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蒔提著飯盒, 穿著一身大紅色長裙,襯得她膚白貌美,走起路來腰扭來扭去。


    江時輕背靠在座椅上, 明明臉上帶著笑意,卻偏偏要把語氣放得十分嚴肅, “你怎麽來了?”


    顧南蒔抿了抿唇, 不像從前那樣, 一來就粘著她, 而是先把飯盒放下, “中午做飯,不小心菜炒多了。”


    江時輕嗤笑了一聲, 隔著這麽遠,她都看見了顧南蒔紅透的耳朵。


    想討好她就直說嘛,還非得給自己找個借口。


    “你一個人吃, 做這麽多菜?”


    江時輕站起身來, 朝著她走過去。上一次她就見識到了, 顧南蒔的手藝還不錯。此刻飯盒一打開,空氣裏立馬彌漫著一股菜香味。


    顧南蒔沒看她,強裝鎮定地將飯菜擺好,“我有錢,想做多少做多少。”


    江時輕心想, 你的錢還是我給的呢。


    不過這話她沒有說出來,現在氣氛這麽好,就不說這些掃興的話了。


    顧南蒔想關心她, 卻又不好意思直接表達,所以用這種委婉的方式來告訴她,不得不說,江總是很吃這一套的。


    這種別扭的關心,甚至比直接的關心更讓人愉悅,因為這種舉動,會讓被關心的人有一種征服別人的快樂。


    不過吃飯途中,還發生了一點小插曲。


    江時輕夾了一筷子茄子,臉色頓時變得有些奇怪,她暼了一眼顧南蒔,將嘴裏的茄子咽了下去。


    顧南蒔筷子一頓,“怎麽了?”


    “也沒什麽。”江時輕想了想,“我記得你上次做的茄子,好像不是這種味道。”


    顧南蒔想,當然不一樣了,我點的又不是上次那家外賣。


    但她表情絲毫未變,隻是臉頰上浮現出了兩抹紅雲,手指緊緊捏著筷子,“或許是我做飯的時候,有些心不在焉的。”


    江時輕沒錯過她語氣裏的緊張和傷心,忍不住在心裏反思了一下自己,或許真的是她今天早上太兇了。


    明知道顧南蒔的心裏比較脆弱,還跟她生什麽氣呢?


    想到這裏,江時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好了,早上是我不對,不應該那樣說你。”


    “你想出去玩嗎,我帶你出去散散心,好不好?”


    顧南蒔聞言,抬頭驚訝地看著她。兩個人對視了片刻,顧南蒔率先笑出聲來,離江時輕進了一些,兩個人肩膀挨著肩膀。


    “真的嗎,江總工作那麽忙,還有時間陪我出去玩?”


    她總算是迴到了平時的模樣,江時輕心裏隱隱鬆了一口氣,好像那塊大石頭也跟著落下去,她也忍不住露出了一個笑容。


    “工作再忙,陪你的時間還是要有的。”


    “那就說好了,江總可不許反悔。”


    江時輕本來想在她臉上親一口,想起自己還在吃飯,隻能放棄,改而用手捏了捏她的臉頰。


    “答應了你的事情,就絕不反悔。”


    江時輕說到做到,果然從那天開始,工作的時間比平時更長,忙得飯都來不及吃。


    而她做這一切,隻是為了將工作盡快做完,騰出時間來陪小情人。


    連木清都震驚了,同時還有那麽一點說不清的羨慕。


    顧小姐是真的厲害,無論江總再生氣,總是能第一時間把江總哄好,並且為自己爭取到好處。


    不過她想起顧南蒔撒嬌時的模樣,又覺得江總做出這些事情來,也不是不能理解。


    畢竟小情人這麽甜,誰能忍得住不寵呢?


    江時輕緊趕慢趕,總算是空出了一周的時間。這一周也不是完全沒有工作,但最重要的已經處理了,剩下的隻需要她在那一周線上處理就行。


    地方是顧南蒔定的,江時輕樂得在這些方麵縱容著她,對於她提出來的要求,統統都答應了。


    出發的前一天晚上,江時輕總算是有時間陪著顧南蒔。按照她的想法,顧南蒔這麽多天獨守空房,想必很是寂寞,她準備好好滿足小情人。


    然而顧南蒔一點兒都不想應付她,“江總,咱們胡鬧起來,又不知道鬧到多晚,明天早上還要早起趕飛機呢。”


    是的,江總雖然財大氣粗,但她們並不坐私人飛機。


    江時輕腦海裏隱約有些記憶,但她已經不怎麽能想的起來了,因為這個,江總時常懷疑自己是不是腦袋出了問題。


    難道自己真的有這麽猛,一搞搞到大半夜?


    雖然主要是出力氣,但是江總依舊不想承認自己體力不行,聽到小情人這樣講,她就真覺得自己很厲害。


    一個合格的金主就應該體諒自己的小情人。


    於是兩個人相安無事地睡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大早,兩個人就收拾好了,準備出門,她們帶的東西並不多,木清本想來接她們,江時輕拒絕了。


    “木清會在機場等我們。”


    “咱們兩個人出去玩,為什麽還要帶上木清?”顧南蒔抱著江時輕的胳膊撒嬌,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的。


    江時輕想了一會兒,“或許她可以幫忙拍照。”


    顧南蒔一想,有道理,便沒有再說些什麽。


    早上起的太早,顧南蒔還有些困,靠著江時輕的胳膊,眼皮直打架。


    江時輕摸了摸她的腦袋,“要是困的話,就睡一會兒吧。”


    顧南蒔聽她的話,閉上眼睛睡了過去。江時輕撐了一會兒,也覺得有些困,和她腦袋挨著腦袋,一起睡著了。


    車子開得很穩,兩個人睡得臉頰紅撲撲的,不知道過了多久,顧南蒔突然睜開了眼睛。


    在那一瞬間,她的心裏升起了一股危機感,那是身為半妖的一種直覺,在提醒她遇到了危險。


    顧南蒔下意識地抱緊了江時輕的腰,眼睛睜得很大,下一秒,側前方的一輛白色的小車不知為何,突然拐到了她們的車子前麵。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幾乎是顧南蒔才睜眼不過一秒,兩輛車便撞在了一起。


    因為車速太快,撞擊力非常強。顧南蒔眼睛變得通紅,身上隱隱發出光芒,臉頰到鎖骨浮現出花紋,將江時輕緊抱在懷裏。


    她用最大的力量護住了江時輕和前麵的司機,自己卻隱隱感覺喉嚨冒出一股血腥味,又被她自己強行壓了下去。


    直到確認江時輕沒事,顧南蒔終於忍不住,放任自己陷入了沉睡。


    她沒注意到,江時輕被她保護得好好的,她自己的額頭卻撞出了血,順著臉頰一路流到下巴。


    “南蒔!”


    江時輕睡懵了,這些天連續工作,給她的身體帶來了很大的壓力,她睡得很沉,直到感覺到一股強烈的衝擊力,身體順著那股力道往前撲,她才一下子驚醒。


    顧南蒔緊緊地將她抱進懷裏,江時輕看不清眼前的情況,但她很清楚的明白,自己沒有受傷。


    直到一切平息,江時輕感覺抱著自己的胳膊軟了下去,才終於掙紮著從顧南蒔懷裏出來,誰知映入眼前的,卻是顧南蒔滿臉鮮血的樣子。


    顧南蒔的昏迷,和她力量消耗過大有關。


    其實上一個世界,為了救許景蘊,她就已經消耗了不少力量。被強行分離出來的內丹,沒有主體的護養,恢複得極其緩慢。


    顧南蒔隻是一直強忍著,哪怕洛水沅就在她身邊,她也不肯借著對方的力量進行恢複。


    隻是她的這種傷,用現代的醫療器具根本檢測不出來。從表麵上來看,她隻是額頭上擦傷了一塊,卻遲遲不醒。


    原本定好的計劃全被打亂了,江時輕心裏十分自責,如果不是她提出了這個建議,或許顧南蒔也不會出事。


    “江總,顧小姐這裏有我照顧就好了,您也要注意身體,好好休息。”木清替她倒了杯熱水,低聲勸道。


    “我沒事。”事實上,警察和醫生也很驚訝,她們的車頭嚴重變形,可司機隻是輕傷,江時輕更是一點兒事都沒有。


    就連一直昏迷的顧南蒔,其實也隻有額頭上的一點傷口。


    這件事情無法用科學來解釋,隻能說是她們運氣好,但是江時輕堅信,是顧南蒔保護了她。


    畢竟車禍發生時,顧南蒔一直用自己的身體替她擋下那些傷害。


    木清勸不聽她,隻能放棄。


    而昏迷中的顧南蒔,卻是飄蕩在係統空間裏。


    “你這一次受的傷真的太重了。”時隔這麽久,係統總算是又看見了顧南蒔的本體,感覺還有些懷念。


    顧南蒔摸了摸自己的臉蛋,“雖然不是我真正的身體,但是毀容總讓人覺得很不爽。”


    “隻要你的內傷好了,還怕臉好不了嗎?”係統歎了口氣,“不過你這一招走得還不錯,想必現在江時輕對你滿懷愧疚,對你以後做任務方便了不少。”


    係統依著自己對顧南蒔的了解,如此分析道。


    它覺得顧南蒔做的所有事情都是有目的的,比如這一次,雖然受的傷比較重,但是得到的好處也很可觀。


    顧南蒔垂眸,掩下眼裏的煩躁,順著係統的話說道,“是啊,所以你當初選擇綁定我,沒有做錯。”


    其實這一次,就跟上個世界一樣,在她做出決定的時候,她的腦海裏並沒有想到這些。


    就算她再怎麽怨洛水沅,當對方遇到危險時,她的第一反應也是保護她。


    顧南蒔閉上眼睛,“卿卿,我好累啊,讓我休息一會兒。”


    “我可以讓你醒過來,不過你一定要盡快恢複自己的力量,否則的話,你這具身體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顧南蒔聞言,才閉上的眼睛又睜開了,“我知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係統:我看穿了一切


    後來迴到現實世界


    係統: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洛水沅:頭給你打歪:)


    #老婆對我真好#


    #老婆最愛我#


    江總即將成為一名光榮的舔狗,你們期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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