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夏本茜,父親夏本花太郎是業界小有名氣的醫生。”小巷裏,夏本茜領路小心翼翼地走在前麵,自我介紹著,“我很小的時候母親就因車禍去世了,我是被父親和叔叔帶大的。因為父親是醫生,家裏又隻有我們兩個人,日子過得很是寬裕。就在我以為這種平凡的日常會一直繼續下去的時候,我發現了父親一直隱藏起來的事情。”


    “父親是某個黑手黨組織的成員,一直在奉命進行毒品相關的研究。但是作為醫生每天幫助那麽多病人——也是因此與我母親相遇的,這種生活最終還是改變了什麽吧,父親已經不願意交出他的研究成果,因而……”


    “銀白卷毛2世先生,那是會因使用人意願,即可成為猛毒也可成為聖水的危險物品,一定不能把醬油交給他們!”


    “誰是銀白卷毛2世了啊,求人的時候至少要把名字叫對啊!”銀發少年皺起了眉頭,他抬著鮮紅的眸子、一臉不耐煩地看向夏本茜道:“我叫阪田銀時。”


    “先把這大叔找個安全的地方放放吧。”他比了比自己肩膀上架著的漆黑之翼說到。


    “嗯。”夏本茜背過身去微微啜泣著,她盡量壓下嘴裏的哭腔,指道:“這邊。”


    阪田銀時在下水道中穿行,跟在身後的夏本茜擺弄著剛到手的槍感受著手感。兩人耳朵上都掛上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耳機,聽從其中傳來的男聲指示改變方向。


    “前方左轉,”男人聲音輕柔,與其長相倒是相符地不起眼,卻又讓阪田銀時總覺得他在哪裏見過這張麵孔,聽過這個聲音。男人冷靜地指示:“前行100米有一個梯子,從那裏到地麵上去。”


    本來沒有如此強烈的既視感的。


    但那個人卻在這一連串突發事件後一邊敲打著鍵盤查東西一邊壓低聲音自言自語著道:“果然是銀時大人。”


    ——以一副熟知他作風的語氣。


    他和夏本茜本想找個安全的地方擱置漆黑之翼,卻不知為何屢屢被黑衣人發現奔逃,整整一個上午就耗在了你追我逃的貓鼠遊戲上了。


    臨近中午,大清早什麽都沒吃就被扔出來買醬油並且在運動過程中忘記了寒冷的阪田銀時躲進了了小巷子裏。他背著臉色蒼白意識不清的漆黑之翼,背後還藏著一個受了傷的姑娘,整個人已經處於忍耐的極限,散發出比追捕他們的黑衣人還要危險的氣息。


    這下若是被發現了,就可以不管不顧地揍出去了吧?可以愉快的揍他們到4分之3死了吧!阪田銀時惡狠狠的想著——並非是破罐子破摔,反倒是察覺了追在自己身後的黑衣人越來越少而發生的考量。向來習慣於在戰鬥中橫衝直撞的他若非還記得自己正帶著兩個傷員逃跑,怕是早就暴發了。


    腳步聲臨近,阪田銀時將神經繃緊,在即將被發現的那一刻,他們背後的門打開,黑色短發的男人衝他招手,“這邊!”


    三人趕緊躲了進去,追來的黑衣人在附近徘徊了一會,最終離開。


    “不用擔心,這裏不會被發現的。”那人目光柔和地看著他們,眼眸在昏暗的屋裏帶著些細碎的亮色。他篤定的說到,隨即又詢問他們,“有什麽我能幫忙的嗎?”


    “那麽請問有鹽糖水嗎?”夏本茜幹脆問。


    “有的。”男人轉頭便將一個裝滿熱水的杯子端到了他們麵前,甚至還拿出了治療胃腸炎的藥物——顯然是早有準備。


    這舉動讓接過東西的夏本茜遲疑了一瞬。倒是阪田銀時幹脆地將漆黑之翼扔在屋裏的沙發上,像是什麽都沒察覺一般隨意的問到:“為什麽這裏就不會被發現呢?”


    “因為我已經將這附近追蹤器的信號全部屏蔽了。我想你們誰的身上有這個東西,才會被追跑了一個上午哦。”男人笑著說到,“我對電腦技術有些研究,異能力也和此相關,是以我會知道你們的事——包括你們不知道內容。我會在這裏是為了幫助朋友完成一些事,具體是什麽雖然不能說,但和小姐手上的藥物沒有關係。這附近的攝像頭都已經被我黑了,那些人的行蹤我都能掌握。”


    “如此你們能相信我了嗎?”


    麵對這樣一個一上來就開誠公布將自己的秘密輕巧地擺上了桌麵的男人繞是見多識廣的阪田銀時也有些咋舌,何況男人看向自己的眼神毫無遲疑,仿佛是看著能用生命信任的戰友。倒是一旁的夏本茜在對方的提示下在自己身上搜出了一個小小的裝置。


    黑發綠眸的姑娘將追蹤器扔在地上用腳剁碎,羞愧讓她憋紅了臉。


    “對不起,是我的錯。”她一下向阪田銀時鞠躬道歉,在銀時扭捏的寬慰下直起身來,又對著黑發男人道謝,“謝謝你救了我們。”


    “沒關係,反正我也看不慣他們,請讓我幫助你們吧。”男人迴答道。


    阪田銀時抓了抓腦袋,將話題引迴自己剛才在意的地方,“我們所不知道的事?”


    “是的。”男人看向了正在就著正在就著鹽糖水將藥物喂給漆黑之翼的夏本茜,猶豫了一下輕聲說到,“這項研究是由夏本小姐的母親夏本迦南子發起,而夏本小姐的父親是為接近夏本迦南子獲得其研究內容而來的春雨的間諜。”


    端著杯子的手一下收緊。


    “先進裏屋來吧,電腦裏有不少東西。”男人伸伸手指向唯一亮著些微光的屋子。


    xxx


    那僅僅隻是個偶然。


    子承父業加入春雨的夏本花太郎與其父不同,並沒有和裏世界相配的身手或者異能,頭腦雖然稱得上是聰明,學習理論知識很快,但苦於與人相處的他,顯然也成不了運籌帷幄的類型。


    於是他成了組織裏不可或缺但也不被重視的醫師。


    而後在一次休假中剛巧救下了因為低血糖而暈倒在地的當時還不姓夏本的迦南子——這成了他最受組織青睞的日子。


    和碌碌無為的花太郎不一樣,同樣子承父業加入dark reunion的迦南子已經拿到了美國的博士學位,成為其組織手下研究所的領頭人,帶領她的團隊為組織開發新的能賺得更多利潤的毒品——那同樣也是春雨的不少財政收入的來源。


    於是在春雨的命令下花太郎在迦南子住所附近的醫院就職,住在了離對方住所不遠不近的公寓裏,小心的和她來了第二次“偶遇”。


    漸漸的,他們成為了朋友、戀人、夫妻,花太郎也在期間順利的“偶然”發現了迦南子的工作內容,“被迫”參與進迦南子的研究。而後有一天,迦南子開始了一項新的研究課題,參與人員隻有自己和丈夫,課題也掛上了別的名稱,但兩人的目的卻隻有一個——開發出能幫助患者戒除毒癮的藥物。


    是的,這兩名一生致力於毒品研發獲利的黑手黨研究員,最終冒著生命危險孤注一擲地想將被自己製造的藥物拉進泥沼的人們拖迴地麵,連帶著讓自己也迴歸大地。


    然後是車禍。


    即便是迦南子離開了,她的研究也要繼續下去——生平第一次地,花太郎有了向上爬的動力。他數次向領導自薦,與研究員們交談研究內容,每每翻看資料直到天明。他最終憑借著專業學識征服了實驗室所有研究員,並在上層要求下接手了迦南子的所有工作。


    於是花太郎小心的接著完成了迦南子同自己的研究,發現此藥物小劑量使用確實能達到效果,但一旦計量超出,將會成為比以往更加惡劣的毒品。他將唯一的成品托給女兒帶走讓其投奔自己的摯友,自己則留下來炸掉了實驗室的中樞,毀掉了那裏的所有數據。


    故事到此結束。


    xxx


    小小的房間裏,黑發男人邊將電腦上的資料展示出來,邊平鋪直敘地講完了這個故事。那並不是善於講故事的人,本應跌宕起伏的事件以及糾結動人的情感在他的敘述下就像年末的財政報告一般直接而乏味。


    “我在監控裏看見你們被追捕時就開始尋找這些記錄,為了得到內部資料我還使用了異能。我的異能是觸摸電路時讓自己的意識暢遊在電路網絡裏,接受其中的信息,隻要連通的電路我都可以去。”男人一邊說著,眼神卻一直放在夏本茜身上,他接著解釋道:“夏本迦南子的生平隻要查看dark reunion那邊的記錄就明白了;春雨總部不在日本,那邊也有這方麵的異能者,查出夏本花太郎的身份還是因為他就職的醫院高層有一個人的親戚和一家藥商有聯係,而那個藥商正巧我有些麵識,因而調查了一下他近期的通話記錄。”


    黑發的姑娘瞪大了翠綠的眸子,嘴唇數度微張著要說些什麽又抿緊雙唇,最終她下定決心似的問到:“那麽叔叔呢?和父親一直關係很好,還是個異能力者的叔叔呢?”


    “他是你父親的朋友,也是春雨那邊派來接應輔助你父親成員。”


    夏本茜雖然做好了心裏準備,但還是忍不住地轉頭看向本應躺在沙發上幾乎是自己另一個父親的漆黑之翼,卻隻見一張空空的沙發。


    “叔叔?”她疑惑道,下一刻便注意到茶幾上放著的醬油消失了。


    一瞬間心跳漏了一拍,但隨即又被自己壓下去,夏本茜衝出裏屋將廚房廁所都找了一遍卻沒發現任何人,也沒找到醬油瓶子。最終是救下他們的黑發男人調出街道附近的監控記錄才發現漆黑之翼帶著醬油瓶子悄悄離開。她恍惚中聽見阪田銀時的聲音,那語氣少有的嚴肅。


    “你剛才說的那個藥商就是春雨派來監視他們動向的人吧?還有那個醬油的資料真的都銷毀了嗎?”


    “是的。夏本花太郎炸毀的是新研究所,以前的舊研究所也許還有研究的初期資料。而舊研究所在兩個小時以前被春雨的人炸毀了,若是有資料想必已經被他們拿到手了。漆黑之翼也許是與其交涉去了吧,我來找找。”男人說著便坐到了電腦前劈裏啪啦敲打著鍵盤開始尋找漆黑之翼。


    阪田銀時站在一旁用小指挖著鼻孔,他用手摸摸夏本茜的腦袋淡淡說到,“那是你的叔叔吧!好好相信他啊。”


    “……嗯。”夏本茜忍不住地感到難受,她頓了頓,終是問道:“阿銀,你剛才摸我頭發的手挖了鼻孔是嗎?喂,你別移開視線啊,你倒是給我否定一下啊!”


    “…………吵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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