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野在人群之中忽然抬起頭來,一雙碧綠的眼睛中滿是淚水,阿斯瑪朝著井野揮了揮手,忍住疼痛,灑脫地笑了笑。


    井野碧綠的瞳眸中,倒映出的人在淡淡的白光中消失,連一片衣角都沒有留下


    雷影負傷嚴重,土影年紀大了,查克拉連續幾次用盡,身上也被火傷到了些許,雙方皆是負傷而退。


    鹿丸看著井野緊緊地攥著那把熟悉的查克拉刃,喉結滾動一二,喉間忽然幹澀地說不出話來,他環顧四周,看了兩遍,也沒有找到那個個子高高的,總是被他們偷偷吐槽像猴子的阿斯瑪。


    卡卡西調整唿吸,走到鹿丸身邊,拍拍鹿丸的肩膀,話還沒有說出口。鹿丸猛地轉過頭來,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卡卡西,一根根細小的血絲從眼尾浮現。


    卡卡西的話卡在喉嚨裏,忽然間想不起來要說些什麽,對著鹿丸有些嚇人的視線,卡卡西點點頭。


    鹿丸站在原地,轉向另一邊,看著雷土聯盟撤離的忍者變成一個個小小的黑點,牙關緊咬,直到臉繃的發疼,緩緩卸下身上的力道。鹿丸走到井野身邊,扶起井野。


    “井野,你休息一下。”


    井野點點頭,麵色蒼白,眼眶發紅卻沒有眼淚,“鹿丸,把這個交給紅老師吧。”


    鹿丸接過查克拉刃,放進懷裏,抱起已經脫力的井野,“好。”


    片刻後,一名暗部在鹿丸麵前站定,“大人,戰場已經打掃完畢。”


    鹿丸:“屍體都找迴了嗎?”


    暗部點點頭,“因為大野木的塵遁,留下的屍體不多,已經全部收集完畢。”


    鹿丸:“傷員走中間,精銳斷後,輕傷忍者打頭,迴營。”


    鹿丸仍舊抱著井野,行至半途,井野忽然伸出手摸了摸鹿丸緊繃著的下頜,戳戳鹿丸咬得緊緊的腮幫子,“別這樣,晚上就會吃不了飯的。”


    鹿丸嚐試著放鬆肌肉,無濟於事,便不再努力,朝著井野努力地提了提嘴角,“你休息。”


    井野噗嗤笑出聲,“這是我看過你最恐怖的一個笑了。”話音剛落,眼淚落下,一滴一滴的連成串,井野抬起手臂蓋在眼睛上,緊咬著嘴唇,隻能聽見隱約的嗚咽聲。


    鹿丸眼眶泛紅,酸的厲害,他瞪大了眼睛,隻要眨一下,就會跟著井野一起落下淚來,聲音喑啞,“井野,你迴木葉去吧。”


    井野沒有聽見,她隻是低聲哭著,壓抑著聲音,不想隊伍裏其他人聽見。鹿丸觸在井野胳膊上的手掌微微用力,感受到透過衣物的隱約溫度,隨即鬆開勁道。


    一行人迴到位置後撤的營帳已經是正午,太陽被雲蓋著,有陽光,但淡的透亮,沒勁兒。小櫻在路上一直在為卡卡西療傷,雖然對於卡卡西的左眼沒有緩解辦法,但卡卡西身上的外傷已經好全。感知了一番卡卡西體內的查克拉流動,小櫻眉間舒展了些:“老師,已經沒有大礙了,接下來專心恢複查克拉就好。”


    卡卡西點點頭,“你去看看井野吧。”


    小櫻跟在卡卡西身邊躍過樹幹,視線轉向隊伍後方,井野蜷在鹿丸懷裏,鹿丸比起剛剛身上的氣息穩定了些,戾氣也不大看得出來,小櫻搖搖頭,“我給井野吃了兩顆藥,她之前是查克拉使用過度,精神忍術得迴去讓山中一族查看。再者……”小櫻眼圈有些發紅,聲音低低的,“他們現在應該不想被打擾,也隻有路上這麽一會安靜了。”


    卡卡西輕輕地“嗯”了聲,“小櫻,老師一定會活得長長久久的。”


    小櫻眼睛一酸,一把抹去眼淚,“老師,我去看看其他重傷員。”


    佐助看眼朝這邊來的小櫻,搖搖肩上勉強恢複成膠凍狀的鬼燈水月,“醫療忍者來了。”鬼燈水月提起一絲意識,凝聚查克拉,變成身體。


    小櫻看向佐助,還是那樣熟悉的麵容,冷峻,白皙,俊朗,比起以往還多了一些鋒氣。但是小櫻已經迴憶不起當初自己看見少年麵龐都會臉紅的心境了。


    “佐助,感覺怎麽樣?”


    佐助:“好多了,藥丸很有效。”


    一邊掛在佐助背上的鬼燈水月跟著附和道:“那個藥丸還有嗎?再給我幾顆吧,我花錢買也行。”鬼燈水月在外麵流落這麽多年,接觸的藥物也不少,但還沒有遇見能夠像今天這樣效果這麽好,還沒什麽副作用的。


    小櫻一手捏在鬼燈水月胳膊上,開始查探傷勢,“這個藥製作很難,產量不高,來的時候全部帶過來了,按傷勢分給大家,沒有了。到時候下一批做出來你再來找我。”


    鬼燈水月點點頭,聲音輕的快要聽不見,“……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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