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們就到了我們租住房子的那個巷口,因為死人的緣故,圍觀的人很多,車子根本開不進去,白起隻好把車子停在了路邊,我們幾個人下了車走了進去。


    等我們走到小院的門口,門口拉著一條警戒線,左右兩側站著兩個年輕的小警察,看到我們走近,就迎了上來,不讓我們進去。


    我說我是死者的舍友,其中一個警察跑進去應該是問話去了,再出來的時候,就讓我們幾個人進去。


    平日裏嘈雜熱鬧的小院,此刻隻能用清冷來形容,院子裏除了幾個警察,再也沒有任何人。


    “你是死者的舍友?”我走到我們宿舍的門口,從屋子裏麵出來一個中年警察,他頭也沒抬的就問著。


    我輕聲嗯了一聲,他就抬了頭!


    他一抬頭,白起和老道異口同聲的說了一個‘你’字!


    沒錯,眼前的這個警察就是之前在殯儀館和我們打交道的那個警察,看到我們幾個人,麵露詫異之色。


    “念小姐,我還打算去找你們呢,沒想到你們就來了!”他麵帶喜色的看著我。


    我知道上次林月如的事情讓他心驚膽戰,如今在遇到一個和林月如一樣死妝的人,他的心裏肯定會有那麽一點害怕。


    “屍體還在嗎?我們幾個想進去看看!”


    “還在,死者的死樣和之前在殯儀館林月如的死狀一模一樣,從我們法醫推算的時間來看,死者死了至少已經四個小時,死者身上竟然一點異樣都沒有,而且身體還有溫度!我們懷疑死者不是真死,而是假死!”


    他的話讓我們幾個人的腳步都踉蹌了一下,一個個臉上都寫滿了震驚,但也更讓我們確定王梓璿死的蹊蹺。


    進了屋子,我發現客廳裏竟然一片狼藉,原本放的整整齊齊的東西,像是被人翻過一樣,動一樣西一樣的扔著。


    心裏犯了個嘀咕,我沒有直接去看王梓璿的屍體,而是去了我那屋。


    我屋子的狀況簡直比外麵的還要亂,衣櫃書櫃,就連床底下都被人翻過,衣服,鞋子,書甚至鍋碗瓢盆這些東西,都在地上扔著。


    “這裏是你們的人弄得嗎?”我心裏有些生氣,眉頭輕擰了起來,聲音也染上了幾分怒氣。


    中年警察搖頭:“不是,我們來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了,三個屋子都被人翻過,對方應該是再找什麽東西,不過找沒找到就不一定了!”


    “監控視頻呢,你們的人都調查出來什麽?”


    他又搖頭:“什麽都沒調查出來,沿街的監控被人破壞了,什麽都看不出來!”


    此話一出,我們幾個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心裏都隱隱有了答案。


    這次的事情就是衝著我來的!


    “念念,我等你等得都快睡著了,你怎麽現在才來找我!”


    我抬腿剛要朝著王梓璿的那屋走去,空氣中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最新最快更新


    熟悉的聲音讓我後背一涼,抬頭就看見王梓璿好端端站在她那屋的門口,臉色白的就跟紙一樣,嘴上卻跟吐了人血,紅的嚇人,眼袋也是黑青黑青的,就像是好多天沒有睡覺一樣。


    屋子裏所有的人都被眼前的一幕驚嚇到,幾個膽小的女警察,直接嚇得我暈了過去。


    我也是大吃了一驚,但還不至於暈了過去,捂著胸口加速推跳著的心髒,輕咳了一聲:“梓璿,你……”


    你了半天,我突然發現我不知道該說什麽!


    難道我要說你怎麽活過來了?可是她雖然死了四個小時,但是身體上一直是有溫度的。


    “你是人是鬼?”我盯著她不知道該說什麽的時候,旁邊的中年警察喊了一嗓子,正好幫我解了圍。


    她眨了一下眼睛,迷茫的看著我們幾個人,又低頭看著地上,然後就開始不停的敲自己的腦袋,嘴裏不停地念叨著:“我是人還是鬼?我是人還是鬼?”


    那樣子就跟一個精神病差不多!


    我迴頭看了老道一眼,老道眼裏也是疑惑,我給老道比劃了一下,問他王梓璿有問題嗎?老道衝我點頭,然後又搖頭。


    搞得我也不明白他什麽意思,畢竟現在情況不明,所以我也沒敢走上去。


    “啊……我想起來了,念念我去找你,然後你讓我去找你身後的那幾個人,然後……然後我就不記得了!”


    她說了一半,又開始拚命的搖頭,臉上痛苦的神色不像是裝的。


    “梓璿,你先冷靜一下!”所有人都不敢上前,我隻好打斷了她。


    她抬頭望著我,突然雙手捂著肚子,痛苦的嚎叫:“念念,我肚子好疼,我肚子好疼,你送我去醫院!”


    說完,她就躺在地上,打滾,那樣子真的一點都不像是裝的。


    突然發生的一幕,太過詭異,所有的人都不敢走了上去,最後老道拿了好幾張黃符,趁她不注意的時候貼在了她的身上。


    大家都瞪直了眼睛,看著她的反應,她的表情沒有什麽不對,都很正常,不像是裝的,更沒有鬼上身的跡象。


    “師傅,她是活人死人?”中年警察走了上去,問著。


    老道說是活人,那邊就裏麵有人抬著擔架進來,王梓璿就被救護車一路送到了醫院。


    王梓璿的死就是個烏龍事件,人被送走了醫院,警察也撤了,所以小院裏又熱鬧了起來。


    我們幾個還留在房間,看看還能不能找出點什麽。


    我這屋沒什麽東西,而且已經翻得亂七八糟,所以我沒有在我這屋找,而是直奔王梓璿那屋。


    她的屋子真的很幹淨,所有的東西都歸置的整整齊齊,我們幾個在屋子裏轉了一圈,沒有發現什麽奇怪的東西,打算離開。


    我綁頭發的皮筋突然斷了,我胖啊臉又圓又大,如果不把頭發紮了起來,簡直就沒法賤人。


    最後從梓璿的化妝包裏找了一根皮筋把頭發綁了起來,手臂不小心碰到她衣櫃的扶手。


    結果,衣服上的紐扣好巧不巧的就被衣櫃上的扶手掛住,我朝前一走,衣櫃的門被拽開,嘩嘩一聲響之後,我就看到了有什麽東西掉在地上。


    婚紗?


    掉在地上的竟然是一件白色的水晶婚紗,好像和之前我收到的那件婚紗一模一樣。


    我把婚紗撿了起來,掃了一眼確定這婚紗確實是我的那件婚紗,婚紗的下麵是水晶高跟鞋。


    “老道,你見過林月如的屍體嗎?”


    抱著手裏的互婚紗,心砰砰直跳,慌得厲害!


    穿在林月如身上的婚紗怎麽會到了這裏,而且林月如和王梓璿壓根就不認識!


    老道顯然也看出來我手上的婚紗有問題,搖頭,屋子裏的氣氛頓時有些凝重。


    我把婚紗和水晶鞋從衣櫃裏拿了出來,又喊著白起幫我一起找,看看還能不能找到什麽!老道去給那個中年警察打電話!


    很快老道就打聽清楚,林月如屍體之前放在警察局的法醫解剖室,後來,她的屍體平白無故的消失了,一直到現在都沒找到的她的屍體。


    林月如的事情我一直都覺得處理完了,現在看來還是疑點重重!還有送給我婚紗鞋子的那個人頭!


    我一直都以為那個人頭是君無邪,也以為婚紗鞋子都是他送的,但是從來沒有問過他。


    老道說過,館長是死在林月如找我的時候,但是後來林月如又說是她殺死的,時間重疊在一起,這是第一個疑點!


    還有王平,在殯儀館出事的那晚,王平也變樣了,後來他怎麽了,我都沒有問過君無邪。


    一連串的疑點,讓我的心咯噔咯噔的,恐怕要不是再見到婚紗和鞋子,我還不會去想這些!


    所以,王梓璿還是有問題的!


    “白起去醫院,事情恐怕不是我們想的那麽簡單!”


    想明白了整件事情,我就覺得事情越發的奇怪,王梓璿可能真的沒死,但是去了醫院說不定就會死了!


    他們幾個人看我神色異樣,什麽的都沒問我,就朝著車子裏,車上的時候,我把我剛才想清楚的問題都告訴了他們幾個人,還有李薇薇,連同那個救走李薇薇的黑衣人。


    “老道,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你說我就是你要找的人,還說是那個人讓你這麽做的,道觀也是為我而建,這些你是怎麽知道的?”


    所有的秘密都要我一個一個去解開,一切就從從身邊的人開始。


    老道神色凝重的看我:“那個人告訴我的!幾百年前我們家受過一個人的恩惠,族長和那個人定下契約,世代守護!”


    “那個人你確定是祝安好嗎?”我問他。


    第107章膽子肥了是吧


    第107章  膽子肥了是吧


    如果是祝安好,那我祝安好的身份,還有我們曾經的關係,應該就是疑點。


    要麽就是有人不想讓我複活,要麽就是有人不想讓我們在一起,所以才製造出這麽多的問題。


    我盯著老道看了半天,老道搖頭了,歎著氣道:“以前確定但現在不是確定,因為那個人隻在你出生的時候來找過我,但是我一直沒有見過他的真容,我以為那個人是祝安好!畢竟是他來找我,讓我給你寄了那些東西,所以我以為是他!這也就是我為什麽讓你去馬家溝的原因!也許,去了馬家溝所有的疑點都解決了!”


    又是馬家溝!


    我眉頭一皺,默默的在心裏想著所有的事情,看似亂七八糟的事情,卻一個個都死衝著我來,就連二姨也變得奇怪,還有藏在二姨眼睛裏的那個人。


    等等!一係列的問題,讓我突然覺得自己就像是在一盤散沙的棋局上,我們每一個人都是棋子,卻不知道下棋的人是誰!


    閉了閉眼,揉著有些發疼的太陽穴,我在心裏梳理了一下所有的疑點。


    馬家溝是必然要去的,但是去之前要先把王梓璿的事情解決掉,看看那個人是不是針對王梓璿的。


    很快我們就到了醫院,在醫院的普通病房的病床上看到了王梓璿,她穿著病號服,身體蜷縮成一團,雙手捂著肚子,嘴裏不停的念叨著肚子疼。


    這人肚子都疼成這樣了,為什麽沒有人來檢查?


    我心裏納悶,正好有護士路過,順手就把拉住,問她:“護士,我想請問一下,裏麵的那位病人,肚子都疼成那樣了,你們怎麽也不給她救治?”


    那護士向後傾了一下身體,掃了一眼說道:“那病人壓根什麽病都沒有,我們把所有的檢查都給她做了,還說肚子疼,指不定是精神有問題!”


    護士不屑的哼了一聲,說完,端著盤子就走了。


    我們幾個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後看著裏麵的王梓璿,一個沒病的人說自己肚子疼,這不正常啊?


    要說她被髒東西附身了,那老道剛才也貼了符紙,什麽事情也沒有,所以老道也不知道怎麽著了!


    但是,我們幾個都清楚,王梓璿絕對有問題!


    “師傅,現在她沒問題,我們還要繼續盯著嗎?”白起打破了沉默。


    老道和無心法師都是一眼:“我們先去外麵找個賓館休息,晚上的時候過來,說不定晚上有什麽重大的發現!”


    對於老道的提議,我們幾個人都表示沒有意見,又在病房門口待了一會離開。


    出了醫院,白起就近找了個快捷酒店,我們五個人開了三間房。


    中午沒吃飯,眼看著到下午,老道讓我們早點吃飯,吃完飯還可以休息一會。


    可能今天冷不丁的看見婚紗,吃飯的時候我腦海裏一直都是林月如哈魚鱗一樣血肉模糊的臉,聞著飯菜的香味,就感覺是屍體的腐臭味一樣。


    一頓飯,吃我的我心不在焉,吃了幾口我就不想吃了。


    迴了房間,從盒子裏翻出金色軟鞭,在手裏把玩著。從我拿到鞭子的那一刻,我就覺我對這鞭子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這會那種熟悉感越發的強烈。


    我隻是在空中隨意的揮舞了幾下,軟鞭突然就像是有了靈性一樣,自己舞出了一道章法,幾個動作,看起來特別的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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