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之國海域,一座黑色的海島悄悄出現在薄霧中,雲雷峽附近駐守的忍者感知到忽然波動的大量查克拉。


    “誌成,帶一個小隊去看看,有任何不對的地方,立刻聯係!”


    “嗨!”


    海棠張開嘴,讓鳴人走進他的嘴中。


    “大人,有忍者過來了,要解決掉嗎?”


    “不必,海棠,盡快離開。”


    “是,大人。”海棠輕輕擺動尾巴,四肢不時滑動,縮減心率,向著碧藍的大海深處遊去。


    片刻後,一隊雷之國的忍者出現在這片海域。一個瘦長臉的忍者,蹲在水麵上,放出查克拉開始感知。


    “怎麽樣,有發現嗎?”山本誌成臉色緊繃,看向正在感知的田中二木。


    搖搖頭,田中二木開口道:“感知不到了,隊長。”


    皺緊眉頭,沉思片刻,“留兩個人在這裏繼續監視,以免有異變,我先迴去匯報情況。”


    海棠遊了有一刻鍾,潛進了一片漆黑的深海,靜靜地懸浮在海水中。在他口中,鳴人眼角出現了仙人模式的象征,橘紅色眼影。


    解開對扣的雙手,將其放在膝蓋上,雙眼緊閉。精神世界中,九尾和鳴人盤膝對坐。


    “鳴人,解開封印的鑰匙在妙木山的蛤/蟆手裏,拿不到鑰匙,我們隻能直接來了。在這期間,屬於我查克拉中的憎惡和惡意會入侵你的心神,鳴人,這個我沒辦法控製,隻能靠你自己扛過去。”


    看著九喇嘛擔憂地眼神,鳴人露出一個安撫的笑,輕輕點頭,“我知道了,九喇嘛。”


    盡管之前已經拚命地削弱封印,可九尾還是止不住地擔心,由於是四象八卦封印,自己的侵蝕速度一直和封印的修複速度持平。而鳴人將要麵臨的充滿憎恨與惡意的查克拉,是人心的一道難關。將鳴人緩緩地托起至封印符所在的位置,九尾緊緊地盯著鳴人,做好了隨時撤銷查克拉的準備。


    “鳴人!”看見鳴人的右眼瞳孔變成血紅,九尾大喊,想要將鳴人放迴地上。


    “沒,沒事!九喇嘛,繼,繼續···我,我···可以。”


    短短的片刻,那個曾經的自己好像又出現了,那些拚命遺忘的事情如潮水般湧來。


    ‘你知道你像什麽嗎?·····一個偽裝在人群裏的怪物!·····永遠也成不了人!永遠不會有人認同你!····你這個怪物,為什麽要活著?去死啊!’水木瘋狂的麵孔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倏忽間,畫麵一轉,要結束了嗎?鳴人心下暗暗慶幸,‘他這個怪物為什麽會和我們一起上課啊?’‘我不要和他坐在一個教室···’‘為什麽這麽倒黴啊,會和這種妖怪一個班’那是六歲的自己,看著其他的孩子被父母送來忍校,孤零零地站在講台上。


    ‘大小姐,快走,不要和這種東西接觸!’‘可是···’


    那是五歲的自己保護了被人欺負的日向雛田,她的族人來接她,卻不曾看一眼保護了宗家大小姐的自己。我是人啊,不是怪物,也不是你口中的這種東西,我是人,我是人,我有名字,我叫漩渦鳴人····


    ‘哈哈,你看這個怪物,居然不會遊泳,隻能在水裏掙紮·····’‘哈哈,真搞笑’這是自己多大的時候呢,記不清了啊····


    ‘請問老板,可以把那個麵具遞給我嗎?’‘滾開!真是晦氣,怎麽讓這種怪物進來了,快滾,這裏沒有你要的麵具·····’鳴人的意識浮在上空,看著那時的自己狼狽地爬起來,一瘸一拐地在眾人的指點中,攥著手裏的錢,慢慢走到沒有人的地方,看著熱鬧的人群,嗚嗚地低聲哭起來····


    不!我不要再看了,我不要!鳴人奮力掙紮,卻怎麽也掙脫不了,怎麽辦?


    “鳴人!鳴人·····”像是從遠處傳來的唿喚聲,唿喚自己快些醒來,“鳴人!”九尾不斷焦急地大唿,終於將他從那夢魘般的世界中喚醒。


    “鳴人,不能再繼續了!”


    “不,九喇嘛,我,我還···行!”鳴人掙紮著從幻像中脫離。


    “可是,你超過一半的身體已經被惡意侵蝕了!”


    “九喇嘛,我··隻是···看到了··一些過去的事情····”精神的痛苦讓鳴人咬緊牙關才能不發出痛唿聲,聲音也斷斷續續的。


    九尾無奈地歎息一聲,繼續將鳴人送至半空,鳴人牙關緊咬,麵色扭曲,和那些過往不斷鬥爭,一隻眼睛是暗暗的藍色,另一隻卻是紅色的瞳仁,黑色的眼白,妖異而又不祥。


    看著封印符,鳴人伸出手,揭起封印符的上邊角。忽然,在他背後,出現了一個人。


    “鳴人,不可以!”


    鳴人看著被打掉的手臂,這是一個陌生的聲音,是自己第一次聽,可是,鳴人卻在瞬間知道了聲音的主人是誰。


    水門看著眼前的少年久久都沒有轉過身,還是壓抑不住看到長大後的兒子的喜悅,在心中暗暗鼓勵自己。臉上揚起一個粲然的笑,抬起手,輕輕地搭在鳴人的肩上,又試探地喊了一聲,“鳴人?是這個名字嗎?還是我喊錯了,哈哈哈····”說著,水門抬起手,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九尾看著門外的父子二人,恨不得一個尾獸玉轟死四代,這個時候,你出來幹什麽?啊?!!


    許久,或許沒有很久,隻是鳴人覺得過了很長時間,他僵硬地轉過身,看著自己的父親,自己成長至今第一次見到的父親。


    “你是四代目?”鳴人說的是一個肯定句,從麵向這個人開始,他的表情就一直沒變過,右眼紅色的瞳仁如同染料般褪去,嘴唇緊抿著,繃成一條直線,雙眼直視著四代。


    “啊?嗯,對,我就是四代目,我也是···”你的父親。


    “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像是知道他接下來的話,鳴人直接打斷道,他的聲音好像冬日裏凜冽的風,饒是水門一向有些天然呆,也發現了自己的兒子好像並不喜歡他。


    “我,我在很早之前設置的一個封印陣,隻要你被九尾蠱惑,要揭開封印符時,我之前留下的查克拉就會出現並阻止你。我,我是你的父親,鳴人。”最後一句話,水門說得小心翼翼,他看著鳴人沒有變化的麵色,內心忐忑不安。


    鳴人忽略了他的最後一句話,“並不是九喇嘛蠱惑了我,是我自己要解開封印,你的出現沒有任何價值,如果可以,請你盡快離開我的體內。”


    水門愣了一下,又開口道:“鳴人,你恨我嗎?這,這些年,你過得怎麽樣,好嗎?”


    鳴人發出一聲短促而又尖銳的嗤笑聲,“恨?我為什麽要恨一個陌生人?不過,拖您的福,謝謝您當年把九喇嘛封印在我體內,這些年,我過得很好!”


    水門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頹然地低下頭,自己並不蠢,聽鳴人的意思,他這些年·····又不想放棄這難得的相見機會,隻能試探著找一個話題。


    “村子現在怎麽樣?”


    聽見四代的話,鳴人的麵上像是籠了一層寒冰,“村子?您放心,村子很好!”


    和兒子的第一次對話,看起來很不成功呢。玖辛奈,咱們的兒子好像並不喜歡我啊。四代不再說話,剛提起村子,鳴人對他的惡意又上升了,也不知道能找些什麽話題,就沉默地站在一邊。


    “你什麽時候可以離開?”


    “啊,我,我留下的查克拉不多,不會很久的。”頓了頓,水門還是沒忍住,又開口道:“鳴人,你之前知道我是你的父親嗎?我想,你可能因為肚子裏的九尾吃了不少苦頭,我也很抱歉。但你要相信,我和你的媽媽都是愛你的。當年的事情很複雜,我,我和你的媽媽真的是愛你的····”


    “四代,事情已經發生了,在我最需要你們的時候,你們沒有出現,現在說這些有什麽意義呢?你的妻子漩渦玖辛奈也是人柱力,在她上麵有初代的妻子護著,有一個是火影的丈夫庇護,她也過得就是那個樣。憑什麽,你會認為,我能過得很好?啊?!!有你們這麽一對父母,還這是讓人悲哀!成為人柱力是痛苦的,如果你真的像你所說的愛我,那就在最開始的時候殺死我!現在你出現有什麽意義,以為你說上幾句話,我就會感動地淚流滿麵,然後喊你聲父親嗎?做夢!把你和那個女人的查克拉從我的身體裏全部拿走,誰讓你們出現的,滾!給我滾!”鳴人的聲音越來越大,當他吼出最後一句,他的聲音還在這個空間裏不斷迴蕩。


    “這樣,嗎?”水門看著鳴人泛紅的眼眶,心酸不能自抑,玖辛奈,我該怎麽辦?我該怎麽辦?


    “你放心,我不會再出現了,你母,····玖辛奈的查克拉我也封印了一些,如果你不想見她,就把那些查克拉銷毀吧。但,但····鳴人,玖辛奈她很愛···想看看你長大的樣子,我的查克拉也差不多快沒有了。你,你····要小心一個帶著麵具的男人,他對尾獸和人柱力好像有企圖,你····”要小心。


    “嗯。”鳴人直接迴答道。


    水門歎口氣,知道鳴人不想再聽,沉默地站在一旁,在最後的時間裏眼睛不眨地看著自己的兒子,鳴人,對不起。


    九尾看著化為光點消失的四代,放柔自己的大粗嗓子,道:“他走了,鳴人,我們開始嗎?”


    “嗯。”沒有停頓,鳴人伸向封印符。


    “鳴人,解開封印!”九尾大聲喊道,一邊在籠內配合,開始將自己聚集已久的查克拉逼出身體。


    亥-寅-醜-巳-子-卯,封印,開!


    隨著最後一個印結下,陰森的水牢牢門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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