飛臉上有點掛不住,狠狠地看了鮑渴望一眼,抽出手中的劍,對著君不器說道:“既然你這麽厲害,我到要好好討教一番才是!”


    他再也顧不得蔣欽這個廢柴,他覺得自己受到了屈辱,那就要從別人身上取迴來!


    比如說,將君不器弄個半殘?


    或許隻有這樣,才能證明自己足夠強?


    君不器一動不動的抬起手中的劍,那一刻,風雲突變!


    他突然看向左傾峰,問了句:“我們比一比誰贏得快?”


    左傾峰遲疑了一下,還是說道:“這樣對你不公平,還是讓你三十息好了!”


    語氣淡然,有些認真。


    看的眾人一陣目瞪口呆。


    他們想不明白為什麽眼前這個少年可以迴答的這麽幹脆利落,難道他以為自己夾斷了蔣欽的劍就可以這般囂張了?他真的不知道劍宗所代表的份量?


    還有你君不器,雖然你是個天才,但是你麵對的好歹是劍宗的五境好嘛?你以為五境是大白菜?


    誰也沒想到君不器很鄭重的點了點頭,認真的說了句:“你說的也對,那我就不客氣了。”


    然後,出劍!


    眾人被他的話雷的有點懵圈。


    “看來,這家夥又是個少年天才。”


    “應該是吧,可再天才也不可能二境對四境吧?”


    四周的人或說或笑看著這裏,語氣中有點玩味,似乎並不看好左傾峰。


    唯獨鮑渴望抱起了鎮宇,捂住了臉,他不想看見蔣欽被虐的太慘,並且歎了口氣。


    蔣欽沒劍,但是境界差距如此之大,他如果用劍實在是說不過去,那就用拳頭給對方一點教訓吧,盡管有點不雅。


    他看著少年,伸出了一隻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然後,他突然發現左傾峰的身影到了他的跟前!


    現在的人在比試之前都不帶行禮的嗎?他想。


    鮑渴望轉過了身子,後麵響起了一聲慘叫。


    蔣欽的身子直接飛了出去!


    如斷線的風箏,鼻血不斷!


    “這也太狠了吧?”一人喃喃自語。


    “不按套路出牌?看上去好疼啊。”一人情不自禁的摸了摸鼻子。


    左傾峰收迴拳頭,立在風中,看也不看蔣欽,大聲說道:“君不器,實在對不住,這家夥有點欠揍,我控製不了自己的手,不如這場比試算你贏如何?”


    還在對峙當中的君不器笑著迴答:“既然這樣,那我也就不客氣了,這場比試算我贏!你欠我一個人情!”


    “人情?好吧,算個人情吧,隻要不違背我的意願,你想要我幹什麽絕不推辭!”


    “理當如此!”


    二人談笑風生,相視一笑,渾然不把蔣欽、白小飛放在眼裏!


    白小飛咬牙切齒,率先出劍!


    顧前不顧後,顧左不顧右,一劍不迴頭,一劍鬼神愁!


    但凡修習《四顧劍》的劍宗弟子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劍出的夠快!


    猶如一道閃電!


    照亮你的臉!


    君不器向後退了一步,避開這突如其來的一劍,卻避不開這一劍昂然的劍氣,發絲斷了幾根。


    兩人一觸即散,相對而站。


    君不器正了正法冠,嘴角微微上揚:“好一個顧前不顧後、顧左不顧右的《四顧劍》,不愧是天底下最強近身劍法!”


    他連連稱讚。


    白小飛不屑的撇了撇嘴:“這已經是天下公認的事情,說了有何意義?你要是想拍馬屁,不如改投我劍宗算了!”


    改投劍宗?


    眾人倒吸一口冷氣。


    君不器則不然,表情依舊,隻是說了句:“小心了!”


    然後,一劍劈出!浩然之氣充斥天地!


    這一劍,勢不可擋!劃出一道筆直的軌跡,將白小飛震飛出去!


    僅僅一劍!


    一劍便擊敗了白小飛!


    幾乎是在瞬間,山上山下走出幾道人影,或多或少都臉帶笑意,仿佛看見了什麽值得高興的事情。


    “好強的一劍!大氣磅礴!”


    “浩然劍果然名不虛傳!”


    讚歎聲不絕,


    鮑渴望緊了緊手中的劍,有些渴望與其一戰。說實話,那一日與左傾峰戰的雖然激烈,可始終不曾盡興,因為他感覺自己的劍法被對方的刀法克製,一直束手束腳,發揮不出真正的實力!


    否則,他覺得自己起碼可以逼得對方使出殺手鐧!


    左傾峰看了白小飛一眼,然後收迴視線,有點小小的驚訝,他沒想到君不器可以這麽強!


    即便他使出《阿匕道三刀》,恐怕也不是對方的對手!至於鮑渴望與他也有很大的距離,但是這不算什麽,就像聶爽與龍野一般算不得準。


    但是,一名四境這麽輕鬆的擊敗五境,還是讓他難以接受,他甚至在想,是不是白小飛太弱了?


    簡直弱爆了好嗎?


    他對著君不器拱了拱手。


    君不器收迴手中的劍,淡淡說道:“是他太大意了,要不然他拉開距離,憑借渾厚的真氣慢慢消耗,磨也能把我磨死!”


    左傾峰搖了搖頭:“君兄何必如此自謙!剛才那一劍氣勢磅礴,即便是我也應付不來!”


    “左兄太謙虛了,若是你的話,恐怕我也出不了這樣的一劍。”


    “不不,還是君兄高看我了。”


    “哪裏會,隻可能低估而非高估!左兄若是再這麽客氣,有點說不過去了。”


    二人互相吹捧,看的眾人一陣目瞪口呆。


    鮑渴望更是一臉驚訝,頭一次發現原來互捧也是一種技術!想必經過君不器之口,過不了幾日,左傾峰的名字便會傳遍大街小巷!


    畢竟,君不器親自打的廣告,真實度不容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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