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繡花鞋竟然沒有一點障礙的從結界中跳了出去,等我和墨錦繡迴過神的時候,沒有一點月光的墓園裏迴蕩著一個輕盈的聲音:“念如初,今日的事情隻是一個警告!”


    扔下這麽一句話,那個聲音在再也沒有出現過。


    “什麽人能破你的結界?”我轉頭疑惑的看著墨錦繡。


    墨錦繡搖頭,臉上的神情很是凝重,盯著繡花鞋消失的方向冷聲了好半天,最後什麽都沒說,拖著我上了車子。


    迴來的路上,墨錦繡出奇的安靜,臉色也是陰沉沉的,我問什麽他都不說。


    到家,他直接把我鎖在房間裏,整個房間給我結了兩層結界,扔下一句話讓我睡覺就出去了。


    還把房門從外麵給我鎖上。


    他越是這樣我就越是心慌,但是我從裏麵鎖著,又出不去,隻能焦躁的待在屋子裏。


    這樣一直折騰到天蒙蒙亮的時候才有了一點睡意。


    睡了不到一個小時,臥室的房門從外麵打開,空氣裏傳來熟悉的湯檀香味,我睜眼就看到麵色蒼白的君無邪走了進來。


    他的臉比平時要白上很多,像是剛剛大戰一場,嚇得我連忙從床上彈坐了起來,把他扶到床上躺了下來。


    君無邪身體挨上大床的那一刹那,就閉上了眼睛,他沒有心跳,沒有唿吸,就像是死人一樣靜靜的躺在床上。


    嚇得我扯著嗓子就喊著墨錦繡,聽到我殺豬一般吼叫的墨錦繡還以為是我怎麽了,衝了進來看到躺在床上的君無邪。


    翻了個白眼,我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他說道:“他睡上一覺就好了,把你帶迴來的地獄花,嚼碎喂到他的嘴裏,七點之前就能醒過來!”


    說完,這家夥就打著哈欠出去。


    他不說我差點就給忘記的一幹二淨,連忙從口袋裏翻出來我帶迴來的僅有的幾根地獄花地。


    獄花被我裝在口袋裏,我在床上打滾那麽長時間,竟然還是鮮活如初。


    我直接把地獄花放進嘴裏咀嚼,一股濃烈的血腥味還有腐臭味頓時彌漫在我整個口腔裏,胃裏一陣距離的翻滾。


    強忍著胃裏的不舒服,我把地獄花費力的嚼碎,然後趴在床邊,雙手用力的掰開君無邪抿成一條直線的嘴巴,把嚼碎的地獄花喂到他的嘴裏。


    君無邪一點沒有反抗,很配合的把地獄花頭吞了下去,看到他吞了下去,我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我趴在他的床邊,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看著他蒼白的臉色逐漸的恢複先前的顏色。


    還不到七點,君無邪就睜開了眼睛,看到我趴在一邊目不轉睛的盯著他,薄唇扯出一抹弧度:“念念,辛苦了!”


    我搖搖頭:“你怎麽樣了?有沒有好點?”


    他坐了起來,深長的吸了一口氣:“好多了!”目光看到床上的地獄花,微微皺眉:“下次不要這麽做了,你現在的身體還承受不住!”


    聽到他的關心,我的心頓時暖了許多,唇角勾起一抹我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笑意:“承受不住什麽?”


    “算了,以後再說吧!”說著,他伸手把我傭進懷裏。


    我們兩個很久沒有這麽安靜的抱著了,耳朵貼著他的胸膛,聽不到他的心跳,我的心裏再次升騰起一抹複雜的感情。


    似乎對於他沒有心這件事情,我現在是一半開心,一半失落。


    “秀恩愛死得快,你們兩個差不多就行了啊!”房門吱呀一聲從外麵打開,墨錦繡慵懶的依靠在門背上:“東西我都已經收拾好了,你們兩個快點下樓!”


    第346章三迴馬家溝


    第346章 三迴馬家溝


    墨錦繡說完就施施然的飄了出去,君無邪蹙著眉頭不解的看我,我抿了抿唇說道:“墨錦繡說要趁著無量受傷的時候把你的**搶了迴來!”


    君無邪沒有說話,盯著我看了幾秒鍾,就拖著我的手下了床。


    我要帶的東西不多,青玉笛,梵靈捲鞭還有桃木劍,君無邪和墨錦繡隻要帶著人去就好。


    我們兩個從樓上下來,就見不知道什麽時候來的阿初,和墨錦繡站在樓下等我們。


    看到阿初,我猛地想起來祝安好給我的錦囊還在君無邪的手裏,連忙轉頭,迫不及待的道:“你能先把白起的魂魄給我嗎?”


    君無邪輕笑一聲,揉了揉我的頭頂,滿是寵溺的道:“白起的魂魄早就歸位了,你以為我真的會用他的魂魄威脅你?”


    他的話讓我心裏一陣內疚,連忙低下頭,我還真的就是這樣想的。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真當我們兩個是死人啊,沒完沒了的秀恩愛!”墨錦繡沒好氣的說了一句,牽著阿初的手就率先出了門。


    我和君無邪對視一眼,相視一笑,人還沒走到門口,就聽見身後嗷嗚了一聲。


    迴頭,就看見阿呆蹲在不遠處一臉哀怨的看著我,不用猜我都知道這家夥又吃醋了,我這段時間太忙,太忽略他了。


    猶豫了一下,我走了過去,伸手正打算把阿呆抱在懷裏,猛地就被君無邪拽進了懷裏。


    君無邪抱著我,居高臨下的瞪著蹲在地上仰著頭憤怒的瞪著他的阿呆:“是個雄的就自己走路!”


    阿呆嗷嗚了一聲,嘴巴一張一合,我竟然看懂了他的狗語:“見色忘友!”


    嗷嗚了一聲,阿呆就從我的身邊跑了過去,我好笑的看著他們兩個,沒有說話。


    從君無邪的懷裏鬆開,快步的跟了出去。


    這一次開車的是墨錦繡,我們幾個一路上心思都沉沉的,沒有說話。


    君無邪似乎還沒緩了過來,一路上都閉著眼睛養神,我的心是七上八下的。


    除去二姨帶我去馬家溝的那次,我這已經是第三次去馬家溝了,不知道這次會不會順利的拿迴君無邪的**。


    有人要想要趁著君無邪還沒找到**的時候,讓我們結合,那個人的存在就像是定時炸彈。


    要想讓那個人利用不到君無邪的心魔,隻能盡快找到君無邪的**。


    這次我們經過通往馬家溝必經之路的小鎮時,小鎮已經恢複了以往的人氣,人來車往的,看不出有一絲絲的怪異。


    我特意讓墨錦繡驅車經過前兩次我們都經過的那家店鋪,店鋪門大敞開著。


    店老板身體已經比上次我們見到的時候胖了一些,但看起來還是很瘦,他的肩膀上趴著一個大概兩三歲的小女孩子,所以身體上有淡淡的鬼氣。


    看到但我並沒有插手,我不想在惹來什麽麻煩,瞥了一眼我們就朝著馬家溝敢去。


    村子,還是之前的那個村子,因為上次的事情,整個村子已經空無一人,而且雜亂不堪,到處長滿了野草。


    時不時的還能看見一兩隻黑色的貓在村子裏跑著。


    乍一看村子好像很慌亂,但實際上又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規律,所有的東西都像是刻意擺好的。


    哇哇……不知從哪傳來兩聲嬰兒的啼哭聲,我的身體猛地一怔,眼睛不下心看到君無邪身後的窗戶。


    就看到一隻白色的狐狸蹲在一戶人家破敗不堪的放地上,齜牙咧嘴的看著我,嘴裏還嗷嗚嗷嗚的叫著。


    孩子?


    狐狸?


    靈光一閃,我想起來楚媚,楚媚自從上次被我斷了尾巴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還有她的孩子。


    我都不知道君無邪把那個孩子藏到哪裏去了。


    這裏也算是楚媚的老巢了,看來我們今天想要順利取走君無邪的**,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我不知道墨錦繡和君無邪有沒有注意到那隻白色的狐狸,墨錦繡一直把車子開到了小山坡腳底下。


    下了車,我們就步行進入了道觀,這一次竟然是出奇的順利,什麽阻攔都沒有。


    道觀還是和上次來時一模一樣,沒有任何的變化,大門敞開著,院子裏感受不到一絲一毫的陰氣。


    我們幾個人都有些詫異,難道說無量不在這裏,還是有更厲害的人在這裏藏著。


    我打頭陣帶著他們三個人輕車熟路的進了道觀,進了道觀後我驚奇的發現祝安好的石像竟然不見了。


    原本放著祝安好石像的地方竟然放著一個大約有四五歲小孩子的石像,石像的眼睛鑿的就跟真人的眼睛一樣一樣的,看的有些滲人。


    我隻看了一眼,心就抽痛了一下,連忙收迴視線,找到那塊通往下麵的石板,打開。


    君無邪先跳了下去,然後是我,最後是墨跡秀和阿初。


    從旋梯下來,走過長廊之後,擋在我們麵前的是一口掉了漆的白漆紅臉棺材,棺材沒有棺材看,裏麵有濃重的腥臭味,還有屍體腐爛的味道。


    刺鼻的腥臭味早就讓我的胃翻滾了起來,差一點就吐了出來,墨錦繡輕飄飄的看了一眼,手指結出的鬼火在棺材裏麵燒了起來。


    鬼火滅了之後,那股刺鼻的味道也就消失,墨錦繡伸手從棺材裏摸出一個紅似火的玉佩。


    他詫異的看了一眼,就把玉佩收了起來,擋在我們麵前的是一扇很普通的木門,門上還有門把手。


    君無邪輕輕地用力,就把門打開,裏麵露出一段看不見底的陰暗隧道,隧道漆黑而又深,沒有一點亮光,倒是有一股淡淡的泥土的腥味。


    借著墨錦繡手裏的鬼後,我們幾個人深一腳淺一腳的在裏麵走著,走了還沒多遠,身後的門就自己合上。


    走廊很窄,隻能容得下一個人通過,君無邪在前麵打頭陣,我跟在後麵,手裏握緊了梵靈捲鞭和桃木劍。


    通體雪白的阿呆不緊不慢的跟我並排走著,時不時的發出低沉的嗷嗚聲,像是在探路。


    走了很久,我的鞋底全是泥土,我們還沒有從隧道裏走了出來,身後有陰風一陣一陣的吹來。


    吹在身上說不出來的透心涼,我的額頭上密密麻麻的滿是汗珠,目不轉睛的盯著前麵。


    又走了一長段後,我清楚的聽見了嘩嘩的水聲,這次的水聲不像是上次聽到的水流從高處落下來的水聲,倒像是湍急的溪流發出的聲音。


    往前走了沒幾步,我們幾個人就聽到女人唱歌說話的聲音,各種聲音不斷地充斥著我的耳膜。


    隧道的逐漸變得很寬闊,也有了一絲絲的亮光,走進了我們才發現我們是到了瀑布的底部,端頭瀑布裏流下來的水全部融匯到眼前這條寬的足足有二十多米的隧道裏。


    河流上飄著數不清的屍體,所有的屍體都是女人的屍體。


    忽得,順水漂流的屍體全部從水中活了過來,一個個腳尖點著水流站了起來。


    披在身上的紅紗就像是一塊遮羞布,僅僅把身體最重要的幾個部位遮住,其他部位**裸的呈現在我們的眼前。


    明知道眼前的這些女人死鬼,我們見到的這些還有可能是幻境,但我還是衝了過去,試圖擋住君無邪的眼睛。


    君無邪抓住我的手,神色凝重的看著戰力在水麵上的女鬼,捏著我的手心道:“水下麵有棺材!”


    我連忙朝著水麵看去,這裏的誰清晰的猶如馬爾大夫的海水,能清楚的看到水麵下的情況。


    看到下麵密密麻麻的棺材,我倒抽了一口冷氣,這裏怎麽會有這麽多棺材,而且所有的棺材都是能盛放的下兩具屍體的棺材,棺材的走位還用鐵鏈鎖著,鐵鏈的底部插到了水麵的底下。


    就在我看的出神的時候,陰測測的笑聲從水麵上那些女人的嘴裏發了出來,她們的笑聲就像是手指甲劃在玻璃上的聲音,超級的刺耳。


    隨著她們的笑聲,水麵下安穩的棺材也搖晃了起來,好像裏麵的東西隨時可能會從裏麵衝破出來。


    嚇得我當即一身冷汗,捏緊了君無邪的手,不敢再往前多一步。


    “白子念,把我的孩子還來!”一道熟悉的聲音從河流的對麵穿破而來,我仰頭就看到一身白色的楚媚漂浮在半空中,精致的臉上一片猙獰,咬牙切齒的額看著我。


    我沒說話,倒是一邊的墨錦繡雙手懷抱,涼涼的道:“九尾狐狸,不過幾百年的惡鬼也能練成千千年的九尾狐,嘖嘖真是不容易啊!”


    “隻是……”墨錦繡頓了一下,盯著楚媚身後的尾巴,毫不掩飾的嘲諷:“隻是可惜了,這麽多條尾巴都沒有了!要不然,這一身皮拔了下來,還能給我的阿初做個披肩!”


    “是吧,阿初!”墨錦繡勾著桃花大眼灼灼的看向一邊的阿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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