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後來隻要一醒來,就感覺很怕再睡過去,但是眼睛卻根本不聽使喚,很快就再也睜不開,我想睜開,卻發現根本動彈不得,好像在那個時候,身體已經不是自己的了一般。


    這樣一直持續到了第二天早上,這種現象才消失了,我才終於得以好好地睡過去,所以等我醒過來的時候,感覺全身都是汗,而時間已經是中午了。


    母親說她來喊過我,我迴答她說我很累,不吃早飯了。這些我自己並不記得,大約那時候正是整個人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吧,後來母親來房間裏看過我幾次,見我都睡著,也就沒再喊我,等我睡起來了,才招唿我吃飯,家裏這時候隻剩下了我和母親,先生和父親去王叔家,我問母親父親為什麽也去了,母親說是先生讓他去的,也沒說為什麽。


    我吃了飯,又開始犯困,於是就和母親說我再去睡一會兒,正好這時候奶奶過來了,大約是早上她就來過了,聽見我又要去睡覺,她說才剛起來怎麽又睡,我覺得眼皮又有些睜不開,就說實在是困,可能是晚上的確沒睡好,奶奶喊住我說,讓我先別去睡,先到客廳裏坐著靠一會兒。


    我於是到客廳裏的沙發上,哪知道才靠下去就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這次又是一模一樣的情景,我不斷地聽見耳邊有人在說話,但是卻分辨不清是誰在說話,是男的還是女的,在說什麽。


    還是到後來,我感到忽然有人猛地拉了我一把,我就這樣被驚醒了過來,而且我的身子半個懸在沙發外,很顯然是有人拉了我。


    可是當我醒過來的時候客廳裏隻有我一個人,而且客廳的門是關著的,我還能聽見奶奶和母親在外麵的說話聲。這一驚,頓時睡意全無,於是坐正了身子,隻覺得全身都是汗,當然,還有慢慢在心底滋生的恐懼。


    我坐了一會兒讓自己鎮靜下來,然後從客廳裏出來,來到外麵,才看見奶奶和母親正在院子裏燒紙錢,看樣子已經燒了很多了。


    我不解,問她們說好端端地燒這麽多紙錢幹什麽。奶奶也沒迴答我,隻是問我說睡醒了,有沒有覺得好一點之類的,我迴答說睡了一會兒不覺得困了。


    我本以為自己睡了很長時間,可是一看時間才發現隻不過十來分鍾,怪不得奶奶會這樣問。


    我於是就在屋簷下坐下來,看著她們燒紙錢,腦袋裏卻全是剛剛驚醒時候的情景,那種既像是幻覺又像是真實的場景,讓我有些脊背發冷。


    我坐著的時候,母親來到我旁邊坐著,我才反應過來她們已經燒完了,母親問我在發呆想什麽,這麽入神,我自然不敢說剛剛睡覺的那事,於是就說是昨晚的事。


    聽見是昨晚的事,母親便沒有再說什麽了,奶奶也來到旁邊坐下,卻沒說話,很久才問我說,昨晚我遇見了一個人,看清那人的長相沒有。


    當時天黑,他又拿著手電筒,光刺眼,我是迎光看向他,根本看不清他的臉,於是說不知道,但是感覺應該四五十歲的樣子了。奶奶說隔壁鎮也不是不認識她,但是我甚少去那邊,認識我就很奇怪了。


    我聽奶奶這樣說,已經知道奶奶想說什麽了,於是問奶奶說是不是覺得這個人蹊蹺。


    奶奶說她也就覺得奇怪,不過萬一真是巧合也說不定。我說奶奶可能是多想了,要不是沒有那個人,我說不準都迴不來。


    奶奶聽了卻沒說話,很久才說出一句來:“我就怕是鬼指路。”


    奶奶這話一出,把母親倒是嚇了一跳,她頓時就驚唿出聲了,奶奶見母親反應這麽強烈,於是安慰她說讓她不要驚慌,她也就是猜測,因為奶奶也聽得出來,我昨晚去過的那地方,就是鄭老秋出事的地方。


    奶奶既然說了,也就不再遮著掩著,問我說當時我有沒有感覺不對勁的地方。


    我嘀咕說並沒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邊嘀咕著邊迴想著那晚見到這個人的場景,似乎自始至終都沒有什麽不對勁的,更何況當時我忽然出現在那樣一個陌生的地方,本身自己就有些慌亂,更是無法留意這些細節了。


    我想了一會兒說沒有,奶奶聽了說沒有那就是最好的了。


    正說著話,然後就有人來敲門,母親去開門,卻是老成,隻見他帶著東西,他說去了奶奶家奶奶不在,於是就來新家找,果然在這裏。


    不用說老成這是謝奶奶來了,我們家和老成家也算熟,一般鄰裏隔壁奶奶都是無償幫的,但這些人都會覺得不好意思,所以都會送一些東西來。


    而在老成進來的時候,我忽然覺得我想起了一點什麽來。


    這時候奶奶和母親都起身招唿老成去了,隻剩下我一臉錯愕地呆在原地。老成坐了一會兒也就走了,我聽了一些他們的談話,原來是快要黃昏的時候他兒子在河邊的桑樹林裏玩,也不知道怎麽的忽然就哭了,可是越哭越不對勁,而且馬上就變成了傻笑,一會哭一會笑,叫也沒反應,於是這才找奶奶來了。


    奶奶去叫了之後也就好了,等他好了,問他怎麽忽然就哭起來了,他說他在桑樹裏見到一個人,問他是什麽人,他說不知道。後來老成他們也去桑樹林裏找了,什麽也沒找到。


    小孩子容易丟魂,這也是常有的事,我也沒放在心上。等老成走了,我才和奶奶說,當然說的時候自己也不是很肯定,我和奶奶說,當時我好像沒有影子。


    我不怎麽記得了,所以有些不確定,但是腦袋裏的確有個這樣的景象,如果剛剛不是看見老成和母親在太陽底下的影子,我自己也忽略這事了。


    奶奶聽見說我沒有影子,立刻臉色就變了,她問我說那麽那人注意到沒有,我說沒注意到吧,要是注意到了還不被嚇跑了。


    於是奶奶又問我當時我們離得有多遠,我想了想說,最近的時候大概也有一丈左右吧。奶奶為了確定,又問了一遍我說,我確定當時我沒有影子?


    這個我答不上來,因為當時是他拿著手電筒,我的影子是在身後,我覺得沒有,是因為當時他給我指路的時候我轉頭的時候掃到了,當時壓根就沒有想到影子這一層,現在忽然想起了,才覺得不對勁。


    母親說沒有影子那是多麽奇怪的現象,他就站在我麵前,又不是一個瞎子,會看不出我沒有影子。而且母親說,她自己也走過夜路,用手電筒照出的影子是很長的,很難忽略掉。


    聽母親這麽一說,我再次開始心驚起來,因為我聽奶奶說過,鬼魂才會沒有影子,可是我明明是個人。


    為了證實我特地站到了太陽底下,明晃晃的影子的確就在身後。


    奶奶說隻有兩種情況,第一,要麽是那個人真沒留意;第二,就是他看到了,也知道當時是什麽一個情況,而他就是故意來給我指路的。


    我問奶奶說那怎麽解釋我身上沒有影子的事,奶奶說最有可能的是當時我的魂丟了,魂不在人身上。


    奶奶說很可能我人走到了那裏,但是遇見了什麽,然後人在了一處,而魂丟了到了另一處。


    說了這些之後,奶奶詳細地問了我迴來的路線,我將遇見這個人到迴到家裏的詳細經過都說了一遍,隻是在說到進到村子裏的時候卻有些模糊起來,我似乎有些記不起自己是怎麽從村口迴到村子裏的,無論我如何迴想,都想不起自己是怎麽進到村子的。


    奶奶聽了問我說,是村口那片田地那裏是不是?我說我不記得我走過那裏,但是從我迴來的路線,那裏是必經之路。


    奶奶說問題可能就出在那裏了,現在是個什麽情況還不好說,她讓母親和我好好呆在家裏,她到哪裏去看看。


    奶奶這一去就去了一個下午,等她迴來的時候,父親都已經迴來了,隻是先生卻沒有一起,父親說先生住在王叔家了,我覺得王叔家的事似乎有些不大對頭了,否則先生不用住在他家。


    果真,父親說王叔家這迴的這件事,遠遠沒有我們想象的這樣簡單。


    我們還正說著這檔子事,奶奶就迴來了,而父親迴來也沒有遇見奶奶。


    第二十五章 燒了半截的香


    奶奶迴來的時候,手上拿著點了一半的一把香,不知道是幹什麽用的。之後聽奶奶說了她去那裏的經過,我才知道,這些香竟然是她在那片田地裏找到的,沿著一條田埂一直插的,在中間的位置,而且都隻燒了一半。


    我說田埂上怎麽會插著這樣的香,可是我還沒說完,就聽見奶奶說這香是我們家裏的。直到奶奶說了這句話,我才瞬間明白奶奶說這話的意思,她的一絲很明顯,這是我拿出去的,因為除了我也不會有別人了。


    奶奶說她自己裹的香和別人的,她一眼就看得出來,這很顯然是我拿了香到那裏點上的。


    我聽著有些瘮人,於是小聲問說我好端端地到那裏點香做什麽。


    這我不知道,奶奶她們自然就更不知道了。


    於是這些香的存在,無疑證明了奶奶的推斷是正確的,也就是說昨晚我一直都在村口的田地邊上,而魂兒跑到了隔壁鎮去。至於為什麽我會記得這些事,這就說不清了,因為之前丟魂的經曆,我都想不起自己去了哪裏幹了什麽。還有最重要的就是,為什麽我會跑到村口的田地上去?


    還有就是,九歲那年我覺得自己是跟著鄭老秋在走的,可是這迴我雖然遇見了鄭老秋,之後卻並沒有再看見過他的身影,難道每一次他就是負責來勾魂的不成?


    說到鄭老秋,父親剛好又有話說了,他說有人去挖了鄭老秋的墳。


    這是他今天去了王叔家才聽王叔他媳婦說的。鄭老秋那墳在的地方荒棄,也不會有人去,之所以知道他的墳被挖了,是因為大清早的他們村子裏有個人就像瘋了一樣地在村子裏大喊大叫,一路狂奔,身上渾身是土,據說他一路都在喊:“鄭老秋不在墳裏,他不在墳裏……”


    說實話,大清早的村子裏的人聽了這話都有些不自在,因為鄭老秋在他們村子裏可是個禁忌,每家每戶就連在提到的時候,都要忌諱著,更何況這人大清早的就在這裏大唿小叫,還就是村裏最忌諱的事兒。


    而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村子裏出了名的好吃懶做的小混混,整天無所事事,盡做些無聊事,也不知道怎麽的就跑鄭老秋墳上去了,看樣子怕是還挖了幾鏟子下去,把鄭老秋的墳都給挖出來了。


    我聽父親說到這裏,問了一句,鄭老秋的墳都不在了,他又是怎麽找到的。之所以這樣問是因為上次我們去的時候都沒找到,隻是憑著先生的直覺,自認找了墳的位置,而這樣一個小混混自然是不會有先生這樣看風水地形的能力的,他又怎麽就找得到了。


    父親聽了說,這才是讓人生疑和害怕的地方,因為村裏人都估計這小混混是沾了不幹淨的東西,否則自己怎麽就跑那裏去了,鄭老秋墳裏也沒有值錢的東西,他好端端的去挖他的墳做什麽,這不是嫌命長嗎。


    於是這事一出,那還了得,當場村子裏頭的人就請了他們村裏的陰陽先生,一起到鄭老秋的墳上去了,他們去的快,迴來的倒也快,據迴來的人說,這小混混的確是挖到了鄭老秋的墳,他們去的時候棺材都被打開了,就胡亂地散落在墳地邊上,而棺材裏頭除了墊屍被,根本就沒有鄭老秋的屍身。


    去的那個陰陽先生也說不出個究竟,大夥在上頭覺得瘮人,於是匆匆將棺材合了,扒了土重新埋了,等著陰陽先生給個法子,第二天再去料理。


    至於那個一路嚎叫的小混混,在從村頭到村尾跑了一遍之後,他家的人終於把他給綁住了,後麵怎麽成也還不知道。


    我聽了,縮著脖子說,會不會是和我昨晚的事有關,可是話說了一半,就不敢再繼續說了,奶奶聽了隻說讓我別亂說話,但是看他們的樣子,怕都是這樣想的。


    奶奶說幸虧我八字硬,要是別人遇上這些事一直折騰,人隻怕早就撐不住了,我還能好好的,真的是祖上保佑。


    天黑了之後奶奶就迴去了,臨走時千叮嚀萬囑咐讓父母看好了我,不要再出昨晚的岔子了,父母親昨晚自己也經曆過,自然也是怕了,所以整晚都在我旁邊陪著我,一步都不離。


    我於是問了父親說王叔家的這事到底怎麽一個解法,父親歎了一口氣說,他家大兒子古怪,父親在他們家呆著都覺得詭異,好像總有什麽東西在他家看著這些人一樣。我問那先生怎麽說,父親說先生問了他家大兒子,他家大兒子說他沒有點過香,而且先生看了之後說他家大兒子似乎除了人情緒有些反常,並沒有很特別的那種奇怪。


    我問父親說這又是什麽意思,父親說先生的言下之意是在說,他家大兒子似乎是正常的。既然這樣的話,那麽院子裏那些燒了一半的香又是怎麽迴事,而且為什麽是燒了一半,奶奶在村口田地裏發現的也是燒了一半,真有那麽湊巧,我們八字一樣,遇見的事也是一樣?


    我看父親的樣子,對於這件事起先似乎是不大想多說,但後來被我已在追問,終於說了事情的原委,我不知道父親在顧忌什麽,大約是怕我知道太多這樣的事不好,因為像這樣的事別人唯恐避之不及,哪有還湊著去的道理,更何況這種事說多了,自己身上也會發生不好的狀況,還別說我們現在的狀況就已經夠糟糕的了。


    先生說王叔他大兒子之所以看著反常,並不是因為招惹了髒東西,而是被嚇的,後來被先生再三追問,他私下裏才將自己看到的說了出來,聽了他說的,連先生都嚇了一跳。


    他說他半夜起來並不是起來小解,院子裏的那些香也不是他點的,點香的人,是他的弟弟。聽到這裏的時候,連我的覺得不可思議,父親見我驚訝,頓了頓繼續給我講事情的原委。


    他大兒子說,有一天晚上他老聽見樓上有來迴走路的聲音,那聲音聽著似乎是有人從樓上走到了樓下,又從樓下走到了樓上,聲音很沉悶而且緩慢,聽著很讓人不安,他聽了一陣,在想是不是他弟弟怎麽了,於是就起來看看。


    哪知道才起來打開門,就看見他弟弟站在樓梯邊上,一動不動的,嚇了他一跳,但他還是問弟弟說他在那裏站著幹什麽,他弟弟迴答他說起來解手,然後就上樓去了。


    他大兒子覺得奇怪,解手怎麽會有這樣的走路聲,於是就留了一個心眼,迴到屋子裏以後就貓在了窗戶底下,然後過了一小會兒,他果真又聽見“咚,咚,咚”的下樓聲。


    他於是將頭探出來一截往外看,隻見他弟弟緩慢地走下來,然後去到院子裏,接著蹲在院子邊上,也不知道在幹什麽,再接著他就看見有火光,這時候他才看清他弟弟手裏拿著一把香,這火光就是在點香。


    香點著了之後,他就將它們插在了院子邊上,就是後來王叔他媳婦看見的那個樣子。


    他大兒子自始至終都看著,大氣也不敢出,等他弟弟將香插好之後,一動不動地站在院子邊上很久,然後才又緩慢地上樓去了,用他大兒子的話來形容,他走路走的很慢,就像夢遊一樣。


    他大兒子等弟弟徹底上樓沒動靜了,這才悄聲地打開門來院子邊上看,他自然是什麽頭緒也沒看出來,他看了一陣也沒看出什麽究竟來,就打算迴屋裏去,因為那樣大半夜的又是這樣情景,即便他一個大小夥子也有些害怕。


    可就在他轉身的時候,忽然看見樓上,他弟弟就站在窗子邊上看著他,他冷不防看到魂都快嚇飛了,據他說,當時他似乎看見他弟弟身後還站著一個人,但當時畢竟黑暗,他也不確定有沒有看清,隻是總覺得他弟弟背後就是站著一個人,而且他弟弟當時還說話了,他說要是他敢把看到的說給別人,就小心自己的命。


    聽到這話的時候,他就知道這不是他弟弟在說話。


    先生也正是聽了王叔他大兒子的這番話,才決定留在王叔家看個究竟,再者也是怕他家大兒子真的遭遇什麽不測,起碼他在那裏,也能看看事情倒底是怎麽一個情況。


    聽父親說完,我自己都覺得脊背一陣發涼,原本我還以為真是他大兒子有問題,想不到竟然是他小兒子中了邪。我問父親說,那先生有沒有說他小兒子在院子裏點香是個什麽道理,為什麽香隻燒了一半就熄了。


    父親說先生沒說,但是踏勘先生的樣子,似乎看出了些什麽但是沒說。我想也是,先生懂這些,沒完全看出來之前知道說了會引起王叔他媳婦驚慌,於是便沒有再問了。我問父親先生為啥要叫著他一起去,父親這才告訴我說,先生之所以要他去,並不是讓父親去做幫手之類的,而是讓他去看王叔家有什麽不妥的。


    我說父親他自己又不會這些,他怎麽看得出來,父親也是一頭霧水,他說先生就這樣讓他做,他也不知道是要幹什麽,而且先生還特地叮囑說不要把這事告訴奶奶,我問說為什麽,有什麽好瞞著的,父親說他也不知道,問先生先生也不說,就讓他去看王叔家宅子的格局,他一個門外漢看什麽格局,於是胡亂看了一通,什麽也沒說出來,先生最後沒法,也隻能罷了。


    第二十六章 死局


    先生是隔天之後迴到我家來的,他迴來的時候顯得很疲憊的樣子,那時候已經快到晚上了,來到我家之後,全家最關心的自然是他家倒底怎麽樣了,先生說,他們家隻怕是個死局。


    死局兩個字,有很多種理解,但都隻會有一個下場,那就是全家都會遇見不好的事情,就像趙老倌家一樣。


    我問先生那他家二兒子倒底是為什麽變成這樣的?


    先生和我們說了他家這件事的詳細情況,基本上和父親說的出入並不大,但卻比父親說的要更吊詭。


    先前說過,他家二兒子半夜經常會在樓梯間走動,其實當時我就好奇,為什麽隻有他哥哥聽到了,而王叔他媳婦卻絲毫沒有反應,結果先生在他家在了一夜之後,發現王叔他媳婦也有問題。


    說到這裏,先生才說他家大兒子八字和我一樣,要不是八字硬能鎮著,恐怕早就走了王叔或者鄭老秋的老路了,這也是他不敢說出真相的原因,你想想一家三個人,兩個中邪了,你一個人在他們中間,而且還被威脅過,你能不害怕嗎。


    逃,是逃不掉的,你逃到哪裏,這東西都會找到你,追著你不放,這就是神鬼事讓人敬畏的地方。


    先生說起先他也覺得納悶,王叔他媳婦怎麽會聽不見這聲音,而且先生也看不出她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住在他家的時候,他特地和王叔他大兒子一起睡,有先生和他一起,他家大兒子恐懼燒了許多,到了半夜的時候,果然樓上開始傳來“咚,咚,咚”的走路聲,先生自然醒著,但他讓王叔他大兒子別出聲,也別起來,聽著這聲音倒底是要幹什麽。


    先生這樣做還有一個目的就是看看王叔他媳婦是個什麽反應,他們一直這樣聽了大約二十來分鍾,樓上的那個聲音自始至終就是來迴地走,好像是在不停地踱步,而王叔他媳婦絲毫反應也沒有,直到這時候,先生才說不對了,然後跟他家大兒子說讓他去看看他母親醒著沒有。


    可是這麽一說,他大兒子卻說什麽也不去,反而更加害怕起來,先生這才看出一些端倪來,因為之前他大兒子壓根沒提過他母親也不對勁的事,先生於是問他說他是不是還知道什麽沒說。


    他大兒子這才說了關於王叔他媳婦的事,原來有一晚他大兒子去喊過他母親,因為連著幾晚他弟弟都這樣,他自己又害怕,隻能去喊他母親,可是去到他母親房間的時候,卻看到他母親竟然已經醒了,而且就坐在床上一動不動的。


    起初他以為是他母親也聽到了這聲音起來了,隻是在聽而已,於是他喊了她,可是王叔他媳婦卻根本沒有迴答他,他走到他母親旁邊,才覺得不對勁,那種感覺就是很詭異,就在那時候,他母親忽然從床上站了起來,然後一把把他推開,力道大得驚人,這時候他才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麽事,於是不敢再出聲喊了,然後他看見他母親走到了院子裏,一動不動地站在院子中央,這樣站了不到一分鍾,忽然就開始小聲地說話,似乎有什麽人在和她交談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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