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在一旁的樹上看著不遠處的戰鬥。


    刃揮舞著他的刀將對麵的敵人逼退。他們的任務目標就躲在那群人的身後,隻要殺掉他,這次的任務就能夠完成。


    完成了任務,拿到報酬之後,刃大人的願望就能更好的實現了吧?


    雪忍不住想到。


    但是,這次的任務卻沒有那麽簡單。


    敵人隻中有一個獨眼的劍客,獨眼劍客天賦異稟,劍法非常精妙。雖然失去了一直眼睛,但是他的眼力卻似乎更加出色,他能在戰鬥中通過觀察,學習到對方的招式,然後再用學習到的來自對方得意技能將他的敵人打倒。


    刃一開始的輕敵,讓他輸掉了這次的戰鬥。


    樹上的雪眼見敵人即將殺掉已經被擊倒在地的刃,站了起來,丟出了手裏的飛針。】


    ……


    …………


    世界上你感覺最羞恥的時候是什麽時候,也許大家都會有不同的迴答,但是如果讓現在的冬真來迴答,他絕對認為是這一刻了。


    他的右手邊,櫻一正坐在那裏一臉忐忑的看向他;他的左手邊,白正拿著一疊白紙好奇的看著;而他的對麵,卡卡西老師拿著一張紙,用他那種懶散的語氣緩慢的念著,時不時還停頓一下,往冬真這邊投過來意味深長的目光。


    至於卡卡西老師念的內容是什麽,可以把開頭那一段文字再看一遍。


    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是有原因的。


    波之國的大橋還未完工,所以冬真他們暫時還不能離開波之國迴到木葉,而小隊裏接近一半的成員都在養傷階段,其他的不是精神不振就是身體有些不適的,唯一還算生龍活虎的大概隻有鳴人了。


    所以處於身體不適那一撥的冬真,呆在家裏的時候想起了因為自己這段時間出門進行任務,已經欠了女協的雜誌一段時間的稿子。


    冬真現在連載的雜誌並不是女協的會刊。會刊是女協專門發布那些忍者同人的雜誌,基本上是會員才可以購買,這一點直到冬真給女協投稿之後,女協給冬真發來了入會邀請的時候冬真看見的。而女協旗下還有一本麵向大眾的女性雜誌,上麵主要是關於穿衣搭配、煮飯做菜之類的女性話題。


    之後便是冬真現在連載的這本新推出的雜誌,主要是以虛構小說為主的文字雜誌。上麵投稿的內容也同樣很多,出乎冬真意料的是,上麵主要描寫愛情的文章反而並不多,居然是以各種職場奮鬥,外出冒險的正劇為主。


    而且在這裏即使寫感情戲,也並不是完全都是異性之間,同性和異性的比例已經是基本上是對半開的狀態。所以冬真作為少有的側重點基本上是愛情的作者,粉絲竟然還不少。再加上之前連載的那篇文已經接近尾聲了,所以冬真簡單地構思了一下那篇文的結局之後,就開始準備寫新的連載了。


    但是一個新連載,需要很多想很多新的內容啊……


    一個人呆在房間裏想來想去,就忍不住想到了這次的任務發生的事情,接著就想到了再不斬和白。


    他們兩給這次任務中的大家帶來的震撼都是非同尋常的,之前互相還是敵人,後來幾次的峰迴路轉。而且他和鳴人兩個人在最後的那次對決之前,甚至還見過白,對方卻沒有對他們兩個人下殺手。


    越是迴想,冬真便越覺得這是個很好的題材,而且如果是用白那邊的視角來寫的話,會是一個很淒美的故事。


    可是……


    先不說死者為大,就光現在白還在隊伍裏這件事情,就讓冬真心裏顯得很忐忑。


    小說人物藍本就在眼前不好意思寫對方怎麽辦,在線等,急!


    於是冬真就一邊忐忑一邊鬼鬼祟祟的寫出了開頭的一部分。


    冬真一個人寫著的時候,還什麽都沒有發生。


    但是因為投稿的筆名是冬真和櫻一共用的,所以冬真習慣性的將自己寫的稿子交給櫻一看一看,然後兩個人討論下文章中什麽地方不合理或者不太對勁,接著一起進行修改。所以等到冬真寫出了差不多足夠一次連載的分量時,就去找櫻一來看一看。


    櫻一和冬真兩個人還是有些警惕的,沒敢留在家裏一起看稿子,而是拿著稿子出了門,在達茲納大叔家不遠處的小樹林裏看的。


    但是似乎冬真的運氣已經用光了一樣,兩人在樹蔭下坐下,那份稿子才看了開頭,卡卡西老師就跟著白從背後冒了出來,直接當場繳獲了冬真和櫻一手上的全部手稿。


    於是乎,現在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冬真的對麵卡卡西老師‘聲情並茂’的朗誦著冬真才寫出來不久的手稿,身邊白在認真的看著剩下的稿子,而櫻一則顯得十分忐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冬真坐在那裏,心裏羞愧不已,就差呈現出失意體前屈的姿態了。


    終於,卡卡西老師念完了拿在手上的那一頁。


    看著那邊一臉生無可戀的冬真,他含義深刻的說了一句:“真是沒想到啊……”


    一旁的白放下了手上的那疊稿子,然後簡單的整理了一下,沒有繼續往後麵看下去了。他的身體也還沒有完全恢複,但是因為他的傷是在肩膀處,所以限製隻是手的活動是受到限製,下床四處走動那些的卻是沒有什麽問題了。


    冬真偷偷的往他那邊瞟了一眼,發現白並沒有臉色變差或者被冒犯到了的那種表情,反而看起來似乎還有點……開心?


    ……看到似乎是以自己為藍本創造的小說還會開心嗎?冬真感覺很微妙。


    “這個寫的,是我和再不斬大人嗎?”一邊的白拿著冬真那疊稿子,轉頭看向這邊的冬真,第一個提出了疑問。


    冬真雙手合十放到麵前,態度誠懇的道歉起來:“非常抱歉!沒有詢問過你的意願擅自寫了這樣的東西!都是我的錯!”


    一旁的櫻一見狀連忙也看向白開口說道:“對不起,我也有責任!是我沒能及時阻止冬真!”


    “誒?我不是這個意思啦。”白看見兩人道歉,卻是笑了起來,“我隻是對這個——”白伸手揚了一下手裏的手稿,然後繼續說了下去,“有點興趣。這是我第一看到算是以自己為主要角色的文章,感覺很奇妙,我能問問冬真結局你打算怎麽寫嗎?”


    “額,這個,還沒想好……”冬真看著白似乎真的沒有生氣,心裏還是有些忐忑,一邊的櫻一似乎也是同樣的心裏,他猶豫再三,還是決定直接問白的看法。


    “白,你會不會覺得我們拿你當藍本進行寫作不太好?”


    白笑了笑,接著搖了搖頭,他思考了一下之後,迴答道:“硬要說的話,我感覺有些高興吧?想到我和再不斬大人的故事可能會讓很多人知道,就感覺那些過往都變得更加有意義了起來。”說著,看到冬真還是有些忐忑的目光,白放柔了聲音對冬真說道,“所以冬真你放心的寫吧,我會支持你的。”


    “好、好的。”


    這會兒冬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他心裏依舊被【我居然被我用來當素材的人物藍本支持了】這種微妙的想法刷屏著。不過白這邊已經開始繼續拿著稿子看了起來,似乎這個事件已經告了一段落,冬真心裏也算是鬆了口氣了。


    於是現在他要麵對的……


    冬真抬頭看向對麵,卡卡西老師正摸著下巴,上下打量著自己。見冬真看過來,卡卡西老師挑了挑眉毛,將之前他念完的那頁手稿舉了起來放到了冬真麵前,用手指著一個地方,然後說了一句話:


    “冬真,你能接受下這裏的形容嗎?”


    見到卡卡西老師這樣的舉動,冬真一下子也沒反應過來,等到他定睛一看,頓時感覺背後冷汗直冒!


    對麵的卡卡西老師用手指的地方,正是冬真在手稿中對卡卡西老師本人之前擊敗再不斬的時候那一段簡短得描訴!而他本人手指的位置,正好是冬真寫的【獨眼劍客】!


    完了,這一看,卡卡西老師一定是知道了人物原型是誰了。


    這是一道送命題啊!


    不過也是,沒有經曆過這次波之國事件的其他人可能還不會猜不到人物是誰,但是這裏坐著的四個人基本上都是這次波之國任務的主要經曆人。叫上誰來看冬真這一疊手稿,估計冬真做得這種藝術加工都能被識破。


    而身邊的櫻一仔細一看卡卡西老師指的內容之後,也一邊流汗一邊對冬真投來了複雜的目光。冬真往那邊一瞟,就看出了櫻一眼中‘你居然能這樣寫’和‘這你也敢寫出來’這兩種意圖。


    冬真‘哈哈’的幹笑了幾聲,麵對對麵卡卡西老師看過來的死魚眼眼神攻擊,隻能幹巴巴的說道:“那、那個,這都是一些藝術加工啦哈哈哈哈……如果老師你不滿意我可以改的!而且我總不能將老師的寫輪眼什麽的寫出來對吧!”


    聽了冬真的解釋,卡卡西老師挑了挑眉卻仿佛沒有聽到一般,繼續開口了:“唉,想不到在冬真的眼裏,老師我竟然是一個獨眼這樣的形象,真是讓老師傷心啊……”


    “不是的!卡卡西老師我沒有……”


    “而且,什麽叫做【雖然失去了一直眼睛,但是他的眼力卻似乎更加出色】?”


    “不是我……”


    “你之所以寫這樣的內容,是不是因為你之前一直以為老師我是獨眼?”


    “……”


    “對了冬真……”


    冬真一邊聽著卡卡西老師在那裏不斷地發出問題,隻能淚流滿麵的聽著。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冬真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右手,真想拍幾下,然後說上一句:


    叫你手賤!


    手稿事件就這樣風平浪靜的過去了。


    之所以說風平浪靜,大概就是因為白表達了對冬真的支持,並且提出之後時刻來監視監視冬真的寫稿進度——當然監視是冬真自己的想的,白說的隻是每天來看最新的部分,並且說會給冬真進行一些寫作上的幫助,簡稱來自當事人的真實解說。


    至於卡卡西老師那邊,在將冬真繞到差點哭出來,一直對卡卡西老師說‘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會這樣做了’‘下次一定把老師寫的帥氣逼人’這樣的話的時候,表達了下次就算了吧這樣的想法之後,就沒有再管過冬真的寫作事宜了。


    於是這件事自然就風平浪靜的過去了。


    在白進行的寫作幫助和每天都勤奮打卡一般的來到冬真這邊等著,就為了看最新更新的輔導下,冬真這篇文章的完成速度十分迅猛,不過幾天的時間,就已經寫到了大橋上的決戰,即將進入最後的結局了。


    也許固然有這個故事並不是長線故事的原因,但是這樣的寫作速度讓同樣也來查看最新稿件的櫻一都側目不已。


    但是在結局的部分,冬真卻顯得有些糾結。


    因為如果按照現實來寫的話,那麽就是以白為原型的雪被敵人救了下來,而以再不斬為原型的刃選擇了殺掉侮辱自己的雇主最後失去的結局。但是這樣寫,冬真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麵對這樣的問題,冬真先是習慣性的問了自己的老搭檔櫻一:


    “你覺得結局怎麽寫比較好?”


    櫻一思考了一下,想了想反問冬真:“你想要什麽樣的結局?是想寫個開心的大圓滿結局,還是……?”


    “唔,我最開始的設定是想就按照真實的發展來寫的……”冬真想了想這樣說道,然後在紙上記錄了起來,“不過你說的大圓滿結局也不錯……那麽就是雪替刃擋住了殺招受了重傷,沒有死去反而被敵人救了下來,而刃殺掉了無良的舊主之後,和被救下的雪……嗯,選擇了在這裏隱居?”冬真一邊寫一邊思考著結局。


    一邊的櫻一卻是有不同的看法,他說道:“不,隱居好像不太合適。按照你寫的內容來看,刃有很多仇家,如果他一直呆在這裏的話,可能會被之前的仇家找到。”


    “唔,你說的有道理。”聽完櫻一的意見,冬真點了點頭,便將寫在紙上的隱居劃掉,想了想寫了浪跡天涯四個字,“那麽,刃和雪之後結伴周遊世界,走過山山水水,看遍各大國的美景……這樣的大結局怎麽樣?”


    聽完冬真的話,櫻一也在紙上寫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表示可以。


    這邊兩人討論完畢,大致決定了結局,一邊安靜看著之前冬真稿子的白卻是放下了手裏的文稿,忽然說話了:“那個,對於結局,我可以提一下意見嗎?”


    “啊!當然可以!”櫻一忽然反應過來,看見一邊的白有點不好意思起來,“抱歉,忘記了白還在這裏,是該問一下你的意見的。”


    一邊的冬真卻是沒有在乎這些,而是有些好奇地轉過身看向坐在一邊的白問道:“白想象中的結局,是怎麽樣呢?”


    他笑了笑,卻是沒有先說結局的事情,而是先有些不好意思的對兩人說道:“我說了的話,你們不要太驚訝了。”得到兩人的點頭之後,白低頭看向了手中的文稿,“因為這段時間幫冬真寫這篇文章,我也迴想了很多以前的事情。”


    “想得越多,我越發的覺得我現在能活下,真的一個奇跡。”


    “本來那個時候,我一直以為我替再不斬大人擋下那個攻擊之後,是不會有生存下來的機會的,但是我現在居然活了下來。”說道這裏,白停頓了一下,然後看向了坐在對麵的冬真和櫻一,“所以我覺得,故事的結局應該是這樣的。”


    “雪替刃擋下了那致命的一擊之後就死掉了,沒有什麽被救下的劇情。”


    “而刃之後衝入人群之中殺掉了被保護著的舊主,受了很嚴重的傷,最後,他來到雪的身邊,和他一同死去。”


    ……


    三人一時陷入了沉默。


    冬真和櫻一麵麵相覷了起來。


    對麵的白說完也是沉默了一下,然後一臉歉意的說道:“抱歉?可能我說的結局太殘酷了?如果不太好的還是……”


    我勒個去,這也太殘酷了吧!


    冬真差點就要給對麵的白跪下了,這樣的團滅結局真心好兇殘啊!


    這邊冬真還想著怎麽告訴白,這個結局會不會顯得太過兇殘導致讀者們集體寄刀片這樣的事情,一邊的櫻一卻忽然雙眼放光的用手肘捅丨了冬真一下:“冬真,我覺得這個結局不錯啊!”


    不錯?冬真驚恐的看向一邊的櫻一的。


    “你還記得當初你寫的那本《你是我的眼》嗎?”櫻一來了精神,解釋起來,“你看,當時你寫的那個結局,隻死了一個都造成了這麽大的轟動,話題性這麽強,都還有水之國的讀者給你寫信抗議來著。”


    “所以現在看來,白的提議也很不錯啊。你不是常說,悲劇才經典嗎?”


    聽了櫻一的話,冬真也忍不住開始有些動搖了:“……你這麽一說,好像也很有道理啊。”


    “我看我們還是就用白的提議吧。”櫻一立刻拍板決定,“而且白作為人物原型,他說的應該都是從他自身出發的,很有使用價值。”


    一邊的白聽見櫻一的話,也是轉頭對冬真笑了笑。


    冬真不著痕跡地瞟了櫻一一眼,隻好應道:“知道了知道了,那麽就用這個結局吧!”


    櫻一歡唿了一聲,然後伸手出來,冬真無奈的和他擊了一下掌,櫻一便轉向了白,伸出了手。對麵的白被櫻一這個動作搞的一愣,然後才反應過來,猶豫的伸出沒受傷的那邊手和櫻一擊掌。


    “好的!那麽趕稿小隊正式達成共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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