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托皮亞大陸--大陸東部隔海島國--航道之上


    隻有外層是木造的航運船,船尾部分卻是……噴水推進。


    “這是什麽黑科技?”


    (“東方島國的居民,本來就是從北聯邦的前身那帝國,大清洗時逃出來的難民們,自然會有掌握了民用魔導技術的人逃到這東方島國了,已經過去400年了,自然能複原一部分了。當然,這本來是倉庫裏的東西,因為你們打破了封印,解決了晶石能量異常流失的問題,才重新拿出來服務大眾的東西。”)


    “誒,看來偶也算為當地做了一點好事呢。”


    (“還一點,你改變了當地這代人的命運呢,提早10年打破封印,讓整個國家的運作提速10年,那一對可是非常感激你。”)


    “要不是老大契約在身,真想在這找個高級閑職當當。”


    (“仆人羽奈這麽快就慫了呢。”)


    “……沒錯,偶在想,要是01那個神棍出手,……偶們會不會已經迴不去了。”


    (“安心吧,雖然實力差距確實很大,但是,那個01比起指揮官更像是監督其餘指揮官的檢察官,不惹到他是不會出手的,跟吾等龍族的高層挺像呢。”)


    “希望真的如此。否則偶有沒有勇氣麵對這種級別的對手都是問題……感覺就像去挑戰老大或者跟全力的羅爾打架一樣讓人絕望……”


    (“看來笨蛋仆人進步得最快的就是危機感應了。”)


    “這種膽小鬼一樣的地方進步最快,真是對不起了。”


    (“知道差距才會有前進的動力,吾等絕不會鄙視有自知之明的存在。”)


    “真令人羨慕的一族。”


    (“你羨慕的一族,可沒有打敗異界軍團哦。”)


    “反正後麵兩個紀元也沒有勝利者,偶還是先顧好自己。”


    “你要是能顧好自己,吾就安心了。”


    因為重新營運加上今天九十四夜有要事宣布,羽奈獨占一船,被旁邊冒出來的這句話嚇一跳。


    “羅爾!?什麽時候?不對,你是怎麽發現偶的?”


    羅爾保持著臉黑的表情,僅僅用視線盯著,羽奈就壓力山大。


    “你的契約裝是誰做的?”


    “額……別讓偶想起那難堪的記憶!”羽奈直接投降,畢竟從沒試過在羅爾那占到一次便宜。“於是,多麽嚴重的問題才需要你親自來傳令?”


    “在吾的指向標那,你已經很多天都呆在一個地方沒移動過,吾順便過來看看你是不是已經被幹掉了。”羅爾依然例行公事般的語氣。


    “還活得好好的真是對不起了!”羽奈瞬間炸毛,卻在2秒後恢複冷靜,“那麽,實情是?”


    “東方島國這裏的情況?”羅爾直接反問。


    “這裏封印的異界指揮官級別存在已經離開,發現那溜進領地結界的目標實力還在羅爾之上,結論:確認目標消失後,放棄擊殺直接撤退。順便,此地跟異界軍團勾結的可能性也很低。”


    “……辛苦了,還有,這是給你的東西,吾先去處理下一件事務。”


    最後一字剛說完,羅爾已經消失了,留下一個給羽奈的盒子在座位上。


    “…….個個都來去如風,偶是不是來錯世界了?”


    (“噗噗噗,總有一天仆人羽奈也會在一般人眼裏來去如風的。”)


    “偶能在老大的魔爪下平安活到那天再說……這盒子,怎麽打不開?”


    (“笨蛋仆人,快用用黑龍一族的思維。”)


    “……”羽奈直接注入部分暗元素到盒子上,盒子自動打開。


    “信?”羽奈稍稍呆了一下,這邊不應該有人給她寄信。


    (“噗噗噗,哈。”)


    “娜娜小姐,吃錯藥了?”


    (“沒,郵差羅爾,實在太歡樂了。”)意識裏的娜娜已經笑得氣場全無。


    羽奈認真看看娟秀字跡的信件,大概意思是:久疏問候,從事務官那得知羽奈閣下成功活下來了,很高興,有空閑的話,希望來艾裏蒙特第三大都市的萊特靈家別墅見一麵。


    (娜娜小姐,羅爾沒催促偶迴去,是什麽暗示?)


    (“到下次找上門之前隨便玩吧——這意思。”)


    “萬歲!”


    (“別高興,3000多裏路呢。”)


    “……”羽奈被一句話擊沉了。


    東方島國最東邊的某處,卡奧斯正在釣魚,羅爾站在他身後。


    “算是事隔400年的再會吧,我的朋友。”卡奧斯專心釣魚,連頭都沒抬。


    “……你出現在此地的目的?”羅爾渾身散發著鬥氣。


    “放心,單純是我個人興趣,當年種下了‘因’,我來迴收了‘果’而已。”


    “……你能保證此地的人沒有跟異界軍勾結?”


    “我保證。”


    “……”


    “怎麽,還有事?”


    “……”


    “這400年發生過什麽,我不會去探究,現在的你,隻能發揮出7成的實力,是趕不走我的。”


    羅爾沒有迴答,直接從原地消失了。


    卡奧斯收起了直鉤的魚竿,將故意散發出來的痕跡抹掉,重新變成那種誰也追蹤不到的境界,慢慢離開。


    坐了6小時船,把暗元素當彈珠小遊戲玩了6小時的羽奈總算到達東方島國最大的海港。


    然後,羽奈被告之,下一次迴大陸本土的船,得5天後,每周一班。


    “娜娜小姐……”o(╯□╰)o


    (“駁迴。”)


    “還什麽都沒說啊?”


    (“笨蛋仆人太單純了,不用聽都知道了。”)


    “沒商量?”


    (“沒商量。”)


    “怎麽樣都不行?”


    (“估計有2500裏遠,很累的。”)


    “一個豪華全家式頂級冰激淩。”


    (“半路要繞開那些途經的城鎮跟各種重要設施,以免觸發防空結界,很麻煩的。”)


    “兩個豪華全家式頂級冰激淩。”


    (“沿路經常碰到各種低空魔獸的襲擊,很討厭的。”)


    “再加一個。”


    (“成交!”)


    (啊哈,跟計劃一模一樣。)


    夜幕降臨,海岸旁邊,羽奈脫下鬥篷抱緊:“娜娜小姐,有啥要做的?”


    (“老實昏過去吧。”)


    “哈?”


    (“除非你想體驗一下,失控了一頭栽到海裏,否則還是乖乖讓吾來。”)


    “要說昏過去,怎樣做才能昏過去啊?”


    (“這樣做。”)羽奈的左手重重地敲了一下自己後脖子附近。


    瞬間羽奈就要往沙地裏摔,臉著地之前站起來了。


    “真是的,對吾就是毫無防備。”久違的魔性少女音出現了。


    漆黑頭發血色雙瞳的娜娜搖了搖頭,抱著鬥篷,展開比羽奈還巨大的黑色龍翼,一飛衝天邁上了漆黑的低空,身旁浮現大量黑色的粒子包裹起羽奈的身體,瞬間,以每秒560碼的恐怖速度向著目的地的方向而去。


    羽奈再次恢複意識時,自己正在某個山區的地方靠著樹休息。


    “……娜娜小姐?”


    (“誒,比吾預計還醒得快。”)


    “……偶昏過去多久了,這裏是?”


    (“3小時吧,艾裏蒙特境內,樂園山腳下。距離你的最終目的地大概400裏遠吧。”)


    “……飛得好遠,娜娜小姐真厲害。偶還以為你飛過那200裏寬的海峽後就不管了。”


    (“本來吾計劃也就試試能飛多久,結果到了這附近才開始吃力。”)


    “誒?娜娜小姐原來這麽厲害啊,3小時就在低空飛了2000裏遠。”


    (“笨蛋,這種程度隻能算滑翔,而且,不是吾厲害了,而是你的肉體侵蝕程度又變高了,導致吾更容易發揮出本來的實力,雖然也就8成左右吧,這可不是什麽好兆頭。”)娜娜直接語氣嚴肅說教起來。


    “……嘛,反正不是偶該擔心的事,倒是能發揮100%娜娜小姐實力的話,會有多厲害?”羽奈又將話題丟了迴去。


    (“唔,接近人形的羅爾吧,或者阿格蘭特不用他那把奇怪武器的程度吧。”)


    “原來娜娜小姐這麽能打……在阿坦勞那,娜娜小姐已經拋離偶這麽多了。”


    (“那次大概用了7成水平吧。說到底,仆人羽奈缺乏的是經驗。”)


    “是啦是啦,接下來怎麽辦?”


    (“自己把剩下的400裏搞定,吾去休息一下,不是快死了別打擾吾。”)娜娜直接單方麵終結了交流。


    (400裏……80萬碼,天,走路起碼得10天。)


    羽奈站了起來,“誒?”自己的右手有部分血跡,自己的左眼也有,沒有痛楚,應該不是受傷。


    (看來降落前收拾了襲擊過來的低空魔獸吧。)羽奈認真感知一下四周,300碼距離內的低空中沒有氣息,都是地麵的。


    (看來想離開這片山區還得活動一下筋骨啊。)


    深夜之中,漆黑的身形消融在環境的氣息中,不時傳出一聲魔獸的臨終的慘叫,又迅速迴歸平靜。


    從深夜開始邊走邊收拾,羽奈突破降落地點的無名之森時,天已經蒙蒙發亮了。


    “這也太誇張了吧!才幾小時就有近50隻找上門!你們是3天沒飯吃的大灰狼麽!”走出森林迴歸人工開拓出來的大路上,羽奈狠狠咆哮了一下。襲擊過來的近50隻魔獸全被羽奈“超度”了,咆哮完的羽奈繼續喘著粗氣靠在樹下休息。


    (“啊拉,忘了說,那片森林是樂園山其中一個試煉場,給初出茅廬的幼龍去鍛煉一下,視作成年禮的一部分。”)睡醒的娜娜小姐秀一下存在感。


    (……娜娜小姐你故意的?)


    (“哪裏,吾太累了,一時忘了提醒而已。”)


    (……算了,不管有啥陰謀,就當順利補充結晶。跟緋流子分身拚命的時候結晶全用光了,現在又滿滿的一身讓偶安心多了,這邊世界危險到不一身補給偶都不敢出門了。)


    休息了半小時的羽奈,掃了一眼旁邊的危險告示,向著10裏外的小城邁進。


    所謂的小城市,其實就是一圈大土地用10碼高的石牆圍起來,裏麵各種鄉鎮風景一樣的區域劃分外加各種木石結構一樣的房屋,羽奈掃視四周,除了怎麽看都是城主區域那華麗的城堡外,能看得上眼的估計也就一座白色材料做成的大型鍾樓。


    “呐,娜娜小姐。”跟預想差距太大的羽奈忍不住發問。


    (“怎麽了?”)


    “這就是人族瑪娜術最發達國家的城市?”


    (“沒錯。”)


    “感覺很樸素,跟北聯邦那邊比。”)


    (“瑪娜術是注重利用瑪娜效率的能量體係,不管是術者自身攜帶的有主瑪娜,還是自然界四處流動的無主瑪娜。因此,為了讓自然界的瑪娜流向不至於頻繁變動,普通人是禁止大興土木的,有資格住在好房子裏的隻有那些新貴族。”)


    “……貴族還分新的舊的?”


    (“所謂的新貴族,就是你書本上那些瑪娜天分,或者說容量分配不錯的人。如果你曆史課上沒打瞌睡的話,肯定能猜到原因。”)


    “……大清洗後的逃難民眾缺乏活下去的資源,即使通過非常高明的外交手段還是什麽手段,從精靈那獲得了不完整的瑪娜術體係,為了生存戰略,就要天生適性理想,或者說作為容器合格的人出來當先行者,然後,那些先行者轉化成了新的貴族。”


    (“那麽眼前的景象也很正常了吧。”)


    “恩,文明倒退導致的臨時問題形社會。”


    吐槽歸吐槽,羽奈倒是沒時間也沒空閑在半路浪費時間,直接趕到小城唯一的定點傳送陣。


    結果羽奈被衛兵笑著趕出來,這種小型傳送陣一天隻能運作一次,優先為國家大事服務,其次為當地貴族服務,再其次為本國國民服務,最後才剩外國人的份額,這個傳送點已經排滿了3個月的工作安排了。


    “嘖,有錢人也任性不了啊。”羽奈看著錢袋裏的金幣表示不滿。


    (“倒不如說,是仆人羽奈太任性了,不就10天步行距離還要考慮傳送。”)


    “……”羽奈其實她不想自爆,上輩子當過幾年家裏蹲,出門都是坐地鐵的,缺乏走路鍛煉。


    乖乖走在兩旁都布置了驅邪術石柱的大路上,羽奈向著艾裏蒙特第三大都市——七曜市前進。


    什麽,你說羽奈為啥隻是步行?因為本地把馬車淘汰了,換成了一種比猛獁還巨型的馴化魔獸載人前進,遇到淺一點的河連橋都省了,直接趟水而過。而這邊的小城隻有兩到三隻這樣的魔獸投入營運,羽奈剛剛好在它們出發來迴的間隔期到訪客運站。


    認栽了的羽奈直接獨享了寬敞的大路,因為居民遠行都會選擇運載魔獸或者幹脆定點傳送之類的,現在正好是吃飯的時間,大路上連個人影都沒。


    (“肚子餓了。”)


    “娜娜小姐,偶們共用一個肚子的吧,偶也餓了。”羽奈確實買了補給用的食物,正準備找個幹淨的水源解決吃飯的問題。


    (“快點嘛。”)


    “如你所……等等,這聲音。”羽奈捕捉到了數百碼外的腳步聲,還有那種死命奔跑的喘息聲。


    上坡大路的盡頭上迎麵跑來一個穿著破舊衣服的小女孩,死命逃離著背後的什麽,理論上,能無視驅邪術的危險種魔獸,羽奈還沒碰到過。


    (“吃飯時間都要履行義務,真是的。”)


    “沒辦法,照顧年幼的小女孩是淑女的義務嘛。”羽奈對著意識裏的娜娜露出抱歉的笑容,一甩鬥篷,奔向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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