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在西雷衛士與蕭家高手團的層層保護下,對鳳鳴的保護似乎已經是固若金湯,


    誰知不但遭遇了襲擊,還幾乎危及了鳳鳴性命!?


    而偷襲蕭家船隊的禍首,正是單林二王子賀狄!


    容恬不在身邊,敵人卻已經攻破了船殺將過來,正在危急存亡之秋之時,


    應該是敵人的一方卻率先釋出了“善意”!?


    暗夜襲擊,大船都快撞沉了,衣服上的血都還沒幹透,居然說是“好意”?


    血流成河,幾乎毀了整個蕭家豪華船隊的一戰,居然說是“演習”?


    騙鬼啊!


    可遞上來的兩國友好合約,卻偏偏看不出一點點破綻……


    在邪佞王子的邪惡計劃下,可憐的子岩,正一步步踏上被送入狼口的命運……


    第一章


    夜。


    離國,天隱。


    頹敗的城牆上長滿了青苔。


    春天到了,可以嗅得到。


    此刻,天隱春季的夜晚,空氣中除了有篝火燃燒時木料發出的霹靂霹靂聲,還隱隱約約飄蕩著野草抽芽的味道。


    王,看完了那封書信沒有呢?


    思薔坐在橫亙在地的半邊石塊上,兩條好看的腿掛在半空,偏過頭,若有所思地看著不遠處的王帳。


    事隔將近五十年,戰火的洗禮依然在這個小城留有痕跡。這樣雜草遍地,廢墟橫延的荒涼黑暗中,憑空多出象征著離國最高至尊的華麗王帳。熊熊的,紅透半天的篝火,持著劍,表情冷酷的裏裏外外把守的離國精銳,和這個早成廢墟的城市格格不入。


    這不合理的一切,都是為了那個聲名赫赫的西雷鳴王。


    被神寵愛的人大概就是那樣的吧,擁有的東西真多,據說西雷王愛他若狂,西雷的百姓也愛戴他,他的父親是天下著名的大劍客,大富翁,即使是他的敵人,也對他有異樣的敬重和向往;據說,離王曾經不惜一切代價要得到他,他卻毫不留戀的逃了。


    鳴王,你的雙掌,握滿了多少東西啊……


    想要的,不想要的,在意的,不在意的,神都因為溺愛而全賜給了你。


    即使人在遙遠的同國,卻可以左右強悍的離王,讓至高無上,不把世間任何事看在眼裏的大王,為你舍棄都城金碧輝煌的王宮,心甘情願守候在這麽一個荒涼的小城。


    夜風偶爾吹來,鑽出地麵的小草發出搖曳時窣窣的輕微聲音。


    思薔舉起手,按著額上被風拂得癢癢的幾絲黑發,彷佛知道此刻心中的想法絕不可有所透露般,謹慎地垂下厚密雙睫,不讓他人看清楚自己的表情。


    其實,大可不必。


    輪到休息的人們正圍這篝火享受難得的輕鬆。還在當值的侍衛們個個目不斜視,來往的侍從和從王宮中被調過來伺候離王的宮女忙於各自的差事,唯恐在大王前稍出差錯。


    誰也沒有空理會他這個孌童。


    雖然這段日子,他是唯一一個侍奉過大王過夜的人,不過,似乎每個人都清楚離王的處事方法,交媾隻是抒解欲望的一種方式,至於用來發泄的身體,和一件順眼的器具沒什麽不同,不值得花心思討好逢迎。


    從前的主人說,隻要可以討好權貴,得到獨寵,就可以為所欲為,擁有想要的一切。這個定律,對離王來說根本不管用吧。


    思薔輕輕歎了歎,忍不住再次偏過頭,看著王帳頂上的銳刺發呆。


    純金製作的銳刺插在帳篷上,代表著離國最高王權,篝火的明亮被金屬表麵折射迴來,在夜空中不時閃耀出紅和金交錯的光芒。


    “思薔公子,大王召你進帳。”身後傳來禮貌又疏遠的聲音。


    思薔應了一聲,跳下石塊,快速朝王帳走去。


    帳外的侍從為他掀開簾門,花樣清爽的緞織地毯鋪滿了整個王帳,襯出一派僅為王者可以享有的奢華。


    “大王,思薔來了。”進了帳,立即恭敬地跪下,溫順地伏下腰,靜待大王的吩咐。


    “過來。”


    隔著遠遠的上方,冷淡的兩個字鑽進耳裏。思薔乖巧地應了一聲,移到離這個精明冷酷的男人腳邊不足一尺的地方。


    帳內各個角落都點著燭。


    出門在外始終不比王宮,即使尊貴如最高統治者,所住的王帳也同時包含了處理政務和休息的功能,沒有分割出單獨的空間。麵對帳門的正方,地毯上擺放著價值不菲的案幾和各種書卷,另有小桌放置精致的杯皿食盆,後麵掛著離王心愛的幾件兵器,隔著兩扇雕有蟠龍凹凸圖的屏風,後麵布置有軟床,垂簾流蘇,熏香爐旁,就是離王安寢的地方。


    若言將思薔召了過來,卻似乎沒什麽打算吩咐的事,讓思薔來到身邊後,依然在看著手上的書信。深邃的眼睛默默掃視上麵傳遞的消息,不動如山的坐姿充滿霸氣,無形中給予人不可妄自打攪的壓迫感。


    思薔跪在若言身邊,悄悄抬起眼,打量著透出剛毅獨斷的輪廓。


    在被送人之前,他曾經受過察言觀色的訓練,但是離王的心意,實在太難揣測。充滿威嚴的臉,似乎永遠都帶著一絲讓人心悸的邪惡和高深莫測,一個簡單的表情,總藏有無限深意,讓人隱隱約約懼怕,又不得不折服仰慕。


    他快速地瞄了若言手中的書信一眼,把眼睛繼續垂下,做出恭順的樣子。


    那封書信,裏麵有關於鳴王的消息。


    思薔記得送信使者的模樣,上次關於鳴王的消息,也是他送來的。


    不知道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柔順地伏下身子,保持跪下的姿態,頭頂沉默的王者帶來的巨大壓力,思薔忍不住越想越多。


    好消息嗎?如果是好消息,大王會很高興,這對思薔多少也有好處。大王會變得溫柔,插入緊窒的甬道時稍用技巧,有緩有疾,雖然做起來還是毫不留情,但畢竟像在享受,而不是無趣的發泄。


    有時候,甚至會懶洋洋笑著,用指尖逗弄思薔敏感的身子。


    偶爾,還有罕見的親吻。親吻到讓思薔神魂顛倒,忍不住激動的啜泣。


    但是,那樣就意味著,一直渴望得到鳴王的大王,就快心願達成了吧……


    一陣喘不過氣來的難受湧上心髒,思薔猛地用指尖狠狠撓了昂貴的地毯一下。


    假如是壞消息……那就好了……


    “嗬。”


    頭頂上傳來的不經意的笑聲驚得胡思亂想中的思薔微微一顫,強硬的指尖伸過來,挑起他的下巴,迫他對上離王透著玩味的黑眸,“隨侍在本王身邊,居然也學會走神了?”


    思薔怔了一會,才懂得驚惶,“思薔……思薔不敢……”


    想繼續求饒,身子卻被有力的臂膀拉了起來,身不由己坐到離王懷裏。屬於君王的體溫把他對比下顯得嬌小的身子完全籠罩,灼熱得彷佛可以把人給燒著,脊背隔著衣裳,貼在離王結實如牆的胸膛上。


    他,不敢,也不想動彈。


    “想看嗎?”他猜想了很久的書信,被兩根手指隨意夾著,遞到他眼皮底下。


    雖然極想知道裏麵的內容,但思薔卻憑借本能的直覺,立即轉移視線,拚命搖頭。


    低沉的笑聲鑽進耳膜,“你倒也聰明,知道分寸。”這句話後,君王的聲音卻變得冷冽起來,還是悅耳低沉的說著話,卻每個字都帶了一絲寒意,“不像有的人,膽大妄為,讓人生氣。”


    思薔又是一愕,還沒搞明白過來,離王已經冷冷傳令,“召信使。”


    信使自從今天傍晚送信到達,就一直在王帳附近飲水、吃飯,兼等待大王傳喚,不敢寸步稍離。


    若言一下令,立即就進來了。


    “拜見大王。”跪下,低頭。


    離國之中,掌握最高生殺大權的男人大馬金刀地坐在案幾前,懷裏摟著思薔,鷹一樣銳利的眼神盯著跪在下麵的信使,“在芬城弄的什麽鳴王人偶,是怎麽迴事?”


    雖然沒敢抬頭察看大王臉色,但不善的語氣明顯說明君王心情不好,使者暗叫不妙,加倍小心翼翼,“在芬城叫賣鳴王人偶,是餘浪公子為了捕捉前去和鳴王會合的敵黨,而設下的圈套。餘浪公子冒充北旗貴族杜風,上蕭家船隊和鳴王見麵時,並沒有察覺西雷王容恬在附近。公子猜想,容恬如果離開,多半是去了東凡,因為最近東凡傳來消息……”


    “本王知道東凡的消息。他推測容恬會經芬城這個重要的碼頭去和鳴王會合,本王也覺得有道理。”若言截斷信使努力說明情況的解釋,冰冷地笑了一聲,“本王隻是奇怪,餘浪自認聰明絕頂,詭計百出,這次居然會想不到別的辦法,隻能用這麽丟臉的點子?本王要他盡快把鳴王弄到手。他卻把心思用在製作密室閨房褻玩的人偶上,還公然叫賣,流傳四方。”


    話到後麵,字裏行間愈發滿逸陰寒之氣,“據說那人偶做得和鳳鳴本人還極為相似,簡直混帳!西雷鳴王是何等人物,怎輪到那些賤民私下狎玩意淫?那種下賤的東西,也配知道鳳鳴的長相身段?”


    思薔坐在若言懷裏,原本被若言用雙臂摟著,此刻雙臂越收越緊,如鐵箍一樣,勒得他骨頭幾乎寸斷。秀美的小臉蹙眉扭曲,卻咬緊牙關一聲不吭。


    他知道大王已經震怒,這時候引來大王注意,無異於惹火燒身。


    “大王息怒。這是餘浪公子為了抓捕西雷王而設下的圈套,或許一時想不周到,未曾顧及……”


    “抓到了嗎?”


    “呃……”信使知道自家大王下手狠辣,取人性命隻是一舉手的事,不禁打個寒顫,把頭伏得更低,“這……這個……”


    “說。”


    “公子雖然沒有抓到西雷王,不過……他抓到了一個叫烈兒的……”


    “本王對他委以重任,他花費這麽多時間,卻隻抓了一個小小侍從。”


    信使聽見頭頂上冷笑陣陣,膽戰心驚,隔了半天,才敢低聲答話,“迴稟大王,餘浪公子說,這個烈兒,嗯,這個人雖然隻是一個不起眼的侍從,但是……也挺重要……”


    “是對他挺重要吧?”


    這話無頭無腦,信使愣了一會,不知如何迴話。


    若言的聲音又傳了過來,“你迴去見餘浪,要他立即把那些該死的人偶統統燒掉,不惜重金,把賣掉的都收迴來,一並銷毀。以後凡是牽連到鳴王的計策,必須經過本王答應,絕不許擅自做主。”


    “是。”


    “還有,”片刻的沉默後,若言再度開口,語氣已經緩和,溫言道,“替本王轉告他,這些年在外漂泊,他所吃的苦頭和對離國的功勞,本王片刻也不曾忘記。”


    “是,是……”信使大鬆一口氣,趕緊伏跪得更低,“屬下代公子叩謝大王厚恩。”


    “至於他抓到的那個小侍從,要是不舍得殺,本王也不逼他,盡管留著,愛怎麽玩就怎麽玩。但,”若言聲音驀地一轉,空氣中又驟然凝結沉重的壓迫和威脅,“他必須把鳴王的事給本王辦得妥妥貼貼。本王的話,你都記住了?”


    “屬下都記住了。”


    若言“嗯”了一聲,彷佛滿意了一點,將懶洋洋的目光轉向今天和信一同送來的匣子上,“這個匣子裏,裝的又是什麽?”


    信使道,“迴稟大王,這個匣子裏裝的是神草。此草極為珍貴,是餘浪公子特意尋找來,獻給大王,以便大王日後得到鳴王之後使用。”


    “神草?”若言眯起銳利的眼睛,“是異人曾經嚐試栽種,卻屢次栽種失敗的那種神草?”


    “是。”信使在出發之前,再三被餘浪傳授過這東西的妙處,趕緊依樣畫葫蘆地詳細解釋,“此草細如毛針,用的時候,隻需取出一根,紮入後穴裏麵那一點上,欲望便會如火燎原。即使是天下最強悍倔強的男人,也熬不過兩個時辰,定會開口哀求交媾。而一旦交媾,滋味卻美妙無比,像神仙一樣舒服。最妙的是,隻要對同一具身體連續十二夜,每夜使上一根,每次又由同一個男人滿足那具身體,從此以後,就隻有用藥時滿足他的那個男人,能夠給予他快樂。藥效永不會消退。”


    若言唇邊,浮起一個令人心悸的微笑,“你是說,隻要對鳴王用這個寶物,而本王隻需每次在他哀求時好好抱他。十二夜之後,即使是容恬,也再也無法滿足他?”


    “對。不但無法滿足,而且會令他相當痛苦。隻有大王的身體,才能讓他快樂。”


    “真是有趣的東西,怪不得被稱為神草。本王倒要試一下,看看是否真的這般神奇。”


    思薔一直靜靜聽他們對話,驀然打個冷顫。


    若言低下頭,看著懷裏臉色蒼白的思薔,表情卻罕見的溫柔。


    “思薔,你一生中最大的願望是什麽?”


    思薔怔了一下,茫然地搖頭。


    若言淡淡道,“沒人可以無欲無求。每個人都會有想實現的心願,你一定也有。”


    思薔又怔一下,亮如點漆的眼睛微微抬起,謹慎地打量若言,思索了好一會,不大敢肯定的點點頭,又失落地搖搖頭。


    他這個怯生生又可愛的神態逗人之極,若言看著他,忽然低頭,往他耳邊吹了一口熱氣,含住他珍珠般的耳垂。


    這般親昵的動作簡直前所未有,思薔心髒重重跳了一下,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若言輕輕咬了咬他的耳垂,沉穩的聲音如迷藥一樣散發強烈的誘惑,“隻要你幫本王這個忙,本王就答應你,為你實現任何一個願望。”


    不可能吧,任何一個願望,這樣的承諾……


    大王說的是真的嗎?


    王者絕不會違諾,尤其是身邊這個!


    思薔緊張地瞪著眼睛,下意識咬住下唇,唿吸變得急促。


    “願意嚐試一下嗎?”


    若言低沉的問話,猶如在思薔眼前開啟了一道神秘莫測的大門。他感覺到渾身都在戰栗,不知是興奮還是恐懼。


    深深吸了一口氣,從肺中緩緩吐出後,思薔終於感覺身體的顫栗減輕了許多,一絲絕然的表情浮現在總是滿布膽怯和退縮的小臉上。他抬起頭,看著若言,點了點頭。


    若言笑了,“好孩子。”他放開思薔,吩咐道,“拿著匣子,到裏麵來。”


    思薔順從地過去拿了匣子。


    很大的匣子,但是,很輕。


    用名貴的綢子包裹,露出的匣角製作繁雜精美。


    他抱著匣子,尾隨著若言走到屏風後麵,跪坐在睡覺的大軟床墊上。


    打開藍緞,再揭開匣子,裏麵是一個更小的玉匣,當小玉匣打開後,露出滿滿一盒奇怪的細草。


    詭異的墨綠色,長短如針,尖細也如針。


    若言從盒中捏起一根,對思薔道,“脫光。”


    思薔看著他手裏的神草,心中微微恐懼,但卻不肯放棄,咬咬牙,真的二話不說地脫得幹幹淨淨,一絲不掛。若言簡單地做了一個手勢,他溫馴地擺出趴跪的姿勢,翹起線條誘人的白臀。


    兩根修長的指頭插了進來,慢慢地摸索了一會,停住,彷佛找到了目標。


    “唔……”體內最敏感的那一點傳來微微刺痛,思薔輕輕呻吟了一下。


    他猜想,大概是把那個針一樣的草紮在那一點上了。


    男人撫摸著他的背,柔聲道,“隻要你當個乖孩子,一個時辰內不要求饒,你就可以實現你的心願。你可以要自由,要任何的財富,要天下最美的女人和男人,本王答應你,讓你隨心所欲。可是如果你忍不住,那就要受到懲罰,很可怕的懲罰。明白嗎?”


    信使未曾得到若言的王令,不敢離去,仍然跪在外麵等候,聽著令人心跳加速的哀求呻吟聲由弱漸強,又由強轉弱,至最後遏然而止,明白大王快出來了。


    不一會,重新穿戴整齊的若言從後麵轉出來,帶著泄欲後的一絲淫靡氣息,緩緩坐在上麵舒適的王座上。


    打量著跪在下方的信使,離王五官深刻的俊臉,露出微妙的笑意,漫不經心道,“這神草的功效,果然令人驚訝。你迴去轉告餘浪,本王很欣賞他的忠心。”


    “是,屬下一定如實轉告餘浪公子。”


    “順便,把這盒東西,帶迴給他。”


    啪嗒一聲。


    裝著神草的小盒,被輕輕拋在信使麵前。


    信使驚訝地看著眼皮底下那個小盒,完全摸不著頭腦,“大王?大王的意思是……”


    “本王知道餘浪是一片忠心,不過這個東西,本王用不著。”若言緩緩揚起唇角,劍眉深處,藏不住天生的高傲冷酷,沉沉笑道,“要把鳳鳴收拾得心服口服,本王有的是辦法。僅以藥性製人,任意摧殘淩辱,視無上珍寶如尋常碎瓦,有何樂趣可言?你帶著這盒神草迴去,告訴餘浪,這份大禮,本王心領了。不過,東西留在他手上,用處還比較大。”


    “是,是。”


    “下去吧。”


    信使磕了一個頭,拿著那盒珍貴的神草,膝行退出,出了帳門之外,才敢大口喘氣。


    背上冷颼颼的,已經汗濕了。


    而坐在王帳中的離王,桀驁涼薄的臉上,卻因為預期著不久後和西雷鳴王的重逢,而逸出一絲獨裁霸道的曖昧笑意。


    鳳鳴。


    你我,終有相見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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