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托皮亞大陸--大陸東部隔海島國--都城


    扶桑家族居城的後山,瀑布密道前麵,衣服完好站著的朔月,跟鬥篷破破爛爛幾道血痕鴨子坐中的羽奈繼續對持著。


    “還要繼續?”朔月並沒有下殺手,羽奈也沒有出全力,結果自然是跟上一次對決一模一樣。


    “容吾稍稍休整。”羽奈從鬥篷裏掏出黑色晶體捏碎了讓傷口再生,破爛的鬥篷跟各種切口的緊身衣恢複如初,布滿血痕的身體恢複一新。


    “……了不起的恢複能力。”朔月依然維持著左腳靠後半步,右手按刀柄的站姿,並沒有阻止羽奈。“不對,這感覺,加速再生……人族自身的生命力是有限的,這麽考慮……你有外部保存生命力的手段?真是可怕的人。”


    “哪裏,比起吾,你才可怕多了,光靠觀察就能分析這麽多。”羽奈慘笑著拖延時間。


    (娜娜小姐,分析到多少。)


    (“差不多吧。”)


    (哦,那求提示,這塊硬骨頭實在麻煩。)


    (“首先,不單隻那把冒水的刀,連那遠距離的水刃也蘊含著很高的水元素總量,能發揮十足的水元素特性:淨解。”)


    (……)剛剛就是羽奈打算用土黃邊絲帶構建緊急防禦,結果水刃完全沒有減速就破開羽奈的絲帶,無實體的武器就更要注重能量層麵的差距。


    (“然後,這個敵人能在有水的地方高速移動,看來是消掉了某種阻力。”)


    (……這裏就跟戰巫女的主場一樣啊。)瀑布旁邊幾乎所有地麵都是濕濕的,經過剛剛羽奈跟朔月的首戰後,地麵更像是被水洗地過一次。


    (“結論,別保留了,現在的笨蛋仆人是打不過朔月的,剛剛那一鬧,對麵起碼有3次能砍下笨蛋仆人人頭的機會。”)


    (……被放過還真是頭疼,隻是現在就解放,一會那大boss還怎麽打……)


    羽奈恢複完好,重新站了起來。


    “已經很清楚吾與朔月的差距了。”


    “如果你能老實呆在那,等這次事件完結的話,就算幫大忙了。”架勢並沒有改變。


    “不巧,如果什麽都不做的話,迴去找老大報告時可不僅僅是挨罵那麽簡單。”


    “……有些差距可不是靠氣勢就能填補的。”


    “這個道理,很早就懂了。”努力搖頭的羽奈驅散了意識裏一閃而過的撲克臉,“隻是,有些事不經過努力就放棄,會被別人譴責的。”


    羽奈身上開始湧出了黑色的霧,“吾知道你也沒盡全力,但是你那全力不會拿來對付吾這個路人甲,對吧?否則一會你麵對那隻被封印的猛獸時就毫無勝算了。”


    “……”


    “為什麽吾會知道?很簡單,龍族們都能本能一樣感應到異界生物的存在,地下深處這隻怪物,並不是現在的你能應付的。”


    “……”


    “相信比起阻止吾這個意外因素,你會更看重一會如何保障你家家主的性命。”


    “……你到底想說啥。”


    “讓路,還是魚死網破?”


    “……”


    時間在一秒,一秒地過去,羽奈身上的暗元素漸漸狂躁起來,朔月冷靜地計算著什麽,不為所動。


    一把意外的聲音打斷了現場緊張的氣氛。


    “真是的,羽奈,這樣做除了把可能成為朋友的人氣走,把自己變得寂寞之外,還能獲得啥啊?”白漪的聲音從背後100碼外傳來。


    羽奈呆了2秒,最終消散掉身上聚集的暗元素。“你為什麽在這?”


    “就是,神使大人為什麽不老實在神社呆著。”


    “居城裏所有人都去避難了,還用得著瞞著私麽。”白漪微微一笑,魅惑光環全開,羽奈自動驅散掉眼前那心心的畫麵。


    “都去避難了?為什麽。”捕捉到重點的羽奈直奔主題。


    “很簡單,九十四夜悄悄到過龍脈裏,把另外兩家的通道堵上了,不是一時半會能挖開那種。”白漪笑了笑。


    “……”朔月多了幾分警戒。


    “怎麽了,私也不像表麵這麽人畜無害嘛,那晚那麽明顯的式神大潮進軍後山。另外兩家頭頭也真是的,光顧著這個破祭典,被九十四夜背後捅了一刀都不知道。”白漪以三條尾巴組成座椅,魅惑地摸著自己的尾巴。


    “所以你出現在這的理由是?”羽奈稍稍猜到了一點。


    “自然是另外兩家頭頭已經來興師問罪了。”


    話音剛落,地麵的震動音已經進了羽奈的捕捉範圍內。城東區域直通都城的大街上,上百隻骨製生物還有沙子組成的各類猛獸正向居城撲過來。


    “朔月本來守在這,是為了正式解除封印前阻擋眼前這群瘋狂的家夥。隻是估計這個老家就保不住了,肯定會被夷平的。”


    “……”


    “那個獸耳娘,居然賭到這麽大,精神還正常嘛。”羽奈頓時戰意全無,扶著額看看怎麽應付眼前的困境。


    “好歹也是吃別人用別人的,總不能讓別人迴來發覺家都被一窩端了吧?”白漪笑了笑,轉身向著居城的門口方向而去。


    (啊!好麻煩!!)


    (“噗噗噗,笨蛋仆人就自己陷入了死循環。”)


    (這個也好那個也好,總是這麽喜歡獨斷行事,就沒想過善後的偶們會有多辛苦麽!)


    (“關於獨斷行事這點,笨蛋仆人不也一樣嘛ww。”)


    (……吵死了!不管了,反正最後把封印裏的怪物從地圖上抹掉,那這個封印結界就沒存在意義了吧!)羽奈幹脆放棄治療了,轉身向著白漪離開的方向而去。


    (“也對ww,吾族除了某隻撲克臉之外也不會那麽拘泥於過程的。”)娜娜直接在羽奈的意識裏忍笑,雙手把自己頭發弄亂捉啊捉的,苦惱中的羽奈形象實在太過歡樂。


    偌大的後山,隻餘下朔月一個人守在洞口。


    “……家主大人,也交到朋友了。”


    20分鍾後,居城的正門,雖然外圍的城牆破破爛爛不成樣子,還好居城的部分還算完完整整。


    羽奈踩在某隻骨製地龍的頭骨上看著滿地的碎骨頭,還有混合著很多沙子的路麵。旁邊的白漪一臉快脫力的樣子靠在門邊那喘氣。


    “不行了,身份卡給予的力量用太多了,好累啊,這下真是三天都補不迴來。”白漪一臉不適的表情,忍耐了一下,直接嘔吐起來。


    剛剛那二十分鍾裏,白漪擔當了正麵進攻的主力,羽奈更多時候隻在白漪被偷襲或者有危機時拉一把。大量無論是骨製還是沙製的生物都被360度擴散開去的藍色火焰燒成灰燼,就連地麵各種詭異的液體啊,顏色啊,都被燒盡了,恢複成什麽都沒的地麵。少量小體型高敏捷的生物還有各種遠程攻擊則直接被九條尾巴拍散。至於在白漪視線死角出現的生物,全被羽奈順手解剖了。


    “恭喜,幾個月了,父母知道嘛?”


    “幾個月你妹!嘔……”白漪好像真的過載了,半跪著扶住門柱繼續吐。


    “扶桑家到底要幹什麽。”50碼外兩名老者跟幾名成年人一臉不忿地望著這邊,黑白兩家的服裝站一起實在滑稽。超過一半主力被派往了祭典現場確保安危,現在的兩家居然連居城的門口都突破不了。


    “在幹什麽?在幹你們想幹但是又不敢幹的事嘛。”羽奈嘴角微微一翹。


    “莫非是……”老者一臉看著大罪人的表情。


    “就是那個莫非是,解除龍脈的封印,讓這片土地獲得真正的自由哦。”


    “那隻猛獸會毀了這片土地!”另外一老者狠狠反駁。


    羽奈一臉嚴肅的大聲反駁:“就算什麽都不做,10年後封印就會因為吸收不到足夠的瑪娜元素加固自己而直接破裂,猛獸一樣會毀滅此地!知道此事的你們卻選擇了隱藏這個事實!!”戰術就是將那一晚查到的資料集合九十四夜跟朔月告之的事實大聲吼迴去。


    “一…一派胡言!”


    “嗬,說到這個封印術的構成,這10年來扶桑一族一直都在研究這個封印的來源,得出的結論是契約之森裏的精靈才會使用的原初瑪娜術,比起你們跟過去的扶桑一族,隻注重於如何在祭典裏一對一獲勝,對比現在努力研究封印的扶桑一族,明顯可信度就不在一個級別。”


    “就算你說的是事實!十年後我們也能拿出毀滅這隻猛獸的實力!”旁邊的成年人不甘心吃口頭的虧。


    “井底之蛙,哪來的自信?”羽奈輕蔑一笑。


    “說得好像你能打贏猛獸!”


    “吾名羽奈!黑龍的契約者,曾經直麵異界指揮官而活了下來的人!”渾身散發著黑色粒子的羽奈,脫掉了自己的兜帽。亮出的血紅右瞳掃過了黑白兩家的人,在場的人感覺到一種靈魂層麵的壓迫力。


    “封印於此地的猛獸,正是異界指揮官級別的戰力,那是遠遠超出你們想象的存在,連吾的衣角都碰不到的你們!哪來的自信能戰勝異界指揮官那種兇殘的存在!?”


    羽奈的黑絲帶成螺旋狀隨手向著腳下的大頭骨一刺,巨大的遺骨被分解成粒子,直接把現場的鄉下人嚇住了。


    (謝了,娜娜小姐,感謝幫忙演了這出戲。)


    (“哪裏,欺負人族什麽的太有趣了。”)娜娜好像很興奮。


    (果然,吵架一要力量,二要氣勢,三還要夠音量!真喵喵的爽!)


    “那麽,扶桑一族就有把握處理那隻猛獸了!?”無論什麽時代都有人不想輸掉口舌之爭。


    “最少比你們或者10年後的你們把握大,對吧?初代國主明明是希望你們能真正覺醒起來麵對這個命運,結果你們僅僅是為了自己那一點兒破利益拒絕相互合作,錯失了好幾次三家極強的黃金時代,你們如果有認真看過本國曆史的話,就知道吾不是在撒謊。”羽奈就像準備充分那樣壓迴去。


    “但是!……”這邊還準備浪費時間在口舌之爭上,後山那邊已經直接地動山搖了。


    “這是……”


    “這麽快就解封了?九十四夜真有辦事效率啊……”


    “…….嘔。”


    很快就連羽奈這邊都能感覺到明顯的震感,這龍脈的封印,看起來真的可以用非同小可來形容。


    (希望這次偶的選擇是對的……)


    “要開始決定這片土地的命運了!你們趕快去避難吧!!”羽奈丟下這一句就往後山那趕路。


    “拜托了,雖然總是不說人話,但是他們不是壞人呢。”已經力盡的白漪才說完又吐了。


    “交給吾吧,你就安心去安胎吧。”羽奈裝著很帥的往身後揮揮右手。


    “去你喵的安……嘔!”白漪的狀態真的不能繼續打了,直接躲進居城去也。


    現場就剩下一幫在計較得失中的成年跟老年人,兩家好像又掐起來了。


    趕到洞穴前的羽奈隻看到朔月抱著九十四夜往後退,地麵的震動漸漸變小。


    “怎麽了?”


    “被擺了一道,這樣的存在,怎麽可能打得過嘛!”九十四夜那個腹黑女居然陷入了自我厭惡模式。


    朔月保持冷靜,將九十四夜放到安全的地方。站起來,轉身,刀出鞘,等著洞穴裏的“怪物”走出來。


    這還是羽奈第一次看到朔月沒見到敵人就先拔刀了。


    “怎麽了,九十四夜,不像你啊。”羽奈趁現在關注了一下看起來精神不穩定的九十四夜。


    “怎麽可能打得過啊,鏡子難道騙了妾身嗎,呐,羽奈,快逃走吧,會死的!”九十四夜簡直就像中了混亂狀態一樣,兩隻獸耳無生氣一樣耷拉著。


    “冷靜點,說說你看到了啥!”


    “妾身看到了能確實毀滅這片土地的怪物,這裏完了,大家都要完了……”


    “啪!!”九十四夜的臉被羽奈打腫了。


    “……”九十四夜有點發呆地看著羽奈。


    “吾不知道你看到多麽恐怖的怪物,吾曾經遇到絕望一樣差距的某隻異界指揮官,結果吾還是活下來了。而你,起碼還有朔月。”羽奈指了指已經緩步到50碼外的朔月,那氣勢簡直就像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九十四夜還在發呆的時候,羽奈已經趕到朔月身邊了。


    “喲,朔月,裏麵到底有啥,能讓你家家主抖成這樣。異界惡魔降臨了?”


    “不,裏麵肯定不是什麽惡魔。”朔月一臉冷冷地迴答。


    “那是啥?”


    “是什麽還不清楚,不過吾體內流淌的神力告訴吾,裏麵這家夥,堪比神明。”


    “神明!?”


    (導演,這劇本不對啊,異界軍指揮官是神明?)


    (“神明也好指揮官也罷,不管是什麽,仆人羽奈隻需要知道,肯定很強就是了,小心,到地上了!”)


    羽奈的視野裏出現了一隻走路都搖搖晃晃的未成年……幼女?以隨時會摔倒的氣勢從瀑布密道那向著地麵而來,向著羽奈她們的方向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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