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醫院,我先給二姨打了個電話,確定二姨在家,才打了個出租車。


    迴到家,二姨已經做好了晚飯等著我們,還是我最喜歡的臊子麵。


    “二姨,好久沒有遲到您做的麵了,想死了我都!”


    我抱著二姨不鬆手,朝著二姨的臉上就親了一下。


    “你這孩子,快去洗手吃飯!”二姨的眼睛裏都是瞞住和慈愛。


    我拉過蘇夏月給二姨介紹:“二姨,白起我就不用介紹了,這個蘇夏月,我去西北的時候認識的,現在是白起的媳婦,最重要的是夏月現在已經懷孕了,而且還是雙胞胎!”


    “好,都快坐下來吃飯,二姨再去給你們炒兩個菜!”


    二姨隻是笑著,並沒有多大的反應,一點都不驚訝蘇夏月懷雙胞胎的事情。


    “二姨,你為什麽一點都不驚訝啊?可不是每個人都能懷上雙胞胎的!”我不解的問著


    第218章驅魔人


    第218章  驅魔人


    “你這孩子,忘了二姨做什麽的了?”


    我呆滯了幾秒,抬手就拍自己的腦門,二姨算是半個風水師,還會看麵相,肯定早就看出來夏月的麵相了。


    我嘿嘿一笑,尷尬的摸了摸鼻子:“還真給忘了!”


    “快吃飯吧,不是說都餓死了嗎?你們兩個也坐下吃,看夠不夠,不夠的話,二姨再去給你們煮點!”


    我們三個異口同聲的嗯了一聲,也沒矯情,坐了下來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三個人好像十幾天沒吃飯的樣子,根本沒有一點形象可言。


    我和白起吃了兩碗麵,夏月吃了兩碗半,又吃了一點菜,我們三個才放下筷子。


    吃過飯後,白起帶著夏月去院子裏轉圈消食,我幫著二姨刷碗。


    “念念,溪水鎮的事情都結束了嗎?”二姨刷著碗,問我。


    提到溪水鎮的事情,我現在還心有餘悸:“已經結束了,不過那個南屍王我沒有再見到,倒是看清楚了祝安好的真麵目!”


    “這就是你第一次去馬家溝,二姨為什麽要和你說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的話,一定要用你自己的心去感受,眼睛看到的,耳朵聽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一定要用你心裏的那雙眼睛去感受!”


    “嗯,我現在已經知道了,不會輕易的相信一個人了!”


    望著二姨斑駁的發絲,我猶豫著要不要把我眼睛受傷還有白衣老者給我說的話告訴二姨。


    思索半天,我還是告訴了二姨。


    “二姨,我記得你給我說過馬家溝那個道觀裏的雙人棺材裏,放著我和君無邪的**對不對?”


    “嗯,雙人棺材裏放著你和君無邪的**,你們兩個要找到打開棺材的辦法,才能重新拿迴你們的**!”


    這次二姨倒是沒有躲避,大大方方的給我解釋著。


    聞言,我心下一喜,那個白衣老者說過,想要解開一切謎團,條件之一就是找到我的**。


    “在家裏休息休息,就趕快去馬家溝,我怕夜長夢多!”


    二姨的神色驟然間凝重,深長的語調好像發生什麽不好的事情似得。


    而我全部的心思都放在棺材裏的**上,根本就沒注意到二姨凝重的眼神。


    “二姨,你能教我一些對付鬼怪的辦法嗎?我想學一些畫符之類的辦法!”


    “念念,你終於長大了,二姨就等著這一天呢!”二姨迴頭看著我很欣慰的說著:“君無邪雖然是冥王,人心不可測,何況是鬼呢,你要學會強大,有朝一日如果和君無邪站在了對立麵,你要有足夠的能力保護自己!”


    二姨的話,就像是冬日裏澆在我身上的一盆涼水,把我骨頭都凍酥了。


    如果我和君無邪站在對立麵……


    眉心穀突突的跳著,祝安好的話又在耳邊迴響了起來,還有我識海裏的女人。


    瞬間,我的臉就蒼白成一張白紙。


    抓著碗的兩隻手不自覺的緊握:“二姨,也許君無邪要找的人不是我呢?”


    二姨怔了一下,隨即看我,苦笑:“怎麽可能!念兒,這都是命,是你和君無邪的宿命,你們之間的孽緣是該了斷了!”


    哎……二姨歎氣,飽經滄桑的眼睛閃爍著我不懂的情緒。


    “好了,去睡吧,該來的總會來的,不要想那麽多!”二姨把我手裏的碗拿了過去,催促著我去睡覺。


    我迷迷糊糊的離開廚房,去了臥室。


    幸好,二姨家有兩間屋子,白起和蘇夏月住在一起,我和二姨還依舊睡在裏屋的坑上。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滿腦子都是二姨和君無邪的話!


    夜涼如水……


    一番折騰後,我依舊睡不著,拿著青玉笛抱著一直跟在我身邊的阿呆躡手躡腳的下了地。


    院子裏放在二姨的躺椅還有小板凳,我坐在小板凳上,阿呆坐在我的懷裏,黑漆漆水汪汪的大眼咕嚕嚕的看著我。


    長著不大的嘴巴,嗚嗚的叫著。


    望不到天際的幽靜蒼穹,繁星點綴,偶爾有一兩顆流星劃過,鼻息間是淡淡的不知名的花香的味道。


    閉上眼,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


    摸著覆在眼睛上的玄冰血玉絲帶,心裏百轉千迴。


    曾經何時,我又何曾想過有朝一日我會是現在這幅模樣,生活又會是現在這幅樣子。


    人生,何其短暫,又是何其漫長。


    原以為佛家人說的因果,也不過是說說而已,誰又知道在忘川河上走上那麽一遭,喝了孟婆手裏的那碗孟婆湯,還會記得前世的種種。


    前世也隻是前世而已!


    偶爾夢迴午夜,夢到前世的種種那也算的上是一種幸運了。


    不知不覺我的心態已經變得成熟蒼老了許多,似乎看透了紅塵,洞曉了這人世間的百種滋味,細細想來卻還是在這人世間行走著。


    習習涼風吹來,我隨意綁在身後的銀色發絲輕舞了起來,垂眼看著手中的青玉笛,冰涼的觸感,帶著情人心脾的涼意。


    懷裏的阿呆嗚嗚的叫了兩聲,濕漉漉的舌頭舔了一下我的手背,衝我點頭。


    似乎是在讓我吹笛子的樣子。


    我抿唇一笑,也來了心思,蔥白一樣細嫩白玉的手指優雅的端起青玉笛放在唇邊。


    一曲悠然遼遠而又深沉讓人心安的安魂曲,從我的指尖飛了出來。


    “念如初,你怎麽這麽笨!”


    突兀的,腦海裏有一個蒼老的聲音叫著我。


    “你是誰?”


    四下裏環顧著,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這沙啞蒼老的聲音是從哪裏散發出來。


    “嗷嗚,你說我是誰!”拿東西嗷嗚了一聲,似狗非狗的叫聲讓我覺得熟悉又陌生。


    半晌,我才猛地覺得這聲音是從哪裏發出來。


    “阿呆,你是阿呆!”我錯愕的叫著。


    阿呆傲嬌的嗯哼了一聲,言辭犀利的嘲諷我:“你才呆,你全家都呆!你要是不呆,也不會現在才和我取得感應!”


    “你是狗啊,你怎麽會說話?”我震驚的無以言語。


    阿呆隻不過是我撿來的一直小奶狗,怎麽可能會說話,聲音還是如此的蒼老。


    “你才是狗!”阿呆又來了一句,特別不屑的說:“要不是你笨,我也不至於長到現在才這麽大,青玉笛安魂曲都給你了,你都不知道自己是做什麽的,你還不笨嗎?”


    我是做什麽的?


    這小奶狗話裏有話啊,聽他那口氣好像認識我很久的樣子!


    “驅魔人,你是驅魔人!”阿呆無奈又嫌棄的道:“青玉笛安魂曲,外加一個我,你的身份是驅魔人!”


    “什麽是驅魔人?”


    “哎呀,這個問題讓老人家我怎麽給你解釋,安魂曲不是每個人都能聽到,隻有做惡夢的人才能聽到!當你入神之後,你的意識會脫離軀體,潛入宿主的夢境,看到宿主的噩夢,甚至可以在夢裏救人殺人!”


    難道這就是我之所以能進入蘇夏月夢境的原因?


    這青玉笛和安魂曲都是二姨交給我的,難道二姨不知道我的身份?還是說二姨不想告訴我?


    “喂,念如初,我和你說話呢,你竟然走神,真是不拿奶狗當獵狗啊!”


    噗……


    聽說過不拿豆包當幹糧的,還真沒聽說過不拿奶狗當獵狗的!


    “那你又是怎麽知道的?”笑了笑,我繼續問著。


    阿呆又嫌棄外加不情願的說我:“你以為我願意啊,要不是和你簽訂了契約,你以為我願意的嗎!本狗在那個又陰又冷的地方等了你百年,好不容易才把你給等來!”


    “你呢,從始至終心裏都隻有那個什麽鬼王,一點都不把本狗當迴事!”


    阿呆的話讓我忍俊不禁:“你是怎麽感應到我的?你怎麽會在那個地方呆著,你就不怕我不會去那個地方嗎?”


    “你死之前說過讓我在那個地方呆著,時機到了你就會來找我!隻有你精神透徹清明,沒有一絲雜質,我才能和你聯係上!”


    “現在我們之間已經建立了契約,以後隻要你補夢就不需要刻意和我建立契約了!”


    啪嗒,白起那屋的等亮了,橘黃色的燈光射了出來。


    我如夢驚醒一般睜開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手中懷裏仰著頭一臉嫌棄表情的阿呆。


    他白了我一眼垂下眼簾,縮在我的懷裏,嗷嗚的叫了兩聲。


    “怎麽了?”白起關心的聲音從裏麵傳了出來。


    郊區的房間不比城裏的那種房子,隔音效果不是很好,所以貼著牆根坐著的我清楚的聽到白起的聲音。


    蘇夏月嗚咽了兩聲,抱著白起忽然嗚嗚的哭了起來:“白起,我做噩夢了,我做噩夢了,我夢見一個沒有眼睛的孩子一邊吃人肉還一邊叫我媽媽,問我為什麽不要她!”


    孩子?我第一反應就是蘇念白!


    那個孩子不是蘇婉君的嗎?為什麽又會出現在蘇夏月的夢裏?


    思索了幾秒,我敲開了他們的房門,沒有理會白起詫異的目光,徑直朝著蘇夏月走去:“ 夏月,夢裏見到的那個孩子什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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