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扶並不知道她心中的想法,其實她之所以舉動略顯怪異,完全是因為她在來這之前,沒怎麽和人類打過交道,更沒有談過戀愛。


    她心裏隻記得那位大人交代她的事情,既要在旁邊撮合兩人,又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思來想去,大概也隻有惡毒女配這個角色最容易扮演。


    就這,還是她來之前補了課的,專門找了些電視劇來看。


    她看那些電視劇裏麵的惡毒女配,無一不是趾高氣揚,態度囂張。


    南扶自認學得很像,這次的角色也恰好是許景蘊的青梅,她這樣的態度剛剛好。


    隻是她沒有注意到,自己想要撮合兩個人的心思,表現得太明顯,和她說過的那些話明顯不符,這才讓顧南蒔懷疑。


    南扶的身份究竟如何,顧南蒔暫時不得而知,隻是她看南扶的時間太久,許景蘊心裏有些不太舒服。


    “南蒔,她是我很好的朋友,從小和我一起長大的。”


    所以你別看了,南扶看不上你的。


    顧南蒔沒理解到她的深層含義,畢竟從南扶的表現來看,她似乎是喜歡許景蘊的。


    “是嗎,原來是你很好的朋友啊。”顧南蒔努力揚起一個笑容,瞥了南扶一眼,竟然讓南扶覺得後背發涼,心裏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南扶姐姐大概是從沒見過我吧,她剛才好兇啊,我還以為是自己做錯了什麽。”


    南扶隱隱覺得她這話聽起來怎麽怪怪的,可她說的好像也沒錯。況且顧南蒔眼睛紅紅的,蓄起一層水霧,滿臉無辜地看著她,她還有些心疼。


    南蒔姑娘,可真好看啊。


    顧南蒔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麽,但卻看清了她有些呆愣的表情,心裏難得有了點無力感。


    怎麽迴事,感覺好像就她在認認真真地扮演綠茶,南扶這惡毒女配也太不走心了。


    顧南蒔心裏無趣,便想要鬆開許景蘊的手,卻被許景蘊察覺到了她的想法,將她的手握得更緊。


    “南扶,你怎麽來了?”


    南扶一來,顧南蒔的注意力好像就全放在了她的身上,許景蘊有些不高興,卻又不好表現出來。


    “你怎麽能這麽說呢,你受傷了,我當然得來看看。”南扶清了清嗓子,總算從顧南蒔的美貌攻擊裏迴過神來。


    “你什麽時候迴來的,怎麽也沒通知我一聲。”許景蘊大拇指輕輕摩挲著顧南蒔的手背,給予對方無聲的安慰。


    “咳,也不久。”


    顧南蒔聽見這話,忍不住再次抬頭看了她一眼。


    南扶對她說過的話,她還記得一清二楚。那麽現在問題來了,如果對方真的喜歡許景蘊,為什麽迴來了不第一時間告訴許景蘊,反而去找她?


    這要不是她從來沒見過南扶,顧南蒔還以為對方喜歡的是自己呢。


    “統兒,我的攻略目標還有幾個啊?”


    “嗯…我看看。”係統翻了翻任務進度,“啊,還有一個呢,宿主你真厲害。”


    顧南蒔微微一愣,還有一個?這豈不是意味著,她很快就能脫離這個世界了?


    好像她才隻攻略了兩個人,並且都是一種極其敷衍的態度完成了任務。


    這樣也行?


    顧南蒔不由得懷疑起了係統的真實目的,給她提供重生的機會,又讓她完成這麽簡單的任務,簡直像是在倒貼著幫她的忙一樣。


    “最後一個是誰?”


    “嗯…林熵。”


    顧南蒔要被係統氣得腦殼痛,“我記得你之前還說過,他不是我的攻略目標。”


    “這不是你強烈要求的嗎?你也知道,我是一個非常寵宿主的係統。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我也隻能滿足你。”


    林熵比前兩個還要容易一些,因為對方本來就對她有想法,隻需要她暗示一番,林熵自己就會追上來。


    係統捕捉到她的想法,不禁對許景蘊充滿了同情,越看越覺得許景蘊的頭上帶著綠色。


    它家宿主是一點兒沒考慮許景蘊的感受啊。


    許景蘊瞧著南扶,怎麽看怎麽不痛快。


    “你才迴國不久,還是好好休息,這裏有人照顧我,你就先迴去吧。”


    南扶看著她倆十指緊扣,自覺已經完成了任務,心裏十分高興,爽快道,“好啊。”


    顧南蒔聞言笑容更加明媚,衝南扶眨了眨眼。


    南扶咳了咳,低著頭匆匆往外走。


    許景蘊見她出了門,便低低地哼了一聲,“你剛才看她做什麽?”


    “眼睛長在我身上,還不許我看別人了?”顧南蒔湊過去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安慰道,“還是你好看,我隻看你,行了吧。”


    許景蘊臉頰微紅,隻恨自己現在渾身難受,行動不便,不然她非得…


    沒等她想太多,顧南蒔突然掙脫了她的手,向床尾走了幾步,從地上撿起一條項鏈。


    “這裏怎麽會有一條項鏈啊?”


    季梧晰看了幾眼,“看著像是剛才南扶戴的。”


    “這樣啊。”顧南蒔滿臉的笑意,“那我給她送去吧,她應該還沒走遠。”


    許景蘊來不及說什麽,顧南蒔就已經走了,她氣得不行,猛地轉頭看向季梧晰。


    “你剛才為什麽不阻止她?”


    “啊?”


    “或許你去送啊,你就知道吃吃吃。”


    “…”


    季梧晰可委屈死了,他不就吃了許景蘊兩個蘋果嘛,至於這麽說他。況且顧南蒔跑這麽快,根本沒給他反應的時間。


    “你在這兒跟我生什麽氣。”


    許景蘊憋紅了臉,“你不覺得,南蒔對南扶太關注了嗎?”


    季梧晰茫然地搖了搖頭,有嗎,剛才南扶進門的時候還和顧南蒔吵了一架呢,兩個人的關係看上去並不好。


    許景蘊越發覺得自己在顧南蒔心裏沒有地位了,從前顧南蒔多聽話,讓她往東就絕不往西。現在呢,越來越不把她的話當一迴事。


    可盡管如此,她還是想和顧南蒔好,想寵著對方。


    果然,先動心的人就已經輸了。


    顧南蒔追著南扶出去,對方果然還沒走遠,係統還在腦海裏問項鏈的事情,顧南蒔裝作沒有聽見,幾步跑上前,“等等。”


    南扶聽見她的聲音,迴過頭來,“顧南蒔?”


    顧南蒔雙頰泛紅,眸光水潤地看著她,“你的東西掉了。”


    南扶後知後覺,“奇怪,是什麽時候掉的。”


    她怎麽一點兒感覺也沒有?


    顧南蒔勾起一點兒笑容,“咱們聊聊?”


    兩個人走得並不遠,就在醫院的欄杆處,顧南蒔頭擱在胳膊上,好奇地看著南扶。


    南扶有些緊張,“你看我做什麽?”


    “好奇,你到底是誰?”


    南扶心裏一驚,眼睛睜大了一些,“你傻了,我是南扶啊。”


    顧南蒔笑了笑,突然站直身體,手撐在南扶的身體兩側,“你好像很怕我?”


    “你,你別胡說,快讓開,你靠得太近了。”


    關鍵是這個姿勢好曖昧啊啊啊!


    要是大人知道了,她肯定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我這不是怕你跑麽。”顧南蒔湊近她的臉頰,饒有興趣地看著她悄悄躲避,越發肯定她在害怕自己。


    怪不得霸道總裁都喜歡這個姿勢,別說,還挺有意思,能把被圈著的人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


    “我不跑,你讓開。”


    顧南蒔輕笑了一聲,伸出一隻手掐著南扶的臉頰,“說說看,你到底是誰?”


    “我是你情敵!”


    “情敵?”顧南蒔描摹著她的臉部線條,“你這麽關心我的事,一見到我就緊張,臉紅,該不會是暗戀我吧?”


    南扶聽見這話,臉更是漲得通紅,聲音發抖,“我不是我沒有你別亂說!”


    她怎麽敢,怕不是嫌自己的命太長。


    顧南蒔認真凝視著她的眼睛,眸中微微泛著紅色,聲音溫柔繾綣,“告訴我你是誰,好不好啊?”


    南扶聞著空氣裏的玫瑰花香,眼神變得迷茫,她乖乖地說道,“我是,大人…”


    腦海裏突然傳來尖銳的疼痛,直擊靈魂,南扶立馬清醒了過來,猛地推開顧南蒔,捂著心口大口喘氣。


    顧南蒔隻聽見什麽大人,而且南扶的意識恢複得也太快了,果然有古怪。


    “你怎麽了?”


    南扶臉色很不好,她看了一眼顧南蒔,竟然轉身跑了。


    “誒…”


    顧南蒔遺憾地歎了口氣,“什麽也沒問出來,真遺憾啊。”


    係統立馬問道,“剛才是不是你用計,將南扶的項鏈扔在地上的?”


    “統兒,往事不必再提。”顧南蒔搖了搖頭,轉身往迴走。


    “你不許再這樣,被人發現怎麽辦!”


    顧南蒔隻是覺得它這樣還挺可愛,卻沒注意到係統將她的注意力轉移了。


    幸好宿主沒從南扶嘴裏問出些什麽來,不然可真是尷尬了。


    虧南扶還比它多活了幾百年呢,還沒它有用。


    起碼宿主現在也沒懷疑過它。


    係統根本不知道,它的宿主也對它產生了懷疑,它還陷在自己演技精湛的喜悅裏,不可自拔。


    顧南蒔沒走幾步,從旁邊走出來一個人,正是傅迎。


    “你就是用這樣的方法勾引人的?”


    傅迎隻覺得心酸又憤怒,顧南蒔不僅這樣引誘她,還對南扶用同樣的招數。


    顧南蒔笑得沒心沒肺,伸手摸了一把她的臉頰,“喲,小迎妹妹,你這是吃醋了啊?”


    傅迎咬了咬唇瓣,“你這樣,對得起景蘊姐嗎?”


    “她就算知道,大概也不能把我怎麽樣。”


    傅迎眼睛通紅,“顧南蒔,你到底有沒有心?”


    顧南蒔手指放在自己的鎖骨處,輕輕往下劃,動作輕佻,語氣曖昧,“我有沒有心,小迎妹妹不妨來摸摸看,一試便知。”


    傅迎紅著眼瞪她,轉身大步離開了。


    她原以為,顧南蒔一直和許景蘊待在一起,所以想借著看許景蘊的理由,見一見顧南蒔。沒想到,卻讓她看見這樣的畫麵。


    傅迎隻覺得自己太蠢,她早就知道顧南蒔不是什麽好人了,卻還是上了她的當,非要弄得自己心痛了才罷休。


    顧南蒔笑容淡了一些,沉默地看著她離開,眼神平靜。


    “宿主?”


    “我們迴去吧。”顧南蒔表現得像是什麽也沒發生一樣,“許景蘊肯定等急了。”


    係統不說話了,其實它覺得,宿主剛才,或許是故意那樣做的。


    傅迎死心了也好,反正她和宿主,從來都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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