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天晚上吃飽喝足, 第二天顧南蒔醒得特別早, 足夠她將容迎的睡顏看了個遍。


    看就算了, 她還在腦海裏和係統討論。


    “你別說,不管是哪個世界,這個臭女人都還長的挺好看。”說完以後,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又露出一個笑容, “當然了,最好看的還是我。”


    係統欲言又止,“我懷疑你是個顏控, 並且我有證據。”


    顧南蒔理直氣壯, “我沒告訴過你嗎, 我當初和她談戀愛, 就是看上了她的臉。”


    她自己有錢有顏有身材, 什麽都不缺,如果不是為了那張臉,何必要跟洛水沅談戀愛呢?


    “那如果她變得不好看了, 你還會喜歡她嗎?”


    顧南蒔沉默了一會兒,故作嬌羞地捂住嘴唇,“寶貝,別鬧。”


    係統從她的反應中似乎已經得到了答案, 不由得在心裏同情起了洛水沅,也不知道知道真相以後,會是什麽樣的表情。


    總之, 肯定不會太好看就是了。


    大概是她的目光太過放肆,容迎眉頭微皺,睜開了眼。


    顧南蒔立馬伸手攬住她的腰肢,把自己塞進她懷裏,“殿下,予兒好困啊。”


    容迎方才醒來,見顧南蒔盯著她瞧,心裏還有些不愉。


    想來,雖然昨晚出力的是她,可更累的應該是顧南蒔才對,怎麽也不能她醒在顧南蒔後邊兒。


    好歹總算保住了自己的臉麵,容迎咳了一聲,“本宮知道你昨晚辛苦了,不過今日要出門,不能貪睡。”


    顧南蒔從她懷裏抬起頭,一雙眼亮晶晶的,“予兒都記得。”


    她伺候容迎穿衣過後,容迎本想叫下人進來服侍,隻是盯著她的背影看了幾秒鍾後,又默默地閉上了嘴巴。


    顧南蒔正同衣服叫著勁,這衣服是前幾日容迎讓人送來的,好看是好看,穿起來也麻煩。


    因為怎麽也弄不好,顧南蒔不由得升起了幾分不耐煩,動作也粗魯了一些。


    一雙指節嫩白的手從她腰間穿過,替她將纏繞在一起的衣帶鬆開。


    也不知容迎是怎麽做的,纖細的手指繞著衣帶,尤其好看。


    她頭擱在顧南蒔的肩膀處,笑道,“怎麽這般沒耐心?”


    “殿下故意看予兒的笑話。”


    “本宮沒有。”容迎替她穿好衣服,摸了一把她的小細腰,“這還是本宮第一次服侍別人穿衣。”


    這句話說完以後,她又有些後悔。


    平日裏她就已經夠寵顧南蒔了,眼下又說了這樣的話,也不知道顧南蒔會不會恃寵而驕。


    隻不過她等了一會兒,都沒見顧南蒔露出什麽別的表情來,心裏又不舒服了。


    “本宮剛才說的話,你沒聽見嗎?”


    顧南蒔眨巴眼,“予兒聽見了。”


    “你就沒什麽想說的?”


    顧南蒔抬起雙手,露出手腕,她腳步微動,扭著腰轉了個圈。


    幽幽的香氣彌散出來,那截腰肢柔軟細窄,幾乎迷了容迎的眼。


    “既然是殿下穿上的,不如今晚,便由殿下親自將它脫去,殿下以為如何?”


    容迎臉頰微紅,“胡鬧!”


    說這樣的話,也不害臊。


    顧南蒔瞥見她紅透的耳朵,還有落在自己鎖骨處熾熱的視線,忍不住輕哼了一聲。


    裝什麽裝,有本事別看她啊。


    花朝節一整日都有得玩,熱鬧得很。


    容迎特意讓人準備了一處好地方,既可賞花,又能不受打擾。


    顧南蒔對這活動表現得興趣缺缺,大約是體內有玫瑰花妖的脾性在,她似乎很難讓自己喜歡上這些漂亮的花朵,心裏隱約,甚至還有幾分敵意。


    “予兒喜歡嗎?”容迎見她不住地掀開簾子看,便問了一句。


    “也還行吧。”沒她好看。


    不管是花,還是人,都沒她好看。


    不過這話說出來,畢竟有幾分羞恥,顧南蒔不願意讓容迎知道,隻能裝作開心的樣子,“殿下喜歡嗎?”


    容迎被她帶笑的模樣給蠱惑了,她輕聲道,“喜歡,很喜歡。”


    喜歡到甚至想長長久久地和她在一起,希望以後的時光裏,一直都能有她相伴。


    顧南蒔卻以為她說的是那些花,臉色不由得差了一些。


    什麽眼光,就這些庸脂俗粉,能跟她比?


    容迎也不知她為何生氣,隻以為她是累了,不想說話,邊沒有打擾她。


    之前容迎說,還有兩位她的好友,果然,她們到的時候,已經有人在等著了。


    “長公主怎麽來得這樣遲,莫不是溫香軟玉在懷,便忘了同我們的約定。”


    容迎笑道,“若是真忘了,我也不會出現在這兒。”


    她隨後向顧南蒔介紹這兩位的身份,性子活潑一些的叫做洛延清,較為穩重的叫做紀蕪。


    顧南蒔心想,這兩個人的名字聽起來,跟性格好像不太相符。


    洛延清藏不住心情,等容迎一介紹完,便立馬說道,“這位就是予夫人吧?”


    京城都傳遍了,說端幸長公主偏愛紅顏,府裏有位予夫人,尤其受寵。


    顧南蒔乖巧地行了禮。


    洛延清捧著下巴,“你們一個二個都這樣,搞得我也想去找個女子來試試。”


    顧南蒔聽她這樣說,才注意到,紀蕪的身後跪了一位身材纖細的女子。因為她低著頭,顧南蒔看不清她的臉,但想來長相絕不會差。


    “這不一樣。”紀蕪輕聲道,“你若是這樣做,你父親恐怕會打斷你的腿。”


    她的聲音也是那種沉穩霸氣禦姐型,這人大概一貫都是強勢的。


    “我就是想試試嘛,真的有這麽好,你也就算了,怎麽連阿迎都跟著學了。”


    紀蕪喜歡女子早就不是秘密,其實容迎將顧南蒔接入府,也可以說是受了她的影響。


    這三人說話,顧南蒔是插不上嘴的,她倍感無聊,隻能盯著紀蕪身後的女子瞧。


    這個人一定有著不一般的地位。


    周圍的侍女下屬全都站著,隻有她是跪坐著,而且她和紀蕪離得很近,已經超越了婢女該有的距離。


    大概是她的目光太明顯,說話的幾個人都停了下來,容迎捏了捏她的手指,以示警告。


    顧南蒔收迴目光,便聽紀蕪道,“予夫人對我的婢女似乎很感興趣?”


    顧南蒔抿唇一笑,並不答話,容迎替她答到,“大約是第一次見,難免好奇。”


    紀蕪盯著她看了一會兒,輕笑了一聲,“既然如此,不如讓她陪予夫人出去逛逛吧?”


    顧南蒔明白了這是把她支開,要講悄悄話了。


    她求之不得。


    容迎帶她來的是一處私宅,外麵種了許多的花,開得特別豔,景色宜人。


    顧南蒔和那位女子一同走著,對方在她身後一步的距離,走得並不快。


    顧南蒔看了幾眼,才發現她的腳腕上竟然還有一副鐐銬,限製著她的行動,怪不得走得慢。


    女子見她發現,也不覺得羞恥,平靜道,“映言行動不便,擾了夫人興致。”


    顧南蒔笑了笑,“原來你叫映言。”


    映言愣了一下,大概是沒想到她會這樣說。


    顧南蒔方才看清了她的麵容,果然是楚楚動人,容貌姣好。


    她對長得好看的小姐姐向來特別有耐心,況且這裏麵一看就有瓜可以吃,顧南蒔好奇得不得了。


    映言話不多,多數時候都是顧南蒔在說。


    “看這花開得這樣好。”顧南蒔低聲道,“可惜過不了多久就謝了。”


    “就像人一樣。”


    映言沉默不語,情緒明顯低落下來,顧南蒔便這麽一枝花遞給她。


    “映言比花還要嬌豔。”


    她們關係並不熟,況且顧南蒔是長公主的人,她是紀蕪的人,於情於理,映言都不該接過這花。


    隻是顧南蒔笑得太溫柔,眉眼彎彎,裏麵像有光芒一樣。


    映言一晃神,就接了過去,她把花枝捏在手裏,像拿著烙鐵一樣,燙得手指發抖,心裏後悔起來。


    “我很喜歡映言,你同我是一樣的。”


    映言搖了搖頭,“夫人深受長公主寵愛,映言隻是一個卑賤的婢女,豈能同夫人相提並論。”


    顧南蒔語氣溫柔,“紀小姐待你不好嗎?”


    映言一愣,“主子很好。”


    顧南蒔想起方才映言和她一同出門時,她迴頭瞥見紀蕪的表情。對方目光緊鎖在映言身上,眸色深沉,帶著濃烈的占有欲。


    瞧映言這反應,也不像是對紀蕪無意。


    又是一出虐戀情深的戲碼,唉。


    她在這裏感慨,房間裏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我原以為你隻是說笑的,沒想到你真能帶個女子迴去,還跟寶貝似的寵。”紀蕪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沉聲道。


    容迎眼眸微闔,“我什麽時候騙過你們?”


    不過顧南蒔確實像個寶貝,總能帶給她不一樣的感覺。


    “我覺得我現在是越來越看不懂你們了。”洛延清臉頰微鼓,“要不我也真的去找個女子吧?”


    “你若是真的找了,到時吃虧的,恐怕還是你自己。”紀蕪意有所指,實在是洛延清人傻,怎麽也不像是能壓別人的。


    洛延清不服氣得很,隻是紀蕪難得沒同她爭辯,她似乎心情不佳,隻顧著喝酒。


    幾人沒坐一會兒,紀蕪便放下酒杯,“也不知你的心肝寶貝去哪兒了,咱們出去尋一尋吧。”


    她這話說得,連洛延清都聽懂了,樂得不行,“橫豎是阿迎的寶貝,你急什麽?”


    怕是心裏掛念著另一個人而已。


    容迎睜開眼,臉上也帶著笑,“走吧。”


    這邊顧南蒔還在同映言說話,她說,“我瞧著紀小姐是很在乎你的,方才我和你一同出門,你大概沒有察覺吧,她一直盯著你的。”


    映言沉默了一會兒,“我隻是一個婢女而已,不值得小姐關心。”


    顧南蒔若有所思,所以說這兩個人其實彼此相愛,甚至映言還隱約明白紀蕪的心思,隻是因為某種原因,兩個人在互相折磨罷了。


    顧南蒔的紅娘心蠢蠢欲動。


    她和映言說話時,靠得近了一些。等容迎幾人尋過來,便見兩人湊在一起,也不知道說些什麽,映言向來平靜的臉上都掛著笑。


    容迎還好,紀蕪卻是立馬沉下了臉,神色冰冷。


    “映言,過來。”


    她聲音並不大,也說不上多狠。顧南蒔卻看見,映言的身體抖了抖,臉色都變得蒼白了。


    作者有話要說:我好想寫副cp的狗血虐戀哈哈哈哈哈


    南蒔:淪為工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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